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驚現溺屍
她即使再不相信世上無鬼魂這種東西,但是眼前的這個現象不用鬼魂來形容怎麼看都不可思議!
那個領頭人不是走在地上,而是漂浮在離地面半尺之處,綠光照在他的頭上,看不清的臉似乎帶上几絲陰森可怖。
蕭離錦下意識地想去搓搓手臂,她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種環境,這種氣氛加上這種畫面,說不詭異都難。
似是為了回應她的期待,領頭人停了下來,後面十來個人一接著一個撞上前面人的背,然後也停了下來......後面的人沒長眼睛,怎麼一個一個往前面撞?!正當她疑惑後面人的怪異,那個領頭人突然向她的方向看過來,一張鬼面配上綠光,她感覺自己的額頭正在冒汗,那個人似乎感覺到異常,飄著就往他們這邊過來了,後面的人也隨著他往這邊過來。
「大家注意,我們被發現了,現在不要慌張,屏住呼吸一點一點往後撤離。」蕭大俠的傳音鑽進她的耳膜。
她看著那個鬼面人離他們越來越近,她的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裡,他們轉移的速度比不上領頭人飄移的速度,眼看就近在咫尺了,她已經做好拚死一搏的覺悟,只是沒想到情節直轉急下,領頭人又突然停了下來,仰頭看著月亮,用她聽不明白的話說了句什麼,然後一群人又回到了那片空地。
見月族的人又退了回去,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蕭離錦一抹滴進眼睛的汗水,剛剛她嚇到汗水滴進眼睛也不敢閉一下眼睛或是擦一下額頭,還好那個領頭人沒有過來......
月族的祭月儀式很簡單,只是把翡翠夜光杯舉過頭頂,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時辰,然後一隊人又浩浩蕩蕩從出來的地方回去了。
回到城主住處已經子時,捕快們也各自散去。
「阿錦,這次你知道有許多事情並不是靠常理能推斷的吧。」蕭大俠摸著她的頭道。
「義父,他們為什麼要每晚出來做這種事?」這次她的確看到了詭異的畫面,還嚇得半死,看來她潛意識裡還是怕鬼的,但是她還是有不能理解的地方,祭月應該不是每天要做的事情吧。
「相傳月族的祭月是在中秋月圓之夜進行的,現在離中秋還早,現在甚至連初夏都不到,他們的確很反常,所以這件事肯定是有問題的。」蕭大俠也是一臉的不理解,「我觀察了他們有一個月了,開始只有幾個人,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多一人,最近越來越頻繁,似乎近日要發生什麼大事。」
「義父,你是說你最先看到的月族沒有十多個人?」她在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測,「那些多出來的人會不會是進入深山後消失的百姓們呢?」
「十來個人......這和消失的人口似乎很是吻合。」蕭大俠經她一提醒突然恍然大悟,「我現在要立刻去趟李大人府上,你先回去。」
她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這個月族偷翡翠夜光杯真的只是為了祭月這麼簡單嗎?
每天晚上做這樣的事,明明離中秋還有好幾個月,但是城中百姓消失的人越來越多,應該最近會有大動作,他們的目的何在?
月族的行為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斷,想了一晚她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天色露出魚肚白才漸漸進入夢鄉。
「咚咚咚——」好像有敲門聲。
「咚咚咚——」真的有人敲門,她睜開眼睛起身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不認識的捕快。
「你是蕭離錦?」眼前站著的捕快似乎來得匆忙,上氣不接下氣,額頭還有汗珠,他抹了一把汗道,「出命案了,蕭大俠讓我來找你。」
「你說什麼?出命案了!」她不清醒的大腦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立馬回房間穿戴好,簡單地梳洗一番就隨他出門了。
「出了什麼命案?」她一邊和柳捕快趕路,一邊詢問道,「對了,為什麼說是義父讓你來找我?」
「我們在鳳鳴山的山腳下的小溪發現一具屍體。」柳捕快繼續說道,「蕭大俠正和大人查探雨花城的失蹤人口,抽不開身,於是讓我來找你。」
「原來是這樣,居然在那座山腳下發現屍體,會不會和月族有關?」這麼巧在鳳鳴山的山腳下發現屍體,很難不讓人把這件事和月族掛鉤。
「我也不清楚,前面就是命案現場了。」柳捕快指著前方不遠處和她說道。
周圍已經圍滿了百姓,對著屍體指指點點,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柳捕快撥開人群讓她進去,還好現場保持得很完整。
「是誰發現這具屍體的?」她一邊問一邊套上專用的手套準備驗屍。
「就是他,是個獵人叫阿土。」柳捕快說道。
蕭離錦轉過頭打量起眼前的人,這個人不是那天在客棧里說自家娘們看到綠光的那個獵人嗎?
「你能說下是怎麼發現這具屍體的?」她繼續問道。
「我和阿水是同行,每天都是一起到鳳鳴山打獵的,這幾天因為要在城裡找房子,才沒一起了。」阿土的臉上帶著傷感,看著倒是不像說假話。
「昨天還和阿水、阿火喝過酒,今天阿水就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土似是在懊惱自己不該拋下阿水一人孤身前往鳳鳴山。
「柳捕快,你帶他下去做筆錄,我先看下屍體,隨後再抬去衙門停屍房。」她對柳捕快說完就蹲下身子查看屍體的情況。
她先先觀察了一下水流情況,水流很淺並不湍急,然後翻過屍體仰面放置。這個不是那天那個猛灌酒的人嗎?不會是喝多了醉酒踩空掉到溪水裡吧。
蕭離錦打開他的口腔,裡面的確有酒味飄出,隨之出來的還有泥沙,鼻孔里也隱約有泥沙出來。
她拿起他的雙手,他的手指呈現爪狀,指甲里殘留著泥沙,說明他是活生生溺死的。但是到底是自己不小心掉進溪水裡淹死還是被人害死,這還要進一步進行調查。
「呀,是這個人啊,我昨天還見過他呢。」蕭離錦正準備回衙門,突然聽到一個女子聲音,抬頭正好看到一個少婦對著身邊的另一個少婦說著話。
「你昨天見過他?」她不放過一絲線索,對那個嚼舌根的少婦詢問道。
「我我......我也就昨天晚上見過他,我是開酒鋪的,關門得晚,他就是店裡的常客,每晚都會來喝酒,但是昨天居然沒喝酒,見到我招呼他進來喝酒,理也不理人,還匆匆地往城外走,倒是稀罕事了。」少婦細聲細氣地說道。
「你是說他昨晚並沒有喝酒,還往城外走?」是有點奇怪,如果是這樣,那他嘴裡的酒味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敢騙官府啊,他是真的沒喝酒,至少不是在我家酒鋪喝的酒。」少婦立馬保證道。
「那好,你也隨我回衙門做下筆錄。」她和那個少婦一同回衙門,屍體就由別的捕快帶回去了。
如果真的如這位少婦所言,那個阿水並沒有喝酒,那麼他嘴裡的酒味是怎麼回事?而昨晚他匆匆趕往城外又是為了什麼事情?
這件案子恐怕不是溺水案這麼簡單,也許又是一樁精心策劃的謀殺案!
阿水的屍體被放到衙門的停屍房,少婦和阿土的筆錄也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著手調查阿水的人脈關係,從中找出他被殺的可能原因。
她要再次去驗屍,於是就吩咐柳捕快去查探阿水的事情。
她剛剛走出門迎面正好遇到她的義父回來。
「義父,你不是去調查城中失蹤人口了嗎?情況怎麼樣?」她見蕭大俠臉上有疲憊之色便拉著他坐下,遞上一杯溫溫的茶水。
「失蹤的人口基本查出來了,我只是沒想到居然有二十來人失蹤了。」蕭大俠飲下一口茶水說道。
「可是那晚看到的有十來人,但絕對不會多於二十人,那還有一些人去哪裡了?」她不可思議道。
「就是這點才讓人擔心,那二十來個人都是進了鳳鳴山後就了無音訊了,最早失蹤的已經是一個半月前了。」蕭大俠的臉上滿是嚴肅。
「義父你的意思是月族的活動不是一個月前開始的,而是更早!」她吃驚了,月族居然早在一個半月前就動手了,而翡翠月光杯卻是月前才偷的......
「嗯,這件事看來不是月族祭月這麼簡單了,還有十多個人不知所蹤,加上近日失蹤人口猛增。」蕭大俠眉頭皺起,「我已經讓李大人下令禁止入山的命令,希望能減少傷亡。」
蕭離錦被蕭大俠這麼一說就感覺月族的事似乎真的充滿了詭異,也完全迷茫了。
「阿錦,你就一門心思處理那件溺水案,月族的事有義父處理,千萬不要分了心,這樣反而會落入別人的圈套,不能替死者伸冤。」蕭大俠嚴肅地囑咐道。
「義父,你放心,我這次不會再像前兩次那麼魯莽了。」她連忙保證道。
阿水的案子是件謀殺案,屍體會告訴她到底是誰殺了他。
等到蕭大俠出了門,柳捕快也正好調查完回來了。
「這是阿水身邊的調查資料。」柳捕快遞上資料給她,她接過來一張張翻閱起來。
突然眼睛一亮,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