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焚香斷情劫
「來的正好.你可知道怎麼出這個幻族.來的時候是墨美人直接帶我們來的.這路人家還真是不曉得.」我正在感嘆的關頭.綪殤忽而看著鉞兒說了這麼一句.
我霎時轉過頭去看鉞兒.未曾想這廝還有如此重要的作用.幸虧他及時追了上來.不然我二人定完上演一場迷途之旅.著實是幸哉幸哉.
可惜這鉞兒倒是未曾理會綪殤.一臉傲嬌的站在那裡未曾開口.那臉上分明寫著三個字.來哄我呀.
無奈誰讓我先存了拋棄他的心.是以這用到人家的關頭.自是要低聲下氣些.看著綪殤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我陡然沉了一口氣.忽而燦然一笑.
作為青丘帝女.這面子功夫還真是我的強項.是以這低伏做小我還真就拿的出手.
是以此時此刻我正笑意盈盈的看著鉞兒.那熱情程度無異於看到我最愛的烤魚一般:「天下第一可愛的鉞兒.還煩請你告訴姐姐這出去的路.姐姐還要帶著你去遊歷天下呢.」這最後關頭我甚至拿出絕技.拋出了久為動用的媚眼.
看我如此下力綪殤早已笑的花枝亂顫.偏生鉞兒竟是一臉驚懼狀.未曾吐露一言.
得不到回應我這心裡便暗自思忖莫不是火力不夠.正欲加強火力.豈料鉞兒忽而一臉驚恐的制止我道:「這萬年未見姐姐這改變程度還真是大.姐姐你不必說了.我這便帶你們出幻族.」
說完這句話便化作了一隻鳥.那神色之間竟全然是催促.綪殤看了眼鉞兒又看了看我.風情無限的道:「果然是歌美人.好手段.人家就是喜歡你如此.」這語畢樂哉樂哉的坐到鉞兒的背部.
看著那兩人古怪的樣子總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可想想不論這過程如何.這結果總是好的.心下便有些釋然.便跟著綪殤坐在鉞兒的背上.
我這剛剛到位.鉞兒當即扇起雙翅.倒是未曾起飛.我很是無奈的發現幻族都是不走尋常路.果然一個漩渦在眼前出現.又是直接破開空間.不過此法倒不失為一個捷徑.這幻族的所在之處還能隱藏.
我看了看鉞兒.自相識以來他便表現出對我極致的依賴.可這是不是有所隱瞞.到還是個未知數.以後如何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漩渦甫一出現鉞兒便邁著那修長的鳥腿走了進去.倒未曾如墨兒一般讓我們自己.反倒是飛了起來.看著他那架勢.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透著一股子急切感.急於出現在外界的興奮感.這種興奮感竟讓我莫名的心悸.
心中有事這時間便過得更加不知不覺.這漩渦通向外界本就是破開虛空.是以這速度自是很快.加之鉞兒存了些急切的心思.這三息以後便看到了光亮.
一個凌空起飛.鉞兒以極其完美的姿態降落在忘憂樓的門頭.此時的忘憂樓那漆黑的夜空.正好掛著兩輪明晃晃的月亮.
這剛落地.便有櫻紅柳綠迎面而來.不得不說忘憂樓這熱情夠足.是以這才有了這令人流連忘返的溫柔鄉之稱.
輕輕一個轉身便很是輕巧的落地.一群鶯鶯燕燕不知怎地都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嘴角微挑笑的極美.
雖這笑透著一絲古怪.可畢竟是對我笑著.我自是不願失了身份.皆回以一笑.
這其樂融融的關頭.鉞兒忽然化作人身.映著那皎潔的雙月.一張臉嫩的好像能掐出水來.
因著出來的都是姑娘.是以那目光即刻如狼似虎了起來.依依不捨的看了眼綪殤.神色變換了一會便一窩蜂的撲向鉞兒.
此刻雙月正好隱了下去.獨有忘憂樓的燈火在風中飄搖.正應了那句月黑風高夜.不過卻行的是春宵苦短事.
「呦.我們這兩位美人都歸來了.還帶了個賺頭.帝女果真是頭牌的料子.發展壯大我忘憂樓呀.」妖艷逼人的無憂邁著嫵媚的步伐款款而來.雖著嘴上說著渾話.這眼睛卻一直打量著綪殤.
看著兩人眉來眼去.我倒也樂得自在.無憂還掌握著身體.我心中的大石便也落下.如此甚好.我這便去救離淵.
這尋了如此空當我便輕悄悄的走了.雖這個詞小毛賊經常用.可為了和離淵的二人世界.本帝女也欣然受了.
忘憂樓這一畝三分地.幾次來回我倒也早已摸清.這迅速的穿過熱鬧的大廳.飄過滿是酒香的**.這幾步便到了無憂的居出.
雖這緊要關頭我才想起無憂未曾告知我離淵具體安頓在何處.可憑藉著直覺我硬生生到了無憂的居處.
直覺這個東西雖微妙.卻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邁著輕盈的步伐.我終是輕悄悄的推開了門.定睛一看.還好還好.離淵好端端躺在床上.
一如既往的面癱.看著卻是傾城絕艷.
懷揣著撲通撲通亂跳的狐狸心.一步步走近離淵.輕手輕腳的拿出藏在懷裡的靈泉.
看著這神物.我卻忽而犯了愁.墨兒竟未曾教過我怎樣用人這東西.
好在這靈泉倒也通了靈.在我手掌之中翻湧.似是猜透了我的心思.竟忽而化作一股清泉.將離淵整個籠罩其中.
我甚是驚訝的看了看.那靈泉果真是靈物.明明是水.卻未曾染濕任何東西.
如同溫泉一般將離淵包裹中.明明是泡澡的場景.無奈還帶著一身降紫長袍.此事倒是頗為遺憾.
少頃.靈泉又化作雞蛋大小.竟翻湧著回到我的手中.竟就那麼鑽入我的手中.
一股子清涼感襲來.雖舒爽萬分.可這卻有幾分強行認主的味道.雖矯情了點.可我著實無奈.
「你……你是歌兒.師尊不在這些時日你竟淪落至如此模樣了.」那張面癱臉未曾改變.這向來平淡的眼神中.卻有一分心疼.
久未相見.再次聽到離淵開口.我竟傻傻不知如何.只怔愣著喊了句:「師尊.」
「女孩子要有儀容.歌兒快去將頭髮理理.」
頭髮.儀容我忽而轉過頭.不遠處的銅鏡上正好倒影著我一頭亂蓬蓬的頭髮.那樣子竟甚是張揚.
我這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原來……在幻族我竟就忘了整理自己的亂髮.
忽而覺得無法再踏出這個門.終於懂了為何忘憂樓的那些姑娘看著我發笑.那笑竟是嘲笑的笑.
「綪殤.鉞兒.」我惡狠狠吐出這兩個名字來.
「歌美人.叫人家幹嘛.」
「姐姐鉞兒在這裡呦.語氣不用那麼重.鉞兒能聽到的.」
「哎呀.多美好的場景呀.帝女來奴家為你理理髮.你可是我忘憂樓的臉面.」
門口很是和諧的伸出三隻腦袋來.我的一顆心瞬間跳了起來.雖然是激動的.可偏生不是因為高興.
熱鬧……原來熱鬧這回事.鬧起來才會熱.又熱又鬧才稱之為熱鬧.
「來歌兒.師尊為你理髮.」離淵看著我驀然開口.從床上走下來.很是溫柔的看著我道.
幸福撲面而來.木梳劃過青絲.高髻訴相思.
僅是一息一個完美的高髻便已梳好.我很是享受的靜坐著.如此美妙的時刻.偏生外面多出來三顆腦袋.
這孤男寡女硬生生被湊成了三男兩女.一場大好時機.瞬間被打破.我這二人世界竟被他們圖謀破壞我也只能嗚呼哀哉.
「不好.」一聲嬌呼響起.無憂的臉上忽而充滿了無措.
綪殤忽而大叫一聲:「離淵.快走.幽無恐怕要出來了.」
「幽無是許久未見了.也該談談心.本君還不至於落荒而逃.」
「離淵.你可知你在拿命在談」綪殤冷喝一聲.風情不再滿是冰冷.
「兩位這是說我呀.怪不得無憂強行霸佔身體這許久.原來竟是有客到.」幽無瞄了離淵一眼:「怎能不讓我出來好好招呼.」那招呼二字冷的掉出冰渣子來.
看著這明顯有事的三人.我這一顆心迎風凌亂.這如此順利的關頭竟出了這樣的亂子.
果然.樹欲止而風不靜呀.
「姐姐.快嘗嘗這花朵形狀的糕點不錯.」
旁邊陡然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將我拉走.瞄著僵持的三人.我渾渾噩噩的坐在軟凳上.
「花町可是因你而死.」幽無冷著臉色問到.
「是.」
「那我便要好好招待招待天君了.這僻陋地方沒什麼好招待.不如就用這焚香寂招待君上如何.」
「好.」我這心裡瞬間鬆了一口氣.焚香寂想來便是幽無新釀的酒.只要不動干戈便好.
嘴裡忽而滿是酥甜感.原來緊張之下鬆了一口氣.我正好將手裡拿著的點心填到口中.
酥甜感直透心脾.我這嘴巴瞬間咧到耳朵根.這味道果真美味.
綪殤突然很是陰陽怪氣的看著我道:「歌美人.你果然對離淵有信心.這焚香寂可是三界頂級的毒香.」
此刻.明滅的燭光映著我的臉.柔和的光打在臉上.該是很美好的場景.可惜我的嘴角卻在抽搐.
「幽無.這毒我受下了.是我欠了花町.我這便還給你.」
「還.」幽無那滿是書生氣的一張臉瞬間冰冷.猝不及防的收了那已放出的毒香:「休想.愧疚才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懲罰.這便是天道吧.」離淵面無表情的應到.
「不是中了幻.想來這愧疚也是深入骨髓了吧.如此……甚好.」幽無極其陰冷的看了離淵一眼.竟大笑著揚長而去.
離淵平靜的站著.神色平淡.手卻緊緊捂著心臟的位置.
「師尊.你也不是有心的.」
「無礙.歌兒跟為師離開這裡.一日前竟有傳音於本君魔界動亂.這天下終是不再太平了.」離淵看著前方.神色平靜.卻透著一股子沉重.
我一臉的驚訝.魔界竟然亂了.這天下竟要陷入戰火.果然……沒有永遠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