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291章 兇殘殺人案
軍醫比吳慶更先到,檢驗之後說:「筋脈盡斷,肚腸外流之後,受盡折磨時,被掏去心臟而死。手段殘忍至極。」
小隊長:「誰這麼兇殘!」
「必是個武功絕高之人。」
「何以見得?」
「衛將軍在軍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但是兇手卻能夠以這種鈍刀割肉的方法殺人,可見武功遠在衛將軍之下才能夠做到。」
「吳家軍中有誰能比衛將軍武功更高。」
軍醫答不上,搖了搖頭,「也許不是我軍中人。」
「如果是敵軍偷襲,為何又只殺衛將軍一人。」小隊長也想不明白。
吳慶帶著人到的時候,軍醫已用白布遮蓋了屍身,只是太陽升起之後,大漠的高溫將屍身的腥臭蒸發的到處都是。吳慶緊蹙著眉頭,揭開了蓋布,「昨夜是誰守夜。」
「是屬下!」小隊長戰戰兢兢的上前。
「昨夜有沒有什麼異常響動?」
「沒有。」
吳慶緊皺了眉頭,血氣又是一陣翻湧,怒火噌噌上頭。他閉了閉眼,「掘地三尺,找出真兇!」
只是衛將軍之死還未查出頭緒來,接下來的幾天,又有數名低階將士以同樣的方法慘死。吳家軍陷入陰雲的籠罩之中,人心惶惶,一入夜沒人敢出帳門,深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人還在不斷的死去,吳慶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直到有屬下來報,已找出死因。
吳慶眸光如炬,打量著眼前的西域女子,「你兇手是用靈術殺人的。」
「是!」
「讓我如何相信你!」
「因為我的家人就是被靈術所殺,死狀與他們一模一樣。」
「你的家人?」
女子驀地神色哀傷:「我本是跟著家父從利朗來大燕經商的商人,不料遭遇戰事滯留在此。七天前的早上,我正準備去叫父親起來用膳,卻發現父親不在房內。找了許久,才在客棧的柴房外找到,肚腸外流,心臟被掏,死狀極慘。我的管家是靈術修習者,他跟我說,父親是被靈術所殺,施術者正在練一門極陰邪的武功,而管家修為不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暗中查找線索,不料,兩日之後管家亦遭毒手。我本想報官。可是正逢兩軍交戰,客棧老闆害怕惹來禍端,又怕是我們利朗人招來的殺業,所以將我趕了出來,將我父親和管家草草火葬了。」
女子強忍著眼淚,哽咽著說完。吳慶蹙緊眉頭,道:「傳客棧老闆。」
客棧老闆不一會帶了進來,證實了女子所言。吳慶垂首深思,靈術乃是南詔秘術,聽這女子所言,一般靈術修習者是做不到這般殺人的。難道是……?
「吳為!」
旁邊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男子馬上出列,道:「屬下在。」
「守住丹棲山要塞,嚴密監視來往行人。如有風吹草動,速來報本將軍。」
「是!」
吳慶看向堂下的女子,「你起來吧。」
「謝大將軍。」女子顫顫微微的站起來,吳慶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高鼻深目,蜜色肌膚,充滿異域風情。
他突地心頭一動,說:「真兇未明之前,你先呆在軍中,未經允許不得妄動半步。」
「是!」
既然找到了源頭,那麼接下來的查案就順利了許多。只是兇手隱藏的極深,為了防止他再出來作案,於是一入夜,家家戶戶就關門落戶。整個嘉禾關燃起一叢叢烈火,整個小鎮這如白晝。修習者害怕火光,因此不敢外出,嘉禾關消停了幾日,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因為連夜不斷的焚燒,柴草告急!謀士建議軍中兵強馬壯,巡防嚴密,萬一兇徒來犯,可以合力抵抗,最好能來個引蛇出洞,活捉了他。故建議軍中之火停燒,鎮上的繼續。
吳慶覺得有理,便這麼做了。
夜幕再次降臨,吳家軍的駐地籠罩在昏暗之中,年輕的女子裊裊的走過,靚藍的紗麗上金線綉制的花邊亮光閃閃,在夜色中有如夏日螢火,明明滅滅,令人不由自主的目光追隨。
她徑自到了轅門一角,四下望了望,確認無人方才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面向西南方重重的磕下三個響頭。
磕完頭又直挺挺的靜跪片刻方才起身,長袖輕舞,紗麗飛揚,亮光隨著身體的婉轉挪移劃出道道美麗的虹芒。
奪目風采有如暗夜精靈,婉轉身姿又如九天神女。她忘我的舞蹈著,旋轉著,渾然不覺正有一雙熱烈的眸子如大漠餓狼,牢牢的看著她。
突然腰身一緊,一個堅硬的胸膛抵在了她的後背,隨之縴手被握住,腳下被動的旋轉著。炙熱的呼吸噴在耳邊,痒痒的讓她想要躲開。
「別動!」暗啞的聲音驀地響起,她渾身僵硬的不知所措,由著那人帶著她飛舞著,直到筋疲力盡,方才停下。她腳軟的站不住,只得抬手支在那人胸前,勉力站穩,努力的拉開彼此的距離。
「你怕我?」
「大將軍誤會了。」
「誤會?可是你的行動明明告訴我,你就是在抗拒!」
「嘉爾婭只是,只是……」她氣喘吁吁的說著,卻是因為詞窮,一時接不上話來,偏又倔強的想要找到合適的說詞,認真的樣子極是可愛。
吳慶心頭一悅,哈哈大笑起來,雄渾的笑聲直震的她嬌軀微顫。笑聲嘎然而止,眸光驀地黯淡,看著她,「可憐的小姑娘,至少你還可以哭,而我卻是連哭的勇氣都沒有。」
嘉爾婭疑惑的看著他,「嘉爾婭豈敢與大將軍相提並論。」
「唉!」吳慶重重的一嘆氣,鬆開她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因為我是大將軍,所以哪怕心裡再悲傷,也不能表露出來。可是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人生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羨慕的呢?」
「大將軍萬人之上,做什麼又有誰能置喙?」嘉爾婭眨著星星般的眸子,無比仰慕的看著他。吳慶又是一嘆氣,「剛剛你是在祭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