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相愛容易相處難
更年期?那絕對是太早。生理期?也不是啊。
如果說是吃醋,那也只能是小醋,幾句話就說完了,怎麼可能這麼久了,還抓著不放?蕭天很清楚,以采月的個性,她若真的懷疑他和程英姿怎麼了,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這麼好說話的。
蕭天左思右想,終於,腦子裡閃過了一道光。
現在已是三九天最凍的節氣了。他腰上的一處舊傷可能因為天氣的緣故,隱隱地發作悶痛得厲害。所以,這陣子他都沒和采月行房事。他因為怕一碰到她就可能會讓自己剋制不住,不想自己被**煎熬,所以,這一個多星期睡覺時,他都盡量離采月遠遠的。
可他又不想采月擔心自己的傷,就沒告訴他這事,只是每天白天,他會去醫院做一下檢查和理療。
他想,老婆會不會因為這個就多思多想了呢?
不過,這陣子她也從未主動靠近過他,也並沒表現出欲求不滿的樣子來呀。不然,他就算不能真和她行事,也可以用別的方式滿足她啊。
一想到這裡,蕭天就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付諸行動,今晚一定要好好地疼疼老婆。
這段時間,那傷經過了治療,已經緩解了不少了。醫生今天也說了,行房無礙。而且,他只是腰上有傷,男人的功能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憋了這麼久,他也實在是憋慘了。
尤其,今天周五,明天周末,還不用必須起早,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感覺到蕭天的手很是不老實,采月一把就把蕭天的狼爪給甩開了。
「睡覺!亂摸什麼?」是很不耐煩的語氣,完全不是以前那種夫妻間tiaoqing的語氣。
蕭天想,這一定是老婆故意裝矜持。女人嘛,從來都是心裡明明想要,又總是裝著不要的樣子。所以,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乾脆坐起來,迅速地把自己先脫了個精光,然後才又鑽入了被窩。
摸揉抓捏間,蕭天已是**難忍,心裡期待著采月可以給他一些溫柔,鼓勵他繼續。可是,采月任他亂摸亂捏,卻依舊只是背對著他,沒有任何的回應,他只好用自己已明顯起反應的部位去蹭她。
采月卻身子一縮,然後身體往前挪了一點,不讓蕭天碰到她。蕭天就也往前挪了挪,再次去蹭她。采月又再次往前挪。
蕭天的火有些上來了。他一把就掰住了他女人的肩,把她身體強行掰了過來。
「你這是怎麼了?」
采月用力地又把身體扭了回去,再次背對著蕭天,硬邦邦地回道:「沒興緻。」
沒興緻?
在蕭天的印象里,這好像還是兩人有史以來,采月第一次對他說這三個字。過往的日子裡,除非兩人鬧誤會時關係僵著,除此之外,從來沒有過他已經如此明顯的表示后,她還拒他千里之外的情況的。
蕭天又一用力,把采月又掰了過來。
「怎麼就沒興緻了?都多久沒做過了?」
采月的臉色很不好,語氣依舊是硬邦邦的:「沒興緻就是沒興緻。別搞我,煩著呢。」
蕭天這回是真火了,「不搞你搞誰啊?你這又是要唱哪出啊?」
見蕭天火了,采月也火了:「沒見我煩著呢嗎?都說了沒興緻了,怎麼那麼煩?就不能忍忍嗎?」
蕭天見老婆如此表現,氣一下子就頂住了。他忽地一下坐起,抓起睡衣和睡袍,快速地穿上后,下了床就離開了卧室。
雖然他早就想好了,以後要把老婆當成公主和女皇來寵,但人的精力和耐心畢竟是有限的。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事實就是,只要是人,就都會有情緒不好的時候。
一方情緒好,一方情緒不好,那問題還不大。但若是雙方情緒都不好,又碰到了一起時,事情就會不太好辦了。
都說夫妻吵架是床頭吵床尾合,但其實也不盡然。
兩人雖然相愛至深,又經歷了許多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經歷的大風大浪,但其實,日常生活的瑣碎與無聊重複,往往更容易消磨人的感情和耐心。而且,兩人又都是那種心思深沉又個性極為要強的人,有話喜歡悶在心裡不說,自己消化。消化不了了,就會朝對方發泄。久而久之,矛盾就出來了。
今晚的事,就是一例。
蕭天離開后,采月一個人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躺在床上沒動。
蕭天生氣,她也生氣。這氣從哪來的呢?想一想,好像沒什麼具體的事值得她生氣,可她的情緒就是不好。但眼下,兩人彷彿有些僵住了,這種情況以前從未出現過。
也是,她和蕭天雖說是相愛時間已長,但其實兩人真正在一起相處和生活的時間,卻並不長。甚至裘岩和楊玄兩人,都比她和蕭天在一起的時間要長得多。
相愛容易相處難啊!
采月翻了個身,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讓自己試著冷靜了下來,細細地開始梳理自己的心情和近段時間以來,她與蕭天之間發生過的每一次小齟齬。
細想之後她發現,大多數時候,其實是她在無理取鬧。蕭天已經很忍她了,以他對她的包容,今天她都能把他氣成這樣,那證明,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她從床上坐起,拿起睡袍穿上,也下了床。她打算去找蕭天,安撫一下他。
剛一打開卧室的門,就發現蕭天正站在卧室的門前,一隻手伸著,看樣子他是正打算推門進來。
「對不起!」
兩人基本上是同時開了口。說完對不起,兩人看著對方,就一起笑了起來。剛剛還劍拔弩張、冷若冰霜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冰雪消融、暖意融融了。
兩人脫了厚睡袍,重新躺進了被窩,輕擁著彼此。
蕭天的手在愛人的肩上輕撫著,再次道了聲歉:「對不起,我整天光知道自己忙,也沒顧上你的心情。你是不是悶得難受了?」
剛剛,他一個人生著悶氣進了書房。坐下來不久后,他也冷靜了下來。
他試著與采月做了個換位思考,這才發現,他只看到他的生活終於一切都平靜而美好了,卻未細察對采月而言,她卻是經歷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遷。
在不久前,她還是手掌重權的金花會的二把手,要權有權、要錢要錢、要兒子有兒子、要愛情其實也有愛情。雖然權力鬥爭的確是危險而辛苦的,但權力鬥爭同時也是驚險而刺激的。那種掌控生死、呼風喚雨的成就感,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永遠也不會真懂的。
但現在的她呢?
因為他的特殊身份,她不能像以前一樣地開辦公司。又因為她在C國曾經有過的身份,她自己也有意地低調行事,除了因為心裡沉重的負擔,回國后立刻就著手籌備了天使基金會外,她基本上就是把自己困在了家中。
別的女人悶了煩了就找閨蜜去逛街,她悶了煩了,讓她去找誰呢?她原是本市人,她的同學和熟人全都在近千里以外的本市。在這偌大的京都,除了身為丈夫的他,還有誰可以聽她的心事?
而且,離開C國,她拋卻的不僅僅是熏天的權勢和女王般的地位,還有待她情深義重的楊玄,還有她視若己出的兒子啊。她甚至為了不讓上面多想,回國后連一個電話也不曾往C國去過。這不僅僅是普通的分離,這是徹底的拋卻。
這是為了要與他在一起,就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但這些痛,她是不會對他說的。
說了,那就相當於是在說他欠了她的債。她根本就不是個喜歡用欠債來捆住男人的心的女人。如果是,有許多的事,她就不會是這樣地選了。
采月放在丈夫胸前處的手微微地緊了緊,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蕭天感覺到胸口處的衣服有些濕了。
蕭天沒再說話了,就只是一下一下地、輕輕地拍著她。
有一些傷心,是言語無法安慰的。
有一些結果,是在做出選擇時,就已經知道無法改變的。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接受。
蕭天低下頭,開始吻他的愛人。
這一次,采月沒有再對他冷淡,淺淺地回應著他的吻。慢慢地,兩人的動作才變得熱烈起來。
兩人重聚后,從未如此久過地不行事,此刻乍一發動,簡直如天雷勾了地火一般。
采月被蕭天的猛浪惹得有些不高興,捶了蕭天一拳:「你猴急什麼?」
蕭天故做憨厚狀地嘿嘿笑了兩聲:「憋得有點久了,差點憋出內傷來。夫人,你行行好,今晚給為夫好好地療療傷吧。」
說著,蕭天就強自地按下了性子,手底下的動作放得柔了許多、也緩了許多。
采月不高興地撇了撇了嘴:「又沒人讓你憋著。」
蕭天又嘿嘿地笑了兩聲,不過,這回他是暗喜的笑。看來,老婆表面上裝冷,其實心裡果然還是有些欲求不滿的。不然,以她那打死都不肯認輸的性子,怎可能會說出這種如妖婦般魅惑、卻更如怨婦般嗔怪的話來?
也是,兩人除了采月被拘進看守所那半個月,基本上天天都像在度蜜月。天天飽食,乍一不給餵了,當然會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