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黑暗中的殺人者(六)
先不說那些思想上有些偏執之人,那句話也可以反過來說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他們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人,沒有明顯的是非對錯之分,但無可置疑的,他們都是一群可憐人。
而現在站在謝遠眼前的這個老人給謝遠的這種感覺還要複雜的多的多,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謝遠久聞其名卻不見其人的這個學院的院長大人了。
院長大人姓趙,據說還是皇室遠親,曾擔任過宮廷術法師,至於為什麼放著好好的職位不幹而跑到紅岩城這個地方來當什麼學院院長大家就都不清楚了。
不過現在在謝遠眼裡,這個人明顯是有毛病的,當他第一眼看見這個老人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老人沉默的可怕,他坐在那裡,就象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當他看人的時候,就好像穿過了你的身體,不知道心思已經跑到哪裡去了。
當他通過張雲兒將謝遠請到了這裡,謝遠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來到學院這麼久了,術法師謝遠到是見過幾個,但一個個都是匆匆忙忙的,好像有一根無形的鞭子在驅趕著他們,而且一個個都冷漠的可以,看到這些,謝遠不免暗自嘀咕,難道術法師都是這樣的嗎?不過當他見到這個老人,什麼就都明白了,所謂是什麼樣的師傅教什麼樣的徒弟,師傅這樣,徒弟還能好到哪裡去呢?
不過心裡暗自慶幸的是,小丫頭還沒沾了這些怎麼看怎麼彆扭的毛病,正常的很,要不然那可不妙的很了。
「你就是謝遠?」在謝遠浮想聯翩之際,老人聽起來滿是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回答的雖然簡單,但謝遠摸了摸自己的光腦殼,暗自腹誹,咱家這麼特殊,不是我還有誰。
老人的眼珠兒轉了轉,定定的瞄著謝遠,看得他有些發毛,半晌之後,老人的眼中好像突然活泛了過來,剛才的渾濁目光都消失不見,閃閃發光的,這種感覺不好解釋,但就像是一個守財奴突然見到了成堆的金幣一樣。
雖然看上去老人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謝遠身上找到些什麼,但畢竟還算有些克制力,「聽說你對術法很感興趣?以前學過術法嗎?」
謝遠恭敬答道:「以前見別人施展過,很。。。。。。。很神奇,但我沒有學過,只是從雲兒那裡聽說過一些,但還是很迷惑,術法和武技分別太大了。。。。。。。。。。」
「雲兒啊,很適合學術法,但就是性子太急躁,不能安下心來研究,呵呵,說的遠了,那你想不想學術法呢?」
謝遠一愣神兒,又起了先前的想法,這些會術法的不會是江湖騙子吧?不過轉眼想到萬赤山,想到萬赤山就想到了那個狡猾的張胖子,他前幾天去見了張胖子,本來還是很感激這個傢伙的,但見過之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算是明白了,象張胖子這樣的人是從來不會作虧本買賣的,紅火大弓定價十五萬金幣,據說還是優惠了再優惠的結果,他謝遠自然是付不起的,那時候謝遠直想著將大弓扔胖子臉上,然後一走了之,但商人就是有這麼個好處,一切事情好商量,胖子先是試探了一下能不能將這種武器的設計賣給他,那麼弓箭的錢也就算了,但謝遠想了半天,還是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原因嘛,不好說,其中有賭氣的結果,也有大宋一直以來拒絕和他國互市的影響在,反正思來想去他是沒答應。
商量到最後的結果是錢慢慢還,最後胖子才拿過紅火來,在獸頭的部位使勁的按了一下,弓背上面立即彈出來一圈寒光閃爍的刀刃,著實嚇了謝遠一跳,心中更是大罵胖子陰險,要是自己不小心觸動了機關,還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切下來,再來胖子還告訴他弓身上面的符文也不是全無作用,都是萬赤山監督刻上去的,能儲存一定的火系術法在裡面,這麼一圈下來,謝遠要再是對這個狡猾的胖子有什麼感激之情那才是怪了呢。
想到張胖子,謝遠聽老人的意思是要教他術法,這雖然看上去是好事,但他卻是加了小心,於是問道:「想到是想的,但我聽說學習術法不是什麼人都能學的,而且挑選極為嚴格。。。。。。。。。」
老人見的人多了,一聽他的意思也就明白了,笑著解釋道:「術法說起來其實很簡單,但要說挑選嚴格確實也很嚴格,一定要天賦好的才行,要經過許多艱難的考驗,說到天賦。。。。。。。。」老人長嘆了一聲,卻是顯得有些落寞,「天賦最好的應該是。。。。。。。。。」
說到這裡,老人卻是一頓,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卻站起身來,走到一個擺放東西的架子旁邊,拿起一段枯枝,端詳了半天,這才接著說道:「術法說簡單也很簡單,你看。。。。。。。。。。。」
讓謝遠目瞪口呆的是那段握在老人手中的枯枝慢慢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變化,要是枯枝斷了,或是碎成粉末之類的也就沒什麼了,最讓人驚奇的卻是枯枝慢慢長出了新葉,漸漸變得翠綠,接著結出了果實,再然後。。。。。。。。。再然後當果實還有些青澀的時候,枯枝嘭的一聲變成了粉末,什麼都沒了。
「沉舟側畔千帆過,枯木也能再逢春。」這個念頭在謝遠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你看到了嗎?能量無處不在,而以不同的形式表現出來,風霜雨雪,草木精靈,就算是我們,也不過是能量的一種外在表現罷了,而術法師,就是能夠掌握能量的轉換的人,你身體里蘊藏著如此巨大的能量,這簡直就是上天對術法師的一種恩賜,我可以不管你想在學院中幹什麼,也不管那些教師的投訴,還可以給你百分之百的支持,但一些試驗你一定要配合我完成,作為代價,我可以傳授你一些術法,甚至於術法最終的奧秘我也可以在適當的時機告訴你。。。。。。。。。。。。。。。這些都不算什麼,相對於尋求力量的本質和真理,這些都算得了什麼呢?」這時老人的眼裡彷彿有一種狂熱的情緒在燃燒,看來他也是有偏執的人,只不過就象他自己說的,外在表現不一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