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付錯情,會錯意(2)
「這裡不是在皇宮,你無須如此拘謹,其實私下裡,我更願意和你關係再密切一點...」
完了完了,即便他是一塊冰,也受不住他家主子這樣強勢的狂轟濫炸啊!
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他真的不敢肯定,他還可以這樣子坐懷不亂,不直接將近在眼前的她撲倒...
他穩了穩心神,握緊了拳頭:「我當真可以這樣自私么?」
簫天歌朝他鼓舞的點了點頭:「是的,月影,只要你願意!更何況,感情這種事情,說來就來了,談不上是自私。」
雖然這種時候表白是最好的時機,然而他仍舊有些顧慮,還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問道:「她不會因為我的身份以及突然這樣而生氣么?」
簫天歌笑顏如花,繼續鼓勵著他:「當然不會,因為你是這樣一個好的男子,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喜歡你這一類型的男孩子!」
「但是如果她要是知道我喜歡她了,不願意接受我,生氣了,那麼我們的關係豈不是要比現在惡化?」
沒想到平時看著挺冷漠的一個人,其實內心裡卻有著如此多的顧慮,可見他的心思並非他表面所表現的那般簡單。
「不會的,幽藍那樣單純而又善良的女孩子怎麼會生你的氣...」
「什麼?」原本還好好的月影陡然間神色大變,因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音調也不由提高了八度。
「你剛和我說的那個女孩子一直是幽藍?」簫天歌略顯疑惑。
「難道不是么?你喜歡的不是幽藍么?」完了,莫非她在此點錯鴛鴦譜了?看來月影並非她所想的那樣同樣也喜歡這幽藍,看來幽藍此刻是單相思了。
那麼既然不是幽藍,從剛才那一番看來,月影也的的確確是喜歡著一個女孩子,而且從他的顧慮來看,他還很在意這個女孩子,並且有些不敢和她表白,只是如果不是幽藍,那是誰?
月影深邃如墨的眸子里,一絲絲的憂傷跳動而出,有如這黑夜漫天飛舞的大雪,讓看著的人,不但心跟著一起涼了,還覺得莫名的傷感。
最終,那一絲絲的憂傷,化作他唇邊溢出的一抹微笑,只見那本是閉著的紅唇,一張一合。
「當然不是,也許是我搞錯了,我對她並不是出於一種喜歡,也許已經到了一種更深的層次,或許是親情...」說罷,他似鬆了一口氣。
「主子,以後都別再和我討論這個話題了,因為我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
他決絕的說他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他當時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語氣是那樣的堅決。
而他的唇角卻固執的揚起一抹刺人的微笑,許多年之後,簫天歌才明白過來,那一日的微笑,其實並非是真正的笑,倒更像是在用笑掩蓋的哭泣。
那是一種悲傷,一種無法用言語,更無法堂而皇之表現出來的悲傷...
月影說完之後,下了車,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幽藍將烤的噴香的野兔端到了簫天歌的跟前。簫天歌望著那烤得香噴噴的兔子肉,雖然肚子早已經餓了,卻全然無胃口。
也許這一刻,她在為幽藍難過,更加為月影悲傷。一段還未開始的戀情,就這樣被扼殺在搖籃里。到底是她太心急了,還是她真的看錯了?
月影對幽藍的感情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幽藍對月影的感覺卻並非一般,那是一種深深的喜愛與迷戀。
但既然郎無情,即便是妾有意,只要一方不贊同,她還是不會勉強的撮合,因為到頭來,只會讓他們兩人都不幸福。
望著那一盤烤得黃橙橙、香噴噴的野兔肉,簫天歌突然很想喝酒。
「把月影叫進來,今天咱們仨一起用晚膳,在這特殊的日子裡,在這荒郊野外,我們沒有君臣,只是三個共患難的知己朋友。」
幽藍自然不會反對,那外面雖然支起了帳篷,燒了火,但冰冷刺骨的風,仍舊從四面八方洶湧的吹來。
馬車裡雖然沒有暖氣,但總算是能夠遮擋那寒冷的風,將那刺骨的寒風阻擋在外面。
很快月影便重新回到了馬車裡,方才所有的一切,此刻在他的臉上尋覓不到半點蹤跡,似乎一切從未發生過,他又恢復到了那淡漠的樣子。
「坐!帶酒來了!」
月影點了點頭,轉身在一處木箱里翻出一瓶酒來,放到面前的矮几上。
「出門時帝后讓屬下帶上的,說是鳳羽國地處北方,如今又是初春,帶些酒也能驅寒!」
簫天歌隨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將蓋子揭開,瞬間整個車廂里,便瀰漫著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味道。
「帝後果然是個心思細膩之人,也虧得他想得如此周到,不然咱們仨今晚,保不準真會在這山腳下給凍僵硬了!」
幽藍取來三酒杯,也不客氣的在月影身旁坐下,簫天歌執起酒壺,往杯中倒酒,倒完一杯之後,本欲繼續,卻被幽藍出手擋住。
「主子,使不得,還是讓奴婢來!」簫天歌卻並不放手,笑著道:
「今日這裡無君臣,只是三個好友在此相聚,把酒言歡而已。我們三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能夠在一起這麼多年,也算是一種緣分。今天你們兩個別在那給我磨磨唧唧的,一定要放下所有,毫無顧忌的,只管喝酒,即便醉了也無所謂,懂了么?」
話雖如此說,但主子還是主子,更何況幽藍一直是個十分講究禮數的女孩子,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是適應不過來。
尷尬的望向一旁的月影,月影卻並未像她一樣慌亂,平靜的望著簫天歌,眼底平靜。
幽藍忍不住在一旁向月影使眼色,而月影卻像根本沒有看見似的,熟視無睹,可讓幽藍氣得有夠嗆。
這時候一陣狂風夾帶著幾片雪花從窗戶里飄了進來,正好落在了月影的頭上以及肩膀上,久久不曾化開。
那一刻,端坐在跟前的月影真是像極了一尊毫無感情的冰雕,毫無生氣,卻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冰冷,最好的證明就是,那幾片雪花落在他身上,久久都不曾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