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蔡家的道路
在看到蔡家人齊聚的時候，蔡子云就知道今天晚上蔡家有事情要發生，爺爺不會無故召集大伯和大哥回來，他們一個直轄市副書記，一個縣委書記要忙的事情太多。
上午跟爺爺交流后，爺爺去看了自己的老首長，那位一直隱居在幕後的人物，談話內容蔡子云不知道，可是今晚爺爺要跟大家談得事情，怕是跟今天的談話有關。
書房並不奢華，一張桃木書桌上筆墨紙硯，兩側書櫥中擺放著各種書籍，書桌旁邊分立著幾張古式座椅；正對書桌牆壁上，一幅幅字畫懸挂在那裡。其中更包括太祖親筆提書的「忠勇堅毅」四個大字。
跟在大伯、二叔、父親和大哥進了房間，爺爺正伏在書桌之上，手持狼毫。眾人進來時，老爺子剛好寫完。
蔡子云看了一眼爺爺寫的幾個大字「為國為民」給人一種大氣磅礴之感。
「坐吧」看著自己兒孫，老爺子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四個字，我送給子云，也送給你們，不管什麼時候，這四個字都要放在心裡。」
「謝謝爺爺」看到爺爺將自己的大印蓋在上面，蔡子云開心的將四個字捧了過來，爺爺很少題字，送給三代更是頭一個，蔡子風羨慕的看著蔡子云，目光中卻沒有妒忌。
等到眾人入座后，老爺子這才開口說道「今天上午，子云的話讓我豁然開朗，當初我們幹革命，為的是什麼，就是希望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而現在有條道路可以讓老百姓富裕，可是我們卻在反對它，人心思變，所以我決定今後所有蔡系力量，全力支持改革。」
老人的話讓大伯和二叔一驚，特別是二叔蔡明禮，上午蔡子云的話說完，他就知道老爺子肯定會思考蔡家的立場，可是沒想到父親居然會如此堅決就支持改革派。
二叔剛想開口，卻被老爺子打斷「老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商務部長的位置，恐怕你做不了拉。」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二叔的臉上還是有些失望「那對於我的安排？」
「我跟老首長談了你的去向」老爺子看著自己的二兒子「你會去閩南省干一屆省長，老大的位置可能會動一動。」
「我」大伯蔡明仁驚訝的看著老爺子。
蔡子云倒是有些明白，蔡家二代核心是蔡明禮，大伯雖然是正部級，可是以他的能力，這個正部級已經是頂了，想要在上一步入局恐怕比較困難，蔡家突然改變立場，二叔這次想要入主商務部怕是不可能了，畢竟現在是保守派天下。
蔡家二代，如果說挑大樑的人，二叔無疑是不二人選，不管從政績還是能力，二叔都要比大伯強很多，這也是為什麼二叔會被選為二代核心的原因。
可是現在因為蔡家策略的變化，二叔想要更上一步，在爺爺退休前入常恐怕已經是不可能，商務部長和省長雖然級別同為正部級，可是商務部長可以直接接任副總理，而省長卻還要邁過省委書記這道門檻。
以爺爺的年紀，最多在干一屆就要退了，想要保持蔡家現在的地位，那九大巨頭裡，就必須要有蔡家的人，一屆以後二叔最多進入政治局，想要成為常委怕是資歷不足。所以爺爺選擇讓大伯進一步。
等到爺爺退休，如果運作的好，大伯或許能在干一屆常委，這樣二叔資歷也夠了，等到大伯退休，也可以順利入常，這樣蔡家才不會出現斷層。
「春江同志身體已經到限拉」爺爺看著大伯「老首長的意思，是想讓明仁接替他的位置。」
蔡子云身體微微一震，春江同志說的應該是東方市市委書記陸春江，讓大伯接替他的位置入常，自己還以為大伯會留在平津呢，想想歷史，那位老首長看來準備動手拉。
「子云，你有什麼想法？」蔡子云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這位年已古稀的老人，對於這個孫子，老爺子現在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下午去和老首長見面，老爺子才知道老首長的決心，如果不是孫子的提醒，恐怕在自己百年後，蔡家肯定會灰飛煙滅。
蔡子云眼神複雜的看著爺爺，本以為爺爺會選擇溫和的方式，可是現在看來，爺爺這是打算給改革派充當馬前卒，根據記憶，東方市未來幾年可不平靜，那裡可是那位老首長的根據地。
爺爺這樣突然改變立場，別人會如何看蔡家，如果被當成投機取巧的牆頭草，那以後蔡家還如何在京城立足？
聽到老爺子發問，大伯、二叔和父親、大哥的眼光瞬間向蔡子云看過。
「爺爺，那位老首長是準備動手了？」複雜的目光看著爺爺，大伯的能力去東方能做什麼？傀儡嗎？要知道東方市可是那位老首長的自留地，大伯到了那邊都是老首長的人，又能有什麼作為。
看著蔡子云，老人眼神滿是欣慰，沉重的點了點頭，老爺子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也知道這樣突然改變立場對蔡家聲譽不好，可是老首長明年就打算出山啦。」
「大伯怎麼辦？」上一世的遭遇讓蔡子云不願意任何親人在受到傷害，大伯去東方市，明顯就是傀儡和炮灰，出了事情，大伯肯定是要頂缸的，就算那位老人成功，可是大伯對抗中央污點恐怕洗刷不掉，即使最後進入九大巨頭，可是大伯也不會得到重用，一個抵觸中央的官員，誰會放心。
「你能想到」老爺子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這個孫子，自己已經越來越看不透他，小小年紀看上去如此沉穩，而且眼光也非同一般。「老首長也知道這樣對明仁不公平，所以才答應，讓明仁今後在進一步。」
「非要那麼著急嗎？」蔡子云想到今後幾年隨著老首長出山，改革派雖然壯大，可是一直到九三年保守派才真正退出歷史舞台，蔡家有必要如此著急嗎？
「孩子，爺爺已經老了」老爺子看著蔡子云「而且，老百姓也等急了。」
聽完爺爺的話，蔡子云愣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反駁。
「爸，您和子云在說什麼呢」蔡明仁聽到父親的話也是一愣，今後在進一步，按照父親說法，自己要去東方市，要是在進一步，那不就是，想到這，蔡明仁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和弟弟相比，自己能做到部級已經很滿足了，這次能成入局，已經很出乎意料，現在父親居然說自己可能位列九大巨頭，這樣的事情自己如何不激動。
可是從父親和子云對話看來，他們好像並不開心。不單單蔡明仁不明白，就連蔡明禮和蔡子風也雲里霧裡，至於蔡子云的父親蔡明信更是不明所以。
「你這位置不好當」微微嘆了口氣，老人對蔡子云說道「子云，你來說。」
點了點頭，蔡子云沉悶的看了大伯一眼「大伯，我們蔡家突然改變立場，改革派雖然接受，可是我蔡家還需要一個投名狀。」
「投名狀」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著蔡子云，只有蔡明禮彷彿明白什麼，臉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不錯」蔡子云看著大伯「改革派和保守派鬥來鬥去，那位手握全國軍權的老首長雖然一直沒有露面，可是卻把華夏最主要的地方東方市牢牢抓住手裡。大伯去東方市，其實不過充當傀儡而已。」
「大哥去了那裡，除非按照他們的意志行事，否則必定寸步難行，一旦出了問題，大哥也是最好的替罪羊」蔡明禮看著父親「改革派真是打的好算盤。」
「爸，他們既然如此對待我們，那我們幹嘛還要？」蔡明仁終於明白過來，露出氣憤的表情。
「因為我想為百姓做點實事」老爺子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改革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我蔡家受委屈算什麼，就是要我這條老命，我也願意拿出來。為國為民，這四個字你們給我牢記，誰要是忘了，就不是我蔡家子孫。」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思考著什麼。
「爺爺，這三代核心的位置，我想讓給子云」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蔡子風開口啦。
「大哥」蔡子云忙開口拒絕。
「子云，你不要推遲，政治上的敏感蔡家無人比的上你」蔡子風笑著看著弟弟「你能帶著蔡家走的更遠。」
蔡子風的話讓屋內的目光再一次回到蔡子云身上，蔡子云表現的政治敏感度讓他們很是驚訝，至少從今天來看，蔡子云的目光遠遠超過蔡家二代最為優秀的蔡明禮。
「既然這樣，我今天正式宣布，讓子云成為」
「我拒絕」老爺子話語未落，蔡子云堅決的聲音響起「爺爺，大哥我想走出一條自己的道路，不需要家族支撐，我想自己去打拚。」
「你、你」老爺子看著自己這個孫子，突然笑了起來，蔡子云胸中自有乾坤，蔡家扶持的位置不是他的追求，他所追求的怕是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好，既然你有此抱負，那三代核心還是子風。哈哈真我蔡家麒麟兒啊，難怪老首長想要見你。」
「啊，爺爺老首長要見我？」爺爺的話讓蔡子云有些不敢相信，那位老人家一直深居簡出，很多人想要拜見而不得，如今那位偉人居然要接見自己，想到這蔡子云淡定的內心也開始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