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西門慶這一睡,直睡的天昏地暗。一直睡到傍晚,他才醒。東方不敗還坐在那裡練功,而他則睡在一邊。
想要起身回家,可是身上軟綿綿的,想到如果這樣回家一定會挨父親的罵,倒不如明天好一點再回去跟父親解釋,他叫過平安,給父親捎信,就說跟朋友喝醉了,明天再回。
平安答應了,他又睡了起來,中間好似有人給他餵了一點十分苦澀的葯汁,以為是父親又哄他吃那些所謂的補藥,他嘟著嘴,不滿的抱怨了兩聲,便將葯咽了下去,又陷入了沉睡。
東方不敗看著好似孩子一般的西門慶,平時總是平著的嘴角稍微勾起了一點,但又很快落下。將手中剩餘的葯喝下,他又開始練功,這千年的靈藥再加上西門慶的鮮血,他的經脈應該可以恢復如初了。
臉上全是熱汗,頭頂有三個肉眼可見的氣旋,如果有懂武功的人看見,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分明是打通任督二脈之後才能出現的三花聚頂,而做到這個地步的人,無一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
唰的一下睜開眼睛,東方不敗眼中閃過一絲凌厲,這次修鍊的效果比自己想的還要好。原先的經脈全部連接好,並且比原來更加寬闊、強勁,相信假以時日,他必定能達到以前多達不到的高度。
破而後立,他這次也算因禍得福。經脈貫通,身體里殘留的那些內力也運轉起來,再被靈藥一催,他倒是恢復了全盛時期的三成功力。三成功力嗎?也夠了!
月光灑進窗欞,東方不敗踏著月色而去,他這一去,又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魂斷此夜,他從來都不是個任人欺負的。
第二天日上三竿,西門慶才睜開了眼,往旁邊一看,東方不敗就如同從未動過一般,還坐在那裡練功,朝陽灑在他身上,就好似夏日的牡丹一般艷麗。
有心想湊上去調戲一番,又想到自己這身體,他瞬間蔫了。別的玫瑰花只是帶一些小刺,眼前這卻根本就是朵食人花,他還是圖某個好時機再一舉拿下才是。
恨恨的瞪了東方不敗一眼,西門慶起身準備回縣城,昨天的爛攤子還需要他收拾呢。
等到西門慶一走,東方不敗立刻睜開了眼睛,眼中複雜莫名,將目光移到窗外,他又變的有些空茫,這個世界除了這裡,到處都是陌生的人或者事物,他該做什麼好呢!
西門慶坐在馬車上里,靠在馬車壁上,只覺的頭疼不已。一會兒要去見那個常衙內,雖然他覺的自己應該能應付,可是卻覺的十分麻煩,用手撫著頭,他心裡又把東方不敗罵了一遍,並且決定,要是他的滋味不如自己想象的好,他就立刻跟他一刀兩斷。
正在心煩,他就聽外面都是說話聲,好像有幾百隻鴨子在叫喚一樣,吵的他心煩。
唰的一下掀開馬車簾,他問道:「怎麼回事?」
平安留在玉皇廟侍候東方不敗,跟著他的是玳安,玳安正聚精會神的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一聽西門慶的話,趕緊回頭,神色不明的道:「少爺,好像是縣衙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西門慶並沒有把這件事當做一回事,所以只是隨意的接了一句。
玳安有些激動,湊近西門慶道:「好像是縣衙三十六口全部被人殺了,而且,死者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現在都傳開了,說是咱們清河縣有妖怪,妖怪殺了知縣一家。」
「妖怪,都死了?」西門慶驚訝出聲。
「可不是!」玳安心有餘悸的道。
「去應伯爵家裡。」出了這種事,估計那位常衙內還活著的概率也很小,就算他活著,估計也不會來赴約了,而應伯爵天天在衙門裡混,肯定知道這件事的始末。
西門慶有種感覺,這知縣一家的死好像跟自己也那麼一點關係,所以他必須弄清楚這件事。
應伯爵家裡,小廝告訴西門慶老爺一早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西門慶現在反而不著急了,坐在那裡等應伯爵。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應伯爵一臉惶然的走了進來,一見西門慶,立刻道:「哥哥,你可知道縣衙發生的事?」
西門慶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就是在街上聽了兩句才來問賢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應伯爵唏噓了兩下才開始說了起來。原來,今天早上知縣一直沒去處理公事,衙役等了又等,這才抖著膽子去敲門。
門是從裡面反鎖的,幾個衙役敲了半天也沒人回應,正在詫異,有人就說好像聞見了血腥氣。他這麼一說,眾人仔細聞了聞,發現果然如此。
怕知縣出什麼事,幾人衙役打破院門,衝進院子。只見兩個小廝直挺挺的躺在院中,全無聲息,早已死了多時了。
衙役嚇了一跳,趕緊衝進正堂去看知縣。一進正院,幾人嚇的肝膽俱裂,院中滿地的血肉,一個只剩下骨頭與內髒的人躺在血肉中,一看那幾個衙役,那人嗑嗑出聲,竟然還活著。
不過他臉上的肌肉也被削了個乾淨,除了發出這種無意義的聲音根本無法說話。他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幾個衙役嚇的媽呀一聲就跑了出去。
等到這幾個衙役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再帶人來的時候,那個不成人形的東西已經死了,指甲摳盡地里三寸,可見他生前是多麼痛苦。
說到這裡,應伯爵也打了個冷顫,好似親眼見到那慘狀一般。
「竟然有這種事?」西門慶也有些吃驚。
「可不是。對了,仵作最後確定,那個人正是蘇衙內。還有,仵作在後院發現一具裹了蠟油,點了天燈的屍體,據說可能是常衙內。咱們清河縣,這下可真是出大事了。」應伯爵湊近了西門慶小聲道。
「點天燈!」西門慶驚訝出聲,「那這麼說,這件事是人為的了?怎麼外面傳說是妖怪作祟呢。」
「人為的?」應伯爵拍了拍兇手,順了一下氣,「先不說誰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剃成那樣,就算有人能,也不可能讓那人在沒有血肉的情況下活那麼久,受那麼多的罪啊!
還有,你不知道,剩下那些人仵作一驗屍,發現他們身上根本沒有傷口,就連一點划傷都沒有,而且也沒中毒,可是偏偏他們都死了,而且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不是妖怪作祟是什麼!」
「至於那個被點了天燈的常衙內,誰知道這些妖怪在想什麼。」應伯爵猜測道。
聽他這麼說,西門慶倒是放心了,這件事無論是妖怪作祟還是什麼人做的,跟他應該半點關係都沒有,倒是昨天跟蘇衙內發生衝突的事,還要瞞下來才好,省的被人懷疑。
昨天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蘇衙內的人就是玉皇廟的人,現在蘇衙內的人全部死了,所以只要堵住玉皇廟那些人的嘴,料想就應該無礙了。
西門慶正思索著,來保就在外面道,「少爺,老爺找你,讓你趕緊回去。」
昨晚夜不歸宿,老爺子肯定又急了,都找到這裡來了。西門慶嘆了一口氣,讓玳安拿了銀子回玉皇廟處理封口的事,自己則趕緊回到了家。
正堂中,老爺子正急的來回打轉,一見西門慶,當即怒道:「你去哪了?」
「我不是派人跟您說了跟李秀才多喝了幾杯,就留在他家裡休息了。」西門慶一臉無辜的道。
李秀才是縣裡有名的有學問的人,西門老爺子一直十分欣賞他,所以西門慶自然要那他做擋箭牌。而且,他做事向來滴水不露,早就跟李秀才打好了招呼,老爺子即便是去問,也問不出什麼。
顯然,老爺子確實沒發現不妥,但他卻直覺西門慶有問題,所以怒道:「那你怎麼在應伯爵家裡?」
西門慶聽了,一臉的唏噓,湊近老爺子神神秘秘的道:「爹,你還不知道昨天晚上縣衙里發生的事吧,今天早上,我可是被嚇了一跳,這才到應伯爵家裡問問情況的。據說……」
西門慶將聽來的繪聲繪色的跟老爺子說了一遍。
老爺子其實就是因為挺說這件事,擔心西門慶才會急著找他,如今見西門慶沒事,氣也消了大半,聽他說完,沉聲道:「最近外面事情多,你好好在家待著,不準每天出去惹是生非。」
「我哪裡惹是生非了。」西門慶不滿的道。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我說不許出去就不許出去,你要是敢出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這……」西門慶還想說什麼,但一看老爺子怒極的樣子,還是捏著鼻子認了。算了,老爺子正在氣頭上,他觸這個霉頭幹什麼,等老爺子心情好了,還不是想幹什麼幹什麼。
老爺子卻好似察覺到了西門慶的想法,當著他的面吩咐小廝守好門戶,這才去了藥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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