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命
沈鳴那晚沒能得逞,殷凜在廁所拉了好幾個小時,一出來就抱著肚子說自己快死了,沈鳴被他吵得頭都快炸了,他還想酒後亂事,殷凜便既哭又鬧,還兼帶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
沈鳴興緻全無,現在對殷凜實在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偏偏殷凜還在嚷嚷著喊痛,沈鳴皺緊眉頭,然後忍無可忍的拖著殷凜,把人直接給扔了出去。
那件事發生后,沈鳴短時間內不想見到殷凜,那晚糟糕的經歷破滅了他的幻想,他腦海倔強羞澀的少年不知去向,況且他很快就有了新的目標。
沈鳴愛美人,他偏愛男人,但並不排斥主動送來的女人,畢竟美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他毫無理由束縛自己。
陳雲歌是一位美人,她來見沈鳴的時候,穿著奢侈的黑色風衣,低胸v領襯衣盡顯性感,她身材瘦高,婀娜多姿,筆直挺拔的長腿□□在外,一雙細長高跟鞋襯得亭亭玉立,她化著濃妝,但卻不顯庸俗,反添了無盡的優雅風情,猶如海藻般的長發披在肩頭,充滿了成熟與感性,她身上充斥著讓男人無法管控自己的魔力。
沈鳴紳士般吻了吻她的手背,總算理解朱成峰所說的話。
陳雲歌,這位陳家大小姐的確讓人情難自禁。
「沈先生似乎並不驚訝。」
沈鳴笑道:「叫沈先生太生疏了,還是叫我名字吧。」
陳雲歌在沙發坐下,用手將落下的長發撩到耳後,優雅笑道:「沈鳴,我聽說你是龍亞派來的?」
「消息很靈通。」
「在z國,沒什麼事能瞞得了陳家。」
她言下之意是在告訴沈鳴,陳家很清楚他的底細,包括遠宏的所有動向,這近乎是在向沈鳴宣戰。
沈鳴在笑,但他眼底的情緒卻高深莫測,讓人無法猜透分毫,「雲歌不像迂腐的人,我的僱主沒有傷害到你,陳家下手理由實在太牽強了。」
陳雲歌怔了一下,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鎮定下來,「原來你都清楚。」
「嗯,比你想的多。」
陳雲歌沉默了一會,然後她看向沈鳴,開門見山道:「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啰嗦了,陳家會開比遠宏更好的條件。」
「你們想要什麼?」
「一件東西。」
沈鳴食指在沙發上輕輕敲了兩下,「這不符合我的原則。」
「朱成峰讓你保護他的安全,卻沒說不能借取他的物品。」
沈鳴身體微微前傾,他看向陳雲歌,微笑道:「其實解決方法自然有。」
「是什麼?」
「我們去約會吧。」
陳雲歌沒有拒絕,她對沈鳴同樣興趣濃厚,況且沈鳴還英俊瀟洒、氣度不凡,跟沒錢沒長相的男人約會是一種侮辱,但跟有錢還帥氣的男人約會卻是一種享受,陳雲歌不是一個會束縛自己的女人,她很懂得享受。
這場交談並沒有定論,他們一直在彼此試探,表面互不拆穿,卻都心懷鬼胎。
時至中午,兩人的約會便從午餐開始,沈鳴能感覺到陳雲歌對自己有興趣,他已經很久沒碰女人了,現在就算沒多大興趣,卻也聊甚於無,其實陳雲歌跟他見過的大多數女人並沒有區別,只是她表現的更為坦然,同時也更加危險。
餐廳是陳雲歌強力推薦的,據說色香味俱全,食之餘味繞齒三日。
吃飯時,陳雲歌多次想從沈鳴嘴裡套話,她其實對沈鳴的來歷半信半疑,畢竟龍亞的存在一直是個謎,沒人見過,也沒人能證明它真的存在,就算沈鳴以此自居,她也沒辦法確信,而另一方面,如果沈鳴真是龍亞的人,他便能將沈鳴作為一個突破口,進而尋求與龍亞的合作。
陳家近年來已漸漸勢單力薄,急需尋求新的庇護所,如果能與龍亞合作,陳家崛起便指日可待。
但沈鳴卻不停跟她兜圈子,反正不正面回答問題,他清楚陳雲歌的心思,但她還是太狂妄了,在陳雲歌眼中,陳家大概是非常強悍的存在,她卻不知道,陳家連龍亞的排行榜都沒能上去,這證明陳家根本還不夠格,何況沈鳴就算是龍亞的人,他也沒能接觸到龍亞的核心。
他唯一清楚的,便是龍亞倘若傾巢出動,甚至能輕易覆滅一個頂尖黑道組織。
結賬后,沈鳴提議一起到處逛逛,並請陳雲歌為自己推薦美景,陳雲歌沒問出自己想聽的,心中雖然不滿,表面卻仍不動聲色,這讓沈鳴對她多了幾分讚賞,情報說陳雲歌是陳家最有望的繼承者,她外表極具迷惑性,但卻有著比男人還狠辣的手段。
但就在兩人相繼走出餐廳的時候,卻突然闖出一幫掄著鐵棍的壯漢,他們飛快朝前追趕,甚至差點撞到陳雲歌,沈鳴反應迅捷的拉了她一把,兩人隨著路人退向旁邊,便聽旁人議論紛紛起來。
「這幫人是幹什麼的?也太嚇人了。」
「快報警,你沒看到前面那學生嗎?要是被追上肯定沒命。」
「他好像受了傷,報警來得及嗎?」
「我說他肯定也不學好,否則怎麼會被追殺。」
「……」
沈鳴聽著他們議論,心中卻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他皺了皺眉頭,想起剛才好像看見了一個背影,那背影跟殷凜實在很相似,沈鳴當時並沒多想,他本能驅使般的跑了出去,甚至連正在約會的陳雲歌都給忘在了腦後,等陳雲歌將視線投向沈鳴時,才發現對方已然消失不見了。
沈鳴追了一段距離,然後便動手搶了一輛摩托車,他扭動把手提速,追上那群人的時候,對方已經堵住了整個小巷,並且遠遠便威脅沈鳴停車,沈鳴自然不會停下,他眼底滿是瘋狂,然後猛地將車速提到極致,不顧一切的朝著巷內沖了進去。
那群壯漢雖然惱羞成怒,卻也不敢貿然來攔車,不得已還是讓出了一條道路,沈鳴便藉此順利沖了進去,然而摩托車卻還是報了廢,車輪被一根細鋼管給卡住了,他及時跳下來,才沒被摩托車的力道給砸出去。
沒人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在眾人驚怒的瞬間,沈鳴卻已經迅速衝到了殷凜身旁。
殷凜震驚道:「怎麼是你?」
「還能是誰?你指望上帝來救你?」沈鳴快速檢查著殷凜的傷勢,他手臂無力耷拉著,顯然某個部位已經斷了,鮮血早已浸透了校服,沈鳴目光冷了下去,他手指緩緩的捏著殷凜骨折的手臂,在確認沒造成永久性傷害后,才若無其事的道:「沒事,這點傷養半個月就好了。」
殷凜沉默,他仍覺得非常難以置信,他還以為自己不會再見到沈鳴,甚至那晚在離開夜總會前,殷凜還發誓再見到沈鳴,一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他卻沒想到,這個人再出現竟然是為了救自己,還是出現在這種一般人避之不及的場面,更讓殷凜驚訝的是,對方竟然還是單槍匹馬的闖進來的,這不禁讓殷凜對沈鳴多了幾分欽佩,有這種膽量的人,至少不會是慫包。
而在這之前,沈鳴在他心中不過是個有錢的腦殘變︶態。
沈鳴輕輕捏了捏殷凜下顎,一臉戲謔道:「怎麼?感動得想以身相許?」
殷凜忍著劇痛,額頭汗珠大顆滾落下來,哪還有心情跟沈鳴開玩笑,他瞥一眼窮兇惡極的壯漢,語氣攜著一絲苦澀道:「你覺得我們能逃出去?」
沈鳴朝殷凜笑了一下,然後他抬起頭,目光凜然的看向手掄鐵棍的十幾名壯漢,他們現在被圍堵到了角落,身後是一堵封死的牆,除了往前沒有別的選擇,而且很顯然,這批人的憤怒已經被衝擊得越發強烈了,頗有種不把人打殘誓不罷休的狠戾。
為首一個光頭男凶神惡煞道:「喂,你哪路的?夠種啊,敢一個人衝出來。」
沈鳴將殷凜擋在身後,他雖然在笑,眼神卻冷的想要殺人,他寒聲道:「你不配知道。」
光頭男怒極反笑,他拿鐵棍狠狠砸了兩下牆面,咬牙道:「那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看到底配不配!」
他說完便朝後一揮手,瞬間五六個人拎著鐵棍逼向沈鳴兩人,沈鳴低聲說了一句:「你在這別動。」然後便身形詭秘的沖了出去,他速度快到殷凜無法看清,幾乎就在幾秒之內,那五六個人統統被砸倒在地,眾人回過神來,便看見沈鳴把玩著一把鐵棍,鐵棍上還沾著鮮紅的血跡。
被砸倒的五六人連滾帶爬的往後退,像見鬼了一般,就在這時,卻見沈鳴猛地將鐵棍擲向前方,他力道極大,鐵棍幾乎攜著破空之勢劈向前方,沒人敢試圖去抵抗,這股力量強大到讓人心生畏懼,先前凶神惡煞的壯漢統統俯趴下來,以免會被鐵棍砸中。
鐵棍最終劃過眾人頭頂,狠狠砸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太過逆天的力量甚至將地面砸出了一道坑,塵土霎時飛揚,他這一招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那些先前氣勢洶洶的壯漢甚至禁不住發起抖來。
沈鳴卻仍然在笑,他輕鬆的朝前走了兩步,那些壯漢便紛紛膽戰心驚的跟著後退,然後沈鳴彎腰,重新撿起了一根鐵棍,他用手指撫摸著鐵棍,然後目光帶著強大壓迫感的看向壯漢,他在那剎那氣勢咄咄逼人,眼底凜冽的殺氣彷彿化為實質,然後利刃一般刺向敵人。
在眾人惶恐不安的顫慄中,沈鳴壓低聲音道:「滾。」
他語調沒有特意抬高,甚至猶如攀談一般輕鬆,卻偏偏沒人敢無視,十幾名壯漢不敢有絲毫耽擱,全部屁滾尿流的逃竄而去,彷彿稍微晚一點,就會被死神毫不留情的斬殺。
殷凜一直注視著沈鳴,他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而在沈鳴轉過身,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殷凜便低聲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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