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第一六九章

時間又靜悄悄往前走了半月有餘,這日遭到錢太后厭棄、一直將自己關在放裡頭的邵氏突然又去正殿請安。莫說錢太后了,便是在院子裡頭洒掃的宮人們俱都覺得邵氏突然又變得不一樣了。

邵氏彷彿是一株受到了神奇滋潤的枯萎玫瑰,重新又煥發了勃勃生機。原本憔悴蒼白的臉頰重新變得紅潤,整個臉就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清亮透明,甚至比起初入宮那會兒還要嬌媚。她這巨大的變化讓人無端覺得奇怪,又覺得她現在的容貌與最初相比,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真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卻又無從說起。

這可真是夠古怪的!

但一心想要靠著邵氏拉攏皇帝陛下的錢太后卻沒有多想,只當自己的那些個美容方子和貴重葯膳終於沒有白費,邵氏終於重新變得容光煥發起來了。

其實恐怕就連邵氏自己都不清楚究竟為何她非但恢復了盛時的容貌、甚至比之以往還美上三分真正清楚這件事情的,除了背後的始作俑者,恐怕就是朱見深和柏芷了。

「沒有想到失傳的秘方還有此等妙用,能使紅顏凋零、亦可使之重獲生機。」朱見深抱著小腹隆起的柏芷,坐在慈慶宮水榭的長榻上,把頭貼近她的臉頰,和她議論著邵氏恢復容貌的這件事情。

「陛下!」柏芷伸手輕輕推開了朱見深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俊臉,「這兒又沒有其他的下人,你有什麼話要說,直接說出來就是了,何須這麼偷偷摸摸的?」

「沒有別的人,我就不能和你親熱了么?」朱見深繼續湊近柏芷,在她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我偏不!」

「你真是......」面對著耍無賴的皇帝陛下,柏芷簡直哭笑不得。更何況他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說得好像自己只願意在人前和他親熱似的.....

不不不,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呀(⊙o⊙)!柏芷突然意識自己的思維跳躍,更加無奈了:

似乎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自己就越來越容易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朱見深的右手摟著柏芷纖細的腰肢,一邊輕輕摩挲著,一邊將自己的身子貼得離她更近。柏芷只覺得朱見深身上好聞的青木香氣越來越濃,他也離自己越來越近。

「咱們的小公主......」朱見深的另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柏芷的肚子,眸色漸深,「今天乖不乖呀?」

「別這樣,怪癢的~」柏芷剛想要拿走朱見深撫摸自己肚子的手,卻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他的手逐漸向下,似乎並不只是想要摸摸自己的肚子那麼簡單。

「......看來小公主睡著了呢。」朱見深的聲音裡頭帶了蠱惑,比平時更加低沉磁性的聲音恍然帶了幾分性感,「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做些其他的事情了?」

「呀!」敏感的地方正在被朱見深輕輕撫摸揉搓,柏芷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呼,「快把你的手拿開!」她斜睨一眼朱見深,眼睛裡頭除了惱怒之外還帶上了幾分意外的春情。

「咱們...可.....」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可、是在說正事呢!」方才不是還在說那邵氏的事情么?

「這也是正事呀。」朱見深嘴角露出了得逞的微笑,一面小心翼翼地護著柏芷的肚子,一面將緩緩顫抖著的柏芷一下撲倒在了寬大柔軟的長榻上。

「你...別!」柏芷拒絕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她就覺得自己的襦裙裙擺被朱見深一下子掀了起來。

事實上,懷孕這麼久,她的身子也正是敏感的時候。朱見深的大手只是順著她的小腿往上輕撫,她的身子就變熱了。

「你......」她伸手抵住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的肩膀,臉不自覺地微微側過,不想要他看見自己已經迷醉的表情,「你快些呀!」最後還是忍不住嬌嗔著催促了起來。

「知道了。」朱見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伸手除去了自己的衣袍,輕緩而又堅定地抱住了她。

約莫大半個時辰之後,兩人才從激情中冷靜了下來。

「你真是的......」柏芷整個人都被朱見深抱在懷裡頭,肚子被護住,雙腿也被壓住,整個姿勢曖昧又安全。對方的鼻息落在自己的頭頂上方,心動又纏綿。柏芷微微眯起了眼睛,臉上帶著旁人從未見過的艷色,張口就在朱見深的肩膀上輕輕咬了一下子,「明明是在說正事,怎麼突然就......」在這件事情上,柏芷一向是害羞而又保守的,但這男人卻越來越放縱......

若不是她知道除了自己,他誰也不要,否則真的無法安心。

事實上,若不是對著柏芷,朱見深對誰都不會產生如此迫切的想要抱著她的念頭。

「明明皇後娘娘也享受的很,卻偏要說這種叫人傷心的話。」柏芷的牙齒咬在肩膀上,痛感雖然很輕,但朱見深卻忍不住悶哼了一下子,「我可是會受傷的。」

「你才不會呢!」柏芷伸手摟住朱見深的脖子,抬起頭與他對視,「便宜都叫你佔去了,現在還在這兒裝可憐......」她埋怨的話還沒有說完,雙唇就已經被他的唇擒住,一下子發不出聲音來。

又在榻上膩歪了好一會兒,朱見深才起身為柏芷穿衣。

六個月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但她的腰肢卻仍舊纖細輕盈。因為懷著孕的原因,胸前雪峰越發挺拔柔軟,雪白瑩然,叫人瘋狂。

真是個天生生來克已的小妖精......朱見深忍住再次翻湧而上的*,耐心細緻地幫柏芷穿上了主腰、夾衣和襦裙:方才她已經累著了,自己得剋制著些。

等到帝后穿戴完畢,重新繼續之前的對話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了。

「你打算怎麼辦?」柏芷還沒有從方才的歡愛中完全緩過勁來,眼神慵懶渙散,右手無意識地撫摸著朱見深衣領上精緻的海青色雲紋,一邊輕輕問朱見深。

她這愛嬌的可愛樣子讓朱見深愛得不行,在她臉頰和唇上親了又親,這才開口:「叫暗衛們好好看著慈寧宮的那兩個宮女和邵氏,看看背後的人究竟要耍什麼花招。趁著這次機會,將潛在宮裡頭的那些個居心叵測之人完全給找出來......」那御花園的花匠他們也已經反覆查過,除卻那日被汪直突然撞破的密會之外,他似乎真的就只是司苑局派在御花園當差的一個小小花匠太監,並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柏芷抬頭看著朱見深,「我總是有些不安心。」現在邵氏的容貌已經恢復,恐怕很快就會有動作了。要朱見深以身作餌,她實在是太不放心了!

「不要擔心。」朱見深安慰著柏芷,「你呀,好好照顧肚子裡頭的小公主才是正事~咱們靜觀其變。」那些人雖未在明,但他們也非處於劣勢。只要多加註意、部署得當,應當能夠將對方一鍋端起!

朱見深這邊廂讓柏芷靜觀其變,卻沒想到這一等就又等了月余。然無論是慈寧宮、還是御花園那邊,皆都沒有什麼動靜。

天氣一旦冷下來,似乎很快就進入了冬天。大寒、小寒一過,冬至很快就來了。

今年的冬至似乎與往年沒有什麼不同,朱見深仍舊在冬至三日前早早進入齋宮齋戒、準備冬至的祭天大典;太子和汪直仍舊每日去文華殿上課,而長公主卻聽了朱見深的叮囑,在他不在柏芷身邊的時候一直呆在坤寧宮的正殿裡頭陪著她。

父皇說了,只要自己這幾天乖乖呆在坤寧宮陪著母后,年後就帶自己和直哥哥去宮外頭玩耍~!

柏芷還在奇怪,自己這個活潑的女兒這幾天怎麼變得這麼乖巧,一直呆在坤寧宮裡頭,卻不知道長公主心裡頭的小算盤。

不過柏芷也沒有多少心思思索這件事情,她的心裡頭對這回的冬至帶了別樣的期盼和激動:待到朱見深從天壇祭天歸來,宮中便會舉辦盛大的冬至晚宴。

這本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朱見深悄悄告訴她,袁彬去年新娶的夫人今年亦會入宮赴宴,到時候,柏芷便能見到一個老朋友了......

皇帝陛下雖沒有明說,但柏芷看到他眼中的別樣光芒和暗示,一下子福至心靈:自己能有幾個老朋友?出閣之前不曾有過,入宮之後算得上是朋友的......那就是昔年偷偷出宮、隱姓埋名的永寧宮定妃了!

這是怎樣的緣分?!袁彬竟然娶了定妃!!!

這下子,柏芷又是沉浸在即將見到定妃的喜悅之中,又是感嘆緣分的妙不可言。

她原以為定妃千方百計出宮,定然會遠遠逃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那日一別,她和定妃再無相見的可能。卻沒想到,她非但沒有遠走天涯,甚至還嫁給了袁彬!

一向張揚明艷的定妃竟然和那沉默寡言的袁彬成了親,這可真是......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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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賢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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