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第377章 殺我?你不配

377.第377章 殺我?你不配

「殺我?你不配!」

錢多多又是一句嘲諷說出,那男子氣憤不已,卻掙脫不開兩名護衛的鉗制,只能惡狠狠地死死瞪過來。

金裕不由好笑。

雖然這是事實,可也沒必要說得這麼直白,這麼輕蔑,來打擊敵人吧?看對方一副幾欲噴血的模樣,顯然已經快要承受不住。

「你這妖女!不得好……唔!」

那男子正開口謾罵,冷不丁金裕手中彈出一滴飛雪凝結的冰塊,啪地一下準確地射入他口中,當場打落他兩顆門牙,滿嘴獻血,後面的那聲詛咒也再無法出口。

「找死!」

錢多多衝金裕感激一笑,金裕卻冷冷瞥了那男子一眼,剛才有一瞬間,他那一下其實是想直接射穿對方的脖子的。一等公世子,世襲爵位又如何?別說刺殺,他連死在她面前的資格也不配。

「我說二少爺,就算你要替母報仇,也該搞清楚仇人是誰才對吧!你娘可不是我砍傷的,而是你大哥岳興阿。還有,帶走你娘的也是你族裡的長輩,不是我哦!」

錢多多笑容純凈,眼神清澈,就好似這一切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一樣,可是那玉柱二公子卻不為所惑,口齒不清仍自叫罵:「似泥!似泥這妖女!」

「嘻嘻……」

錢多多開心地笑起來,故意又道:「我猜你這個做兒子的,對你親娘平日的所作所為必然心中有數吧?寵妾滅嫡妻,呦呦,這可是影響全族聲譽的大事!你說,你的族中長輩得知真相之後,會怎麼懲罰殺人兇手呢?你的下場又將如何?呵呵,真是好笑!都到了人命關天的時候,你還在想著替你那個滅絕人性的親娘報仇,而不知自保,我是誇你孝順,還是該笑你愚不可及呢?」

這一番話,讓玉柱臉色一陣慘白。

金裕和兩名侍衛和相繼色變,連他們也沒想到這一點,可是經由錢多多口中說出來,彷彿就是必然的結果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實話告訴你,罵我『妖女』,或者想殺我報仇,也是對的,因為這中間我出了一份力。但是,你的親娘現在還沒死,你就想著報仇,那你大哥岳興阿呢?他的額娘在府里是怎麼被李四兒虐的?可憐他身為人子,卻到今時今日才得知真相。你憤怒,你想報仇,憑什麼?就憑你娘當年那些慘絕人寰的手段嗎?」錢多多冷聲指責,語鋒一轉,微怒道:「若是你大哥的額娘把你親娘折磨得不成人樣,宛如人彘,那個時候你才有資格談報仇!現在的你,不配!

金裕心頭微微震動,跟著錢多多久了,鮮少見她如此疾言厲色地罵一個人,可見那位枉死的嫡福晉即便有再多的過錯,也終究是個可憐人,可憐地連錢多多都忍不住替她鳴不平。

事實上,他清楚錢多多只是看不慣李四兒的毒辣手段。一個女人要有多大的恨,才能將另一個女人折磨成人彘。

聞言之下,玉柱整個人傻了。

錢多多卻繼續打擊他,厲聲呵斥道:「別以為這世上有不透風的牆!更別以為殺光了當時知情的所有僕人,你們母子的惡行就無人知曉。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惡事做多了自有天譴!不妨再多告訴你一句,你的阿瑪再也回不來了!他自顧尚且不暇,也難再成為你們母子為非作歹的依仗。趁早死了這條心!好自為之吧!放開他!」

她憐憫地最後看了玉柱一眼,像看一條垂死掙扎的狗一般,轉身離去,毫不擔心已頹然倒地的男子會反撲過來再刺一劍。

那番話,句句如刀,早已將那男子傷得體無完膚,又哪裡還有勇氣刺殺她?錢多多覺得像這樣的二世祖三世祖,若不是依賴祖蔭,只怕連街上討飯的乞丐都不如。人家乞丐好歹每日乞討,他們這種二世祖除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胡作非為之外,還會做點什麼?這玉柱還算稍稍有點孝心的,會找上她替親娘報仇,可惜了,有那麼個爹,再有那麼個娘,他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

錢多多回到房間后,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吹風太久的緣故,全身忽然滾燙起來,額頭不時有冷汗細細密密地冒出來。

金裕大驚失色,兩名護衛也慌了。

萬一,錢多多有個好歹,他們敢肯定自己不能活著走出這一等公爵府邸。二人不僅暗罵自己,剛才她要出門前怎麼不攔著?這倒好,本來就身子弱,餘毒未清,再這麼吹吹刺骨的寒風,不病了才怪。

請大夫!

問脈!

卧房內頃刻間擠滿了人,連岳興阿也匆匆趕來,可惜,通通被金裕攔在屏風之外。

按說他一個人,攔不住這麼多婢女僕人。

但金裕是誰?

夜闖皇宮數次,還能生還的高手,他只隨手射出一把匕首,堪堪地正扎在岳興阿要邁過屏風的腳尖前方寸許,屋子內所有人便都安靜了。

岳興阿擦了冷汗,小心地縮回腳。

大夫診了脈,說是風寒入體引發高熱,開了葯,便告辭離去。金裕寸步不離地守在床榻前,所有送進來的水、葯,必須經過他的查驗無毒后,才會喂入錢多多口中。

以至於,到後來他嫌麻煩,直接用破軍換掉了外面的人,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所有的破軍都是易容之後的「府里家僕」。

錢多多這一病,便病了五日。

其實,這病她心裡有數,是因為她強行逼毒,又借著出去吹風調動了天地靈氣,最後毒是成功逼出來了,可她的體力也早已枯竭。偏偏那會碰上來刺殺的玉柱,一時沒忍住訓斥了一番,導致她自己情緒過於激動,回房后便直接昏倒了。

昏迷的這五日,她緊緊抓著金裕的一隻手,始終不放,可是旁邊的婢女瞧著金裕的表情卻想死。

因為——

錢多多昏迷中,喃喃喚著的是:「査瑜……査瑜……」

若非她愛他刻骨銘心,怎會昏昏沉沉中依然念念不忘?若非暮暮朝朝思念太深,怎會在最脆弱的時刻呼喚的他?

那一刻,金裕說不清楚自己是吃醋嫉妒還是想發狂,恨不能甩開她的手,負氣而去。可他,儘管臉上神色複雜變幻不定,腳下卻像生了根般紋絲不動,始終沒這麼做。

他知道,這個時候就算他死,也決不能棄她而去。不然的話,很可能他前腳才離開,下一刻,她就會被這府里各種勾心鬥角給害死。

但留下來對他而言,真的很殘忍!

他為了她,不顧他的妻子那絕望的目光,毅然離去,只身前來京城只為尋找她的消息,而她,心心念念的卻不是他……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說出口,不願意讓別人看出端倪,更不願意讓……她知曉。

是因為他清楚她會的答案是拒絕吧?

金裕苦笑不已,論起痴傻,是不是跟著她時間久了,連他也被傳染了呢?他以前可絕不是這樣的人!

風流倜儻的他,走到哪裡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是為何自從遇到她之後,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少了呢?府里的姬妾被他用銀子打發了,許多年之後也只娶了一個對他早有心思的映雪。

他娶映雪,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是存的什麼心思。或許是眼見身邊人因她的一紙命令都已成家,或許是年歲日長,又或許是娶了她的人便一輩子和她也分不開的隱秘心思。

他對映雪十分寵愛,宛如映雪就是她一般,對映雪好,便如對她好。這樣的心思,之前或許隱隱約約不太明朗,可這一次再見面時他豁然明白過來。

不,是李十一的那一句話點醒了他!

呵呵,李十一那傢伙,居然還嘲笑他,他又豈會不知那傢伙心思比他藏得還深??別的不說,只看他得知錢多多失蹤,第一時間便趕來你京城,三個月來對妻兒不聞不問,便可窺見冰山一角,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痴傻……呵呵……

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呢?

已經五日了,錢多多終於悠悠醒轉。在看到她睫毛顫動的那一刻,金裕便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醒來,有些茫然,努力回想了片刻,才想起來是怎麼回事,眼角餘光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金裕的那隻手,昏迷中,她不省人事,可在剛剛蘇醒前的那一刻,她分明記得自己正牢牢抓著某人的手。

那隻手,在她噩夢連連時,曾給她溫暖。既然手的主人不願意說破,那她是不是也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呢?

「窩……」

「先別說話,喝點水潤潤喉。」

錢多多一開口,先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著了。抬手默默額頭,似乎還有些發熱的跡象,身體也濕噠噠黏糊糊的極不舒服,讓她很懷疑這幾天她是不是沒有大小便過,就不這麼一直發熱,退熱,再發熱……就這麼一躺躺了整整五天。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若非她已經跟隨天機道人修鍊仙術,只怕單單這大小便,也足以讓金裕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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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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