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再登基
不知不覺,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正月十六。
金鑾殿上,吏部尚書王直、禮部尚書胡濙、兵部尚書于謙會同群臣商議,決定一起上奏請復立沂王為太子。而大學士王文正力掙立襄王朱瞻墡的長子為皇儲。
眾人抄作一團,最後以于謙一派勝出,決定推舉兵部左侍郎,兼任左春坊大學士商輅主草奏疏,不成想疏成后已經是日暮西山,來不及奏上朝廷。
這是于謙站出來說:「陛下有令,明天一早重鄰早會,不然大家明天再上奏吧。」於是群臣思索后同意等明天景泰帝上朝的時候再把奏章傳上去,就都散了。
晚上,徐有貞換上朝服,懷著緊張而忐忑的心情離開了家,臨行前對妻女交待說:「我要去辦一件大事,辦成了是國家之福,辦不成我徐家就是滅頂之災。你們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石亨跟張鞁分別在校場召集自己的親信,說明意圖,並下令控制大營。然後率領一部分開始往皇宮行進。
曹吉祥讓自己的侄子率領這些士卒前往皇城,他自己率先帶領了幾個勇猛的將士騎馬進了宮。
此刻的我,雖然知道這天是奪門之變,但是自己才六歲,手無縛雞之力,再說,這件事情結果是好的,自己的老子重新當皇帝。我也就沒有什麼擔心的,該吃該喝,然後閑著沒事,在南宮的園子里閑逛。
只見我幼稚的身軀不斷在假山中間浮現。不知是不是倒霉,跳起來往一個尖錐形狀的假山抓去,結果不想失手了,咣當一下掉在了一片齊腰的花叢中。
我狼狽的抓住旁邊的一個假山突起準備起身,誰知,只聽咔嚓一聲,假山的凸起突然轉動,我腳下就出現一個漆黑的洞穴,我就悲哀的掉了進去。
徐有貞在出門后,又順路楊善和王驥家邀請了他們作為同黨。
楊善和王驥二人都表示要以死報答太上皇對它們的隆恩,一頓虛偽的表示衷心。
王驥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將,不但自己親自披甲上馬,還將兒子和孫子都帶在了身邊。三方人馬會齊石亨叔侄、曹吉祥侄子后,又等到了張鞁率領的大隊京營兵,一齊向皇城進發。
張鞁調兵進城遇到阻礙,最後是借口瓦剌騷擾邊境,要保護京城安全才得以入城,路上遇到幾波士兵都以這個借口。
石亨掌管皇城鑰匙,所以帶領他的人嘛能夠在京城通行無阻。四鼓時分,大隊人馬從長安門直接進入皇城。
在曹吉祥的內應下進入紫禁城后,皇城內的守軍見他們十分奇怪,不明所以,但是由於他們人馬眾多,打頭的都是朝廷大員也就不敢過問。
石亨做了個隱秘的手勢下令將城門口的所有士兵被自己的軍隊控制住,並把皇宮大門鑰匙搜了過來,徐有貞見狀立刻重新將大門鎖上,防止外面有援兵進來,並拿過鑰匙將鑰匙投入水竇中。
這時候,天氣忽變,烏雲密布,伸手不見五指。眾人害怕有逆天意,會遭到天譴,都非常惶恐。
精通天象的徐有貞站出來,勸大家不要退縮,說道:「這是上天對我們照顧,天意如此,我們也能趁黑行動,我們必須趕快,今晚大事必濟。」
於是眾人繼續前進,順利地到達了南宮。然而,南宮宮門堅固異常,怎麼也打不開。我這個皇叔心裡該是有多麼不希望我父皇出來啊!石亨於是派人用巨木懸於繩上,數十人一齊舉木撞門。
門沒有撞開,門右邊的牆反倒先被震坍了一大洞。眾人便從牆的破洞中一擁而入。
我的老爹這時候還沒睡覺,正秉燭讀書,拿著本破書剛準備翻頁,突然看見一大堆人闖了進屋,還以為是我的皇叔派人來殺他,不禁驚慌失措。
父皇有點哆哆嗦嗦,石亨眾人一齊俯伏稱萬歲。父皇這才問:「莫非你們請我複位么?這事須要審慎。」
石亨揖手說道:「陛下不必驚慌,景泰帝那昏君已經病入膏肓,不日歸天,皇宮已盡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的老爹這才鼓起勇氣,說道:「眾位請起,不知都有誰。」「臣石亨,公公曹吉祥、都督張軏、都察院左都御史楊善、太常卿許彬、左副都御史徐有貞以及老將軍王驥等。」石亨揖手說道。
父皇說道:「感謝諸位前來營救朕,以後絕對不會忘記眾將恩情,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於是老爹跟隨他們一行人來到東華門,守門的士兵上前阻攔。老爹站了出來,喝到:「大膽,朕是太上皇,瞎了你們的狗眼,還不讓開。」
守門的小將頓時傻了眼,不敢阻攔。率領士兵跪地高喊:「恭迎太上皇。」石亨見狀下令讓自己的人控制住了這些將士。
眾人兵不血刃地進入了皇宮,朝皇帝舉行朝會的奉天門而去,到了奉天殿以後,石亨等眾人跪下喊道:「請陛下登位。」
父皇倒是真光棍,讓人給扶上了奉天殿寶座。殿上的武士們見狀立刻揮金瓜要打殺石亨、徐有貞等人,父皇高喝一聲:「放肆,退下。」
這些武士都愣住了,石亨趕忙讓自己的手下士卒制服,拉出了大殿。石亨將自己的士卒安排在大殿兩側跟宮殿外,石亨率先跪下,徐有貞一看接著跪下一起叩拜,高呼「萬歲」。然後石亨起身去敲響鐘鼓,召集群臣到來。
這時天色已經微亮,眾臣因為景泰帝事先說明今天要臨朝,都已經早早等在午門外,準備朝見。
聽到鐘鼓齊鳴后,眾人按順序走入奉天門。但眼前的一切使他們目瞪口呆,寶座上的皇帝已經不是景帝朱祁鈺了,而是八年前的皇帝朱祁鎮。
群臣面面相覷,一時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于謙等人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在眾人猶豫之際,徐有貞站出來大喊:「太上皇復辟了!」
父皇對百官宣佈道:「景泰皇帝病重,群臣迎朕複位,你們各人仍擔任原來的官職。」眾朝臣見此,只好跪倒參拜。父皇就這樣兵不血刃的重新當上了皇帝。
父皇重新坐上皇位時,皇叔大人正在乾清宮西暖閣梳洗,準備臨朝,突然聽到前面撞鐘擂鼓,立即問左右:「莫非是于謙不成?他竟敢造反?」左右驚愕萬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片刻后,有小太監回奏說是太上皇複位,景泰帝聽后連說:「好,好,好。」托然看著更加憔悴,身體有點晃悠,差點歪倒。最後喘了幾口氣,重新回到床上,面朝牆壁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