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訂婚宴上的風波
哪怕你哪方面不行,這句話邢老太君沒言明,她私底下派人去查過,邢巒的確在那方面有問題,這下子精明能幹的老太君慌了神,才讓杜家人有機可乘,杜蘭芷以死相逼,杜家人幾乎是用懇求的方式來要挾邢家取消這門婚事,一時間小道消息不脛而走。
「可是奶奶……」邢巒的聲音略帶無奈,「我只有在她面前,才有感覺……」
面對孫子這麼直白的表白,邢老太君只覺得老臉要掛不住了,甩了一句,「橫豎都是你有理!」
「呵呵,謝謝奶奶成全。」
「我可警告你,結婚後你要是不讓我抱上曾孫子,你仔細你的皮!」
「奶奶放心,我一定滿足您老的願望!」邢巒半開玩笑地說,「三年抱兩!」
「油嘴滑舌!」邢老太君想著自己的寶貝金曾孫子,心裡的氣也消了不少,「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儘快!」邢巒想著顧庭軒那傢伙似乎還沒有離開T市,照原本的計劃他應該要啟程回國,可如今他逗留在市內,心思不單純,為了以防萬一,他決定速戰速決。
陳夏璇下了決心,收拾包袱,準備開溜。
「夏璇,你就這麼走了,萬一邢二爺他找你……」蘇一一想起當初自己一走了之,杜從然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她就心有餘悸。
「我像他請假了。」陳夏璇撇了撇嘴,對於邢巒這樣不顧自己感受,將婚事如同命令一樣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做法,她無法苟同,而她更不願意被人擺布命運。
「這樣啊……」蘇一一默默地在一旁陪著她,兩人下了樓,卻被陳老太爺堵在了宿舍門口。
陳老太爺瞧見陳夏璇一副要落跑的樣子,心裡感慨,幸好自己趕來了,萬一讓這丫頭溜走了,邢巒該失望了鰥。
「爺爺,你怎麼來了!」陳夏璇見到太爺,驚訝不已。
陳老太爺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刻上前接過陳夏璇手裡的行李箱,陳老太爺笑盈盈地拄著拐杖上前,拉住孫女的手,「想不到你這麼急著回家,走,爺爺現在就帶你回去。」
「我,我沒有啊……」陳夏璇欲哭無淚,她這哪裡是要回家,是要落跑啊!
陳老太爺似乎有些生氣,「怎麼,我聽邢巒說你想爺爺了,特意向他請了幾天假回去看我,難道不是?」
又是他!
陳夏璇才知道自己被邢巒擺了一道,見爺爺生氣了,陳夏璇連忙挽住他的手,撒嬌地說,「我想爺爺啊!」
「乖,那就跟爺爺回去。」老太爺半哄半騙將陳夏璇騙回了陳家。
陳夏璇坐在車裡,心事重重,抬頭看去,只見車子並非開回新別墅,而是回了陳家老宅。
「爺爺,我們到老家做什麼?」
「去看看你小時候住的地方,順便跟你媽媽說下,你要嫁人了,讓她放心。」
提起母親,陳夏璇的心情又沉重了幾分,母親失蹤了,爺爺沒有為她立衣冠冢,只是在老家母親和父親結婚的房子里,擺放了一個靈位。
進了老家老宅,陳夏璇推開了那道沉重的木門,母親的靈位就擺放在房間正中,原本這個靈位的放在新別墅,但自從那次陳夏思要丟了靈位牌子,說是放在家裡很晦氣,而自己為保護母親的牌位與她起了爭執被繼母鎖在小黑屋一夜后,爺爺就將那靈位牌放在了老家。
「來給你母親上柱香,告訴她,你很快要嫁人了,讓她放心。」老太爺讓管家遞上了香。
陳夏璇本想告訴爺爺,母親沒有死,但想想還是沒有開口,安靜地上了香。她看著母親的牌位起誓,她一定會找到母親。
「走吧,大家都在別墅等你呢。」上了香,老太爺便帶著陳夏璇連夜趕回了陳家別墅。
遠遠看去,今晚的陳家別墅一派的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爺爺,今晚有晚宴?」
陳老太爺笑呵呵,「是啊,今晚是你和邢巒的訂婚晚宴。」
「什麼!」陳夏璇想不到邢巒竟然這般速度,更想不到爺爺這麼支持他,她慌了神,「可是,我還沒想好要嫁給他……」
陳老太爺對她的話一點都不吃驚,車子停了下來,他笑吟吟地看著車窗外,「這話,你自己跟邢巒去說,爺爺可不敢棒打鴛鴦。」
順著老太爺的目光看去,陳夏璇看到邢巒,一身白色西服,笑著站在夜色中,望著這裡,第一次,她從他的神情里看到了歡喜與憧憬。
心猛地一跳,她竟然有些害怕與期待。
坐在妝鏡前,陳夏璇看著鏡中的自己,精緻的晚妝,細而柔的發用一根碧玉挽起,簪子的末端是一朵盛開的白牡丹,飽滿欲滴,那芬芳彷彿可以撲鼻而來。
一襲露背晚裝,銀色的白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襯得她那如雪一般的肌膚愈發的細膩動人,玲瓏的身段,在銀色環繞下,迷醉人眼。
「夏璇,你好美哦……」
「是
啊,我看今晚邢二爺要被你迷得暈頭轉向了!」
「何止邢二爺,我看今晚的男賓客都要被你迷得暈頭轉向了。」
閨房裡,蘇一一,付心如圍著陳夏璇,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
陳夏璇臉紅透了,她低頭,不安地扯著銀絲手套,「你們還取笑我,我都緊張死了。」
「緊張什麼?」付心如探過頭,眨了眨眼睛,「難道你和邢二爺還沒那個……」
說著,她伸手對手指,惹得蘇一一和陳夏璇兩人頓時紅了臉。
陳夏璇慢慢吞吞地轉過身,指著自己的脖頸上的那朵嬌嫩欲滴的紅色薔薇,「我媽媽用硃砂為我畫上去的。」
「艾瑪,你們兩真的還沒那個啊……」付心如見了她們的表情,頓時驚呼出來,「你們都那麼親熱了,怎麼還沒……」
「什麼啊,難道你就,那個了……」陳夏璇被她逗得臉紅透了,氣呼呼地反駁。
付心如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其實,我也只是在電視上看過……」
「切,原來也是個雛兒呢……」蘇一一這會兒才覺得心裡平衡了,她眨了眨眼,「夏璇,今晚是你的訂婚晚宴,你說邢二爺那個性子能忍到新婚之夜?」
「啊!」她這麼一提醒,嚇得陳夏璇不輕,她忽然很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那怎麼辦?」她還真沒想好,要怎麼和他相處。
「什麼怎麼辦,一切順其自然,這一般都是男人主動,你只要配合就好。」付心如一副資深教導員的表情,惹得蘇一一一陣白眼,她說,「說得好像你真經歷過一樣。」
「那,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付心如一向潔身自好,再加上點小聰明,她至今還守身如玉。
「不行,還是要惡補下,免得到時候真要是遇上了,夏璇也不會吃虧!」蘇一一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掏出手機,噼里啪啦輸入了一連串字元,「夏璇,我們來惡補下!」
「這是什麼啊……」
三個女人頭湊在了一起,地哩咕嚕起來。
另一邊的房間里,男士們也在激烈地討論著。
「什麼,二爺,你是說到現在你都沒有碰過她!」權東一從韓子峰的嘴裡聽到這話,差點將嘴裡的酒水噴出來,「二爺,你該不會是真的不能吧……」
「權東一,你是不是打算下半輩子不幸福?」邢巒瞪了他一眼,拿起酒杯,一口喝下,神情有些複雜,他是想給那丫頭最美好的新婚之夜,才強忍著不動她。
「這個給你。」一旁保持沉默的杜從然忽然走到他跟前,體貼地遞給他一瓶小酒。
「這是什麼?」邢巒問。
杜從然朝他那裡瞄了一眼,「我家秘制的壯陽補酒,只需一小滴,就可以讓男人重振雄風。」
頓時,房間里一陣死寂。
韓子峰呆了,驚得下巴差點掉地上。
權東一憋得笑,差點內傷。
邢巒的臉黑得看不清表情。
終於熬到了晚宴開始,挽著爺爺的手進場的陳夏璇見到了許久不見的父親和繼母,兩人站在一旁,表情顯得極為不自然,明明是笑著,但眼裡卻沒有半分的笑意。
陳夏思挽著穆向明的手站在他們身側,一個臉上露出嫉妒又鄙夷的目光,一個則滿是一副冷靜到近乎冷漠的表情。
那樣的穆向明,陳夏璇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不禁打了激靈,下意識地往爺爺身邊靠了靠。
「傻丫頭,怎麼了?」感覺到她的刻意躲避,老太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慈愛的表情。
陳夏璇搖頭,「沒什麼。」明明是喜慶的訂婚晚宴,可她的親人卻露出這樣的表情。
「別管他們,有爺爺在,就不會讓他們欺負你!」陳老太爺自然知道她心裡的顧忌,安慰她,「現在多了一個邢巒保護你,以後我看誰還敢欺負你!」
「爺爺你真好。」陳夏璇只覺得心裡暖暖的,鼻子酸酸的,她洗了洗鼻子,這個世上有媽咪和爺爺那麼疼愛自己,自己該知足了。
老太爺將陳夏璇領到邢巒的身邊,「我現在將寶貝孫女交給你了,你以後可得好好疼愛她,要是你敢欺負她,我可不饒你!」
邢巒笑著說,「爺爺我一定會照顧好她。」
瞧,連稱呼都改了!
陳夏璇暗自腹誹,爺爺叫的還挺順口的嘛!
邢巒拉住陳夏璇的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夏璇,今晚,你真美。」
她抬頭,看到他眼裡的自己,明眸皓齒,眼波湛亮,仿若春水瀲灧,當真美到極致。
「你,今晚也很帥……」陳夏璇有些害羞地低下頭,眼前的男人,俊美,霸道,卻又不失溫柔。
這樣的男人,太完美了,完美的讓她有些患得患失。
「傻丫頭,今晚是我們的訂婚宴,你低著頭做什麼。」邢巒伸手勾起她的下顎,看進她的眼底。
他的眼神,太過專註,太過溫柔,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深沉而專一的眼神,讓她的心跳加速。
「我,我只是有些喝多了……」她結結巴巴地開口,一半是因為緊張,一半是因為剛才敬酒的時候,她喝多了一點。
「那我先扶你上樓休息。」邢巒很自然地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讓她半靠著自己。
瞧著兩人那親密仿若無人的樣子,穆向明伸手緊緊地握住了酒杯,手背上青筋都突了出來,彷彿在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平息心中的那團火。
「怎麼,看到她訂婚,你心裡難過了?」陳夏思之前就被爺爺和穆向明警告過,不許自己在訂婚宴席上鬧事兒,她剛才才能忍住不去挖苦陳夏璇,如今瞧見自己的男人又為了陳夏璇而難過,她就忍不住了,「真可惜啊,人家邢二爺自然比你這個前男友更有資本讓她去巴結,你就死心了吧,陳夏璇那個賤丫頭是不會再回到你身邊的。」
原本她也是溫柔體貼的,可是穆向明一而再再而三地冷落自己,是個人都心冷了。
「你閉嘴,嫌丟人還不夠嗎!」穆向明怒斥。
「我怎麼了,我不過是說了實話,你就受不了,那今晚他們要是洞房了,你還不用活了!」陳夏思也醉了,借著酒勁發瘋。
一群賓客朝這邊看來,穆向明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家了,他起身,「你要丟人,別扯上我!」
看到他決然轉身的背影,陳夏思只覺得心裡有一股子恨,蔓延到了血液里,她咬牙,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枚戒指,「陳夏璇,我不會讓你好過!」
她手裡的這枚戒指是七少爺派人給自己送來的,說是給陳夏璇的訂婚的禮物。
陳夏思看著戒指,輕輕挑開戒指面就露出了一個小孔,這個戒指里裝著的是毒藥粉末,剛才她趁著給陳夏璇敬酒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倒了裡面的粉末進陳夏璇的酒杯里,只要一喝下這酒,她保證陳夏璇活不過今晚!
完事了,她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戒指埋了。
她冷笑,陳夏璇你想不到訂婚之日就是你的忌日吧!
幽暗的房間里,一名少年坐在窗檯前,雙手抱著膝蓋,那小麥色的肌膚在月色中,漾出一種別樣的精緻。
他抬頭看著天空,眼裡露出了無限的寂寞。
「七少爺,事兒辦好了。」一名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房間的角落。
少年收回目光,看向他,「你親眼看她下了葯?」
「是,屬下親眼看到她下到了陳夏璇的酒杯里。屬下也發了簡訊給穆向明,同時派人支開了邢巒。」
「恩,做得好。」少年笑得有些冷,眼底流轉過一抹犀利的光芒,「今晚一定有一場好戲看!」
「七少爺,屬下有一事不明。」
少年看向他,那人問,「顧四爺的人似乎也在宴會現場,看樣子四爺也在意那個陳夏璇,您這麼做該不會與四爺生出什麼嫌隙吧?」
少年呵呵一笑,「四哥是不會生我的氣,正是因為四哥有點在意那個丫頭,我才讓你去挑撥他們的關係。」
「這……」那人想了想,「既然四爺在意,不如七少爺做個順水人情將那個丫頭送給四爺不是挺好,能讓四爺在意的女人畢竟少數。」
「你懂什麼!」少年的眼裡露出冷意,「兒女情長只會害了四哥,再說那個丫頭哪裡配得上四哥,讓穆向明和陳夏璇成了好事,既可以打擊邢巒,又可以讓四哥死了心,一石二鳥。」
那次,他不過是試探一下,對陳夏璇下了毒,四哥表面上是怪自己打亂他的計劃,可自己知道,四哥是動了心。
那人心裡想,七少爺您這招太陰損了,萬一真讓四爺知道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但他終究是沒有說話,「是,屬下告退。」
少年緩緩轉過頭看向夜空,「四哥,她們都配不上你!」
陳夏璇一個人躺在房間里,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澀,渾身發燙的厲害,使都使不上勁的她翻了個身,喊道,「水……」
朦朧中,有人朝自己走來,到了床邊坐下,那人伸手扶起她,遞上了一杯水。
陳夏璇只覺得頭昏沉沉的,張開嘴,喝了一小口。
「感覺好點了?」那人的聲音很低沉,陳夏璇聽了下,忽然睜大眼睛,猛地轉過頭看著他,「穆向明,怎麼是你!」
穆向明那張俊朗的臉在月色中顯得有些冷,連帶著那原本溫柔的眼神也變得寒冰四溢,「怎麼,不是邢巒,你很失望?」
陳夏璇伸手推開他,卻被他死死地抱著,「夏璇,為什麼,邢巒他也不會愛你,為什麼你要和他訂婚?」
「放開我!」陳夏璇死命想推開他。
「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就是不肯等我……」穆向明的聲音有些顫抖,「夏璇,你再等等,再等等我,等我把一切都解決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他的身體越來越熱,陳夏璇嚇得身子都在顫抖。
見她這麼抗拒自己,穆向明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冷,「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要了你!」
「你,你這個變︶態!」陳夏璇罵道,但她的身體卻越來越熱,她暗自驚訝,「穆向明,你給我吃了什麼!」
「沒興趣!」陳夏璇不去看他。
「剛才林依依來找他,似乎是有關於她姐姐的事,邢巒見了她后就匆匆離開,丟下中了葯的你不管不顧,你覺得這樣的男人會是你的幸福歸宿嗎?」
「他是不是,與你無關,我和你根本不會有結果,穆向明你現在放開我,我們還能是朋友,別讓我恨你!」陳夏璇咬著牙說的話,但她心裡卻直打鼓,身體越來越熱,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她被人下了葯,在這麼下去,她說不定會忍不住反而撲倒他,到時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夏璇,別拒絕我,我真的很愛你……」穆向明伸手抱住她,將她壓在了身下,朝她吻去。
陳夏璇只覺得噁心,她撇過頭,躲開他,死命喊道,「救命,救命啊……」
「夏璇,你就這麼討厭我?」穆向明眼裡露出了受傷的眼神。
「以前我是討厭你,如今我卻是鄙視你,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陳夏璇咬牙切齒,「你趁人之危,太卑鄙了!」
「如果我說,這葯不是我下的,你信嗎?」穆向明問,眼裡露出期待的眼神。
陳夏璇看著他,冷笑,「你放開我,我就信。」
「不!」穆向明搖頭,「我無法忍受心愛的女人投入別的男人的懷裡,夏璇,我真的愛你,但我有我的苦衷,求你就信我這一次,好嗎?」
陳夏璇反抗不過他,她咬住下唇,「穆向明,你清醒點,我現在是邢巒的未婚妻,你是我的妹夫,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
「可邢巒並不愛你。」穆向明苦笑,「不然,他怎麼會在半路丟下你,你知道他剛才去做什麼了?」
---題外話---新文先佔坑!這本11月初都寫完,所有人的故事後就寫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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