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正面交鋒
君未瀾拉了拉玩心大起的蕭瀟：「別說那些沒用的.皇上當初是怎麼被人下了食憶蠱.」
「他們快來了.我長話短說.」楚離軒嘆口氣.「當我在挽香宮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被軟禁.不要說門.就算是窗戶外都站滿了侍衛.根本無法向七弟透露消息.」
「難怪……」楓蘭邪突然感嘆一句.
「怎麼.」蕭瀟不解.
楓蘭邪語帶歉意：「當初二哥說要隨淑妃一同回林家.我和母妃還一直在等消息.卻突然聽說二哥得了急病.不能出挽香宮.我自然要去探望.就拉了嵐兒一起.到了門口就被侍衛攔住.說二哥的病會傳染.堅決不讓我們進去.然後我們就走了.那時我甚至懷疑二哥這是故意託病不見我們.直至后來那些死士打著二哥的旗號說要置我們於死地.我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麼多年其實心裡是恨著你的.」
聽了楓蘭邪的話.楚離軒唯有苦笑：「七弟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換做我也一樣會恨.」
蕭無月看著互訴歉意的兩人.不知說什麼好.只低頭用手絞著衣襟.若說恨.他才是真的恨吧.
「兩個大男人.說開了就行了.這麼扭扭捏捏的跟個大姑娘似的.你快說你的食憶蠱.」蕭瀟聽故事正聽得起興.眼看著變成「苦情劇」.趕忙催促楚離軒.
「我當初看到宮裡的大火和濃煙.就知道是母妃在實行計劃.我想要去東宮救你.不曾想挽香宮的守衛全部換成了母妃的死士.他們根本不顧我的想法.直接把我打暈.」楚離軒說到這裡.一臉悵然.「我當時萬分痛恨自己武功不精.在當了皇帝之後.身邊也全是太後母后和舅舅的人.也只有衛謙是我無意中結識並提拔的.這幾年我所擁有的勢力也不過是自己組建的死士和青龍衛.只是不曾想青龍衛里也有了母后的眼線.」
蕭瀟一臉無語地看著他：「食憶蠱……」
楚離軒笑笑：「當我醒來的時候.事成定局.母后拿出父皇的手諭讓我登基.但我死活不願.我自認虧欠七弟和十一弟.整日悶在挽香宮閉門不出.當時我舅舅氣到甚至想殺了我自己上位.但父皇的手諭寫得清清楚楚.就算我不登基.也有別的皇子在.他若是那樣做了.就是真正的謀朝篡位.最後他不知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苗疆有一種食憶蠱.可以讓人選擇性地失去記憶.母后就同意了.他為了防止我中途脫逃.用了一種葯將我迷暈.直至到了苗疆施蠱時才醒過來.」
「那個給你下蠱的人是什麼樣子.」蕭瀟好奇.
「那個人……」楚離軒想起就後背發涼.「是個老太太.很老很老的樣子.她看著我森森地笑.拿出那麼大的一隻黑蟲子往我嘴裡塞.我當時全身穴位都被封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蟲子進了我嘴裡.我都能感覺到它在我的身體里爬.」
蕭瀟打了個冷戰：「苗疆的人都很熱情好客.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你舅舅是怎麼聯繫到的.」
楚離軒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我舅舅又把我打暈.等到我再醒來的時候.就忘記了七弟和十一弟的存在.也忘記了母后和舅舅犯下的罪行.他們告訴我太子發動了靖和政變.已經被誅殺.父皇也因病逝世.我當時不記得這政變的始末.還以為是大哥做的.然後他們拿出了的父皇的手諭.我就登基了.」
蕭瀟聽了.心底不是滋味：「他們也太壞了.那麼恐怖的蟲子.居然敢逼你吞下……」
「都是過去的事了.」楚離軒釋然.又看向江雪.「這位姑娘是苗疆聖女.不知道那個老太太是誰嗎.」
江雪沒想到楚離軒突然把話鋒轉向她.一時慌亂起來.她總不能說自己是三年前穿越來的吧.便打了個哈哈：「八年前我還小呢.這食憶蠱在苗疆又很常見.這種小事我不知道也正常.」
「是啊.很常見……」楚離軒苦笑.這個折磨了他這麼多年的罪魁禍首.被江雪一句很常見就打發了.
江雪意識到自己戳中了楚離軒的痛處.尷尬起來：「我沒別的意思.蠱這種一向都是要養蠱人親自前來才能解的.你看.多虧了這蠱常見又簡單.我才能解.要是我.就給你下個殘識蠱.這世界上只有我一人解的開.」
楚離軒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蠱這種恐怖的東西.他再也不想接觸第二次.便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離江雪遠些.
蕭瀟看著越發尷尬的江雪.捂嘴笑起來：「別躲了.蠱蟲只有在苗疆才能存活.我們這位大聖女.現在對你也是無計可施.」
「主上.」一群人氣氛正好.一個黑衣殺手卻突然跑上來.跪在君未瀾面前.「朝廷有人來了.現在已到了街口.」
「來得剛剛好.」君未瀾笑容里滿是危險.「就怕她不來.」君未瀾一早就做了萬全準備.不僅在千金賭坊里設了埋伏.外面的街口也布置了不少人手作為探子.
楓蘭邪卻難得地緊張起來：「來了有多少人.」
黑衣人回答：「不多.前面有一輛轎輦.旁邊有十幾個守衛.還有幾個一看就是不會武功的侍官.後面倒是跟著一隊人馬.大概百餘人.」
君未瀾意味深長地看了楚離軒一眼：「他們倒是夠自大.比皇上估計的少了一半多呢..」
楚離軒也從緊張漸漸平緩下來：「我也不過是保守估計.讓君莊主看笑話了.」
君未瀾一笑：「皇上這笑話可不怎麼好笑.不過好笑的馬上就要來了.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你母后的表情會不會很好看.」
蕭瀟看楚離軒面色低沉.趕忙拉了君未瀾一下.示意他閉嘴.畢竟是弒母的事.在這些古人看來可是大逆不道的.就算她有罪.作為兒子也不能下手.雖說這次是楓蘭邪和蕭無月報仇.但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死在自己面前.換做誰都不好受.哪怕再壞.也是生你養你的人.
君未瀾看蕭瀟一臉嗔意.也閉了嘴.對楚離軒他一向無所顧忌.但蕭瀟可就不一樣了.惹了這小祖宗.受罪的可是他自己.
「皇上.我們..」衛謙一向古板.對這事更是難以接受.下意識地就想讓楚離軒改變想法.
「他們是罪有應得……」楚離軒淡淡開口.話音雖輕卻滿含悲傷.楓蘭邪和蕭無月互看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明意味.
……
「太後娘娘.到了……」嚴律的聲音在轎輦外響起.太后便在他的攙扶下出了轎輦.
「哼.還真是在這兒……」太后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賭坊大堂.「讓哀家的哥哥靠近些.這些閑雜人等.讓他們走遠點.」
「是.娘娘.」嚴律應了一聲.轉向身旁的兩個侍官.「還不去通知林將軍.還有你.把那些人趕走.」
「是.」兩個人應了一聲.一個便向街口走去.另一個則走向那些議論紛紛的百姓.
「都滾遠點.」有太后撐腰.這個侍官也大起膽子.口氣輕狂得很.
這些百姓里大多是楚離軒的死士.沒有他的命令.他們哪能撤走.只是向後退了些許.還有一些進了周圍的店鋪.
「走吧..等下可別把人家的賭坊砸了..」君未瀾聽到太后等人的叫囂.唇角一勾.直接站起身出了房間向樓下走去.蕭瀟等人一齊跟上.楚離軒則留在房中.他不想看到等下的場面.只把傳國玉璽遞給蕭瀟.
「你們是誰..」太后看到賭坊中出來了這麼多人.自然嚇了一跳.看著君未瀾又呆了一下.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俊美的男人.相比之下.嚴律簡直成了跳樑小丑.
蕭瀟看著太后的眼光.一陣不爽.從君未瀾身後走出：「怎麼.我家相公比你那小白臉兒強多了吧.不過看多了可是要收錢的.要麼用眼珠子抵債也是可以的..」
君未瀾看蕭瀟吃醋.心裡美得很.再聽到那聲「相公」.頓時連殺人的興緻都沒了.
太后這才注意到與眾不同的蕭瀟.目光狠毒起來：「放肆.竟然敢如此對哀家說話.你知道哀家是誰嗎..」
「當然知道.不就是個豢養男寵.謀殺親夫.弒君叛亂的**嗎..」
「你.滿口胡言.」太后已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論嘴上功夫.她再修鍊一萬年也比不上伶牙俐齒的蕭瀟.
「在從前或許是胡言.但現在..」蕭瀟冷笑起來.「你兒子親口說出的話.也是胡言.」
「你說什麼..軒兒.他在哪..怎麼可能..」太后立馬慌了手腳.一旁的林肖海也皺了眉頭.他們並未看見楚離軒.該不會是被這幾個江湖中人挾持了吧.
「沒什麼不可能的..」蕭瀟將手中的布包打開.舉起那碧綠的玉璽.「諸位應該認識這個吧.」
「天哪.這不是傳國玉璽嗎.」
「我們要怎麼辦.」
楚離軒的死士和御林軍的士兵都紛紛議論起來.周圍的百姓不明所以.聽到這些議論.都趕忙跪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