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謫仙子,冰之漣漪

第二三八章 謫仙子,冰之漣漪

晨露,如情人的眼淚,晶瑩剔透、純潔無暇。

趙淑怡穿戴整齊,玉手支頤,盈盈坐在窗前。在朝陽的映照下,成熟柔媚的臉蛋此時正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細彎的黛眉如遠山,嬌挺的俏鼻,薄薄的櫻唇,有若粉雕玉琢,修長的玉頸,讓她如天鵝般高雅。

凌雲心緒不佳,走入房中,趙淑怡彷彿有所感應般,臉蛋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紅霞,神色一喜,如小鳥歸巢般撲入凌雲懷裡。

溫香軟玉滿懷,凌雲仔細打量,玉人秀眉輕合明,眸春意盎然,更是別有一番風情,肌膚雪白,晶瑩剔透,身材高挑豐滿,十指纖蔥。心情略好,在玉潤的俏臉上輕輕一吻,親膩的道:「淑怡,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趙淑怡搖搖頭,夢囈般說道:「夫君,你不在;淑怡心裡頭空落落的,再也睡不著。」凝望凌雲,續道:「而且,外面那麼大的聲音,我擔心夫君你嘛!」

凌雲心下歉然,女人多了,陪她們的時間卻少了很多。見趙淑怡溫柔的樣子,久久無話,過了良久,憐惜道:「傻瓜,天下間誰能奈何你夫君呢?」

「我知道夫君厲害,我,我還是忍不住擔心你。」趙淑怡嬌柔似水,此刻在凌雲懷裡,只願今生就如此,相依相偎,直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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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庭院幽幽,光影徘徊,眾人聚在一處。幾女見趙淑怡明眸春意未褪,渾身嬌柔無力,紛紛取笑。趙淑怡羞不可抑,低垂臻首,悄悄望著罪魁禍首的凌雲,芳心甜蜜。

凌雲原本只是貴州民族學院這所普通大學的一個普通大學生,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多麼出人投地,甚至只想以後能娶個自己深愛的女孩,平淡而幸福地過完一生。

不過那次情變,永遠改變了他的命運,他來到這個世界,他得到了世人渴望的絕世武功,他威震武林,他坐擁數位絕色美女……

不論怎麼樣,凌雲在這裡找到了歸宿,他只想全身心地愛他所愛之人,過著幸福的生活,此刻見她們和諧相處,其樂也融融,心中的失落感消釋不少。他見淑怡受窘,連忙出聲解圍道:「好啦!別鬧了;想必凌晨的爭鬥你們都心知肚明,你們想不想知道對方是何人?」

眾人忙問端的,她們知道凌雲一定會說,而且墨雲霓的怒聲已經弄得全宮皆知,更別說是她們這些武功精深的人了。

凌雲也不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的的說了出來。至於香艷及墨雲霓奉勸自己造反之事卻未曾說出,現在時機未到,如果趙淑怡知道了,心裡肯定難受得很。

飄雪思忖道:「陰癸派?為何家裡沒有絲毫關於她們的記載?原來潘金蓮是陰癸派的人,聽夫君的說法,看來她們還會前來尋找夫君才是。」

李清照自從聽到父母有驚無險,對潘金蓮的恨意的淡了不少,然而心裡的氣憤卻難以消釋,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凌雲早著準備,恐怕自己一輩子都在後悔、仇恨中度過。此刻聽凌雲說她是受人命令,想想她卻利用自己的善心成就不可告人的秘密,忿忿之極。

虛煙霞睜著圓圓的俏眼,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然而最終卻沒有說。這神情讓人好奇之極,她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現在有此一招實在出乎意料。

凌雲笑道:「霞兒,一夜未見。怎麼就成欲語還休了?這可不是霞兒的風格啊!」

虛煙霞忿忿不平道:「如果不是怕你生氣,我才不會這樣呢!」然而她的性格難以改變,想想一會兒,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小色狼,我且問你。墨雲霓是不是很漂亮?不然依你的性情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敵人,免得後患。」

凌雲一呆,想不到虛煙霞居然有此一問,傻傻道:「霞兒,你怎麼知道?」自己饒過墨雲霓,除了想利用她們陰癸派來制衡慈航靜齋,更重要的是不忍心將她造物主的獨具匠心毀去。話音迭出,不由的後悔萬分。

眾女曖昧的看著凌雲,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樣,自己的丈夫性情如何,她們了解一清二楚,知道他最大的弱點就是不忍辣手摧花,最見不得女孩子的眼淚了。也許這是大理段氏血脈特有的吧!

怪怪的看著凌雲,虛煙霞掰著手指,喃喃分析:「潘金蓮真實年齡應該和照兒妹妹差不多,她的武功既然如此厲害,那麼,跟隨墨雲霓的時日恐怕不短。就算墨雲霓二十餘歲收潘金蓮為徒,再加上潘金蓮的真實年齡,那麼她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快三十五、六了吧!」算到此處,難以置信的道:「凌雲,你,你果真是徹頭徹尾的大色狼。居然連一個老女人都捨不得。真有你的啊!」

一下子,從「小色狼」升為「大色狼」,凌雲差點兒暈倒,想不到虛煙霞居然如此精通算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想到墨雲霓驚心動魄的美,腦中更是想起了二人香艷糾纏時的情景,讓他不禁浮想聯翩。待發現眾人不善的眼神,訕笑道:「墨雲霓確實是有些漂亮,然而我放過她,並非因為她的容顏。」

眾女異口同聲的長長道:「哦,原來這樣啊!」話雖如此,然而神色越加曖昧起來,氣氛一時奇異起來。李清荷更道:「你不用解釋,我們知道的。」

凌雲一時被整得尷尬之極,他知道越描越黑,當下將魔門、慈航靜齋的歷史及千年恩怨簡單的說了一遍,並且斷言慈航靜齋會找自己的麻煩,陰癸派不過是想利用自己一同打壓慈航靜齋,而自己也想到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所以就此罷手,任墨雲霓離去。聽著凌雲的解釋,眾女這才凝重起來,無不擔憂。凌雲暗自鬆了口氣,知道總算過關了。

涼風習習,針落可聞,一時無話。

此時,疏影匆匆過來,氣息不定的道:「將軍、夫人,仇侍衛讓小婢前來相告,說有客前來拜訪。」

凌雲暗自奇怪,看了一下天色,如果以後世的記時法,現在頂多七點過,誰這麼早就過來?疑惑道:「是不是高侯爺?」

疏影輕搖臻首,看了一眼眾女,低垂頭道:「仇侍衛說客人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好像叫冰之漣漪?」

「冰之漣漪?」眾人默念一遍,如此一個女子,自己還真是從未聽過,她到底是誰?凌雲驀然一悟,說道:「疏影,你讓客人前來此處。」疏影應聲,亭亭裊裊的離去。

凌雲自疏影離去,就獨自思忖,冰之漣漪到底是何方神聖?莫非是那些自命清高,認為自己是救世主的「仙子」?如果真是她們,那真的有趣了,魔女已經出現,看來仙子也應該出場了,凌雲暗自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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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襲人,樹影斑駁。迎著荷池送來的風,風姿綽約的冰之漣漪一襲雪白衫裙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閑適飄逸,從容自若。背上掛著造型典雅的古劍,給那張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玉容平添了三分英氣。

凌雲的角度看去,冰之漣漪沐浴在溫柔朝陽里。她那背後不遠處就是天上紅通通的日頭倒映在池水中,水心波光粼粼,美不勝收。此情此景,更顯出她那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的秀麗輪廓。

以凌雲見慣龍雨汐、李清荷之天香國色;千尋、趙淑怡之清麗無雙;靜素心之寧靜淡泊;楊雨之嬌艷絕世;虛煙霞、李清照、添香之嬌俏可人;紅袖之溫婉柔順,乃至慕容菲雪的剛健婀娜,心中亦不由狂湧起驚艷的感覺——冰之漣漪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自然之美,天生麗質的玉面上彷彿又有無可名狀、似若得道的仙靈之氣在肌膚下流轉。

冰之漣漪的美彷彿融合了世間女人應該具有的一切最美好的特質,卻又分明是獨具個性的存在,若你心中嚮往的是高貴,有之;若你心中嚮往的明艷,有之……總之冰之漣漪的美,能令看到她的人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心理美感!

她雖現身凡間,卻似絕不該置身於這塵俗之世。她那對秀美而深邃不可測度的動人眼睛不僅將凌雲、而且將同為女兒身的眾女的心神盡皆深深吸引,似永遠保持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平靜。

凌雲暗自心驚,知道對方的修為實在驚人。他終究是見慣美女之人,整天和幾大美女耳鬢廝磨,僅以容貌論,千尋等諸女未必輸於冰之漣漪,只是冰之漣漪那渾身縈繞的仙靈之氣,不知不覺間令人心神動蕩而已。

凌雲心胸坦然,人無欲則清。他明白對方肯定是慈航靜齋的人,再加上自己對她們自命清高的人反感得很,所以驚艷過後,旋即自然。畢竟一個人,如果心存惡念,不管你是天仙還是魔女在他心裡都是一般無二。是以這樣絕色的美女當前,凌雲仍只略略一失神就迅速恢復常態,坐在亭中,一動不動的說道:「姑娘前來,未知有何賜教?」

冰之漣漪那雙美目中的驚異之色一閃而過。她此時所佔方位、所處環境、所顯姿態,看似隨意自然,實則暗合師門「劍典」那隨心所欲、借勢而為的劍意,自己被師門譽為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劍意、心境都已經達到很高的境界。

師尊夜觀天象,知道亂象初始,命自己下山,而第一站就是前來會見在江湖中有「邪帝」之譽的凌雲。凌雲這些年所行之事,無不轟動武林,鋒頭正健,隱隱有青年第一高手的風采。

冰之漣漪雖然性情淡泊,受師命下山,但是年輕人的傲氣卻依然存在,一見面便暗暗運行「劍典」的心境,借周圍的景緻,氣質何止增加一倍?

這凌雲真氣隱隱流動,似是儘力相抗,在她的感覺下,發現這「邪帝」功力雖不弱,卻與自己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然而他在自己有心算無心之下,居然失神一息便能自控,名傳揚天下之人,果然有不凡之處。然而對凌雲的武功卻加以略過,她不知凌雲鋒頭一時無兩,是因為幸運還是江湖中的青年不堪不擊。

如果凌雲知道她的想法,恐怕要笑破肚皮了。因為他根本未曾運功相抗,「浩然正氣」結合佛、道及各家之長於一體,威力早已遠遠凌駕在「九陰真經」、「九陽神功」之上,實是不世絕學。「浩然正氣」遇襲而自行護體,凌雲以為慈航靜齋每個人都是如此氣質,心裡認為理所當然,並不知冰之漣漪心存相試之心,然而「浩然正氣」自具神通,感覺對方相試,一時自動流轉,暗暗化解。

冰之漣漪卻未曾知道,自己的一時誤判,日後不但給自己,而且為師門帶來無窮煩惱及災難,她雖然冰雪聰明,然則剛剛出世,所經歷之事豈能與身為兩世之人的凌雲相比?而冰之漣漪的失誤正是凌雲所需要的,只不過他也不知。因為他也不知「浩然正氣」在作崇。

「凌公子言重了。漣漪約公子一晤,不過因師命在身,公子天下聞名,文才武功莫不令天下色變。」

語聲一頓,看了一眼眾多佳麗,語含深意的又道:「至於公子為人如何,天下人更加清楚。師尊夜以天象,得知天下始亂將起,她老人家不忍中原烽火四起,著令漣漪前來大理這個禍之源頭。」冰之漣漪人美、音美,話亦說得美,沒有無半分人間煙火氣息,讓人有的只是尊敬和欣賞,更沒有因為凌雲的傲然不動而生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肯定有陰謀。凌雲不動聲色的問道:「在下為人如何,天下人各有定論,還不至於由一介小姑娘來說三道四。姑娘沒必要拐彎抹角,有話但說無妨。」

冰之漣漪又是大出意外——這位以「邪帝」之名傳遍天下的俊朗青年,並不似許多世家大族之子弟一般,信誓旦旦的表示什麼。反而如同無賴一般,既不如明確什麼,也沒有拒絕。

冰之漣漪熟知師門歷史;她知道,在過去,師門可謂輝煌之極,高高在上,凌駕於皇室之上,在許多人眼中,自己的師門,或許掌握著中原帝國的命運,只要能得到師門的認可和支持,一統中原絕非妄言!沒想到剛剛下山,就遇到凌雲這樣的一個異數,對自己如此輕描淡寫,渾似不在意,或是根本不知道師門所代表的影響力一般。

或許他根本未曾聽過自己的師門吧!冰之漣漪暗想,於是不慍不火道:「凌公子可曾聽到慈航靜齋?」

凌雲伸個懶腰,打個呵欠道:「慈航靜齋?未曾聽過,什麼天香樓、倚翠坊倒是聽過。」凌雲故意貶低慈航靜齋,他說的天香樓、倚翠坊是大理皇城的高級娛樂場所。

「慈航靜齋是一個古老的門派,向來以挽救天下蒼生為己任。隱世數百年,漸漸被人們所遺忘,然而本派的宗旨卻從未改變,時下,漢人勢弱。異族崛起,而趙氏一族無所作為,漢族百姓危在旦夕……」冰之漣漪不但將慈航靜齋的歷史娓娓道來,而且連當今實事也一一盡數說出。她未曾聽過天香樓、倚翠坊,所以倒不生氣,如果知道凌雲將自己師門比作妓院,也不知這位仙子作何感想。

凌雲默默聆聽,待她說完,言道:「姑娘這些話應該說與皇上得知,為何退居其次。在下雖然是一郡的將軍,然而卻無此權力。當今皇上英明無比,豈由旁人說三道四?更何況慈航靜齋的輝煌也是歷史,歷史為何?想必姑娘應該知道,歷史是代表過去,而不是現在,更不是未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豈能由一門一派說了算?況且你們慈航靜齋支持的李氏家族不是也一樣於瞬間倒塌?天下分分合合,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性,不是由一個人說了算。好了,你們的歷史也說完了。姑娘還未說出此行的目的,依在下看來,姑娘前來,不是說故事那麼簡單。明白人不說暗話,還是乾脆些得了,在下還有要事。」

如此人物,如此境界,已超過了他表現出的功力。那是一種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超凡氣質。冰之漣漪不由將凌雲高看了幾分,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初衷。

「漣漪一路西來,在大理已有半個月。」冰之漣漪動聽的聲音說道,卻不談及自己的觀感好惡,續道:「自公子佔據大理以來,建養老院等等,無不深受百姓擁戴。大理風聲水起,較之段氏統治時代不知高明多少。大理元氣未盡,反而經此一亂在悄悄積蓄著力量,隨著大理成功併入大宋版圖,宋徽宗野心勃發,爭雄之心復起,正所謂以一隅而牽動天下,中原大地將窮兵黷武,屆時戰亂四起,百姓流離失所,不知凌公子作何感想?」冰之漣漪的話語就似「劍典」的劍意般,隨意而至,實已出招,就看凌雲如何應對。

這一問,已隱隱將天下即將到來的紛亂的罪責套到凌雲頭上,卻又半點不露痕迹,慈航靜齋傳人自有不凡之處。

「姑娘可曾見過火山噴發?」凌雲不答反問,卻不等冰之漣漪回答便自問自答,道:「地火於地下運行奔突,或因重壓而不得渲泄,其熱其能積蓄暗藏,終有一日會尋地薄地裂之處衝出。華龍大陸戰火四起,自有其內在根由。在下不過適逢其會,作了引火者而已。大理百姓不過是火山邊的樹木,大火之下化為飛灰。」以火山為喻,恰如其分,在他的比喻下,大理只不過是受害者,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凌雲還招毫無破綻。

戰爭要爆發,有自己的內在原因。沒有他凌雲,同樣會有人發動,不同的只是導火索由誰點燃而已!如此回答,倒是無泄可擊。更何況天下人都知道,凌雲攻入大理,是受命於天子,他之作為合情合理。以少勝多,那次戰役成了經典一戰,攻陷大理,震奮國人,一掃大宋建國以來的頹廢之氣,成為人人傳頌的英雄。

凌雲熟知慈航靜齋的歷史,即使在大唐他都不怕,更何況現在?一個過氣的門派,他豈會放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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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之我是大理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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