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跡

第一章 神跡

在《神界》大陸的最東方,和人類聚居的坎布瑞恩大陸隔海相望,有那麼一片神奇的土地。這裡四季如春植被茂密,到處都是一片靜瑟和諧。這裡就是精靈的故鄉,被創世神庇佑的樂土——伊恩之森。

然而,此時卻與往日有所不同。一陣急促而又瑣碎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寧靜,驚起了一群飛禽走獸。只見樹林叢中,一個渾身是血的暗精靈男子一手懷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另一隻手拽著一個一身白色長裙的白精靈女子在滿是泛黃枯葉的地上狂奔。

或許是前面的暗精靈男子步子邁得太大,緊跟在後的白精靈女子一個趔趄,腳底一滑就摔倒在了地上。暗精靈男子急忙停下腳步,回身用力想把對方從地上拉起來,同時一臉焦急地低聲喊道:「愛妮,快起來。」

白精靈女子似乎是完全脫了力,一隻手用胳膊肘撐著地面,另一隻手死死地抓著暗精靈男子,努力了好幾次,但是就是站不起來。最後,她好像放棄了似地鬆開了手,抬起頭對著暗精靈男子滿是愛意地凝視了一會,然後兩行清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尼姆,別管我了。你快走吧。」愛妮聲音發顫地說,聽起來像是懇求,裡面卻充滿了不舍。

暗精靈男子一聽,先是楞了一下,然後伏下身子,用另外一隻手勾住愛妮的細腰,努力地想把她給提起來,嘴裡不屈不撓地說道:「愛妮,我是絕對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的。」

愛妮看著尼姆憋得發紫的臉,眼淚更是控制不住地洶湧而出:「尼姆,放下我吧。你這樣我們都逃不出去的。我父親好歹是大長老,就算他們抓住我,也不會要我性命的。你快走吧,帶著我們的孩子,快走吧。」

「不行。你不在,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尼姆咬緊牙關,渾身發力,手臂緊緊地勾著愛妮的腰部,眼看著就要把她提了起來。突然,一點寒光帶著凄厲的破空聲,硬生生地打在了尼姆的背上。尼姆整人渾身一震,全身的力氣彷彿被一下子抽空了一般,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哇」地一聲,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尼姆!」愛妮一聲慘叫,側過頭,只看見一支暗黃色的箭矢筆直地插在尼姆的後背上。愛妮顫抖著把手伸了過去,頓時被流出來的鮮血染成一片殷紅。

一小會,樹林的周圍,人影綽綽,幾個提弓拿箭的白精靈簇擁著一位長者圍了上來。

白精靈弓箭手拉滿了弓,寒光閃閃的箭矢正對著跪倒在地的暗精靈男子,只要對方稍有動作,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射成一隻刺蝟。

愛妮無助地看著這些昔日的同胞,他們眼中一反常態地露出了嗜血的光芒,她明知道這根本毫無用處,但是還是張開雙臂試圖遮擋住暗精靈男子的身軀。

「愛爾琳妮!」一直陰沉著臉的白精靈長者從暗處走了出來,突然一聲怒吼,驚得愛妮渾身一顫。

她抬起頭看了那個長者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似乎有點羞愧:「父親。」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還不過來?」白精靈長者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開口就叱責道,「愛爾琳妮,你身為侍奉月亮女神的大祭司,不但不潔身自好,還和這卑賤的暗精靈……你這簡直就是讓我們狄特一族蒙羞啊。」

愛妮聽了父親的話,嬌軀先是一震,然後緩緩地重新抬起頭來,一臉堅定的表情:「他不是什麼卑賤的暗精靈,他叫尼姆,是我的愛人。」

「你……」白精靈長者見自己的女兒居然還敢還嘴,一股無窮的怒意直衝而上,抬起一隻手,手掌心裡就開始泛出綠色的光芒。

「愛妮,不要衝動。」尼姆伸出一隻手將愛妮緩緩地拉到自己的身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直起身子,抬頭看著白精靈長者,「狄特長老。」

「你還想為自己求情?」狄特長老眯著眼睛,充滿鄙夷地斜視著尼姆,彷彿就像在看一個死人。同時輕輕一跺腳,無數的藤蔓從周圍撲了上來,纏住愛妮就把她拖到了一邊。迪特長老使了一個眼色,一個站在一旁的弓箭手就走到了愛妮身邊,摸出一株黑色不知名的植物在愛妮的鼻子前晃了一晃,愛妮就渾身一軟失去了知覺。緊接著,兩個女性的白精靈架著愛妮,把她拖了下去。

「愛妮她……」尼姆神情緊張地看著漸漸遠去的愛妮,渾身顫抖個不停,背上那支箭矢貫穿了他的整個肺部,身體已經開始不受自己控制。

「她畢竟是我女兒,我們白精靈沒有殺死自己同族的習慣。」狄特長老硬生生地打斷了尼姆的話,然後盯著尼姆說道,「至於你這個玷污月亮女祭司的下賤雜種,我們向來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犯了精靈一族的禁忌……」尼姆痛苦地閉上雙眼,把心一橫,雙手把懷中的嬰兒,高高地舉起,聲嘶力竭地喊道,「孩子是無辜的。我只求……」

一隻利箭筆直地插入了尼姆的胸口把他的下半句話直接封死在了口中。原來是一個的白精靈弓箭手以為尼姆要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下意識地鬆開了弓弦。這就成了一個引子,一瞬間,無數的箭矢飛射而來,把尼姆紮成了一隻刺蝟。尼姆雙目失神地倒在了地上,無聲地抽搐了幾下之後,長長地呼出了人生的最後一口氣。

「你們!」狄特長老手忙腳亂地祭出一團綠光把嬰兒搶到了自己身前。

這個嬰兒一頭銀色的絨毛短髮,可能是因為服用了什麼藥物,正閉著雙眼,沉浸在夢鄉之中,柔軟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對正在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狄特長老,低頭看著這個酣然入睡的嬰兒,感覺彷彿回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第一次從妻子的手中接過尚在襁褓之中的愛爾琳妮。實在是太像了,畢竟是自己女兒的孩子,她的身上也流淌著狄特家族的血液。

「狄特長老,這個孩子……」一個白精靈弓箭手見狄特長老遲遲沒有動作,便上來詢問。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狄特長老怒喝一聲,然後在心中微微地嘆了口氣。

他帶領著眾人來到附近的一條小溪邊,從邊上摘過一扇巨大的樹葉,把嬰兒放在了樹葉之上,轉過身對其他人緩緩地說道:「這個孩子雖然是卑賤的暗精靈的後代,身體里卻也流淌著我們白精靈的血液。一切就交給偉大的神來裁決吧。」

說完,一個轉身,把托著嬰兒的樹葉輕輕地放到了平緩流動的溪面之上,隨後順著溪流輕輕一推。一群人目送著嬰兒消失在了遠方。常年在此生活的白精靈都知道,這條小溪的盡頭是洶湧澎湃的大海。這個嬰兒,恐怕此去之後是再也見不到了。

從古至今有無數令人心碎的愛情悲劇,人們的視線總是集中在悲情的男女主角身上,卻不知下場最最悲慘的,往往是他們愛情的產物,那些無辜的孩子。

……

一雙誘人的小腳浸在略微有些冰冷的小溪中,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水,晶瑩剔透的水花四濺,在西沉的暖黃色太陽照耀下,閃出五彩的斑斕。一位暗精靈女子坐在溪邊,瞪大了雙眼,看著水花水花飛濺,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開心得就好像一個剛剛拿到了稱心玩具的孩子。

突然,前面的溪面一陣涌動,一隻白色的猛虎破開水面一躍而出,然後穩穩地落在了暗精靈女子的身側。暗精靈女子一點也不見驚慌,反而伸出一隻手想去撫摸那隻老虎,卻沒料到那隻老猛地搖晃起身子,把身上的溪水揮灑得漫天都是。暗精靈女子急忙用兩隻手擋住臉,但是依舊被弄得渾身濕透。

暗精靈女子穿著的衣物並不多,沾水的衣衫一貼身,女子那玲瓏傲人的曲線頓時暴露無遺。此情此景,即使是以清心寡欲著稱的凈火神殿苦行修士看到,應該也會鼻血流盡而死吧。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頭白虎,卻像沒事人一樣,在暗精靈女子身邊伏下,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

暗精靈女子嬌笑著摸了摸白虎的腦袋,然後親昵地把臉貼在上面蹭了蹭,笑著:「梅尤,你真是調皮。」

她們在溪邊盡情地玩耍著。

忽然白虎抬起了頭,望向了溪水的上游,好像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怎麼了,梅尤?」暗精靈女子感覺到了白虎的異樣,也抬起了頭,順著白虎的目光望了過去。

突然間,暗精靈女子的身影一個模糊,再度清晰的時候,手中赫然已經多了一個被一片偌大樹葉托著的嬰兒。這個嬰兒銀髮紅唇,不正是剛才那個被狄特長老放生的孩子么?

「這裡怎麼會有個嬰兒?」暗精靈女子若有所思地望著懷中的嬰兒,趴在一邊的白虎也是有感應似地低聲咆哮了一下。

暗精靈女子睜大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盯著嬰兒,口中默念了一句晦澀的咒語,額頭處一個扭曲瘦長的黑色菱形文身狀圖案瞬間亮了起來,持續了片刻之後才慢慢黯淡下來。

暗精靈女子的眼前閃過無數零碎的畫面,最後消失不見。

「原來是個可憐的孩子。」暗精靈女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發生在這個嬰兒以及她父母身上的一切她已經全然知曉,「這麼多年過去了,白精靈怎麼還是這麼……頑固。」

「嗚嚕嗚嚕」白虎也是嘴中一陣神神叨叨的,好像在跟著暗精靈女子的話嘮叨著什麼。

「你又知道了。」暗精靈女子輕輕地一拍白虎的腦袋,呵斥了一聲。

白虎委屈地低下了腦袋,嘴巴里還是「嗚嚕嗚嚕」的好像在為自己辯解。

「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的準則。」暗精靈女子揉了揉白虎的腦袋,難得地解釋道,「我即使作為神,也是不能隨意干涉的。況且,這還是我最初的故鄉呢。是吧,我的乖寶寶,梅尤?」

白虎歪著頭,頭頂的那個碩大「王」字,擰成了一團,似乎沒有想明白。

「哎呀。既然這孩子白精靈不要,我們就把她送去人類那邊好了。人類可以說是最包容的種族了。」暗精靈女子身體一躍跨坐到了白虎的身上,額頭的紋身和雙眼的瞳孔同時亮起。只見她的周圍盪起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旋,緊接著,她和白虎還有那個嬰兒化成了點點繁星,衝天而起,消失在了蔚藍的天空之中。

……

一名衣著頗為華貴的中年男子正捧著一本書,坐在窗前細心地翻看著。這名男子時而深思時而微笑,彷彿被書中的內容深深地吸引,完全沉浸在這本書所細緻描寫的游吟詩人埃爾菲思壯麗的一生事迹中。

然而,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美好的寧靜。這名男子重重地把手中的書一合,緊蹙著眉頭,沖著一位剛剛走進房間一身管家裝束的老年人就是一聲低喝:「菲爾,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我不是說了么,我看書的時候,誰都別來打擾。」

那名老年人本來正要開口說話,被這麼當頭一喝一個激靈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看了眼似乎有點動怒的男子,略微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回道:「貝魯斯公爵大人,後花園闖進了一個人。」

男子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了:「菲爾你當管家也有幾十年了,這種小事也來找我?萊頓呢,他和他的衛隊是埃舍大街上的雕塑擺著讓人看的么?」

「萊頓衛隊長……」菲爾老管家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話到了嘴邊繞了好幾圈,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公爵大人,您還是親自去看一下吧。」

貝魯斯公爵見一向老成持重的管家這個樣子,心中也是起了疑惑。於是,二話不說,在菲爾老管家的帶領下,風風火火地走進了自家的後花園。

遠遠地,貝魯斯公爵看見一個女子,尖尖的耳朵,似乎是一個精靈,正坐在後花園正中央的小涼亭中,低著頭,用手指在逗弄懷中抱著的嬰兒,旁邊居然還匍匐著一隻白色的巨大猛虎。而萊頓衛隊長和他手下的衛隊士兵繞著那個精靈女子,圍成了一個圈,手中拿著各式兵器,姿勢各異,卻一動不動,就彷彿真的成了埃舍大街兩邊的雕塑。看樣子似乎是中了什麼魔法。

貝魯斯公爵心頭一驚,一邊在心中盤算著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厲害的魔法師,一邊疾步向前,朝那個精靈女子走去。

就在貝魯斯公爵快要走到精靈女子跟前的時候,那個精靈女子似乎有所感應地抬起了頭,那精緻的面容瞬間讓貝魯斯公爵晃了晃神。

口乾舌燥之餘,貝魯斯公爵還是沒有忘記一個貴族應有的禮儀。擺了一個POSE之後,貝魯斯公爵用略帶探詢口氣問道:「請問閣下是……」

精靈女子抱著嬰兒站了起來,沖著貝魯斯公爵微微一笑:「愛德華,幾十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你父親還好么?」

貝魯斯公爵沒有想到這精靈女子的身材比她的容貌誘惑力更甚,渾身燥熱之餘,貝魯斯公爵倒是還保留著一絲清明,在對方的話里,聽出了一點畫外音,急忙說道:「家父已經在三年前逝世了。鄙人不知道您是家父的舊識,如有怠慢,還請見諒。」

精靈女子先是神色一黯,然後又笑了起來:「那個時候你才剛出生,和我懷裡的嬰兒也差不多大,你當然不可能認識我了。」

貝魯斯公爵打量了一下對方的容貌,回頭忽然想到精靈族的壽命,心中頓時釋然。旋即,貝魯斯公爵又在心頭一陣盤算,以前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有這樣的舊識。要是早知道有這麼一位精通魔法的精靈女子,貝魯斯家族又怎會有現在這樣的落魄。心中一個權衡,貝魯斯公爵又開始猶豫是不是要詢問一下對方的姓名和來意。

精靈女子深深地看了貝魯斯公爵一眼,他的所思所想,已經是知曉得一清二楚。她探出一隻手,微微一張,一個絢麗的魔法陣閃耀著柔和的金黃色光芒將自己圍了起來,語氣溫柔地說道:「貝魯斯家族幾十年的虔誠禱告我都有聽到。你們滿心感謝地讚美我,我才會在茫茫人海中揀選了你們。」

貝魯斯公爵將眼前看到的一切和那高高懸挂在家族禱告室最頂端的斑鳩主神畫像一對比,悚然一驚,急急忙忙地就跪了下來,雙手合十,無比虔誠地說道:「親愛的斑鳩主神,我們滿心感謝讚美你,感謝你在茫茫的人海中揀選了我們,感謝你不離不棄的愛著我們,千言萬語說不盡你的慈愛,千首萬詩唱不盡感恩的歌……」

周圍的人一見貝魯斯公爵如此,頓時恍然大悟,齊刷刷地都跪了下來,一時間禱告聲四起,放眼望去,皆是一張張虔誠的臉。除了那些宛如埃舍大街雕塑的衛隊成員。

這是何等的榮光啊,位列僅次於創世神之下的最高主神,智慧女神女戰神斑鳩大神降臨人間,那是當今教皇都沒有遇見過的奇遇啊。在場的各位應該都能吹上一輩子了。

「好了,都起來吧。」斑鳩收了法陣,把手輕輕一抬,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貝魯斯公爵兩條腿還是哆哆嗦嗦的,想抬頭近距離瞻仰一下斑鳩大神,卻又為剛才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慾念感到深深的害羞和悔恨,而不敢抬頭。

沒有辦法,斑鳩只有無奈地又加了一句:「都抬起頭來吧。」

貝魯斯公爵抬起了頭,目光收斂不敢有任何的放肆。

斑鳩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樣子還能好好說話不?於是,她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就問道:「貝魯斯公爵,你好像還沒有孩子吧。」

主神就是主神,這開口一句,可是扎心了。貝魯斯公爵雖然爵位很高,但是事實上沒有任何實權,純粹就是一個挂名爵爺。從上一代開始,貝魯斯家族無論在政治還是軍事上都沒有什麼建樹,家族裡也沒有出現過什麼特別的人才。現在的皇帝又是一個勵精圖治的勤勉君王,自然看不上貝魯斯家族。遭受君王冷落的家族,自然也就一落千丈了。

貝魯斯公爵本人有點貴族世家的心高氣傲。這不,到頭來,他看得上的,別人看不上他,看上他的人,貝魯斯公爵自己又看不上。這一來二去,貝魯斯公爵看看年紀都快三十有五了,卻還是光棍一條。

聽了斑鳩主神的問話,貝魯斯公爵的臉是青一陣白一陣的,也不知道該何如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我懷中的孩子,就請你代為撫養吧。」斑鳩覺得和自己的信徒說話不是一般的累,索性也不管他們的反應,按照自己的節奏來算了。成,就把孩子放這裡了,不成,再去找下一家。

貝魯斯公爵還在糾結怎麼回答呢,沒想到斑鳩主神直接扔了一個天大的餡兒餅過來。主神託付給你的孩子,那是什麼,聖子吧。那自己不就是聖子他爹了么。比較起來,皇帝算什麼,教皇都不算什麼啊。

這還用得著想么,貝魯斯公爵直接單膝著地,雙手高高舉起:「主神斑鳩的意願就是我等的意願……」

斑鳩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把手中的嬰兒放在了貝魯斯公爵的手中。

貝魯斯公爵接過嬰兒,緊緊地抱在懷中,懷中的嬰兒此時已經蘇醒,也不哭也不鬧,而是睜大著雙眼,看著貝魯斯公爵。貝魯斯公爵看著懷中的嬰兒,銀髮銀瞳和普通的人類孩子不太一樣:「這孩子……」

「她是暗精靈和白精靈結合而生的。」斑鳩看出了貝魯斯公爵心中的疑惑,「我並不希望這影響她的人生,我心中的意願就是她能像普通的人類孩子一樣健康愉快地度過一生。」

又是一片虔誠的禱告聲。斑鳩又揉了揉太陽穴。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你的女兒了,一個普通的公爵之女。」斑鳩一招手,原本匍匐在一側的白虎,瞬間而至,斑鳩施施然地跨上白虎,額頭的印記一亮,「汝等切記今日之承諾,我將賜予貝魯斯家族無上的榮耀。」

天空中裂開了一條細縫,柔和的聖光宛如瀑布一般從天而降,一時間嘹亮的聖歌聲響徹整個大陸。聖光一直傾瀉,筆直地注入到了貝魯斯公爵府的後花園,斑鳩大神的身後,成為了一條連通天地的光芒之路。斑鳩主神在這一片聖光中,騎著白虎,緩緩升起。

「十年之後,我或許會來再看一看,這個女孩。」

貝魯斯公爵仰望著冉冉升起的主神斑鳩,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朗聲問道:「主神,這個孩子的名字是……」

斑鳩低頭略微一思索,然後展顏一笑。

九鳥歷55年,貝魯斯公爵府突降神跡,貝魯斯公爵喜得一女,名為「琪西莉亞愛琳貝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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