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萌動
「阿憶,你有沒有事?」自己「幾斤幾兩」,文成很清楚,趕忙拉起文憶的雙手,上下左右打量,細心詢問。卻偏不起身,不曉得這樣壓在文憶身上動來動去,才是雪上加霜。
文憶胸口被撞地陣陣發疼,還被壓來壓去,卻強撐開口:「咳,沒……沒事,阿成,我很好!你能不能讓讓?」說著便要推開文成起身,兩個人擠在一個躺椅上,空間太狹小,必然會被壓著一些。
「等等,阿憶,能不能就在這躺一會兒呢?我們聊聊天。」既然無事,文成突然靈光一閃,眼珠滴溜溜一轉:嘿嘿,手抄書中的經典場景來了……近距離貼身接觸時,如何把控好氣氛,加深感情。
最近文成的「學習」可謂是日漸深入,千萬不可浪費這大好時機。尤其是今日情感上的共鳴讓她歡喜,身下的柔軟更是讓她不想離開。
不得不說,書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一本書,把人類的情感事業當作它一生的追求,不求名不求利,悄無聲息,幫文成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可惜的是,文成不知道,它只是入門版。
文憶面有疑慮:大晚上不睡覺,要演哪一出?心裡奇怪,卻沒動,只是把文成往旁邊推一推。
見此,文成趕忙來打消:「我們可以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要不你壓在我身上?」說著,側側身,把文憶讓到上面。其實躺椅不算小,兩個人瘦的話,擠擠也能勉強,頂多一個人的小半邊身子,一隻胳膊要被壓一點。
啞然失笑:「呵呵,那你倒說說這屋裡,哪來的星星、月亮?詩詞歌賦、人生哲學你又懂多少?」看得出這個小成子是有意如此,文憶何嘗不想兩人能更親密的相處?既然有人自告奮勇做「肉墊」,文憶也不好拒絕,而且剛才「一擊重傷」的仇還沒報。於是,安安穩穩縮進文成的懷抱,壓著她的胳膊。
「阿憶……」文成拉長了聲音,表示不滿,被戳破,很沒面子的:「我也就那麼一說,你也就那麼一聽。不要當真嘛!」得虧文憶比較輕,沒什麼壓力。
「哈哈!你啊……」一雙明眸彎成月牙形,嘴角輕輕地翹~起。文憶覺得一日的辛苦與疲憊,在這一霎那,都煙消雲散。跟文成在一起,什麼都能甘之如飴。
不開玩笑,文成正色:「阿憶,你覺著今天下午的事,是否跟那個周元雨有關?」好不容易零距離接觸,竟然拋出這麼個不解風情的問題?其實是,懷裡的文憶笑得一顫一顫,再加上拖長音略帶嗔意,讓文成覺著被壓著的半邊身子都開始酥~麻,簡直不正常。於是,想了這麼個「好主意」!
提起這事,文憶收起笑意:「我覺著不太像,那個周丫頭,有點囂張。任性,但絕無如此心機,要不然上午不會那麼傻乎乎便被我們反設計了!」
「那阿憶你覺著會是誰?」文成推算了半天,沒結果,只好詢問文憶意見。
「誰都有可能!以前,於公於私,我們皆無可懷疑對象。而現在,酒樓開起來了,公仇的可能性大一點。當然,現在只是猜測,無法斷定。」文憶凝神思索,心中有個方向的大致猜想,但具體是誰,她也摸不準。
「阿憶專心思考問題、侃侃而談的模樣好動人!」這麼近的距離,睫毛輕輕抖動,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就在眼前晃悠,文成不自覺地吞咽口水:「不過要是不說話,安安靜靜地便更好了!」問人家問題,又想叫人家閉嘴,什麼怪異心態?算哪根大蔥?
這根蔥,哦不,這個人,還是個蠻不講理的,想到便要做到。只見她輕輕探頭,右手摟過,左手攔腰,以吻封緘。突如其來,文憶黑亮黑亮的眼睛,睜大再睜大,再緩緩閉上,紅霞飛起……溫潤熾~熱壓迫而來,無力抗拒,只好予取予求……
一大早,富貴酒樓準時開門。不一會兒,青落和李之秀出現在了富貴酒樓門口。以為她們是前來告別的,文成心裡不好過,有些感傷。因此,當李之秀親口說出「暫不離開九星鎮」的決定時,文成和文憶都是萬分欣喜。尤其是文成,表現「突出」,上去就是一「熊抱」抱住李之秀。重情義,大家都理解,可這大庭廣眾之下,你一「男子」抱住一漂亮姑娘,還是別人的夫人,這合適嗎?
自然,毫無意外,文成受到了青落的「白眼攻擊」和「拖拉拽攻擊」。好在天色還早,街面上走動的人也不多。要不然,恐怕不多會兒,小小九星鎮上,又有新談資了!
「我們來得早,是想問問你們缺不缺人手?」青落說明來意,願意添作幫手。畢竟酒樓再非昔日的小酒館,容納的客人更多,怕文成她們招架不住。
酒樓開的些許倉促,手裡余錢不多,文成是想入的本能夠快些回籠。青落主動建議過先借些錢給她們周轉。被文成一口拒絕:「朋友之間,摻雜了利益交易,總覺得怪怪地。」這樣的話,一是時間不充裕;二是錢財上緊張。富貴酒樓還未雇上新幫手。
這哪好意思?雖不曾追問過青落、李之秀的來歷。但不管是穿衣打扮,還是衣食用度、行為舉止,都不像是普通人。退一步說,朋友即是朋友,哪能讓她們干粗活?文憶自家人,那是沒法子。但凡經濟能寬裕些,絕對雇上倆人,她們只當甩手掌柜。
此提議,文成肯定不會同意,連拍胸脯保證:「不不不,不了!我們能忙得過來!放心吧!」信誓旦旦的樣子,叫人信服……
一天兩天……生意慢慢興起來……第三日,日頭當中,到了酒樓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時刻。文成才知道自己前兩日對青落的保證早了!完全低估了富貴酒樓受歡迎的程度!高估了自己的行動能力!
此刻,即便在腳上安上風火輪,也是一刻不閑。點菜、算賬、收錢還好些,文憶才是真辛苦。看著文憶手腳不停地忙來忙去,文成心疼不已。
這幾日,越來越多的外地人,多是些武林人士,打九星鎮過。對平民百姓來說,江湖聽著遙遠,實際就在身邊。他們武功再高、本領再強,也離不開個衣食住行,也是活在生活里的人。
富貴酒樓,新開張。名字好,環境好,有特色,菜的味道也不錯,自會有人光顧。買東西,多數人喜歡一個看倆,看著店裡滿滿當當。不少過路客,雖不知此店名號,也是紛紛涌~入,造成更多一輪的客流。
所以,下場只有一個。文成、文憶,包括后廚張師傅,這半日忙下來,幾乎是累垮了。趁著中午人稍微少一點的空當,文成寫了個招工啟事,貼在店門口。這兩天,火熱的生意,給了文成信心:即便招上兩人,應該也是能負擔得起。自己開的價,熟練工找不著,學徒、新手什麼的應該還是行的。
廚房幫工好找,說是幫工,實質上就是學徒。廚子,是個好差事,薪水拿得多,還不愁找不著下家。一個下午,不少人前來詢問。最後,跟張師傅通了氣,選了個附近住家的小後生,剛剛滿十四,知根知底,手腳勤快,機靈懂事,也好教導。
可這雜工,工錢低不說,活重,也沒啥前途。除非家境真的很困難,一般人都不會願意。當然,工錢高另當別論。因此,一下午,也沒個人來打聽。直到第二日上午,富貴酒樓門口出現了一個人,開口就表示願意來干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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