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玄敏風有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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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除了寒無邪以及三名真材實料的玄品神根的女子以外,其他人全都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我願成為王的妾。」
寒無邪的手微微握緊,現在自己不能急,先要想辦法弄到他的血,她的目光微微一冷,猶如看著死屍一樣看著地上跪著的十五人,若是他真的納了她們,自己不建議做一個小氣自私,令人討厭的殺人狂。
玄敏風冷冷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十五名女子,餘光掃見那名叫寒無邪的女子那嗜血的目光,不由對這女子好奇了起來,分出一絲神識窺探她的丹田,卻被她全部的神識擋了回來。
再看向她,對上的是她不悅的目光,她幾乎是瞪著自己,像是一隻隨時會張開利爪攻擊人的野貓,這倒是讓自己更為好奇了起來。
一旁的孟長河低沉問道:「王,如何安排她們?」
玄敏風淡淡問道:「可有名單?」
孟長河拿出十九張報名的資料遞給玄敏風。
玄敏風接過,只是慵懶的隨便翻閱著,目光卻微微一頓,聲音緩緩響起:「天雪柔?」
「回王,天雪柔是妾身的名字!」正是那名之前帶頭說要做他的妾的女子,嬌柔的女子,聲音嬌滴滴,軟綿綿,一身粉色的衣衫,顯得極為文雅,卻不由讓人產生一種做作的感覺。
妾身兩字入耳,寒無邪的嘴角微微抽搐,她透過紗幔竟看見他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雖然動作很細微,卻那般有趣,他縱然外表冰冷,那個腹黑的花千葉依然存在他的靈魂中,只是現在的他,偽裝的太堅硬。
玄敏風正色道:「你留下。」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那女子無比興奮,忙跪地:「多謝王成全,妾身——」
玄敏風的眼底閃過一絲極快的厭惡,低沉打斷道:「本王只是留下你做丫鬟,願不願意,你自己決定。」
「丫…鬟……」天雪柔微微顫抖,唇瓣被咬的蒼白,不要姓名,不要修為,一切只為了留在這個令自己傾心的男子身邊,可是他卻連妾都不讓自己當,丫鬟?自己明明是元家的千金,讓自己當丫鬟!
玄敏風不再看她,繼續翻閱手中的資料。
天雪柔努力吸了口氣,貝齒鬆開唇瓣,嫣然一笑,笑的矯揉造作,聲音柔美道:「只要留在王的身邊,做丫鬟,奴婢也願意。」
奴婢?寒無邪心下冷笑一聲,轉變的真夠快的。
玄敏風並未打理那女子,繼續看手中的資料,目光又是一頓,低沉道:「天雪劍?」
這次走上前的是一名正派玄品神根的天神中期修為的女子。
這名女子的年齡波動只有二十齣頭,容貌不似之前的天雪柔矯揉做作,她眉宇間散發著一絲英氣,氣質洒脫,英姿颯爽,身材卻線條優美,風華萬千,眸光沉穩,嘴角似永遠上揚,看上去像是霸氣直爽之人。
玄敏風眉梢微微一跳,似有另眼相看之意。
「我叫天雪劍。」女子的聲音也很直爽,自稱我,不卑不亢,卻不會覺得粗聲粗氣,乾脆利落,倒是別有風味。
玄敏風的眸光略顯贊意,卻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低沉道:「天雪柔,天雪劍,是姐妹?」
天雪柔的臉色略顯異樣,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倒是天雪劍十分沉穩,立刻回答道:「我是天雪柔的姐姐。」
天雪柔的眸光略顯不爽,只是稍稍慢了半拍,自己就成妹妹了,此人不簡單,必然和自己一樣,是被派進來的。
天雪柔想清楚這點,忙微笑道:「是的,雪劍是我姐姐。」她笑著,目光卻不閃的斜睨了天雪劍一眼。
天雪劍的眸中閃過一絲嘲諷,面上沒有任何波瀾,點了點頭。
玄敏風淡淡道:「你妹妹願意留下做丫鬟,你又如何選擇?」
天雪劍的眉頭兩端微微靠近,卻又很快舒展,點頭道:「妹妹獨自留於此地,家母必然不能放心,我留下陪她,家母才能放心,我選擇留下。」
簡單的一句話,卻巧妙的讓她變成了孝順的女兒,善良的姐姐,真是高明!寒無邪的眸光微微一暗,但越是高明,卻對自己來說,越非好事。
玄敏風的臉色無喜無憂,只是淡淡掃了天雪劍一眼,又轉眸繼續看資料,最後停在寒無邪的名字上,許久,似有什麼問題難住了他,最後他將資料扔回給孟長河,想要轉身離開,卻又駐步深深看了寒無邪一眼,終是開口問道:「你願意留下嗎?」
「做丫鬟?」寒無邪微微眯起眼睛,聲音竟帶著几絲譏諷。
玄敏風一愣,沒想到她會以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眼眸微微垂下,他低沉道:「你自己選擇。若願意,就留下,不願意,便離開。」說完,他轉身就走。
孟長河已經明白王的心思,除了寒無邪、天雪劍、天雪柔以外,他將其他女子強行帶走了。
那些女子似極為不願意離開,可是看著天神巔峰的高手們一個個過來拉她們,她們又不得不離開。
大殿上,只留下寒無邪、天雪劍、天雪柔三人,三人誰都沒有說話,似各有所思,一片寂靜。
待孟長河安排送走那些女子,重新回到大殿,卻隱約感覺大殿有一種詭異的冰冷氣息,心下嘀咕:這就是女人之間的戰鬥?
他走上前,看向寒無邪道:「寒姑娘,你如何選擇?」
寒無邪展顏一笑,猶如冬日裡的一抹瑰麗陽光,耀眼的讓孟長河心下一驚,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一種彷彿靈魂因為她的笑容愉悅起來,深深被吸引,迷離的感覺。
孟長河努力壓下心中的悸動,平淡道:「若是寒姑娘選擇留下,我便帶你去見管家,若是寒姑娘不願意留下,我便帶你離開這裡。」
寒無邪沒有拒絕留下,而是問道:「做丫鬟,應該有工錢拿吧?」
孟長河完全沒有想到,這女子突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木納答道:「那是當然有的。」
寒無邪摸了摸下巴,好似有些為難道:「可是我不缺錢。」
孟長河眸中閃過一絲瞭然,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他淡笑道:「這裡的丫鬟和僕人,大多也都不缺錢,他們留下伺候王,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有的想要修鍊心法,有的想要神器、神丹,這些都可以當作工錢付給他們,不知寒姑娘想要什麼?」
寒無邪抿唇一笑,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臉上卻故作不好意思說,欲言又止。
此時,不知玄敏風從何處而來,突然出現在孟長河的身邊,這倒是把孟長河嚇了一跳,他忙恭敬行禮道:「王。」
玄敏風擺了擺手,低沉道:「帶另外兩名女子去見管家,她,由本王親自會處理。」
孟長河的眸光略顯驚訝,王親自處理,這女子居然能夠讓王親自處理她,怪不得自己會因為她一笑而心動,果然是不簡單,連王都對她刮目相看。
想到她剛剛那一笑,孟長河的臉色微微一紅,有些狼狽的點了點頭,他轉身示意天雪劍和天雪柔跟他走。
天雪劍的目光微微停留在寒無邪身上,這目光只是打量,看不出是善意還是惡意,而天雪柔與寒無邪檫身而過的時候,毫不避諱的狠狠瞪了寒無邪一眼,心下嫉妒的咒罵:死狐媚!
寒無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知道對方毒眼必然也是毒舌,只是在玄敏風跟前,這天雪柔不敢造次罷了。
整個大殿只剩下寒無邪以及玄敏風,兩人近在咫尺,心卻各有所思,仿若隔著天涯。
寒無邪望著他的容顏,一樣的容顏,卻不一樣的人,性格這般冰冷和偽裝,如何才能撥開他的偽裝,見到夢裡的花千葉?
玄敏風直視她的雙眸,這雙眸子和她太相似,記憶放過回到三千萬年前,她深情的望著自己,眸光如此溫柔,卻帶著一絲倔強,令人不禁憐惜。
寒無邪躲開了他目光,心下很矛盾,希望他愛上自己,卻又不希望他只因外貌,只因一面,平白無故的愛上自己,那樣的愛,太輕浮,會讓自己懷疑,他是不是容易變心,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她突然收回目光,玄敏風似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是因為太想念她,才會因為這雙相似的眼睛而迷失嗎?
玄敏風的臉色漸漸恢復冰冷,嚴肅的問道:「你想要什麼?」
寒無邪垂著頭,微微眯起眼睛,故作猶豫道:「若留下做丫鬟,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嗎?」
玄敏風冷冷道:「要看是什麼,若你要天上的月亮,水中的倒影,本王可沒本事給你。」
寒無邪展顏一笑,好笑道:「原來神風王也是會開玩笑的!」
望著她溫柔的笑容,玄敏風略顯愣神,卻很快清醒,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自己只是提醒她不要獅子大開口,卻沒想到落到這女子嘴裡,威脅的話,卻變成了開玩笑。
「你要什麼。」他低沉詢問,似乎已經沒有了耐心。
寒無邪也不再推延,而是抬眸看向他,毫不畏懼道:「我要神風王的血!」
神風王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她卻又緩緩道:「為了煉丹,需要神王的血,所以想要王給我一點血,不會要太多。」
神風王的面色微微緩和,低沉道:「你還會煉丹?」
寒無邪點頭,故作痴迷道:「我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煉丹,前些日子得到一個古方,可以煉製直接突破一級的神氣丹,可惜材料太難找,必須以神王之血作為藥引,我這樣的小小天神又怎麼能夠見到神王,失望無奈之時,卻得知神風王選妃,則想來討要王的血。」
神界的確有很多痴迷者,比如痴迷煉丹,為了煉丹,甚至連修鍊都不在意,比如煉器,御獸,太多太多,這些往往比枯燥的修鍊來的有意思,對於煉丹者來說,將漫長的時間花在修鍊上,還不如煉丹,說不定煉成一枚升級的葯丹,直接服下,不費吹灰之力則能提升修為,所以寒無邪說痴迷煉丹,神風王見她說起煉丹的痴迷眼神,便沒有多做懷疑。
神風王目光一沉,難道是自己誤會了,這女子從頭到尾就不想做自己的王妃,目的只是要面見自己,討要自己的血幫她煉丹?
突然有一種被人輕視的感覺,難道小小的丹藥比不上王妃的位子?
他的臉色越發難看,聲音冷厲道:「要我的血,是要我自殘?你認為,作為丫鬟,該做多久,才能使得一名神王為你自殘?」
「多久?」寒無邪揚眉一笑道:「只要神王給我血,不論做多久的丫鬟,只要你不說停止,我活著便一直可以作為你的丫鬟。」
「永遠做丫鬟嗎?這個交易值得嗎?你不一定能夠煉成。」他的眸光閃過一絲驚訝,他不知道這女子為何如此瘋狂。
「我虧一點有什麼關係,只要神王不覺得虧,能夠給我血,那就好了!」她笑的明媚,似無害的小女子。
玄敏風皺起眉頭,卻不知為何,心下總感覺她很熟悉,竟不懂得回絕她,甚至因為她將永遠留在身邊,感到一絲莫名的欣喜。
「要多少血?」他收回看她的目光,低沉問道。
寒無邪雙手奉上一個瓷瓶,半個拳頭大小的瓷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玄敏風接過瓷瓶,眸光化作一道利刃化開指腹,鮮紅的血液帶著層層薄霧的金芒流入白色的瓷瓶中,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直到整個瓶子都滿了,他剛想要收回手,寒無邪卻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將流血的手指放入口中,以舌頭微微舔著傷口。
玄敏風全身一僵,略帶詫異的看著她。
手指被她完全包裹在口中,溫暖的舌尖劃過他的指腹,帶起心下層層波瀾,他臉上閃過一抹微紅。
過去,就算和她相處,自己都並未放肆過,她也是麵皮薄的人,兩人雖然相愛,但是因為還未成親,最多只是拉拉小手,對於他來說,這樣的親密接觸是從未有過的,令他有一絲興奮,更多的卻是罪惡感,居然讓除了她以外的女子……
他的目光突然一寒,猛地收回手,厲目瞪著寒無邪,用力將瓷瓶塞入她的手裡,怒聲道:「這樣放肆的舉動,以後若再犯,本王會殺了你!」
寒無邪清楚看到他臉上的一抹紅暈,想起花千葉也時常會臉紅,他不禁捂嘴偷笑,原來,他還是那麼可愛!
「交易成立!」寒無邪收起瓷瓶,歪頭,理所當然道:「你給了我血,我不就是你的丫鬟了嗎?王流血了,丫鬟當然要想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止血才對啊!」
想來好笑。
當年,他因為自己的一滴淚,交易成立,從此以器靈身份陪伴自己。
今日,自己因為他的一瓶血,交易成立,從此以丫鬟身份陪伴他。
玄敏風見她毫不害羞的樣子,臉色一沉,不悅道:「你去管家那裡,讓他給你安排差事,本王沒有要你當我的貼身丫鬟。」說完,他猶如逃跑一般,消失不見。
寒無邪玩味一笑,摸出掛在脖子上的戒指,因為怕被人發現戒指的不普通而惹來麻煩,她離開山谷后,就將戒指摘了下來,以一根紅繩串起掛在脖子上,藏在衣衫里。
她心念一動,戒指中飛出一個五歲大的小男孩,小男孩落地,烏黑的眸子閃亮,笑嘻嘻道:「娘親!」
寒無邪望著他乖巧的模樣,溫柔一笑,摸了摸他的腦袋,遞給他一個瓷瓶。
玄子墨茫然的接過瓷瓶,打開一看,居然是鮮紅的血液,頓時明白了過來,調皮笑道:「是爹爹的血?」
寒無邪被這純潔的童真眸光盯著,略顯几絲窘色,尷尬笑道:「算是吧。」
「是就好!」玄子墨一仰頭,將瓷瓶中的血一飲而盡,頓時,他小小的身體閃現一抹耀眼的金光,身上的血緣波動漸漸變幻。
他的容貌,竟也有些變化!
寒無邪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孩子,居然越看越像他了!
玄子墨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此時酒窩依然甜美,但是笑起來的樣子,竟有几絲妖孽,眸光居然深入潭水,極像花千葉深不可測的眸子。
「娘親,我現在像爹嗎?」他甜甜的問著,稚氣的小臉兒依然有些嬰兒肥,不過一看就知道,將來必然是個大妖孽。
寒無邪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壞笑,眯眼道:「墨兒,我們去找你爹爹怎麼樣?」
「好啊好啊!」玄子墨高興的點頭。
孟長河安排完天雪劍和天雪柔以後,本想回去休息,王卻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讓自己去大殿將寒無邪接到管家那裡,一陣納悶,王不是要自己處理那女子嗎,怎麼又交給自己了?
帶著一陣疑惑,他回到大殿,卻發現大殿內除了那笑起來好看入心的女子外,居然還多了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閃亮的大眼睛突然對準自己,一聲大叫:「爹爹!」
嚇得孟長河差點絆倒。
只聽那女子一聲嗤笑,怪罪道:「墨兒,那不是你爹爹,你爹爹怎麼會這麼平凡呢?」
平凡?什麼叫這麼平凡!孟長河本已經站穩,又因為這句話而氣的打顫,這下是真的摔倒在地了。
只聽那小男孩稚氣可愛的聲音響起:「娘親,他摔倒了!」孟長河還以為小男孩是同情自己,想要來扶自己,心裡還蠻感動的,可打擊隨後就到,只聽見後面半句,極其傷人的話,「真笨,好好的走路也會摔倒,肯定不是我爹爹!我爹爹才不會這麼笨!」
寒無邪抿唇忍笑。
孟長河好不容易站起來,看向寒無邪,皺眉道:「這小孩是誰?」
「沒聽見他管我叫娘親嗎?」寒無邪挑眉看向他。
孟長河當然是聽見了,但是不想肯定自己聽見了,因為這次選進來的女子,是要做王的王妃的,雖然王現在還沒有看中她,但是王能留下她當丫鬟,就是準備關注她了,說不定哪一天,她就會變成王的枕邊人,這樣的女子,怎麼可以有孩子!這豈不是對王,莫大的侮辱!莫海風和周明到底是怎麼挑的人,怎麼會將有孩子的女人也送進來選妃!
孟長河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目光寒冷,神情嚴肅,命令道:「你不能留在這裡!」
寒無邪歪了歪頭,玄子墨也可愛的學著寒無邪的動作,母子兩同時,無害的問道:「為什麼呢?」
「你是有孩子的人,配不上王,你必須離開!」孟長河冷冷道:「你自己離開或是我趕走你,你自己選擇!」
寒無邪撇了撇嘴,故作茫然道:「可是王留下我,只是讓我做丫鬟,一份差事而已,又不是當他的王妃,為什麼不能有孩子呢?難道你們神風宮的人都不能娶妻生子,嫁人生子嗎?」
孟長河氣惱道:「你今日是來參加的選妃的,雖然王沒有直白的選你做王妃,但是將你留在這裡做丫鬟,王就是有心留下你,觀察你是否能夠做王妃,有朝一日,你極有可能成為王的枕邊人!你根本不是普通的丫鬟,你是選妃人選!你有孩子,幹嗎還要來參加這樣的事情!難道孩子的父親不管你嗎?怎麼能讓你如此胡來!或是你知道了神風王要選妃,想要攀高枝,把孩子的父親拋棄了?」
寒無邪眨了眨眼睛,一陣苦笑。
她沒想到,眼前這看上去很平凡的男子,腦子卻極富跳躍性思維,這簡單的幾句話,就把自己給抹黑了!直接把自己說成了為了參加選妃,拋夫棄子的黑心女人了!
「你必須離開!」孟長河怒氣騰騰道:「再不走,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寒無邪長長嘆了口氣,牽起玄子墨的手,聲音中帶著几絲傷感,幽幽的聲音帶著柔弱美,令人不禁生憐,她垂著頭,故作極為傷心,愁容密布,「孩子的父親的確是不管我的,他根本就不認我們母子,到如今他甚至還想要選妃,我是出於無奈,才來參加選妃,希望他能想起那一夜,可惜他完全不記得我了,本想留在這裡當個丫鬟,最起碼可以每日都能看見他,也能讓孩子見一見親生父親的模樣,只可惜,現在連這微小的夢想都幻滅了,看來是我奢望太高了,我本來就不該來找他,不該帶著孩子來找他——」
「等等!」孟長河一陣糊塗,上前攔住她的去路,皺眉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孩子的父親是誰?」
寒無邪抬起頭,不知何時,她的雙眸已經密布一層霧氣,柔弱小聲道:「神風王…玄敏風。」
「什麼!」孟長河微微一顫,目光遲鈍的移到那個孩子的臉上,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孩子的面容,竟發現,和王極其的相似,分明就是縮小版的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孟長河的思維都有些僵硬了,王分明就沒有碰過女人,怎麼會有孩子?可是這孩子的確和王極其相似,甚至…甚至連血緣波動都和王一樣,是他的孩子應該沒錯!
寒無邪咬了咬下唇,似很難為情,臉色微紅,牽著孩子的手微微顫抖,問道:「神風王是不是昏迷很久?」
「是。」孟長河點頭,疑惑的看著這女子,心下萬種猜測,卻還是不解,這女子明明只有二十齣頭,王這兩千萬年來,都是昏迷的,怎麼可能去碰女人,還留下種?
寒無邪沙啞問道:「他昏迷的時候,你們都守在他身邊,日夜守著?」
孟長河搖頭道:「王在房間周圍布下陣法,我們這些手下無法靠近,當然別人也無法靠近,傷害不了王。」
寒無邪心下早就猜到這點,自然就更好騙下去,她幽幽道:「六年前,我聽說神風王昏迷不醒,因為我是煉丹好手,所以想要試試新葯能不能對他有用,若是救醒神王,想必會有很多好處,但是又怕葯無用,或是有什麼反作用,反而惹禍上身,所以我沒敢直接上門,我趁著夜色進入神風宮,心想如果成了,就留下,失敗就開溜。」
「不可能!神風宮不是你這等修為可以溜進來的!」孟長河不信的搖頭。
寒無邪眯眼,自信滿滿道:「我家祖上,有一種秘法,可以隱藏所有的氣息,仿若一片雲彩,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世間不可能有這樣的秘術!」孟長河直接搖頭否定。
寒無邪突然氣息一斂,身上似有一縷縷薄薄的霧氣,漸漸,什麼氣息也沒有了,仿若一片雲朵。
孟長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僵硬道:「這…這怎麼可能!」
「事實就在你眼前。」寒無邪又恢復全身氣息,苦嘆道:「這是我家祖上的秘法,外面根本無人得知,所以你一開始不信,也是情有可原的,現在我已經展現給你看,你應該相信了吧?」
孟長河沉吟片刻,目光依然有些猶豫和懷疑:「就算你混進神風宮,也不能進入王的房間。」
寒無邪臉色微紅,低聲道:「秘法使得我如雲朵一樣,出於無形狀,所以陣法也無法阻攔我,它們根本沒有察覺到我進入,所以我進去以後,就給他服用了丹藥,可是…」她垂下頭,極其害羞道:「出了一點點問題,不得不以身相救,所以我就……」她說不下去了,垂著頭,十分的嬌羞狀,伸手攬住玄子墨,這很顯然是在說,所以這孩子就出現了。
孟長河不語,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寒無邪心疼的揉了揉玄子墨的頭,小聲道:「墨兒,娘對不起你,不能讓你見爹爹了。」
「見不到爹爹了嗎?」玄子墨很配合的做出極其失望的表情,垂著頭的可憐樣子,任何大人都會心疼。
孟長河看著這對母子可憐的樣子,不由心疼。
雖然這女子自己送上門,結果送葯不成,把自己給送了,但是王始終碰了人家,總要負責的,更何況這個孩子是王的孩子,不見得不讓他們父子相見吧?
孟長河終於下了決定,「你們在這裡等我,我這就去找王!」
寒無邪微微點頭,看似十分害怕的樣子,低低道:「怕他不會記得我,會不認我們。」
孟長河忍不住安慰道:「我會和王說明的,你在這裡等我!」
目送孟長河離開,寒無邪長長的吐了口氣,身邊的玄子墨小聲嘀咕道:「娘親壞,娘親是個大騙子!」
寒無邪微微窘色,伸手颳了刮玄子墨小鼻子,好笑道:「如果不這樣說,你怎麼能見到你爹爹呢?」
玄子墨吐了吐舌頭,頑皮道:「娘親真厲害,墨兒將來也要學娘親,說謊都不緊張,墨兒說謊都會緊張,我一定要改掉這個毛病!」
寒無邪一愣,苦笑道:「墨兒,說謊可不好……」她猶豫了一下,卻又覺得很多時候太過老實也不太好,柔聲道:「不過,有的時候,看情況行事!不要太過分就好!」
孟長河敲響玄敏風的房門,聲音有些低沉,甚至帶著几絲顫抖道:「王,你在嗎?」
「長河?本王讓你去辦的都辦好了?」玄敏風輕輕一揮衣袖,門自動打開。
孟長河小心的走了進去,停在玄敏風的面前,有些畏懼道:「王,寒無邪此人,屬下不知道如何安排。」
玄敏風皺起眉頭,目光掃見手指上的淡淡傷口,腦海浮現那張絕美的小臉,紅潤的唇瓣,不禁眉頭皺的更緊,低沉道:「帶給管家,讓他安排就可以了,有何難?」
孟長河有些遲疑,深吸了口氣,終是說出口道:「王,她是女人。」
「我的女人?」玄敏風冷笑道:「長河,那女人和你說了什麼?」
「她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孟長河低低道。
「有兒子?」玄敏風的臉色瞬間冰冷了起來,大膽的女人,有孩子還來參加選妃!
孟長河見王的臉色難看,雖然有些害怕,卻還是大膽的說道:「那個孩子,也是王的兒子!」
玄敏風一愣,詫異的看著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沒想到這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自己怎麼會有孩子,長河何時變得如此愚昧,那個女人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孟長河見王不語,壯了壯膽子,小聲訴說道:「王,你昏迷的時間很長,整個神界也傳開了這個消息,玄家老祖放出話,誰能救醒王,便給予豐厚的獎賞,只要想要的東西,玄家必然能夠給予,總有不少煉丹高手或是醫術了得的,前來嘗試救醒王。」
玄敏風的手輕輕叩了叩椅子把手,發出清脆的響聲,「長河,有話直說。」
孟長河彎腰,頭底的更低了,聲音也壓低了幾分道:「那名叫寒無邪的女子善於煉丹。」
「這本王知道。」玄敏風眯起眼睛,她果然不只是為了自己的血而來,到底玩什麼把戲?
孟長河低低道:「她也曾前來嘗試救醒王,那是六年前的事情。」
「所以呢?」玄敏風的目光陰沉了起來。
孟長河倒抽了口冷氣,小聲道:「因為當時她所煉製的新葯存在危險性,所以她趁夜潛入王的房間,抱著試試的心態,若成就留下拿賞,失敗就開溜,將不知是否能成的葯餵給了王。」
「呵呵!」玄敏風冷笑一聲,冰冷的目光似利刃射向孟長河,譏諷道:「長河,是因為那女子太美,所以你因此糊塗了?還是我們神風宮的侍衛全都是吃乾飯的?本王的住處,是她能夠隨便進入的?」
孟長河的頭垂的更低,幾乎都要低到了地上,孟長河的聲音微微顫抖,略顯焦急道:「屬下不敢糊塗,那女子的確好看,可是屬下不是膚淺之人,神人容貌,萬化多變,屬下自然不會因此被迷惑!神風宮的侍衛也都不是吃乾飯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可是,她有一套秘法,能夠隱藏所有氣息,幻化如雲朵,陣法都可以輕鬆出入,屬下親眼所見她展示秘法,所以應當不是說謊!那女子今日王的房間,本來是想要救醒王的,可是藥物起了反作用,她當時不得不以身相救,後來便有了身孕。」
「哦?」玄敏風冷笑道:「本王怎麼從未聽說過有此等秘法?倒是也該見一見才是!」
一道冷風從孟長河身邊擦過,「王……」孟長河想要追上去,卻聽到玄敏風冷厲的聲音:「長河,太久不休息,所以你現在才會犯糊塗!本王放你三天假,給本王消失三日!若三日里讓本王看見你!殺無赦!」
孟長河的步子頓時停止,冷汗從額角滑落,忙跪地道:「謝王不殺之恩!」他比誰都知道,王不想再看見自己,如果不是念在自己陪在他身邊多年,恐怕王早就殺了自己,根本不會聽自己剛剛那些廢話,更不會給自己三日時間反省。
一道藍光瞬間竄入大殿,他出現在寒無邪的眼前,用冰冷至極的目光狠狠瞪著她,伸手毫不留情的掐住寒無邪的脖子,暴怒道:「說,誰派你來的!」
寒無邪根本來不及反應,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出太多,也容不得自己反應,一來就把自己當作罪人,狠狠掐著自己。
一隻肉鼓鼓的小手突然拉住玄敏風的衣袖,玄子墨氣惱而又稚氣道:「放開我娘親,你這個壞人!」說著,他另一隻小手用力的捶打玄敏風,只是這小娃兒的力量再大,對於玄敏風來說,都如同在彈棉花,不痛不癢。
真的有孩子?玄敏風本以為是這女人騙孟長河的,現在才發現真的有個孩子存在,他低頭看去,目光微微一愣,稚氣的小臉,為何這麼眼熟?
他的手漸漸鬆開,寒無邪趁機逃開了他的手,一把拉過玄子墨,逃開好幾步,警惕的看著他。
他居然對自己動殺機,若不是有墨兒喚醒他一點點良知,自己甚至可以肯定,被掐住喉嚨無法回答他問題的自己,會因為他的惱怒被活活掐死!
玄敏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玄子墨那張極為讓他熟悉的臉上,最後才確定,這張臉是很像自己,不過他的眸光又很快清明,容顏這種皮囊一般的東西,如同衣服一樣,又怎麼能夠相信?把一個五歲孩子的容顏,易容的像自己,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隨即探查那孩子的血緣波動,本只是想看看這孩子是不是這女子的親生子,是否是她隨便找來的孩子,並未想過試探他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答案卻讓他的步子微微後退了一步。
血緣波動……這孩子的血緣波動竟然與自己相同,與這女子相同!
答案很明顯,這孩子是他和她的兒子!
別的可以造假,唯獨血緣波動這種神秘莫測的東西,若沒有參透法則力量,根本無法更改!
玄敏風的眸光微微閃躲,帶著慌張,腦海閃過孟長河的話,心不由抽了起來。
莫非自己昏迷的時日里,這女人真的對自己動了什麼手腳!
自己的神魂出體,身體根本不能由自己控制,那個時候就猶如睡著一般,縱然真的有人硬上了自己,自己也不會知道!
莫非……莫非真的在沉睡的時日里,被這個女人上了!
他的臉色一瞬紅,一瞬黑,陰沉惱怒的瞪著寒無邪,他開始慌了,開始相信孟長河說的話,卻因此更為惱怒,羞憤,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上了,還有一個兒子!
若找到她,找到牽腸掛肚的她,自己該如何面對她,該如何和她解釋這一切?
自己是堂堂神王,被一個小天神推倒,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她又怎麼會信?
她一定會誤會,一定會生氣!
自己分出神魂,就是為了找她,現在有了她的消息,她已經成了神,只要她來參加選妃,自己就能永遠和她才一起,一切彷彿只差一步就能圓滿,可為什麼偏偏這一步,瞬間變得遙不可及!偏偏在這種時候,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奇怪的女人,還帶著一個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