第一百四十章 少一分錢都不用談了
據馬蘇估測，蕭陌的飛行速度在二十到三十公里每小時，持續飛行時間在兩個小時以上。因為測試那天，蕭陌飛了兩個小時實在太無聊，而且上面也太冷了，只好下來。
時速二十公里到三十公里，已經趕上一般汽車在城市裡的行進速度了。蕭陌飛的是直線，拿著地圖就往張紹宏家飛去，比坐車快得多了。
冬日的方州顯得有些蕭索，吃過晚飯八點多鐘的時侯路上就沒什麼行人了。蕭陌不怕被人看到或者拍到。因為看到的人未必能認出那是鳥人，就算認出是鳥人，也未必能認出那是蕭陌。
至於照片錄像，蕭陌更不擔心了。在蕭陌長出翅膀之前，詭異靈異亂七八糟的照片就充斥著互聯網。又因為PS技術的普及，連農民都會用年畫詐稱自己拍到了已經滅絕的野生動物照片。
所以就算真有人拍到了蕭陌，大家也只會認為那是道具，或者PS的水平很高。
只要別有人拿槍打就行了。
蕭陌落在了張紹宏家天台上，從胸前的包里取出套頭衫穿上。然後才發現晚上霧大，秋褲和牛仔褲全都濕了，粘答答冷颼颼地貼在大腿上，十分難過。
「大嫂好。」
開門的是張夫人，蕭陌十分有禮貌地打招呼。這讓張夫人十分高興，順口就問：「吃過了么？晚上我們包了餃子。」
「謝謝，我吃了過來的。」蕭陌笑道，「不過最好還是能嘗嘗大嫂的手藝。」
「其實是超市買的速凍餃子，沒啥吃頭。」張紹宏從書房出來，道，「快跟我來，有客人讓你見見。」
蕭陌才不會上這隻老狐狸的當，直衝廚房，從溫柔善良的張夫人那裡接過一碗水餃。張紹宏面子上沒什麼，心裡暗罵：臭小子，那是我明天的午飯！
蕭陌一邊吃一邊進了張紹宏的書房，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個金髮美女，的背影。長發鬆鬆散散地披著，直到腰間。西方人高挑修長的特徵在這個女人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見有人進來，西女轉過身，甜甜地一笑，無形中彰顯出她的高貴典雅。
「這是蕭陌。」張紹宏用漢語介紹道，「這位是教廷的特使，嘉達麗娜•；拉布萊修女。」
蕭陌愣了一下，心道：修女不是都要穿黑袍子，頭上戴著怪裡怪氣的兜帽么？怎麼搞的這麼時尚？靠！肯定穿束胸了！
嘉達麗娜也打量著蕭陌：不是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強有力的幫手么？怎麼是這麼一個幼稚的男孩？天！居然還流口水！
張紹宏心道：雖然你來頭很大，但是我現在這個關口，實在不能有什麼波動，這種事找蕭陌就行了。慘！真是禍不單行！
三人一陣冷場。
最後還是嘉達麗娜以一個完美的微笑打破了冷場，以一種略微上揚的口音道：「我是神恩海的二級修女，你可以稱我拉布萊姐妹，或者嘉達麗娜，我覺得後者更方便我們之間的合作。」
「神恩海是個公司么？」蕭陌咬著水餃。
嘉達麗娜望向張紹宏，心道：這個白痴男孩真是圈子裡的人么？
「咳咳，」張紹宏輕咳一聲道，「在我們國家，最早有異盟，現在是兩會。在西方國家，教廷對非主流社會擁有極高的控制權。神恩海和神威獄就是教廷的秘密執行機構。」
「這兩個組織是幹嘛的？」蕭陌專心吃著水餃，有種麻煩上門的感覺。
「神恩海負責情報、研究和培訓，必要的時侯也是監獄。」嘉達麗娜道，「神威獄負責除魔，守護神的榮耀。」說著，她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你們說的魔是指什麼？」蕭陌警惕道。
「邪靈、殭屍、黑巫師、怪獸、獸人以及其他一切危害世人，玷污我主榮光的邪惡生物。」嘉達麗娜道，「不過目前最大的敵人還是血族和狼人。」
「狼人？」
「根據我們的情報，有多頭狼人潛入貴國，而且已經發動過最少一次的襲擊。一名狼騎士被捕獲，現在在一處異種生物研究機構被研究。」嘉達麗娜很坦然道。
蕭陌吃了一驚：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現在是地球村時代，村子一頭髮生的事，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傳到另一頭。」張紹宏抓了抓頭，「蕭陌，嘉達麗娜的目的很簡單，神恩海也要一頭狼人。」
「那，去抓就是了。」蕭陌笑道，「不需要我們批准吧。」
嘉達麗娜微微一笑：「這是你們的領地，如果我們貿然行動，那實在太失禮了。」
「哦，沒事，我還可以告訴你，狼人很可能就在這個月的二十二號會發動攻擊。到時候你找人來抓就是了，我們還能幫你。」蕭陌很慷慨道。
白痴，如果他們有實力抓，還會來找我們么？張紹宏扶著眼鏡，心裡暗罵蕭陌的天真可愛。
蕭陌看了眼張紹宏，心中也罵道：「白痴，不知道什麼叫扮豬吃老虎，獅子大開口么？」
「因為貴國的教會是獨立的，不受教廷的管轄，所以我們無權將神威獄的兄弟姐妹派駐貴國。」嘉達麗娜道，「只是以我們神恩海的能力，對於捕捉狼人還有些困難，尤其是在異國。」
「那你們為什麼不去狼人大本營抓？」蕭陌貌若無害地問道，「那裡狼人多，又是你們的地盤。」
嘉達麗娜是個虔誠的教徒，不能撒謊，終於迫不得已道：「狼人是群居性獸人。一頭狼人還好對付，但如果對一群狼人貿然開戰，一定會給世俗社會帶來極大的衝擊。因為長達千年的對敵，在教廷所能觸及的角落，他們不會單獨行動。」
言下之意，中國不肯對教廷敞開大門，所以狼人才敢來放肆搗亂。
「換句話說，其實你們從來沒有抓到過狼人，是不是？」蕭陌偏頭問道。
「呃，當然不是。」嘉達麗娜道，「只是因為科學技術的發展，我們需要更多的狼人進行研究。」
「你們上次抓到狼人是什麼時侯？」蕭陌追問道。
「不久以前。」嘉達麗娜暗暗禱告：我的仁慈的主啊，五百年對您而言只是一瞬，我並沒有撒謊。
蕭陌以為修女不會撒謊，還以為教廷那邊的人也會用防狼噴霧之類的民用產品，也就信了。
「你們抓一頭狼人需要多少人？」蕭陌又問道。
嘉達麗娜盤算了一下，道：「二十人。」
上一次教廷與狼人的大規模衝突是在巴厘島，以兩百人的突擊部隊襲擊十頭狼人的巢穴，最後全軍覆沒，包括神威獄的三名神父，一位主教。而現場居然只找到了不到五克的狼人肌肉器官組織，以及幾把狼毛。
這件事發生在旅遊勝地，在國際上影響很大，教廷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媒體相信那是中東極端分子的恐怖主義行為。
蕭陌放下碗，摸了摸下巴，道：「我們幫你抓到狼人，有什麼好處？」
唯利是圖的中國人！
嘉達麗娜心中罵了一句，面帶微笑道：「這是為了全人類的福祉。」
「咳咳，在我們中國文化中眾生是平等的，不論人類還是狼人。」蕭陌道。
「一頭騎士階級的狼人，我們願意出十萬美元。騎士以上階級的狼人，可以逐級加倍。」嘉達麗娜道。
蕭陌心道：還是賣給神農會核算啊。
「兩百萬人民幣，一頭騎士狼人。」蕭陌自己都沒有發現說這話的口吻和一個叫馬蘇的討厭鬼很相似，「少一分錢都不用談了。」
嘉達麗娜氣得臉頰通紅，道：「這個價格實在太高了，已經超出了我的許可權。」
「實話跟你說，上次那頭狼人也是這個價格。這次的狼人價格只會上漲，絕對不會下跌。」蕭陌道。
「那頭狼騎士真的是你們抓到的？！」
「毫無疑問。」蕭陌抬了抬眉毛。
「我會通報我的告解司鐸，如果有進一步消息，我再與你聯繫。」嘉達麗娜起身道，顯然打算結束這次的會談。
張紹宏和蕭陌送嘉達麗娜出了門，進了電梯，發現電梯里早有兩個慈眉善目的西洋人，微笑著替她擋住門。
「不勞遠送，謝謝你們的款待，讓我度過了十分美好的夜晚。」嘉達麗娜緩緩點頭微笑，「願神的榮光與你們同在！」
「阿門。」蕭陌十分順口地接了一句。
嘉達麗娜和那兩個隨從顯然很意外，連忙胸口畫十字：「阿門。」
「阿門。」蕭陌又說了一遍。
張紹宏把蕭陌拉到一邊，朝電梯里冷汗淋漓的三人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