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哥
皇宮莊嚴肅穆,門口戒備森嚴,除了全副武裝的侍衛,每隔半個時辰還有一堆衛兵巡邏,閑雜人等稍一接近便被驅趕開。
花生遠遠蹲在角落看了半天,這半天里有三個花枝招展的女子被趕走,一群嬉笑打鬧的孩童被嚇走,一對哭哭啼啼的夫妻被哄走,一個瞎眼抹黑的大嬸被拖走,還有個賊眉鼠眼神情猥瑣的漢子被...抓走!
那些都是她的榜樣,花生身上的肉抖了抖,師傅他老人家只說師兄們在皇宮當差可沒說當著啥差,是官還是差還是...太監?!想到此,花生不光身上肉抖了抖連帶著小心肝也抖了抖。
太監啊,難道師兄們盡然為了賺銀子當起了太監?難道師父叫她來也是當...太監?花生舉頭望天心中哀嚎,師父啊,您忒狠了吧!師兄們啊,你們忒不容易了啊!
蹲了一下午肚子也開始咕咕叫,花生一面哀悼著親愛的太監師兄們一面摸著肚子起身去找吃的,不管如何,先吃飽了再說,至於當太監什麼的...其實也沒啥不可以,書上說,太監也是門技術活,不是誰都可以乾的,而且薪水高福利高工作環境好升職快,是門極有前途的好差事,若能尋著師兄們的關係來個師兄師弟一家親,當個太監而後拍拍皇帝老爺的馬屁得個賞賜什麼的,沒準過年前就能賺足銀子回洛家山!
她越想越高興,盡然沒看路一頭撞上路人,哎呀...誰啊,石頭嗎?疼死小爺啦...一抬頭,卻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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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娘人如其名,整個人如團火焰般耀眼明亮,雖年紀已不太輕,眼角有些細細的紋路,可那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的風韻卻是少女所沒有的,再加上精緻的面容,實在是歸雁樓最亮麗的一道風景。
歸雁樓便是如今花生投宿的客棧。
當花生帶著一公子模樣的年青人再次踏入客棧在那唯一的桌子上坐下后,老闆娘原本半眯的眼睛唰一下全亮!
那青年五官俊朗身材修長,一身質地上乘的青色衣衫,袖口袍角均綉著青竹暗紋,整個人如修竹般俊朗清爽,讓人眼前一亮!
很好,不錯,非常到位,老娘喜歡!
於是,美麗的老闆娘扭著細腰肢從櫃檯後走出來,隨手搭在花生肩上,笑的嫵媚動人,明明是和花生說話眼睛卻一直上下飄那青年:「小子,怎麼又回來了,你家小媳婦剛跑就換上這帥哥啦。」
「老闆娘,口水流下來了。」花生大笑。
「死小子。」焰娘擦擦口水白她一眼:「老娘...我什麼人沒見過,會流口水?笑死人啦。」
「你只見帥哥流口水。」小四拿著抹布擦擦桌子低頭嘀咕了句。
焰娘重重一拍他頭:「死孩子,就你話多,趕快去整幾個菜,慶祝花小爺換新人。」
小四摸摸頭應了聲就要轉身,花生跳起來一把拉住:「別別,那個,菜就不用了,金大哥你說是吧,咱們喝酒的人不用菜,小四哥,拿兩壺二鍋頭就成。」
「二鍋頭?成,二鍋頭兩壺嘍。」小四準備再次轉身。
「請人喝酒還不帶菜?你小子真小氣到家了」。焰娘笑罵了幾句后吩咐道:「小四,去將老娘釀的梨花白拿幾壺出來,再炒上四五六個菜,今天老娘我高興,請客。」說完一屁股坐下,身子像無骨的水蛇往金公子靠去:「金公子是吧,這梨花白可是奴家親手釀的,整個上京城只有歸雁樓才能喝的到,今天,你可要多喝些才是。」
金公子不著痕迹的微側了側身,避開這撲面而來的香氣,臉上依舊保持溫文爾雅的笑容:「多謝,在下定當多喝幾杯。」
花生按耐不住了,一把拉住快要倒到金公子身上的花痴:「我說那個啥,焰娘你得了軟骨症了嗎?」
焰娘揮手拍掉她,杏眼圓睜暴怒:「屁,你才軟骨症你們全家軟骨症。」
花生訕笑,心想,我們全家包括師傅嗎?他老人家見到山下的榮二嬸好像也是這副摸樣,恨不得貼上去才好。
酒菜很快上桌,焰娘斟了杯酒又靠過去,媚眼如絲:「金公子,奴家先敬你一杯。」
花生忙插進去,大笑:「好好,一起喝。」
焰娘白了這多事的傢伙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有你啥事,去,一邊玩去。」說完又要去敬酒,金公子已一口喝下,點頭贊道:「不錯,醇而不膩、香不刺鼻,酒味甘醇酒色清冽,果然是好酒。」
焰娘笑的跟朵花似的:「那是當然,奴家的梨花白可是家傳秘方,公子,金公子,你要多喝幾杯啊。」
金公子點頭笑道:「多謝焰娘,我敬你。」
焰娘極豪爽的一口喝下,二人一來二去就是一壺下肚,花生在旁有些急了,想去搶酒壺,焰娘已快一步搶過橫了她眼:「臭小子,說,什麼地方撿了個寶回來?」
花生忙賠笑:「不是撿的,是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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