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桃花亂狐心
我想任誰聽到這句話定然都是心中不爽,任誰被否定估摸著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我很是無奈的看那女子一眼問道:「墨姑娘倒是說說我為何不行?」
那女子的眼神微暗,卻是未曾答我反倒是很是一片沉寂。
我正欲開口再問,豈料一直反常靜默的綪殤忽而風情一笑,那桃花眼當的是勾魂攝魄,墨兒甚是驚艷的看著綪殤,嘴巴張的大大的就那麼忘記合上了。論姿色不得不說綪殤其實才是真正的大美人無疑,可偏生自己竟也執著於尋找美人,倒也是個怪人,想來也是被花町的事打擊不小。
「這位公子可是這忘憂樓的頭牌,真是瀲灧動人呀,若公子願陪同,此行便有了保障,這靈泉之水也自是可以取來。」那墨兒有些痴迷的看著綪殤,那樣子好像之前竟未曾看到綪殤。
我不禁有些好笑,綪殤竟然也會有被人忽視的一天不過想及墨兒此行是為搬救兵,這性子自是急了點,未曾看到綪殤倒也正常。綪殤這開口便引來美人的垂青,可這誇獎的話倒是讓我有些好笑,頭牌觸及綪殤那一身大紅的衣服,我還真是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稱呼不錯。
我正欲開口取笑綪殤一番,豈料墨兒接著開口:「這位姑娘自是女子中的頭牌。」語畢竟就那麼一臉羨艷的看著無憂道:「怪不得姐姐這忘憂樓如此出名,有這男女兩位容色絕艷的頭牌在,自是不愁無客了。」
無憂當即很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看著綪殤道:「看看你欠我那麼多的酒錢,不如就賣身抵了吧,連著隱世的幻族人都覺得你是塊做頭牌的好料。」
綪殤當即一臉的鐵黑,稍即又笑到:「這話說的,有無憂美人看,還有什麼頭牌不頭牌的」
無憂當即嬌笑一聲,那姿態當真是艷麗不可方物,實可見綪殤這四兩撥千斤撥的很是到位。
可我這心裡實喜不起來,我這不曾真正逛過花樓的人竟被人叫做頭牌。若真要笑,便只有苦笑著看那自稱墨兒的女子道:「姑娘我著實是個桃花都不曾有一多的人罷了,這頭牌委實還放不到我的頭上。」
綪殤當即風情一笑,那姿態當真是婀娜多姿:「墨美人,這位歌美人了可著實是一張白紙,這句話倒是調笑她了。」
那被黑色斗篷包裹著墨兒,有些驚愕的看著我一臉歉然的看著我道:「姑娘,墨兒不是有意的且末生氣。」
這話說的我倒是很是無奈,倒也沒有什麼怪罪不怪罪的,身處花樓又是個女子難不成我是來喝酒的,倒也有些可能,可這正常的思維卻是我是這花樓的一員。
無憂倒是饒有興味的看了看我道:「忘了告訴你,我無憂樓是以物易物,你今番如願找到了幻族,這個代價便是做我無憂樓的花魁。」語畢甚是愉悅的笑了笑,那樣子甚是開懷。
我傻在原地想著難不成我就這樣做了個青樓女子,我一臉驚愕的看著周圍的人,可這觀察之下更加驚愕,所有人都饒有興味的看著我,那樣子滿臉笑容的樣子就差說句恭喜。
我這心頭忽而升起一股無法抑制的衝動,就那樣看著無憂脫口而出一句:「我不做!」
雖然只有三個字卻表達了不可動搖的堅決,想來眾人也是被我嚇到所有人都面色發獃了少頃。綪殤忽而傳出一陣笑聲,緊接著便是哄堂大笑,我很是無奈的看著周圍的人,我倒是愉悅他們那甚是饑渴的內心。
「我只是想你和綪殤一樣做個掛牌的,要是你有興趣去做倒也可以!」無憂調侃的看著我。
我思慮了良多,終是應了一句:「好。」就這樣我便又擁有了一個身份,忘憂樓的頭牌,只能說這個世界夠瘋狂。
無憂笑眯眯的看著我,那樣子甚是開懷,想來定是想著孺子可教也。
綪殤和那墨兒倒是也一片笑意,很是開懷的說出了那句:「恭喜,恭喜。」
我只好哭著臉點了點頭,我不知這喜從何來卻知禍從天降,原來妖生也是這麼無奈。
無憂忽而很是詭異的看了我一眼,輕輕的彈了一下手指,我還在奇怪她這個動作是何意。豈料忽而聽到一聲巨響,我抬頭看向天空,正好看到那漆黑的夜空綻開一朵華美的煙花。
我還在沉溺在那美麗的煙火之中,豈料竟聽到一陣笑聲,原是綪殤在看著我笑,我當即收了所有神色。難不成是我表現的太過高興太沒見識了,所以綪殤再笑我,此事倒也怨我,竟如此失了大體。
只是那煙花卻不像尋常的煙花真是美的出奇,看著好像能忘卻一切煩惱,那煙花熄滅之後,忽而化作朵朵桃花飄散而下,好巧不巧我正好接住一片。
我小心翼翼的接住那桃花,可那花朵卻不像平日所見的桃花,只存在了一顆便化作了粉色的煙沒入我的鼻孔。一陣幽香進入肺腑,忽而覺得很是開懷,竟忍不住露出喜悅的笑聲來。
「多久沒見到這麼美的煙花了。」綪殤忽而很是感慨的看了那飄落的桃花一眼,語調平靜,神色卻很是儒雅的說到。
看著這樣的綪殤我忽而覺得好像離他更近了一點,平日風情萬種的綪殤看起來雖然華美風情,可就好像一個帶著面具的人,讓人看不透。可今日這個儒雅安靜的綪殤卻忽而讓我感覺很是真實,就好像一朵洗盡鉛華的白牡丹,雖無紅牡丹的妖艷卻勝在清麗動人。
無憂亦是痴迷的看著綪殤,若是我沒有看錯,她眼中的該是淚水,似注意到我在看它忽而妖艷一笑:「煙花六月幸福之香,花町的御用之香怎樣不錯吧。」
提及花町二字我的心裡忽然一突,怪不得表情都那麼怪異,我知曉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可墨兒卻不知。
很是痴迷的看著無憂道:「果然是好香呀!」
似被這句話驚醒,綪殤忽而又恢復了那風情萬種的樣子,卻只是笑著不開口,想來花町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
遠處忽而傳來一陣甚是噪雜熱鬧的聲音,聽聲音該是許多人趕往此處,這詭異的氣氛忽而被打破,我這心中亦鬆了一口氣,這樣便好。
無憂忽而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很是神秘的說到:「等下有驚喜。」
看著她那一臉的笑意,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不是驚喜而是驚嚇,還會是不小的驚嚇。
那吵鬧聲越來越近,我還未反應過來,忽而衝上來兩個健碩的女人一把拉住我,那樣子似是要將我拖走,果不其然真是將我拖走。我很是無奈的看著那兩個女人,心中很是不喜,這勾起我的回憶,當初我就這樣差點失了身,不得不說對一個女子來說還真是不好的回憶。
心中忽而升起一股冷意,面色和聲音不由的便有些冷了:「難不成這便是待客之道。」
無憂看著我的樣子,忽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清麗沒有絲毫的浮華,那樣子不過也是個天真無邪的少女罷了。我這心中忽而便有些感嘆,情之一字果真是傷人,我不知會因情變作何種模樣,看到今日的無憂我才懂沒有人是天生的妖艷奪人,不過是被這灼灼紅塵染上了紅塵色罷了。
本身如何或許忘了,可那無盡的時空中終有一天會表露出來,無憂……想必也未曾注意到吧。
奈何情字太妖嬈,惹得浮生一場傷,不侍紅塵醉一曲,夢醒時分淚兩行。或許愛了便會多了些傷感,如我如無憂如綪殤,如……花町,無憂說那煙火名為煙花六月為幸福之香,可她卻不曾知道,六月乃是雨季,幸福過後乃是逃脫不了的傷感和洗盡浮華的初心,或許那便是花町當初的心境吧。
「仟歌莫要慌張,今日不過是你的登台之夜,何必慌張,那兩個婆子不過是帶你去裝扮罷了。」無憂很是好笑的看著我,眉目見是訴不盡的喜悅,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曾意識到。
不過是登台罷了,又有什麼,若是為了離淵,我這性命取了也無妨又何必執著。
我不再反抗任由那兩人拖著我走,倒是有一種古怪的滋味。
同樣的步驟,估摸著青樓大抵都是如此,我很是不懂我又不用接客幹嘛又要洗刷刷,可也不好破壞了規矩。因著我不願被人看著裸浴,我很是理智的化作原生,結果那兩個婆子將我衣服脫完之際,我正好化作了一隻九尾狐。
看著兩人驚愕的表情,我很是逾越的跳入早就備好的木桶,很是愉悅的游來游去,稍即一躍而出一個轉身便將衣服穿上。整個過程兩個婆子的神色都是一片愕然,可我卻無暇顧及,只很是簡便的問了一句:「如此便好了。」
那兩個婆子這才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我道:「還需梳妝。」這應聲之後又小聲的咕噥了一句:「原是青丘的九尾狐,怪不得容色絕艷。」
我卻無暇去聽,妝容一直是我的大忌,我實在不通此道,實在是手拙。
兩個婆子很快便將這妝容打理好,卻愣著未曾說話,只獃獃的看著我,我亦驚異的看著鏡子,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就好像是當初在魔界一樣,阿初替我上妝后亦是這般模樣。
我想許是這二人亦是驚訝我妝前妝后的不同,豈料看到鏡子時卻呆愣著說不出話。鏡子中……鏡子中我的……我的額頭竟又出現了火焰形的印記,明明此番沒有感覺,為何又出現這個印記,那個男人不是消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