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兩難抉擇
蕭天心頭火熱,雙手的動作就帶著挑逗意味地一下子又重了起來。
「你這陣子這麼不高興,是不是因為為夫沒碰你?」
采月當然是不會乖乖地承認,她這陣子心情不爽的確有欲求不滿的原因。以她現在的情況,她的確是比前任何時候都感覺到空虛寂寞,所以不知不覺就更會在意蕭天對她的態度。
蕭天這麼多天不碰她,她怎麼可能不多想?想了又死要面子不肯明說,結果就是兩人的狀況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誰惜得你碰似的!」采月依舊是嘴硬。
蕭天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惜不惜得碰,又不是她嘴裡說了算的。而且,他有的是辦法,到時候讓他乖乖地說出「我要」來。
蕭天在外圍和核心處都不斷地點著火,采月早已是百爪搔心、嬌喘不已,蕭天自己也早已是口乾舌躁、脹痛難當,卻就是不肯發動那實質性地進攻。
采月像只躺著的抱抱熊,四肢都勾著蕭天,眼神迷離、身體躁熱。見蕭天只是一個勁地磨蹭,她難受得舔了舔唇。
「你…你還在幹嘛呢?」
蕭天壞壞地偷笑了一下,一本正經地道:「還在做準備呢。不然,你又要罵我猴急了。」
采月氣得咬了咬唇,但也只好繼續地忍耐著。
又過去了足有幾分鐘,某人依舊是還在做準備。
采月於是又問了一句:「你…還在幹嘛?」
蕭天繼續裝傻,一邊更加細緻和體貼地做著準備工作,一邊口裡含糊地回道:「在等你準備充分啊。」
又是幾分鐘過去,某人廝磨得越來越無恥,卻就是不來真的。
終於,某女忍不下去,「再不進來,今晚就別進來了。」
某人這才一路又從下吻上來,厚顏無恥地道:「你終於準備好了呀?」
某女明明地看到了某人眼中和嘴角那抹缺德的笑,忽然就隱去了滿臉的不耐和焦躁之色,轉而換上了如狐如妖般的媚態。
「是呀,為妻覺得,現在該輪到我為相公做準備了。」
然後,蕭天只覺得乾坤瞬間就顛倒了,那妖精一下子已轉而坐於了他的身上。再然後,蕭天就嘗到了萬蟻鑽身、烈焰焚身一般的痛快之感。那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他被那如狐如妖一般的女人,整得全身緊繃如鐵,只狠不能立刻將她按倒,狠狠來一番廝殺。可是,每次當他身處臨界點,馬上就要盡情釋放時,那妖精卻會突然收了道行,讓他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待得他稍緩,她卻又開始施法,於是,他又一次經歷那種氣沖丹田、熱血沸騰的脹痛之感。
如此幾番過後,蕭天簡直是想要撞牆立死。
終於,他暴吼了一聲,一個梟龍翻身,將那妖精壓於了身下。
「你個妖精,本將軍今天要是不收服了你,還如何在那三千將士面前立威發令?」
當下,龍影將軍不再玩那些耍花槍的虛把式,只管按住那妖精,提槍上陣,直攻堡壘。
某女雖身處下位,被撞了個七葷八素,可她的嘴角卻是暗自得意地一勾:哼!想跟本夫人在床上鬥法,遲早讓你輸個一乾二淨。
幾番潮起潮落之下,蕭天豈止是輸得一乾二淨,還被榨得簡直是渣都不剩。
最終,他只剩了唯一的一點力氣,又罵了一句:「你個妖精!」然後,連混亂的現場也來不及清理,就雙眼一閉,直接睡了過去。
采月雖然白天無所事事,不比蕭天有重任在肩、辛苦勞累,但這會兒,她也是全身癱軟,幾不能動。掙扎著坐起,隨便地沖了沖身上,就也立刻鑽進被窩,睡了過去。
晨光微微地透進室內時,蕭天先醒了。
近日積攢的邪火,昨夜盡去,簡直是周身清爽。他身體向前,胳膊一伸,摟住了身邊的女人,打算今早賴會兒床。
采月感覺到被抱,稍微調整了一下身體,就想接著睡了。可是,她感覺到小腹好像隱隱地有些痛,就難受得睡不著了。
蕭天見她微皺著眉,彷彿煩躁難安的樣子,就問她:「怎麼了?沒睡好嗎?」
「不是。」說話間,可能是人已清醒了些,所以腹痛彷彿也明顯了些。
蕭天已經感覺到了采月的不適,因為她的雙手都撫在了小腹處。
「是要來例假了嗎?」問完,蕭天自己又立刻否定了這種可能:「日子不對呀,不是應該前天才過去的么?」
采月一聽,就呆住了。
這陣子她每天無所事事、心情煩躁,居然連自己的生理期已過都未察覺。由此可見,她這日子過得是有多麼的恍忽。
蕭天越來越不安了:「怎麼了?」
采月回過神來,雙眼聚焦到了蕭天的臉上,「我這個月還沒來。」
前陣子,蕭天一直沒碰采月,所以,還以為她月事已經順利地過去了。聽采月如此一說,他也皺起了眉。
「會不會因為前陣子你心緒不佳,所以推遲了?」
采月有些猶疑,但還是道:「不是沒可能。」
蕭天的臉上也是有猶疑之色,但突然,他就立身坐起,快速地穿起衣服來。
采月看他神色不對,就問道:「你怎麼了?」
蕭天一邊還是快速地穿著衣服,一邊道:「你再躺會兒,先別上洗手間。」
然後,蕭天連牙也沒刷,臉也沒洗,就衝出了家門。
聽到蕭天的話,采月已猜到蕭天是做什麼去了。
這陣子,她和蕭天在一起時,大多數時候還是採取了安全措施的,但也偶爾,會心急得顧不上。她心裡又一直沒有確定究竟要不要孩子,所以,她並沒有吃避孕藥。因此,懷孕的可能性雖然很低,但的確還是存在的。
不久,蕭天就回到了家,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彩色盒子。打開,果然是一根驗孕棒。
采月心裡很是忐忑地進了洗手間,她也說不清楚心裡希望檢驗后的結果會是什麼。
蕭天坐在卧室里,同樣是心裡七上八下。
采月進去洗手間已經很久了,一直也沒出來。蕭天也不催她,就只是等著。他在心裡權衡著,如果采月真有了孩子,那該怎麼辦?如果到時候采月和孩子只能要一個,那是不是現在就應該儘早決斷?
這個問題,真是難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洗手間的門終於被打開了,采月的手裡拿著那支驗孕棒,臉上是平靜之色。
此刻,蕭天就是不看那驗孕棒,也已經猜到結果了。因為,若只是一道杠,采月早就可以出來了。她不出來,是因為她也在權衡。她出來了,是因為她已經考慮好了。
果然,采月一出來,就平靜地道:「蕭天,我們又有孩子了!我要這個孩子!」
蕭天緩緩地站起,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不同意。如果這個孩子會威脅到你的性命,那我寧願…寧願放棄他。」
采月突地雙手就抓住了蕭天胸口的衣服,看著蕭天迫切地道:「不會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保住他。只要可以生下這個孩子,我不在乎付上任何代價。蕭天,我已經失去過一次孩子,這一次很可能會是我最後的做母親的機會,我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蕭天的雙手暗暗地握了握拳。
他何嘗不想要這個孩子?他甚至比采月更想要這孩子。他們第一個孩子之所以會失落,多少都有他的原因在。不管是因為負疚,還是因為他對擁有孩子的單純渴望,他都無比盼望能再次擁有一個屬於他和她的孩子。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必須要在孩子和她之間,做出這種顧此就可能失彼的艱難選擇?
足足沉默了幾分鐘之久,蕭天還是緩緩地重複了那四個字:「我不同意。」
采月當然知道蕭天為什麼會說這四個字。她置於蕭天胸前的雙手,越發緊地揪緊了。她的嘴唇顫抖著,卻是說不出來話。漸漸地,她的雙眼被一層不薄的氤氳之氣覆蓋了。
她的雙手越來越用力,終於,她哽咽著地開了口。
「蕭天,我求你!不要不要我們的寶寶!」她的雙手鬆開了蕭天胸口的衣服,卻放下來小心地蓋住了自己的小腹,「你知道嗎,我可以感覺得到,他在我的肚裡也在哀求我們,他想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很想看一看他的爸爸和媽媽。」
蕭天的眼淚無法忍住地涌了上來,伸臂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女人和他孩子的母親。
為了愛她而逼著她去殺死他們的孩子,這樣的事,他真的做不出來啊。
可是,為了得到孩子,讓她面對可能提前到來的生命盡頭,他也做不到啊。
究竟該怎麼選啊?
所有的大道理,所有的理智和決斷,在這樣的事情面前,全都顯得冷漠荒唐和蒼白無力。
兩人相擁了許久,蕭天也還是沒有一個最終的決斷。終於,他緩緩地鬆開了采月。
「我們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吧。也許,你並沒有懷孕。而且,你現在腹痛不止,就算不去檢查是否懷孕,也該查查是否是別的問題。」
蕭天如此說,也不無道理。於是,蕭天親自開著車,帶采月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