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臣有一事,來此請求地皇相助。」
「等我完全繼位再喚這個稱呼吧!」下任地王輕笑。「我的全名,吾心清軸,喚我吾心殿下吧!」
「無、無心?」
「呵,你和冬倒不愧是姊弟,反應一樣呀!我心,吾心,這是由東方禪理中來的名字。」
優雅美麗的長指撫過她的眼鼻,似在端詳她。
「和在天虹鎮相遇差不多,你的靈力不曾改善,倒也不曾惡化,多虧了月帝。」吾心嘆。「時間封印對目前的你還是好的,但若遇險就是負擔了,照理在荒魁之原,乖乖待在月帝身邊,是遇不了什麼大危險,但你的個性是做不了「乖乖待著」。」
「殿下,臣遺失納三光之力的浮琉光,願領責罰。」
「先起來,說明你的來意吧!」
蘭飛起身,將黑翹古魔在丹松爾肆虐,還有月帝的情況一一說明。
「想不到月帝竟發生了這樣的事!」下任地皇驚訝。「異象界變讓地氣感應暫時受阻,如果不是月帝用出誅魔印光,本殿下還真難馬上施以援手。」
「殿下可要往花殿行宮一行?」蘭飛怎麼看深幽海林,都不覺得有地之國的人在,下任聖君的安危豈能如此輕率。「在那裡有聖院之人守護,賀格公爵也將來到花殿行宮。」
「我把靈氣交給你,暫時我不便離開此林,畢竟,林中那頭傢伙你也看到了,本殿下得想辦法再說。」
「恕臣斗膽一問,林中的遠古神魔與殿下,有何關係?」她想起喋血之隕所化的魔獸,狂喊著下任地皇的名字,看起來兩人是,認識。
「小時候玩了他一下,長大就甩不掉的關係。」下任地皇狀似一派無奈、苦惱的捂頰。「他認定本殿下騙了他的東西,苦苦糾纏。」
「遠古神魔狡詐殘忍,喋血之損定然清楚殿下的身分,以欺詐手法想接近殿下,請殿下務必小心。」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任那魔物如何鬼叫,本殿下都不打算還他任何東西。」
對這句充滿玄機的話,蘭飛小心問:「所以,殿下真的有,拿遠古神魔的東西?」
「當初那魔物自己要拿給我看,結果身為遠古神魔,居然對一個無辜的小女孩記恨這麼久,還就此被纏上。」吾心殿下美麗的柳眉輕璧,感嘆自己從小的不幸。
「不知殿下到底是,拿走什麼東西?」
「不過是他半身的金色神性而己!」吾心受不了地攤手。「沒這東西他又不會死,居然追著一個小女孩到長大了還苦纏不休!」有夠不大方。
目瞪口呆的蘭飛,頓了頓后回神。「不知殿下是怎麼,拿到金色神性的?」擁有黑色魔性和金色神性的遠古神魔,豈會不隨便將半身能力交
「十歲時,我對一個被關在聖地,還被至上界咒煉縛住的妖魔說:如果他把體內的金色神性轉成丹珠讓我看看,就可以幫助他走出這個禁制他的地方。」
「喋血之殯相信了一個小女孩說的?」
「我以下任地皇的身分承諾他,甚至亮出印記,他沒理由不相信。」
「那,當初還金色神性的丹珠出了什麼問題了嗎?」喋血之殯應該也沒想到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有這種膽量而大意了。
「沒什麼問題呀!本殿下把玩后,很想知道金色神性力量有多大,就吞下去了。」吾心理所當然地道。「我也履行承諾,幫他走出禁制的地方,換了一個地方監禁,從此他徹日徹夜的嚎叫,說我欺騙他,要我還他東西,可真是吵了一段時間。」
「但,那原本就是遠古神魔的東西,還是,」講白一點,半身靈力形同是喋血之隕一部分的軀體,被拿走,怎麼可能抓不住。
如果她春之聖使的半身靈力被騙走,都會想千里追殺人了,更何況被騙走的是遠古神魔!
「金色神性很好用的,後來本殿下及時警覺與其留在妖魔身上害人,不如別還了。」下任地皇甜燦地嫣然一笑,端出正色的面容道:「你不覺得明知有害,還為世俗觀感所縛,才真是埋下禍端,本殿下對明日之禍,向來喜歡提早解決。」
蘭飛徹底愣住,有別歷任聖君的剛正嚴肅,下任地皇的思維讓她大開眼界!
「殿、殿下真是好膽量,小時候面對遠古神魔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她己經不曉得該做何表情。
「我就是想看看所謂的遠古神魔有多可怕,才專門跑去看的,反正妖魔不就是這樣,能壓得住,就是贏家!」
「確實是,如此呀!」蘭飛幽幽地看向身後林中,被困在某處的喋血之損,生平第一次,她對遠古神魔產生幾分同情心,尤其他被下任地皇那種痛入骨不知如何是好的憤吼!
下任地皇忽又忍不住呵呵笑起。「你當真了?剛剛的話,隨你願意信幾分了,有趣又可愛的春之使者。」
「殿下說得高興就好。」下任地皇的獨特,蘭飛見識了。
「比起你那位術頭到只會皺眉的弟弟,你有包容力多了。」馬上能隨遇而安的適應,吾心不忘繼續說出苦惱之處。「遠古神魔比其他妖魔耐玩,就是後遺症麻煩了些,尤其你還遺失納三光之力的凈琉光!」
「納三光之力的凈琉光是為了對付喋血之殯?!」蘭飛吃驚。「可是,凈琉光殺不了遠古神魔的!」
吾心美麗的臉羊絨忽綻開迷人而,危險的笑容,卻又如此吸引人注目,說的話,可讓蘭飛冷汗直淌。
「我吾心清軸怎麼會殺自己調教出來的妖魔呢。」下任地皇似真似假地道:「當然是再關住他,玩弄他的期望,折磨他的心志,把他最想要的,擺在他感覺得到,偏偏又看不到也摸不到的地方,聽他絕望的怒吼,享受他崩潰的模樣,這是不是比殺魔有趣多了。」
吾心一手放到蘭飛耳上,驟然貫入耳膜的獸咆聲震嚇了蘭飛。
「聽,他現在被關在地下,怒吼著要殺了我,偏偏在我體內的金色神性,有絕對困住他的力量。」
「殿下,玩魔如玩火,。滇思呀!」蘭飛有片刻的啞口無言,擠出聲道。
「唉,就是怕玩火自焚,所以決定該放手了。」吾心優美的紅唇淺揚起。
「聽說同為遠古神魔之一的無聲之滅相當看重你,就為你遺失的凈琉光彌補吧!。
花殿行宮內外,處處皆有皇兵鎮守,主寢室內,月影武士片刻不離,嚴守昏明不醒的月帝。
落地大窗前,風拂紗揚,清風拂進了星墜之地獨有的煙光輕霧,淡淡霧華回送在整個寢殿內,下一刻,月影武士們個個都像被定住般,成了一動也不動的術偶。
莫英東的身形慢慢地從窗前的月華凝影中出現,朝陷入昏迷的月帝走去。
檢視月帝后,他在手心劃開一道口,雙目一凝,金浩的月華燦光浮現掌心,伴隨著自己的血,緩緩滴入月帝口中。
確定血與月華燦光灌注得差不多后,莫英東才收掌,轉身往落地大窗前要離開。
「慢,慢著。」床上傳來微弱的沉聲,依然不減聖君的威嚴氣態。「能夠以血揉合月華精芒注入朕體內,喚醒朕的,唯有承朕力量的血緣,你到底是誰?」
窗前的莫英東再次緩緩地轉過身面對床上清醒的月帝。
終於取得聖君靈氣,夜空上,賽達載著要趕回花殿行宮的蘭飛,此時卻見遠方天際銳光轟炸開般,巨大的紅光隨之竄出。
「主人,是異象界變。」
「異象界變在這幾天密集而起,而且似乎比開始時更強。」想起界變初始到現在,自己遭遇的生死劫難,同伴的身亡,月帝的出事,讓蘭飛深
深感嘆世事的變化。
「主人,前方,」
「嗯。」蘭飛紫瞳眯起。
星墜之地邊界一帶,原該是綠浪草原,此刻看起來卻是一片荒涼曠野,唯有入夜的煙光淡縷,漫飄在光禿的草皮與灰色的高岩中。
「獄主,春之聖使直會往這而來?」手下在旁問道。
幻魔漩閻獄領著一群手下,藏身岩石邊,掩身在幻象中,等著天空將到的獵物。
「有人看到她乘座下聖獸往深幽海林去,若本獄主推斷得沒錯,她此行必然與聖君受到黑煙古魔攻擊有關,定是要再返回花殿行宮。」
「可是也有傳言航界船在海上待命,應該是要回銀月古都吧。」
「荒魁之原也有消息傳出,賀格公爵己親往花殿行宮,可見月帝還在花殿行宮。」才會讓荒魁之原的主人親自前往保護。
「獄主對春之聖使真是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