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隨棠的婚紗是顧栩買給她的

202 隨棠的婚紗是顧栩買給她的

顧栩在車裡,一邊跟門衛打招呼一邊刷卡。

他平時謙和待人,平易近人,幾個輪班的門衛都很喜歡他,今天當值的這個還跟他開起了玩笑,一如既往語氣尊重的叫他顧大夫,「很少看您帶女孩子回來,是沒有談戀愛么?要是還沒對象,我把我侄女兒介紹給你如何啊?」

顧栩聞言點點頭,笑道,「行啊。」

看著他驅車離去,門衛心情愉悅的哼起了小曲兒。

這個顧大夫為人那是沒得說,可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看得上一般平民百姓家的姑娘?

小月走在林蔭道上,她走的是顧栩一會兒就要經過的這條路甌。

沒多久前面就有車燈亮了,小月停下腳步,幾秒鐘后,顧栩的車出現在眼前。

車裡的人也看見了她。

小月站在復古路燈下,暈黃的光線落在她的身上,顧栩將她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年輕的女孩子,身上總是有幾分不諳世事的稚氣,而小月臉上這一星半點的稚氣就剛剛好,充滿了活力,讓人很容易想要靠近她,想要與之相處。

顧栩停好車,他也沒下來,就在車裡看著她笑。

他大概是知道小月沒事兒的時候就會下來等他,或是他車子經過的地方,亦或是她宿舍樓下的路燈下,她習慣了,他好像也習慣了。

有些習慣,只需要兩三次就可以在思維力形成慣性,那是因為彼此間像相互吸引的磁場兩極。

小月站在理他的車子大概十米遠的地方,顧栩朝她招了招手,她就過去了。

「在這裡幹什麼?」

顧栩的腦袋從車窗里探出來,他笑得非常好看,但他明知故問。

小月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說,「吃太多了,消食啊。」

「哦……」

顧栩點頭,末了抬手看腕錶,「你晚上吃得還挺晚,快十一點了你消食?」

「都說吃多了消化不~良!」

「上車吧。」

「……」

顧栩傾過身來給她打開車門,小月愣了一愣,看顧栩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就心照不宣了。

她上了車,在關上車門時對開車的男人說,「今晚可以喝橙汁么?」

「可以。」

顧栩帶小月回他的單身宿舍,小月心裡那雙小手又開始鼓掌了:顧院長越來越主動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到家之後顧栩先打電話給他阿姨報平安,並讓阿姨和父親早點睡,之後就直接去廚房給小月榨果汁了。

開放式的小廚房,設計簡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顧栩在流理台前忙碌,小月就站在他對面,雙手撐在檯面上,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樣子。

他的五官長得太好了,小月忍不住在心裡誇讚了一番。

他的舉止動作充滿著說不出的魅力,小月能用理智的心態來面對眼前的人,足以說明她不是輕浮膚淺的女生。

「說吧,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顧栩把榨好的橙汁推到她面前,淡淡的問她。

小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了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等你唄。」

顧栩是知道的。

所以她這麼回答,他倒不覺得意外,只是瞧了瞧她之後,從她跟前經過去了客廳。

小月跟在他身後。

顧栩開了電視,一邊抽煙一邊換台,好像沒找到滿意的節目,便把遙控器隨意往茶几上一扔,末了轉頭擰眉瞅著小月。

「……」

小月端著手裡的大半杯橙汁,被他這有些看不太明白的眼神弄得有些愣神。

她完全把顧栩當成那種教養極好又很禁~欲的男人,從未把危險二字按在他身上過,恍惚間她眼中精光一閃,趕緊轉開了視線。

她的臉就這麼紅了。

她覺得自己沒有想錯,就在剛才,顧栩的眼中分明就是流露出了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渴~望……幻覺嗎?

顧栩滅了煙,看著芒果台的無聊偶像劇,隨手端起茶几上的涼水喝了一口,嘴裡在說,「大晚上帶你回家,簡直就是個錯誤。」

小月下意識的問,「為什麼?」

「在深夜,看著自己有興趣的女生,荷爾蒙隨時隨地都可能處在行走的狀態,你在這方面一點保護自己的意識都沒有?」

顧栩一開口,小月愣是怔怔的一言不發瞧著他,她的重點不是他行走的荷爾蒙,而是他說那句「自己有興趣的女生」,小月和他對視了起碼有兩分鐘,然後紅著臉別過臉,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在暗處偷偷的笑了。

電視里開始播廣告了。

周而復始,看著讓人生厭,但此時兩人誰都沒興趣管這個。

顧栩問她,「為什麼等我?」

「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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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問,「見我,有話要說?」

「不是有話要說才想見你,天天都想見你,分分鐘都想見你。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這樣?」

小月一直低頭看著被子里剩下的果汁,此時她已經沒心情喝了,只覺得顧栩有些故意,卻不明白他的故意有什麼意思。

他剛剛不是說了對她感興趣么,她有幻覺了??片刻后,顧栩低沉好聽的嗓音落進她的耳朵,「大概吧。今天下午總是走神,直到進手術室前才靜下心來——你這張臉不停在我眼前晃,晃得我頭疼。」

「……」

小月的心跳得撲通撲通的,她訥訥的看著顧栩,半張著唇不知說什麼好,直到他笑著抬手將她額前的髮絲兒撥到耳後,他說,「我好像戀愛了。」

……

……

顧栩送小月回她宿舍。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路上,顧栩在前,小月在後,她笑眯眯的低著頭,踩著他的影子。

看自己的影子被他燈光下拉長的影子覆蓋了,心裡甜甜的,覺得自己是被他抱住了。

剛才顧栩說她應該回去休息了,她不想走,顧栩立馬就皺眉了,對她說,「你再不走就別怪我對你圖~謀~不~軌!」

呃,小月認為,他要是真對她不軌才好呢。

走到樓下兩人站住,路燈下,顧栩轉過了身來。

身高差距,小月那麼嬌小的個子,只得仰著臉跟他說話。

此時她雙手手指攪在一起,因為緊張,因為心跳急速,連話都快說不好了,「那個,那個你回吧,就到這裡行了。」

顧栩點點頭,「回去早點睡,明天我給你電話。」

「哦……」

小月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什麼,顧栩目光柔和,伸手拉了她一隻手,「怎麼了?」

「覺得,又在做夢了……」

「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哈哈。」

小月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眸子對上顧栩墨黑溫柔的眼睛,她說,「我想親你一下兒。」

顧栩微微彎了腰,笑著看她。

隨便她想親哪兒,都由著她了。

小月都不用墊腳就能夠到他的唇,但她沒有親那裡,她只是輕輕吻在他的臉頰,停頓不過一秒鐘。

她今晚很開心,心裡沉甸甸的。

但她還需要好好消化,她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

雖然她內心對這個男人的渴求是劇烈的,但她知深淺,懂分寸,她恪守的人生信條就是,點到即止。

小月從顧栩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類似於歡喜的情緒,如果無限延伸的話,也可以認為他在陶醉,更甚,他有些意猶未盡。

「那我上去了。」小月對他說。

顧栩看著她刷卡進門,兩人目光最後短暫交集后,小月轉身進了樓道,顧栩這才離開。

今晚他可以睡得很好,小月卻要再次失眠了。

男人可以因為解決了一件心事而睡得踏實安穩,女人卻不,圓滿解決之後一定是各種複雜情緒盤踞在心裡,要折騰到後半夜。

……

……

隨棠和蕭鈞默的婚禮定在國慶小長假,蕭家也不是太講究排場的人,但覺得該有的禮數不能少,這個婚禮就算辦得簡單點,也總強過什麼都沒有。

這是他們蕭家給隨棠的面子,也是對她的尊重。

隨棠這七年間帶孩子那麼辛苦,想要彌補是無法彌補了,除非時間倒退。但是以後對她好,對她體貼關心,對她有求必應,這是蕭鈞默父母對他的要求。

仔細想想,隨棠能遇上這麼明事理重情義的婆家,也算是她的福氣。

離婚禮還有近三個月,蕭鈞默就提醒隨棠可以準備婚紗了。

隨棠記起顧栩當日買給她那套價值不菲的vera-wang,心情複雜了一陣,然後問蕭鈞默,「你介不介意?」

蕭鈞默笑道,「我為什麼要介意?這婚紗你和他有沒有穿過,只要是你喜歡的,都可以。」

隨棠在屋裡再一次試那套婚紗的時候,湘湘從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然後嘻嘻的笑,「媽咪,我就說顧叔叔那個土豪買婚紗就是為了讓你穿給爸爸看的。」

湘湘的願望終於成真,而對隨棠來說,心裡掩藏著的對顧栩的虧欠,就又多了一些。

她從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表現過,她見顧栩時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

顧栩是真的不在乎不介意了,她卻是愧疚的——她浪費了一個男人最好的七年時光,那個時候她在幹什麼?她在自私的,享受著他盡心儘力的照顧和寵溺,而那些,原本應該屬於更值得他付出的女人。

這周末隨棠和隨凱約了去看隨凱他爸,隨棠沒有開車,是隨凱去接她的。

本來蕭鈞默

也說要陪她一起去,但隨棠覺得沒有必要,反正蕭鈞默跟那人也沒有多少交集,隨棠對他恩情還在,大多是因為隨凱。

一路上隨棠沒忘了教訓隨凱,她一想到林嘉俊跟她說的那件事就忍不住要發火,「那女的把你害成那樣,你可別告訴我現在你對她還有感情?隨凱啊,外面隨隨便便一個女人都比她強,都比她乾淨單純,你怎麼就跟撞了邪似的?你被她下了蠱了?」

隨凱開著車,一聽這話就笑,「這麼認真幹什麼?在外面找女人也是找,找她也是找,逢場作戲而已,別想太複雜。」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片刻后隨棠問,「你什麼時候才收心好好找個女人過日子啊,媽媽前幾天還問我,說要是有合適的姑娘就給你介紹一個,你看你要是有興趣,改天我幫你約人?」

「你什麼時候做起媒人來了?俗不俗!」

「……」

隨棠突然就大聲,「隨凱我告訴你,別以為你隨便幾句就想把我敷衍過去,你跟誰都行,就那個女的,門兒都沒有!」

隨凱搖了搖頭,冷笑。

半小時後到了隨從軍家裡。

現如今他已經是個退休老頭,拿著一個月兩千多塊的工資活得倒也瀟洒自在。

隨凱每個月還要給他零花錢,他要車,就給他買了車;要房子,也給換了新房子——他六十好幾了,好吃懶做,家裡請了鐘點工做家務,從沒有受過累,身體倒是很好,偶爾去那種發~廊找個女人……對此,隨凱不聞不問,也懶得過問,每月按時給個錢就算是盡孝了。

來的時候隨棠給他買了一袋子水果,準備一會兒再給他五千塊現金,也算是來看望過了。

隨棠一年來幾次,每次也都給他錢了,再加上如今身份和以前截然不同了,所以隨從軍每次見隨棠都像見了老佛爺,那副嫌貧愛富的嘴臉實在是沒法形容。

「你也這麼大歲數了,還是少去點那些地方,萬一給抓了,還不是丟隨凱的臉!」

趁隨凱去洗手間,隨棠低聲說了他幾句,至於他聽不聽,她是沒法管的。

前陣子和趙瀾瀾通過電話,她也是才來看望了她舅舅,給了他錢,也給他買了按~摩椅。

趙瀾瀾兒子一口一個「舅公」的叫他,真讓他樂得合不攏嘴。

有時候隨棠就不明白,像隨從軍這樣的人渣,怎麼晚年還能過得這麼好?

「隨凱有對象了沒有?我一直等著抱孫子,每次問他,他理都不理我,話都很少和我說……」

隨從軍無奈的嘆了口氣,希望從隨棠這裡了解一些他兒子的事,隨棠搖頭,「他暫時還沒有時間去想個人的事情,工作很忙。」

「掙那麼多錢幹什麼?找個富二代當個上~門女婿不就什麼都有了?!」

「……」?隨棠簡直覺得和他難溝通。

在這裡沒坐多久,隨棠和隨凱就離開了。

路上隨棠還在揣摩他和那個梁思韻的事兒,她就是怕隨凱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到時候傷的還是他自己。

「隨凱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是跟她鬧著玩兒,還是認真的?」隨棠問他。

他視線朝著前方一言不發,只是漸漸的就皺了眉,在隨棠再一次開口說「我這心裡真是很急」的時候,他淡淡道,「我哪有那麼多真心跟她耗?她這人一直都很現實,從以前跟我爭那個保送名額不折手段害我開始我就明白得很。我慶幸我這輩子沒有徹底自甘墮~落,有顧栩,有你在,你們也沒給我機會讓我墮~落——」

他突然很淡然的笑了兩聲,「天意,我隨凱居然混得這麼好,別說她,就連我以前的學校校長都跑來找老子拉贊助,你是沒看見那些人那副巴結討好的嘴臉,噁心得你幾天吃不下。

梁思韻不就貪圖名利地位?不就貪圖我包里那幾個錢嗎?她要名牌包,要首飾,買給她不就行了?他媽的以前不知道嫖是什麼滋味,現在終於知道了啊。」

「……」

隨凱樂呵的笑了兩聲,隨棠卻很無語,「那你說萬一她獅子大開口問你要車要房子,你也給買啊?你的錢是拿筆畫出來的么?來得很容易么?」

隨棠知道,隨凱跟蕭鈞默一樣是工作狂,有時候為了一個項目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並且他在酒局上從不顧自己身體那種耿直的喝酒做派簡直可怕,所以說他的錢是血汗錢,真是一點不為過。

「老子錢是多,還沒那麼笨。」

隨凱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捏隨棠的臉,輕飄飄的道,「放心好了,你哥又不是做慈善的,哪兒那麼容易把這錢拿去打發叫花子!」

「我姑且信你。」

「不過說真的啊,暫時還真沒什麼結婚的打算,回頭咱們要是問起,你就說我喜歡男人!」

「你怎麼不去死!」

隨棠火大,隨凱還笑得爽朗,「真的,我敢保證你說我喜歡林嘉俊,咱們

一準就信了。」

「林嘉俊喜歡女人啊!」

「哦,那不還有顧院長呢嗎。」

「……」

隨棠望著窗外錯落而過的一排排樹木,終於沒忍住笑,「你得了。」

……

……

八月底顧栩生日,顧立文在家裡宴請一眾親戚朋友。

下午下班之前,他辦公室里那堆積成山的禮物,有絕大部分是來自醫院那群花痴他的小女生。

小月買了禮物至今沒有拿給他,她怕和其他人的放在一起被湮沒了。

戀愛后的女人可能智商真的有所下降,她難道沒想過自己和別人在顧栩心裡有差距,他一定不會把她送的禮物和別人的放在一起嗎??但實際上,顧栩都沒去想她有沒有給他買禮物。

父親請了酒店的廚師去家裡,每年他生日都這樣,不想去酒店,就是覺得在家裡的氣氛更好一些。

他都計劃好了要帶小月回去介紹給身邊親戚朋友認識,可他和小月一說起這事兒,小月嚇得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見她漲紅了臉並且明顯是受了驚的模樣,他笑著蹭了一下她的肩膀,「怎麼了,你今晚有別的事啊?」

小月趕緊搖頭,「沒別的事,就算有事,我也會安排在後面,我得陪你。」

顧栩雙手插在兜里,輕輕倚著她身後的柱子,嘆氣道,「那你這個樣子明明就是不想跟我回家嘛。」

「你別這麼說啊,我當然是很想跟你去,就是……就是太突然了我都沒準備……你至少……至少也得讓我先去剪個劉海啊!」

顧栩聞言先是一愣,跟著就沒忍住笑出來,在她額上彈了彈,「你去見我爸和阿姨,關你劉海什麼事!」

「劉海影響一個人的整體髮型你不懂嗎?」

「你有強迫症嗎?」

「你才強迫症,你這個處~女座簡直就是強迫症的典型!」

「……」

顧栩挑眉,笑著抬手輕輕摸了摸鼻尖,「哦,平時居然這麼閑,研究我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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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來了,老公大人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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