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赤裸裸的背叛

「可是石亨石大人？」圍觀的官兵給傳旨的人讓開一條道路，一群小太監對石亨行了一禮。

「正是石亨，不知這位公公有何事？」

「陛下有令，命你即刻趕往御書房。」

老將石亨扭頭看了我一眼就上馬朝著皇宮趕去。

「呵呵，原來是石亨，皇城縱馬，驕橫跋扈。果真不簡單，果真不簡單。」我望著縱馬遠去的石亨自語道。

皇宮御書房內，明代宗景泰帝朱祁鈺躺在軟榻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對旁邊的執事太監說道：「石亨來了沒，來了立刻傳石亨。」

「嗻」小太監退出房屋。

不需多時，只聽殿外響起「臣石亨覲見。」

「宣」景泰帝在軟榻上無力的吐出這個字。

「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平身的聲音。石亨心裡感覺很憋屈，雙手握拳。景泰帝斷斷續續地說道：「石。愛。卿，咳咳，平。身吧。賜座，讓石愛卿到床頭來，你們退下。」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謝陛下。」石亨起身。小太監跟宮女給石亨搬來一個小圓凳子放在軟榻旁，然後都慢慢退出宮殿，關住了門窗。

石亨看沒了別人，皇帝又起不了身，都不容易看自己，就大大方方的直接坐下了。景泰帝裝作沒看到緩緩的說道：「石愛卿，朕對你很放心，你這幾日是不是聽到了立襄王朱瞻墡的長子為皇儲的流言，你覺得怎麼樣，咳咳咳，跟朕老實說說。」

「臣不敢有何言論，陛下讓臣做什麼臣就做什麼。流言蜚語而已，並不是陛下的決定，我也沒聽過。」石亨搞不清皇帝的意圖，立刻起身跪地。

「朕問你，如果朕立襄王朱瞻墡的長子，咳咳咳，為皇儲你怎麼看，咳咳。」

「陛下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陛下英明神武，不管陛下說什麼，臣定當遵從。」

「好。石愛卿，我果然，咳咳，沒看錯你。平身吧。咳咳咳，你這幾天多注意皇城的事態，好了，退下吧。」皇帝緩緩的伸出手示意石亨起身。

「臣告退，忘陛下保重龍體，早日康復。」石亨慢慢的彎腰退出宮殿，關上了房門。

我正跟著母妃，在南苑門口，跟著母妃往牆外的遞送衣服。

我也真是倒霉，自己的父皇讓皇叔給篡了位不說，衣食住行還要靠變賣家產衣物才能過日子。

望著母妃手上因為縫製衣物而刺傷的雙手，心中很是難受。

想了想，自己這父皇以後還能上位，我就先忍著這一口噁心，等以後出去了再找這些狗奴才算賬。

石亨慢慢騎著馬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裡一陣翻騰：

陛下著身子看來是不行了，大學士王文正力勸陛下立襄王朱瞻墡的長子為皇儲，皇帝好像也有這個意思。

不行，要是大學士王文正力勸陛下立襄王朱瞻墡的長子為皇儲成功了，那王文正不就是從龍之功是定鼎之臣，首功肯定是他的。我根本撈不著好處。

要是重新立沂王朱見深為太子，那些都是文臣的事，我插不上嘴，地位還不不保。不行，那該怎麼辦呢。對了，太上皇。哈哈哈，榮華富貴，我來了。

不知不覺他石亨回到了家，立刻讓宣管家，說道：「派人找前府右都督張鞁張大人和管京營的公公曹吉祥曹大人來我府上議事，謹慎點，別讓人發現。」

「是，大人」

不多時，在石亨的府邸正堂里，石亨、張鞁和曹吉祥他們分而坐之。周圍無人，門窗俱關。

石亨拿起茶碗，用茶蓋撥撥茶葉小喝一口說道：「我看陛下不行了，如今京城動蕩，天下亂事將起，兩位如何看待將來自己的前途。」

曹吉祥頓了頓，攢了攢眉說道：「大人高見，我等不知，大人是有本事的人，不像咱家，聽大人高見。」

「就是，我張鞁也不知怎麼辦，粗人一個，石大人有何高見不妨說說。」

石亨沉默了半天說道：「陛下馬上歸天，大學士王文正力勸陛下立襄王朱瞻墡的長子為皇儲，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要是大學士王文正力勸陛下立襄王朱瞻墡的長子為皇儲成功了，那王文正不就是從龍之功是定鼎之臣，首功肯定是他的，不行，那我們的地位不就壞了。以後受他排擠。要是重新立沂王朱見深為太子，那些都是文臣的事，咱們插不上嘴，我們以後半天好處沒有，榮華富貴跟我等無關。」

那大人有何高見，我倆一定以大人馬首是瞻。」張鞁和曹吉祥起身說道。

石亨緩緩說道：「陛下病已沉重，如有不測，又無太子，不若乘勢請太上皇複位，倒是不世之功。而且，我們這位太上皇是個老好人，我們比較容易更進一步，兩位以為然？」

「然，大人好計策，那我們能該怎麼辦。」高吉祥問道。

「曹公公，你去找孫太后，取得他老人家的支持，張大人跟我我一起去找太常寺正卿許彬。事不宜遲，馬上行動，成了在我家匯合。」石亨站起來說道。

石亨跟張鞁騎著馬往太常寺正卿許彬家飛奔而去，太監高吉祥也馬上去宮裡覲見孫太后。

不一會，石張二人見到許彬說明了來意，許彬聽后當即以手加額，說道：「這是不世之功！不過，我老了，不中用了。徐有貞多計謀，你們可以去找他商議。」兩人隨馬上起身，連夜往徐有貞奔去。

許彬看他們走遠了，呵呵一笑自言自語道：「呵呵，想拉我下水，沒那麼容易，要是失敗了，跟我沒關係，要是成了也有我一份功勞，什麼也不虧。」

石張二人連夜趕到徐有貞家裡說明來意，徐有貞大為興奮說道：「待我夜觀天象。」天上紫薇暗淡，但是旁邊有一個星星閃爍無比。

徐有貞說道：「帝星已見移位，咱們要干這件事，不過帝星身邊這顆將星是怎麼回事！算了，我們必須得趕快下手。」

石亨說道：「那一起去我家等曹公公到來，看他有沒有勸服孫皇后，我們好做個計策。」

石、張、徐等了多時，終於等到了曹吉祥的到來，曹吉祥：「事情已辦成，孫太后同意了。」

「辛苦曹公公了，你剛才出去的時候，我們已經商量多時了，讓徐大人跟你講講他的計策。你看看你哪方面有什麼困難。我們好一起完善完善。」石亨說道。

石哼走到公公面前，對著公公的耳旁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笑著說:「不知公公覺得如何？」

「好，既然是正月十六動手，一切沒問題，咱家這方面沒什麼問題。」

「既然大家都沒問題那大家都回家偷偷的準備吧，功敗在此一舉。各位注意保密，路上注意安全，留心有沒有小尾巴。」於是，眾人散去。

此刻天上的紫微星已經越發暗淡，彷彿風中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