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女之約
第二十八章：神女之約
女子輕輕一嘆，「我乃神女一縷神魂，守在這裡已經不知幾千年。」
幾千年……
「那你方才說，許我二人來去自如又是什麼？」君涼疑惑。
「血祭之地，修為盡失，而你們，之所以會得到修為，一則是陰差陽錯，二則是過了神女的考驗。本尊如今自封寒冰，血祭之初便立下規矩，得她法眼，可為此地之主，當然可以來去自如。」
棠兮目光深沉，「這樣說，我們隨時可以離開此地？」
「不光如此。」女子頓了一頓，「若你能夠答應一事，便是那道人慾尋的神女機緣，我也一併賜予你們。」
說這話時，她聲音隱隱激動，倒也是真情流露。
「原來如此，你且說來，興許我們能夠幫到你。」
女子輕笑，「我讓你們答應我，救出神女，在有能力之日，破開冰封釋放血祭之地。」
「什麼？你要我們解救神女？」君涼看向棠兮，棠兮只是盯著神女的冰雕發獃。
「答應嗎？若答應，立下虛空誓言，以此片虛空作證。若不應，恐怕你二人，難出此地。」
君涼得到棠兮示意，心下一橫，「答應！君某再次立下誓言，虛空為證，若有能力之日，必當重返此地救出神女，解封萬獸！」
「我，棠兮，以魔女之尊，立下誓言，她年隔日便是不死，定當釋放血祭之地！使其重回星空！」
同一時間，兩人散出一絲魂氣與這誓言糾纏，此誓便成。
「好，好，好。」女子連道了三聲好，聲音一次比一次激昂。
頃刻之間，兩人腰間均多了一塊玉牌，刻有「神」字。
「這是血祭之地的玉牌，象徵你二人主人身份。這樣，若再犯了之前的錯誤，也不會被萬獸追趕，徒生狼狽。」
聽她說起之前的逃亡，君涼麵色尷尬，棠兮輕咳一聲，「那神女機緣呢？又是何？」
她剛說完這句話，空間再次發生逆轉，沒有成千上萬的冰雕，也沒有什麼白骨和野獸，只有一處勝似仙境的地方，長明有燈，燈光柔和，水池中央泛起流光不斷飛舞。
「此為劫光池。以劫光浴身，渡劫之日便是比常人多了一條命，福澤深厚者，也可從中覓得道斬氣息。道斬，尚在渡劫之上。但凡能夠感知到一縷氣息，修行途中，好處不知凡幾。」
聽她說完，棠兮眼睛一亮。
「那，那該怎麼下去？」君涼一時語塞。
「嗯？」女子不解，「自然是褪衣浴身，這道理難道還要讓我來教你？」
一陣風吹過，四周安靜的稀奇。
君涼忍不住看了棠兮一眼，小臉微微發紅。
「棠兮？要不，要不你先來？」
若不是君涼在的緣故，棠兮早就褪了衣物感受劫光池的溫暖。只是，她略一猶豫，聲音淡淡，「一起吧。」
君涼心中有鬼，在這躑躅的像個小媳婦。眼看著棠兮就開始褪衣，小心臟又在那裡狂跳。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衣帶飄下，簌簌聲傳來。君涼乾咳一聲，手不由自主的就撫上了自己的衣帶。
棠兮剛要褪衣而浴，回頭見君涼還不肯動作，「怎麼？這機緣，你不要嗎？」
「要！要！」君涼如夢初醒，上前幾步，就要寬衣解帶。
一件寬大的衣袍罩了下來，遮了她的眼目。就在此時，傳來一陣流水聲，君涼輕聲一嘆，心底有了失落。剛要掙脫眼前的晦暗，一陣淡香遊走在鼻尖，心猿意馬，好不快活。
她當即將衣物取下，除去身上的阻礙，縱身一躍就入了劫光池。
池水激蕩濺起層層浪花，棠兮扭頭，「你這書生，莫非真當這是你自家泳池？」
君涼笑得燦爛，「生能和棠兮共浴，若死，無憾矣。」
棠兮白眼她，「又開始文縐縐的。」過了一會又扭頭說道，「真沒志氣。」
說完之後再一沉吟，又覺得書生這話好生曖昧，怒，「誰和你共浴！」
君涼早已笑做一團，滿心歡喜的在那享受劫光池水的洗禮，須臾，閉合了雙眸。
棠兮見她如此，便知這是劫光池水起了作用，當即斂了心思，專心感悟。
劫光池，為神女於虛空悠長歲月里，尋獲的一至寶，自古仙凡有別，神魔有別，不同人進入劫光池亦有不同反響。
不過須臾的功夫，熱氣升騰，白霧籠罩，棠兮只覺得渾身刺骨的疼，她生而為魔界至尊血脈，難免被劫光池排斥，但她心性固執，一心要獲得這神女機緣，便是奪也要從神女手中將劫光池福澤加在自己身上。
有赤光從她身上泛起，映襯著幾欲沸騰的池水，流光滿身煎熬使她額頭滲出一滴汗。
汗漬成滴「叮咚」一聲落在劫光池，池水更是劇烈，像是拚死在拒絕棠兮的意志。
棠兮一怒，「你不過區區劫光池水，也敢來抵抗本尊意志！」不由分說，她登時以全身修為壓制，並釋放出了她真正的修為境界。
再去看時，竟然是無垢後期！
要知道，天門威壓不穩只能允許無垢以下的人進入，棠兮隱藏修為，直到此時才顯露出來。
劫光池內，空間與天門隔絕，是以這才沒有引起其他變故。
魔女棠兮，天賦驚人，一旦認真，修行一日千里。這個說法在此時得到應證。也無怪乎，她可以光憑一道意志就可以向青降施加威壓，震傷其心肺。
常人若能在短時間之內從初期邁入中期，就足以成為修行奇才，被宗門百般呵護。而這魔女，更是驚人。這世間，果真沒有絕對的公平。
她的修為剛剛釋放，劫光池水慢慢消停下來。只是，她血脈骨骼里的刺痛仍不時折磨著她。若如此，如何能夠在劫光池得到額外感悟，抓住那一縷珍貴的道斬氣息？
她正思量，便感覺一隻手觸碰她的肌膚，十指交纏。
從這裡看去，雖說兩人同處劫光池，但境遇截然不同。
金光瀰漫散在君涼周身，棠兮意外發現，便是這書生周圍的池水都是那麼溫暖怡人。再去看那金光，深覺不可思議。
她早知君涼的不同，如今被她握緊掌心，就在她發愣的空當，身體里的刺痛慢慢被驅逐，有的，只有一股溫暖的氣流，像是在保護她一樣，始終不曾散開。
棠兮雖然不言，內心到底是有了感動。也就任憑她這樣握著，心境終於安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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