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至上界的春之神,給我喚醒、回生的力量一」她的額緊緊貼著月帝的,抱緊他,深深請求。
清聖、浩亮,充滿生機的春之印揚開,如朝陽之曦,如寒冬之後,春意己臨喚醒萬物,讓沉眠中的綠意破土而出,漸漸喚出在月帝體內彼岸花的力量。
「天亮前,取一道聖君靈氣,才能催動月華聖氣,唯有月華聖氣流轉,月帝才可自療體內的魔襲重創。」花殿行宮的寢殿內,大司聖的傳影,藉蘭飛的手診視躺在床上月帝。
聖君雖是聖氣浩養,受魔襲之力,更是傷上加傷,但也唯有聖君能藉所承的力量,運轉大自然氣息,短時間內復原受創之軀。
床上的月帝,此刻看來猶如沉睡般,面色、發色回復一身清燦。
「天亮前,」眾人聽得一怔。
任一位聖君都遠在千里,非一天之內可來回,更何況是天亮前,眾人面面相顧。
「若超過時間,月帝雖活著,也將就此昏迷不醒了。」大司聖嘆。
「難道,月帝註定難過此劫嗎?」伊爾貝心一沉。
「不,下任地皇就在附近,雖未正式成為聖君,但己形同准聖君。」蘭飛道。
【第九章】
蘭飛立身丹松爾山的最高峰,栗發揚舞風中,月色下的金穗肌膚更透!
她以解開封印的模樣,藉眉心的春之印感應下任地皇。
俯瞰煙光迷霧中的星墜之地,白日被黑魍古魔的魔息肆虐,魔怠殘存,,追循行蹤不易!
大司聖原本不放心由她去取聖君靈氣,畢竟她帶傷在身,月帝雖以最後的日華燦光穩定她的傷勢,但靈氣不穩的她,再加上妖魔環伺星墜之地一帶,實非再出任務的最佳人選。但有春之印在身的她最能感受大自然中的聖君氣息,在延誤不得的當下,只好還是由她去找下任地皇行蹤。
「荒魁之原的主人賀格公爵將親自到花殿行宮保護月帝,有他鎮守,不用擔心。」賀格公爵雖殺不了古魔,卻有讓古魔難越雷池的能力。
「賀格公爵!」蘭飛微訝。「他願意離開荒魁之原來星墜之地保護月帝?」
「上父親自對他要求,而且造成如今的情況,賀格公爵多少,也覺得有責任吧!」大司聖輕咳了一下。「本司聖懷疑,是他對銀星石動手腳。」
「竟然是他。」蘭飛握緊拳頭。「賀格公爵為什麼要這麼做?」
四大聖君中,天尊和月帝是最不賣他面子的人,能夠玩弄一下這兩位聖君,他,應該不會放過。」
「他,不會和席斯私底下交情很深吧?」怎麼能這麼無聊。
大司聖對這個問題是連咳好幾下,才端正臉色道:「記得,一道聖君靈氣,雖能讓月帝體內的月華聖氣開始運轉,何時清醒,未有定數,一切得看月帝自己。」
此時,高空傳來空靈迴響的長嘯聲,蘭飛抬頭,看到那久違熟悉的龐大獸影展翅翱翔夜空,不禁心情激動。
「賽達!」
天際鳥身一陣盤旋后,收翼來到她眼前。蘭飛的座下聖獸,r蛇鳥」賽達,從與她在大海出事後,它進入長眠,蘭飛便請大海之主舞天飛琉代為照顧。
「主人。」不同以往尖細的聲,而是更為穩重的聲調。
月色下的高峰,一頭龐大的巨鳥,搖晃著巨蟒的蛇頭,頸邊有一圈絢麗帶著金輝的綠野毛色,斜長的蛇眼,透著屬於巨禽的英炯。
「賽達,你長大了。」蘭飛伸手,長長的蛇頸馬上伸到她懷中,再往她面龐偎蹭著,吐信的紅舌比人的手臂更長,嘶吐著再見主人的熱切。
「賽達以為,主人己經忘了我了!」
「我怎麼可能忘了你,你是我最驕傲的座下聖獸。」想起在大海上,它為救她而差點死亡,蘭飛至今心痛。「我的賽達真的長大了,對不起,一直將你留在臨洋海內。」到懷中的蛇首,撫著它長長的頸,忍不住滿眼盈眶的酸澀。」
「為什麼你不再呼叫賽達了?」他回靈界后,一直苦盼著,卻始終等不到主人的叫喚。
「我靈力不全,希望等恢復了再見你。」蘭飛捧著它的蛇首,看到那雙忍不住落下像椰子般大淚珠的眼,終於有了往昔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我不想你再遇到瀕死的傷害。」
「能跟主人在一起,賽達一點都不怕。」
「但是我怕,我不是個勇敢的主人。」她再次抱緊那大大的蛇首,硬聲道:「看到你真好,賽達。」
蘭飛坐在賽達身上,飛過重重山巒,越過無數城鎮,來到她憑著眉心封印所感應到的地方。
「下任地皇,會在這座密林內?」
站在一片黑之又黑的野林外,蘭飛困惑。星墜之地的夜,炫幻迷魅,煙光飄飛每個地方,少有如此沉暗得不見半絲亮意之地,彷彿任何光都照不進這片山林一樣。
「你在林外等我。」她交代賽達,見他擔心得要再跟隨,安撫地拍拍它。
「有地皇在的地方,妖魔不易存在。」充滿聖浩的地氣會驅退妖魔。
一走進林中,蘭飛便感到手腕一道熱氣攀繞,隨又斂去。
林中不像外面所見那般陰森,上頭各種外面難見的鳥類飛鳴,小動物們不怕生地在她腳邊來回,林內也有各種可愛的動物悠走在其中,蘭飛己感受到這座森林的平靜幽美,更知道為何這座古林會叫「深幽海林」,白霧時淺時濃,在灰幽光斜照中,充滿海藍陰影,如置身幽黑深海中。
前方一座泛著幽藍淡光的小水泉,好些動物在泉邊飲水,忽地,一股寒氣凍意襲來讓水泉凍結,小動物們驚謊竄逃,寒氣帶著濃厚魔息,蘭飛警戒起。妖魔?!
從林中感覺不像是冰妖或冰魔之類,而且來者明顯針對她,寒氣在她周遭凍成一圈。
一聲低鳴的嘶咆,像冰層爆開的裂響,令入背脊竄寒,蘭飛驀然轉身,面對前方一隻龐大的魔獸!
一隻全黑、形如猛獅,卻又是一般獅子的二、三倍大,兇悍懾人的魔獸,紅黑相間的惡魔特角從雙邊腦側怒揚,帶著幾分人貌的獸首,獸掌上的尖銳長指甲,透勁插入地表,只要劃到人身上,定然血肉翻綻。
「和蒼將一樣的氣息!」蘭飛眯起雙目。「你是遠古神魔?」
「人界聖使身上居然有遠古神魔的神性之力,這股氣息在人類身上,特別令人厭惡!」眼前的魔獸,忽想到什麼般,囂揚著聲:「你是蘭紫佑的女兒,呵呵呵,殺你父親特別帶勁。」
「喋血之損!」蘭飛眉目倏凜。
「你身上有蒼將的封鎖氣息!」喋血之隕嗤聲。「她居然連蘭紫佑的女兒都這麼照顧!」
在兩人對峙轉濃時,從四周包圍而來的氣怠,形成氣漩入地,在喋血之損腳邊爆發!
「吾心清軸一住手一否則我會把你撕成碎片!」眼前龐大的魔獸竟陷入流沙內,獸首沒入前,咆吼得,辰切入骨!「吾心一」
蘭飛手腕再次發熱,一個老邁的身形緩緩從黑暗的林木中走來,竟是天虹鎮的怪婆婆,一樣拄著怪異的拐杖,兩腳裹得厚厚的,踩在沙沙作響的落葉上。
「軸婆婆,」
「呦,聞著風捎來的氣息,還有這地掩藏不住的朝氣躍動,是「天虹鎮」那個容易招禍引罪的小姑娘呀!」
老沉、尖銳的聲依舊,但為何此刻聽來卻是那般充滿玄機?
「通路關卡的印記把你帶來這嗎?」
定基之「軸」,意義深遠,哪怕是天地間,也要有一個入地定基的軸心,這大地才能步調一致。
蘭飛了解地斂眸一笑,原來從頭至尾她想尋找的人,早就出現在她眼前。
「臣,春之聖使,蘭飛,見過下任地皇。」當前方老人家來到十步之遙的距離時,蘭飛單膝跪儀,恭敬斂首。
老人家低沉的笑聲漸漸隨著走來的身形轉為年輕嬌柔的笑意,蘭飛只感覺一股輕柔的氣流緩緩從地上浮起,地表布滿一層淺淺淡光,下任地皇每一步踏下,一圈圈亮白聖光像水波般在地上如漣漪盪開。
「今時的你,終於能與我好好一談了,春的使者。」
蘭飛抬頭,看著來到眼前的人,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身檸檬綠黃的衣裳襯著那雙清浩明亮的黃綠眼瞳,美麗清艷得令人難以移開目光。如淡紫晨霧的波浪長發,看似相當優雅佳人,但揚笑時卻難掩那眉眸中的頑俏。
「嗯,你比在天虹鎮還招罪。」吾心輕握起她的下巴,隨即撫摸到蘭飛的臉,包括她的額、眉骨與鼻染。「我還在承受地流交接,視物之能受到影響,只能此方式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