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夢境(6000字)
「我知道怎麼找到凌風的家了。」這時,洛熠激動的說,「三天前,小七出了車禍,眼睛紅紅的,她還說自己表白被拒了,肯定去找凌風了,我們只要查查那輛車的記錄儀就行了。」
他的話立即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可。
雖然記錄儀只有小面積的影像,但對他們來說從這影像中還是很容易找到小七曾經去過的地方。
如此,就將記錄儀里的影像調了出來。
林洋和洛熠二人按照影像的顯示尋找,一直找到那條大理石鋪成的小道醢。
「這裡也未免太隱蔽了吧。」洛熠看著前面沒有一點陽光陰森小道,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確定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怎麼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僅僅待在路口他都感覺到一股陰冷氣息撲面而來,忍不住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緹。
連忙將敞篷跑車的車頂合了上去。
「這個凌風到底是個什麼鬼啊,住這麼偏僻。」洛熠看了眼影響,路線的確是朝這裡的,「小七的膽子還真大,一個人就敢往這裡來。」
如果不是林洋跟著,又要救小七,打死他都不會進這條鬼道。
林洋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想起那個閃現閃出的男人,林洋看著前方的眸子幽然,他的確不是人,但也不是鬼。
由於蕭韻兒還處在昏迷中,洛熠也不敢耽誤,只好硬著頭皮將車拐進了小道內。
這小道兩旁都種著有數百年的大樹,茂密的枝葉將整條小道完全遮擋住,不留一絲的空隙。
洛熠開著跑車快速的在小道上行駛,很快就穿過了這條小道。
天地之間瞬間豁然開闊了視野,在小道的盡頭不遠處有一座很古樸的小別墅,周圍更是藤蔓纏繞,裡面也是種著許多花草,儼然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在周圍還種了不少的果木,幾乎應有盡有。
「這就是凌風住的地方啊。」洛熠下了車,吃驚的看著這座依山伴水的別墅。
不過,他也只是看看可不羨慕,此處美是美只是方圓幾百里也只有這麼一棟別墅,住在這裡遲早會被嚇死。
別墅的院落大門敞開著,二人直接走了進去。
「有人嗎?」洛熠開口喊了一聲。
他這話一出,只見門口閃現出一個人來。
凌風穿了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頭髮隨意梳著,看著就好似是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只是他那雙幽寂深邃的眸子讓人無法朝著陽光上想。
「你……」
他是怎麼出來的,洛熠一度懷疑自己的眼花了,怎麼沒看到他從裡面出來,就站在門口了。
林洋卻沒有洛熠那般吃驚,而是主動走上前,也不耽擱時間,直接說道:「小七生病了,她已經睡了三天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是啊,那天你到底和小七說了些什麼,她回來就一直哭,沒過多久就暈了過去,一直到現在都沒醒來。」
提起這件事,洛熠一掃剛剛的吃驚,好似兄長護妹一樣,衝過去找凌風理論。
他這話一出,凌風面色陡然一沉,「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洛熠冷哼了一聲,憤怒的道,「我家小七因為你暈了三天,到今日都不肯醒來,師父說她是因為不想面對現實,更不想從夢中醒來,八成夢裡有你。」
他若是能打過凌風,早就和他干架了。
隨後,想到他來此的目的,洛熠便口氣軟和了許多,「小七她心裡一直有你,我們希望你能過去幫忙將小七喚醒。」
只是等他將話說完,抬起頭眼前哪裡還有凌風的身影。
還以為凌風不願意救蕭韻兒,冷漠的轉身進了屋內,洛熠頓時勃然大怒,「凌風,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小七都快死了,你都不能去……」
「他已經去了。」林洋無奈的白了一眼洛熠,凌風還是非常愛韻兒的,到底是為什麼才致使凌風不肯和韻兒在一起。
難不成真的如電視上演的,人鬼殊途,他們在一起會吸光韻兒的精氣?
這個想法一出,林洋不由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幼稚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走了?什麼時候走的?」洛熠一臉懵逼的看著周圍,腦子有些斷片,剛剛不是還在這裡嗎,怎麼一瞬間的功夫就不見了。
這時,一個想法湧上了洛熠的腦子裡,陡然瞪大了眼,「他,他難道不是人,不,他難不成真的是鬼?!」
難怪這裡會這般陰森,原來凌風根本不是人,如果是人的話速度也不會這般快了。
想到此,洛熠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再看這棟漂亮的別墅越發的陰森了,都覺得自己的腳底板上起了一層的雞皮。
「他不是鬼,他是一個殭屍精。」
「殭屍精?!」洛熠再次爆炸了,越發的不淡定,「凌風他真的是一個吸人血的殭屍精?」
如果凌風真的是個殭屍,他之所以不肯和韻兒在一起,是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吸了韻兒的血,八成是這樣了。
這樣一想,洛熠也就不再生凌風的氣。
「他應該不吸人血,至於為何原因我也不清楚。」林洋看了一眼別墅裡面的構造,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正走著,洛熠忽然想到一件事來,「三師兄,忘了告訴凌風地址了,他能找到嗎。」
林洋腳步一頓,眸光閃了閃,點了下頭,「肯定能。」
在凌風心裡韻兒是他兩千年的妻子,也就等於他等了韻兒兩千年,那還不是從出生關注到現在,對於他們所住的地方自然是了如指掌。
凌風聽到韻兒出了事,就閃身飛了過去,一瞬間的功夫就到達了蕭韻兒住的山。
站在那裡想辦法的蕭越和顧景哲,突然屋子內出現一個人,立即將二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她怎樣了?」凌風走過去,直接握住蕭韻兒的手診了下脈,仔細診脈。
「依舊不肯醒來。」蕭越搖了搖頭,「這丫頭八成是被夢魔困住了。」
「夢魔?」正在不動聲色觀察著的顧景哲困惑的道,「這是什麼。」
凌風聞言卻是眉頭皺的更緊了,神色更加不好。
蕭越輕輕嘆了一聲道:「夢魔是存在於幻境中的一個魔,也可以說它是個沒有實體的魂體,在人意識淺薄,夢中的事物吸引遠大與現實的時候,它就會過來控制住此人的魂體,讓其一直陷入夢境中,以至於沉睡不醒,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
隨後,他話音一轉,繼而道:「不過,夢魔也僅存在幾千年前的世界里,這個世界的空氣早已不適合它的存在,為何韻兒體內會出現夢魔呢。」
凌風沉了沉眼眸,複雜的看向床上躺著的蕭韻兒,「韻兒的魂魄去過幾千年前,會不會在那個時候,夢魔就進入了她體內。」
難不成是在諾伽山內?諾伽山內有很多不是人類的東西,說不準韻兒就是在那裡讓夢魔侵入了體內。
顧景哲握緊了拳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沉穩,急切的問,「師父,怎麼做才能救韻兒。」
他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將那個該死的夢魔趕出韻兒體內。
蕭越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凌風:「我早在二十多年前,法力幾乎盡失,如今圓寂再近,體內法力更是所剩無幾,根本進不了韻兒的夢中,將夢魔殺死,這件事只能靠你了。」
如果在他法力還存在的時候,進入韻兒的夢中不成問題,如今的他和普通凡人沒什麼兩樣,根本就進不去。
凌風是殭屍精,或許他會脫魂術,進入韻兒的夢中,只要將夢魔殺死,把韻兒的魂體拉回來,韻兒才可被解救。
「好,我來。」凌風毫不猶豫,為了她,那怕是讓他萬劫不復又怎樣。
蕭越沒想到他回答的竟這般快,不過,還是提醒了一下,「脫魂術本就是禁術,一旦用了會給身體造成很大傷害,不僅如此,一旦你戰勝不了夢魔,也會永遠的被鎖在韻兒的夢中,永生永世無法出來,你雖是殭屍精,但沒了魂體,你的**也只能撐上三日,三日不回**會徹底死掉,到時你只怕會永遠回不來,說不定還會魂飛魄散,你可要想清楚了。」
他知道哪怕是讓凌風立即去死,只要能救韻兒,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只是還是忍不住將利弊說了下。
這番話對凌風來說也不過是廢話,絲毫沒有動搖他的要進入蕭韻兒夢中的決心。
如果不是韻兒,他現在只怕早就死了,哪裡還能活了兩千多年。
這兩千年來,每一日對於他來說都是煎熬。
如果真的救不了韻兒,能死在她的夢中,和她一生一世存在夢裡,這未嘗不是最好的歸宿。
凌風不再言語,盤膝坐在床上,雙手捏了一個奇怪的決,隨後點在自己的太陽穴處。
很快一團白光從他內體飛了出來,閃電般從蕭韻兒眉心處鑽了進去。
蕭越看著凌風不動了的身體,眼眸底下閃過一抹異色。
抬腳走了過去,拿起凌風的手腕診了診脈搏。
隨後,他面色陡然大變,不可思議的看向凌風。
見蕭越的臉色很不好,顧璟澤不由問道:「師父怎麼了?」
蕭韻兒再次確診了下,才將凌風的手放下,神色幽然,「他的壽命快到頭了。」
他原本以為凌風之所以不願和韻兒在一起,是因為凌風無法碰韻兒,一旦碰了,他就會受到難以承受的折磨。
現在他發現全然不是,凌風如今體內活的氣息幾乎全無,雖然他是殭屍精,但他畢竟是由人的**練出來的,體內自然擁有活人的氣息,可現在他體內那股氣息蕩然無存,就和死人一般。
如果這樣推算,凌風只怕沒有幾日可活了。
難怪凌風會如此對韻兒,因為他知道他和韻兒根本就沒有未來,與其到時痛苦,倒不如提早結束。
之前凌風只所以接近韻兒,估計只是想多在韻兒身邊待上一會兒,可怎麼也沒想到,僅僅這幾日的不舍卻激起了韻兒對他的愛意。
這也就是應了那句話——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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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韻兒躺在向日葵花叢中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發現天色依舊是白天,甚至連太陽還是處在中午時分。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縷幽魂在向日葵花中來回穿梭著。
夢幻的世界,讓她流連忘返。
就在這時,向日葵花中傳出銀鈴般好聽的女子笑聲。
「小白,你來抓我啊,你抓不到我,咯咯咯……」
聽到那個『小白』,蕭韻兒心頭猛地一跳,之前那女子就是這樣稱呼凌風的。
她發現自己也非常喜歡這個稱呼,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小白……」
蕭韻兒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雙眸看著傳出聲音的地方。
「韻兒,看我抓到你怎麼懲罰你。」熟悉好聽的男子聲音,低沉又充滿了磁性,讓人聽著如沐春風般感覺。
韻兒?蕭韻兒心頭再次大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她剛剛聽到凌風在叫她?不,應該叫那女子,叫他的妻子。
莫不成他的妻子也叫韻兒?
他之所以靠近她,不是因為她長的和他的妻子很像,而是因為一個名字?
就在蕭韻兒疑惑不解的時候,之前在山林中的女子從向日葵花中躥了出來。
這次她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調皮又可愛,精緻漂亮的小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哈哈,小白我已經出來了。」她沖著向日葵大笑著喊道。
就在這時,凌風猶如一道閃電從裡面沖了出來,瞬間功夫已經將那女子抱了個滿懷。
「我抓到了。」凌風抱著她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邪肆笑道,「這是我的戰利品。」
那女子撇撇嘴,將他推開,一臉的不快,「不好玩,每次都被你抓到。」
隨後,提著裙子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幽怨的小眼神瞪著凌風,那樣子雖是在生氣,但撒嬌的成分居多,「小白,我都這般努力了,怎麼還是追不上你啊。」
凌風一身白衣,優雅的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隨手提了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那女子,「不急,慢慢追,等我老了你就追上了。」
他這話在一起被女子嗆了,「等你老了,我也會跟著變老,還是追不上你。」
凌風握住她的手,一帶就將原本坐在他對面的女子抱進了懷中,讓女子坐在自己腿上。
「那不正好,到時我天天陪你花前月下,更看那日出日落,就像現在。」
他話音一落,原本還是青田萬里的大白日瞬間變成了夜晚。
漫天閃爍的星辰,猶如一顆顆晶亮的寶石鑲嵌在夜幕上,更有一彎明月弔掛於枝頭上,好似羞紅了臉的少女用浮雲遮了一般的臉面。
蕭韻兒被這突來的景色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變化這麼快。
不過又一想,這裡是夢境,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都能出現。
目光忍不住再次放在那對濃情蜜月的男女身上,看他們恩愛如膠似漆的樣子,蕭韻兒很是羨慕,真想讓自己變成那女子。
女子窩在凌風懷裡,看著月色下的向日葵花,小臉上更多的是滿足,「小白,你說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啊,像你還是像我呢。」
「當然像你了。」凌風用光潔的下巴在她的頭頂蹭了蹭,寵溺的道。
「不要。」女子立馬搖頭反對,「應該像你,你的基因比我好,無論男女都要像你。」
基因?蕭韻兒眉眼微微一動,沒想到這女子竟然還能說出現代的話語。
也是,這裡可是她的夢中,她是現代人出現現代用於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蕭韻兒也忍不住在腦海里幻想了一下,她和凌風的寶寶會是什麼樣,肯定會很漂亮精緻的小奶包,畢竟凌風那強大的基因在那裡,她也不算差。
想到這裡,蕭韻兒忍不住苦笑了下,人家一對夫妻如此恩愛,又怎會和她在一起,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罷了。
「好,你說了算,都像我。」凌風好似沒脾氣一樣順著那女子。
女子癱在凌風懷裡,仰頭看著天際的星辰,嘀咕著,「好想看看我們未來的寶寶長什麼樣。」
「若是你想看,那我們就先看看吧。」凌風此話一出,再次變換了場景。
所在的地方依舊是此處,向日葵花沒有減少,那座水晶小別墅還在花叢中。
只是坐在石桌前的男女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時,從向日葵花中跑出來一個男孩還有一個女孩。
這兩個孩子長的和凌風都很相似,尤其是那個男孩子可以說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一看就知道是凌風的孩子。
「哥哥,等等我啊,我腿短跑不快。」精緻漂亮的小女孩圓圓的小臉,撇著小嘴很不滿的瞪著一雙黑葡萄的大眼睛。
那男孩停下腳步,小大人似的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這就是挑食的後果,下次不要將紅蘿蔔和青菜挑出來了。」
小女孩歪著小腦袋瞪著一雙萌萌的大眼,「哥哥,明明是你每次把紅蘿蔔和青菜挑出來,偷偷塞到我碗里的,是你挑食才對。」
小男孩被戳穿了,小臉不由紅了一下,彆扭的扭過小腦袋,「我那不是為了你好嘛,還不是想讓你快點長高些,我這個哥哥天天為你操碎了心。」
「噗……」
聽著他傲嬌彆扭的話,蕭韻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男孩就好似聽到她的笑聲一樣,轉而朝著她這邊看來,竟好似看到她一樣,朝著她走了過來,「娘親,你回來了。」
娘親?蕭韻兒愣了愣,轉身朝著後面看去,不見一個人影。
「娘親,你看什麼呢?」
說話間,小男孩已經跑到了她面前,甚至還伸出小手去拉她的手。
那柔軟的觸覺讓蕭韻兒心頭不由一震,她竟然能碰到小男孩的手。
好嫩好軟的小手,她拉著都不想鬆開。
小男孩仰著精緻的小臉看著蕭韻兒,晃了晃她的手,「娘親,你怎麼了?」
「哥哥,娘親是不是生病了?」
這時,小女孩也跑了過來,拉著蕭韻兒的另一隻手晃了晃,「娘親生病了,需不需要暖暖給娘親吹吹,爹爹說了,暖暖吹的氣可以治病呢。」
她這話一出,立即遭到小男孩的鄙視,「暖暖爹爹的話你也信,你吹出來的氣是廢氣。」
「可是爹爹就是這麼說的呀。」小女孩頓時急了,一跺小腳丫一板一眼的和小男孩辯解,「上次爹爹手流血了,還是暖暖吹了幾下好的呢。」
小男孩聞言,不由翻了個大白眼,「娘親,我覺得爹爹的教育方式不太好,這樣會把暖暖教成一個小白痴。」
「哥哥壞,我不系小白痴。」叫暖暖的小女孩小嘴一包,一雙大眼就湧出了濕意,一副很委屈的小模樣。
看的蕭韻兒心都跟著疼了,連忙彎腰將小女孩抱了起來,好聲哄著,「暖暖怎麼會是小白痴呢,我家暖暖可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她這話一出,蕭韻兒猛然愣怔住了。
她怎麼會說的這般熟練,就好似這對兒女真的是她的孩子一樣,彷彿哄了很多次。
聽到她這話,暖暖立馬破涕為笑,一雙大眼笑成了月牙,「哥哥,憑我女孩子的第六感,娘親說的對。」
還第六感,這丫頭是誰教她的,蕭韻兒唇角抽了抽。
「女人果然是感性的動物。」小男孩表示很無奈,搖了搖小腦袋雙手背著,好似小大人似的朝著水晶小別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