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醉酒
他們旁若無人的划拳,沈鳴贏了,殷凜便灌下一杯酒,殷凜贏了,他卻總有許多出其不意的招數,讓沈鳴幾乎防不勝防,他甚至還拿酒淋了沈鳴一身,沈鳴眼底閃著危險的光,最終仍是沒有毀約,他狠狠抹了一把臉,心裡卻想著今晚勢必把殷凜灌醉了,然後再扛到床上把他啃得骨頭都不剩。
沒一會,其他人都被吸引過來,就連dj也停下了,他們紛紛鼓掌喝彩,將氣氛炒得如火如荼。
沈鳴卻頗為狼狽不堪,他頭髮濕漉漉的,原本熨燙平整的襯衫皺皺巴巴,還浸染了酒液的污漬,他坐在茶几桌上,一條腿斜搭於沙發,他表情平靜,卻又彷彿挾著凜冽的寒光,他沉著臉注視殷凜,嘴角卻微微揚起一道弧度。
他笑道:「還繼續嗎?」
殷凜低著頭,他的臉火熱而滾燙,體內酒似要燒灼起來,他脫掉馬甲,解開襯衫紐扣,精緻的鎖骨線條弧度優美,他微微仰頭看沈鳴,眼睛像蒙了一層霧氣,醉酒的殷凜似被剝去了外殼,他滿臉清楚寫著憤怒,卻偏偏秀色可餐到讓沈鳴情難自禁。
「繼……繼續。」
「你醉了。」
「沒有……」
沈鳴將一根手指放在殷凜眼前,他問道:「這是什麼?」
殷凜皺了皺眉頭,他抓住沈鳴手指,然後表情困惑的認真端詳起來,但在沈鳴鬆懈的剎那,他卻猛然咬住沈鳴手指,他咬的很用力,鋒利的牙齒牢牢閉合,沈鳴反應迅速地捏住殷凜下頜,這才將血淋淋的手指解救出來。
沈鳴盯著手指上的牙印,臉猛地沉了下來,他剛要發作,便看見沈鳴輕輕舔了一下嘴唇,然後苦著臉皺眉道:「不好吃。」
沈鳴臉色晦暗不明,他想給殷凜教訓,又覺得跟酒鬼較勁太丟臉,何況現在這麼多人看著,他實在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兩頭都為難著。
反觀朱成峰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現在不能跟沈鳴撕破臉,但這並不妨礙他看笑話,畢竟一直以來,沈鳴沒少給他臉色看,作為保鏢,沈鳴大概是其中最肆意妄為的,他從不把僱主的要求放在眼裡,凡事我行我素,毫無邏輯。
但朱成峰卻不敢有半句怨言,因為沈鳴有這個資本,他斥巨資才從龍亞請來這位,而事實證明,沈鳴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朱成峰很清楚,沈鳴雖然平時收斂性子,但骨子裡卻是一個殺伐狠戾的人,沒人敢招惹他,因為曾有一名保鏢挑釁沈鳴,甚至差點被他扭斷了脖子。
也正因此,朱成峰想知道沈鳴究竟能忍到什麼程度,他實在不認為沈鳴是個能忍的人。
但他的願望還是落空了,因為在沈鳴考慮是砸暈殷凜,還是狠揍他一頓的時候,殷凜突然醉的不省人事,然後猛地一頭倒在沙發上。
沈鳴彎腰拍了拍殷凜的臉,卻發現他燙的像燒了起來,連神智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沈鳴想了一下,決定下次再找殷凜算賬,畢竟不能讓人被燒傻了,他抓著殷凜手臂,同時頭也不抬的對朱成峰道:「朱哥,我先送他回房間,你玩得盡興。」
朱成峰點頭,等沈鳴拖著殷凜往外走的時候,他才發覺不對勁,又連追過去拉住沈鳴,壓低聲音為難道:「沈老弟,這……你走了我怎麼辦?」
沈鳴不容置疑道:「放心,他們現在沒空對付你。」
「我就怕萬一……」
「陳家已自顧不暇,他們就算找你麻煩,也總得給龍亞幾分面子。」
朱成峰一臉苦澀,陳家當然不敢惹龍亞,但他們卻敢動自己,其實他太冤枉了,要早知道那女人是陳家大小姐,他根本不會動對方一根手指頭,現在人沒得到,還反惹了一身騷。
陳老爺子聽說女兒受了委屈,當即便拍碎了一張桌子,然後命人給朱成峰遞來黑貼,指明將在10日內索其一物。
這便是朱成峰千方百計向龍亞求助的原因,事實上,他起初根本沒抱希望,畢竟龍亞太過神秘了,沒人知道它在哪裡,也沒人知道龍亞強到什麼程度,它就像無數深深扎入地底的樹根,在陰暗的地底織下一張無處可逃的網籠,它的根滲透在每一個行業領域,猶如潛伏在暗處,兇狠而駭人的惡魔。
無人不知龍亞,卻也無人見過龍亞。
朱成峰在見到沈鳴后,問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龍亞為什麼會派你來?」
沈鳴告訴他,「我高興。」
朱成峰一直認定沈鳴在撒謊,但他卻不知道,沈鳴接這個任務,還真是因為高興,他本就是沖著殷凜來的,所謂的任務也是為了更便於接近殷凜,當然,即使這個任務難度不高,他也同樣不許失敗。
失敗——這是他絕不容許出現的情況。
朱成峰道:「那我也住在這裡,陳家都是一群瘋子,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沈鳴點頭,他調查過陳家,論商業手段,朱成峰與陳家勢均力敵,但在商業競爭以外,陳家卻還有一層黑道背景,陳老爺子在道上更是聲名顯赫,他擅長的手段是以暴制暴,因此,提起陳家首先映入腦海的便是瘋狂殘暴,沒人願意招惹陳家,如果龍亞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夢魘,那陳家就是真實存在的恐懼。
但沈鳴卻不以為然,z國的黑道組織久經打壓,現在根本名存實亡,比起真正恐怖的東亞黑幫組織,陳家根本不值一提。
……
沈鳴將殷凜扶進電梯,殷凜看著清瘦,體重卻不輕,他骨架偏大,身體仍在成長階段,他似乎醉得不輕,全身重量都壓在沈鳴身上,但這點重量對沈鳴來說毫無影響,他抓著殷凜腰側,然後輕鬆將人帶進了房間。
殷凜被扔到床上,他熱得大汗淋漓,迷迷糊糊的動手撕扯襯衫,然後硬生生崩掉了好幾顆紐扣,沈鳴盯著殷凜敞露的胸膛,然後情難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恨不得現在就把人壓身下,然後粗暴暢快的猛衝進去。
但他想了一下,還是先去擰了毛巾過來,然後敷在殷凜臉上給他降溫。
敷毛巾的時候,沈鳴低著頭,能看清殷凜每一根眼睫毛,他越看越覺得無法自控,這人也不知給他施了什麼法,讓他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想把他直接辦了,他想在殷凜白皙的肌膚印下吻痕,看他羞惱而手足無措的表情,實在可愛到沈鳴無法抗拒。
沈鳴想著全身便熱了起來,血液沸騰,他猛地低頭吻住殷凜,一邊舔舐廝磨,一邊用牙齒輕輕啃咬著,他奮力吮吸著柔軟的唇瓣,動作狂野而粗暴,眼底儘是qingyu上涌的瘋狂,殷凜被折騰醒了,他推拒著沈鳴的行為,大腦卻仍感覺昏昏沉沉。
沈鳴完全無視殷凜的掙扎,他壓著殷凜,然後橫衝直撞闖入對方唇內,他瘋狂去纏繞殷凜舌尖,猶如兩軍交戰一般侵略掃蕩,他舌尖劃過殷凜齒壁,引起殷凜一陣強烈的悸動,他抗拒得越發強烈,卻被沈鳴牢牢壓制。
除卻親吻,沈鳴還迅速動手脫殷凜衣服,他指尖觸碰到殷凜溫熱的肌膚,像烈焰一般將理智燒的體無完膚。
但讓沈鳴沒想到的是,殷凜突然緩慢配合起來,他動作極其生澀,卻讓沈鳴亢奮而激動,他索性停了下來,感受殷凜像小貓一樣輕輕舔舐著肌膚,然而殷凜舔了兩下,卻突然低頭認真聞了聞,沈鳴全身繃緊,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在殷凜低頭咬下去的剎那,沈鳴條件反射的一拳砸了過去,殷凜咬了個空,又被沈鳴砸到床邊,然後毫無方向感的滾到了床下,沈鳴深吸一口氣,敢情現在自己在殷凜眼裡,就是一種散發香味的食物嗎?
他起身下床,感覺剛才的旖旎氣氛全被殷凜給毀了,沈鳴彎腰伸手,打算把殷凜抱上床再接再厲,卻沒想到他手剛碰到殷凜,對方就猛地大喊道:「我要去洗手間!」
沈鳴心頭一陣抑鬱,好一會兒才道:「等下再去。」
「不行,現在就去!」殷凜醉醺醺的試圖爬起來,他瞪著眼看沈鳴,似乎覺得畫面很有趣,又伸手抱住沈鳴,拚命搖晃沈鳴笑道,「要不然,我們一起去?」
沈鳴被他晃得頭暈,興緻也減退不少,但這種事卻也沒法阻止,便心煩的揮了揮手,道:「你自己去,快點。」
殷凜醉醺醺的問道:「你不一起去嗎?」
「……」
「那你要等我很久。」
「……」
他抱著沈鳴頭呵呵笑道:「你真好玩……」
沈鳴渾身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他一把拽住殷凜,然後直接把人推進洗手間,再哐當一聲將門給關了起來。
說實話,他現在真沒什麼興緻,腦子像被殷凜給洗了一遍,偏偏沈鳴想象力還不錯,他在房內待了一會,總覺得滿屋子奇怪味道,頗有幾分鬱結於心的頹喪感。
而此時,殷凜正站在浴室里,他捧著冷水撲向臉上,鏡中人雖然臉色緋紅,卻雙眼清明,哪有半點酒醉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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