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世事難料,他把她珍藏多年。【首訂第一更】
她的出彩讓阮鳳依在驚訝之餘卻又覺得合情合理。
秦歌是三個月前回國的,留學法國,主攻設計,算是留過洋的人才,這一份工作並不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的設計風格成熟,帶著一股陰鬱的情懷。
只是私下裡相處,卻總是時不時的和蘇瀟瀟鬧些小彆扭。
蘇瀟瀟喜歡的飲品,她必定搶先一步去泡,蘇少硯偶爾會來接她下班,而秦歌卻站在不遠處,冷眼張望。
她並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這一個謎底則在四月的第一天揭開鯽。
那一天,是4月1號。
午休時間,蘇瀟瀟留在辦公室內午睡,耳機插在耳朵上,手機里則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峻。
這個時間,辦公室內只有蘇瀟瀟一個人,其實還有一個,只是她是在吃過午飯後才回來的。
秦歌一襲黑色針織衫連衣裙站在蘇瀟瀟的不遠處,聲音甜美道,「蘇瀟瀟。」
她沒有聽到秦歌的聲音,趴在桌子上午睡,倏然間一道力量扯下了她的耳機,聲音緩緩傳來,「蘇瀟瀟。」
「蘇瀟瀟,你不認識我么?」秦歌的聲音傳來。
她愣了,現在她們倆是什麼關係?是競爭對手的關係。
關於誰能上位的事情,就看這一次,她現在來問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秦歌:「即便你沒有看到過我的照片,難道連我的名字也沒聽過么?」
「...」
「抱歉,我想我私下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除了是同事,是競爭對手,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別的?」蘇瀟瀟把耳機收好,放在了包里,語氣冷冷淡淡,卻很客氣禮貌。
自從秦歌來了之後,每一件小事上好像都在和蘇瀟瀟較勁,她一時摸不清對方打著怎樣的小心思,不接近才是正確的。
秦歌似料到她會這麼說,也不惱,瓜子臉上仍掛著柔美的笑容,聲音更加甜美悠揚,「也許你不知道我是誰,可是我卻知道你是誰。蘇少硯的妹妹,對不對?」
蘇瀟瀟:「你跟我哥認識?」
秦歌邊笑邊道,「何止認識,難道他沒告訴過你,我是他唯一好過的女朋友么?」
話語間,淺笑盈盈,可那笑容卻漸漸褪去,「我們早已分了手,你不知道么?」
蘇瀟瀟皺皺眉,關於這件事,她一點兒都不知道,記憶里蘇少硯並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情。
「既然分了手,不是應該各走各的?難不成,你是來興師問罪?」蘇瀟瀟不明白,明亮的眸子抬起,疑惑的望著她。
秦歌冷笑一聲,面對蘇瀟瀟的疑惑,並沒有多做解答,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女人的細高跟裊裊生姿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手掌撫了一下手下的裙子,顧盼生姿的坐了下。
蘇瀟瀟扭頭看她,黑色針織裙下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秦歌比她圓潤一點。
蘇瀟瀟皺了皺眉,清了清嗓子,旋即走到她面前繼續說道,「秦歌,我們有話說清楚,你自從到了SJ,處處跟我使小性子,這是我的錯覺嗎?還是說,你想通過我來跟我哥哥和好呢?」
她不明白,即便分了手,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又有什麼意圖。
「自從你家出事,你哥哥所有的心思都在你們一家人身上,他要顧學業,要照顧你爸爸媽媽,要照顧你,他所有的時間都在打工,都在為你們付出,所以便放棄了我,蘇瀟瀟,你呢?你又為你的家做過些什麼,你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你哥哥,自己呢?安心享受他給你的溫暖。」
秦歌厲聲指責她,當初的蘇少硯沒有時間和心力去顧及她的感受,走的決絕,連等待的機會都不給她。
認識他時,秦歌20歲,是秦歌主動追求蘇少硯的,那個時候他已經是一家跆拳道館的教練。
秦歌有陣子對跆拳道極度痴迷,便在一家道館里辦了會員卡,而蘇少硯是她的教練。
她對他,一見鍾情。
秦歌的感情世界比他要複雜的多,追了他三個月,終究在一起。
可卻...
她的話,讓蘇瀟瀟臉色發白,她的話里說的是事實,可是並不是她想要表達的那個意思。
她不出去打工,是因為蘇少硯不許,她在兼顧學業的同時也在照顧蘇欒和溫樊雅。
不是...不是她說的那樣。
秦歌的目光開始模糊,卻仍然記得蘇少硯微笑著跟她說,秦歌,秦歌,你的名字真好聽。
...
蘇瀟瀟直奔樓梯間,撥出蘇少硯的電話。
嘟嘟的忙音,讓蘇瀟瀟覺得很煩躁。
終於,電話通了。
「瀟瀟?」蘇少硯在電話那端輕聲說道,剛才他在給學員教課,沒有看電話,之後再看,卻發現蘇瀟瀟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
「哥。」
「怎麼了?」
「你認
不認識秦歌?」蘇瀟瀟急切的問道,「她說,她曾經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真的。」
電話內,靜謐無聲。
蘇少硯的腦子「嗡」的一下,只聽到妹妹在說...
秦歌。
秦歌...不是早就出國了么?蘇瀟瀟為什麼會知道她。
這件事是他心裡的秘密,從未示人。
半晌,蘇少硯的聲音才緩緩傳來,「她確實是我曾經的女朋友,當時太忙了,沒心情談戀愛。」
他的聲音那麼平靜,平靜的一點兒波瀾都沒掀起。
這下,換蘇瀟瀟沉默了。
說實話,秦歌指責她的那些話她不在乎,可是卻沒辦法接受蘇少硯放棄愛人的原因是為了他們這個家。
蘇瀟瀟:「哥,你還愛她么?」
「小傻瓜。」蘇少硯說道,「我和她早就結束了,哪還有什麼愛不愛的,瀟瀟,秦歌是個需要浪漫的女人,可是那卻是我給不起的,你懂嗎?」
蘇少硯是個很暖心的哥哥,卻是最絕情的愛人。
蘇瀟瀟沒有回答他,可是她卻聽出了他口中的那一抹無奈的嘆息。
難道…他還念著秦歌嗎?
4月1號愚人節,她碰到了哥哥的女友,前任的。
下午5點,準時下班。
關於蕭氏的比稿正式結束,之後的事情只和那三人有關,其他人自然又是恢復成以前那習以為常的狀態。
蘇瀟瀟是第一個下樓的,平常的時候她不喜歡加班,有些努力是需要放在人後的。
就像讀書時她每天都是準時上下學,在人前總是很輕鬆的就得到了好的成績,可是沒人知道,她每天夜間都讀書到12點。
剛走出公司,便看到一道熟悉的男人背影斜依在車旁,男人的腳邊散落著一圈煙頭。
蘇瀟瀟皺了皺眉頭,停住了腳步。
男人有所察覺,手中的煙被他叼在嘴巴里,抬眸看她。
蘇瀟瀟離他不過50步的距離,卻不想過去。
看吧,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死纏爛打多沒意思。
蘇瀟瀟轉身想走,卻被那男人擋住了去路。
蕭湛凱衝過來,急急忙忙的把煙一丟,道,「瀟瀟,別走。」
他佔有了身高優勢,蘇瀟瀟過不去,只能無奈的停在了他面前,「蕭先生有事嗎?」
她不明白,為什麼不能裝作不認識。
蕭湛凱的語氣低沉道:「瀟瀟,能不能跟我吃頓飯?」
蘇瀟瀟乾笑了兩聲,旋即說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吃飯?你是我的前男友,對於前男友我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老死不相往來,既不給自己找麻煩,也不給別人添堵。」
女人的聲音很輕,像飄在空氣里的一朵棉絮。
「那些日記你看了嗎?」他的話鋒一轉,出口問她。
果然是他。
「我為什麼要看?」蘇瀟瀟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出聲反問道,想了想又道,「那些東西我已經扔了。」
她說謊了,她不得不說謊。
「扔了?」
「是,我扔了。」
「呵。」蕭湛凱撇出了一抹冷笑,步子慢慢的靠近她,越來越近,她身上的味道也緊跟著傳來,他的氣息噴洒在她身上道,「瀟瀟,你怎麼這麼不誠實?你不會撒謊…你一撒謊,你的嘴就會不自覺的撅起來,你知道么…」
蘇瀟瀟一怔,她從未注意到自己這樣細小的身體語言。
蕭湛凱說:「瀟瀟,你陪我吃頓飯,我什麼都能答應你,可你如果不陪我吃這頓飯,那我保證,你沒辦法得到你想要的。」
此刻,她的心裡已經開始咬牙切齒,要不要這麼的仗勢欺人。
「行,我陪你吃飯,可以,地方我來選,ok?」蘇瀟瀟挑眉說道。
蕭湛凱:「依你。」
只要她肯,就好。
蘇瀟瀟眸底內藏著一抹壞笑,蓄勢待發,她大步走到車子讓,「蹭」的一下把車門打開,坐在副駕駛座。
「還不開車?」車窗外,蕭湛凱在出神,蘇瀟瀟毫不客氣的出聲提醒。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語氣太過理直氣壯,連命令人都命令的理直氣壯。
囂張。
蕭湛凱開著車子繞著T市的高速路足足半個小時,她才選定了一間正宗的四川火鍋。
他把車停好,剛看到那「麻辣」兩個字時,臉色陰鬱。
蘇瀟瀟瞥了他一眼,「怕了?」
他怕是因為他不能吃辣,一滴都不行。
可現在…
蘇瀟瀟這人,有時候很壞,且記仇。
她了解他,在一起的那四年他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她心如明鏡,可是偏偏現在,卻變成了她對付他最有利的
武器。
她的微笑裡帶著太多的嘲諷,蕭湛凱只說了「走」,便率先走到店內。
蘇瀟瀟不知道,她的手機在此刻有人打入了電話。
關於火鍋的菜品,是蕭湛凱點的,全部都是她喜歡的,點完后,服務員走了出去,包廂內只有他們兩個人獨處。
蘇瀟瀟低頭抿著手指間的茶杯,男人的話音傳來,「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嗎?」
蘇瀟瀟在心裡回他,「明知故問。」
他的東西都已經送到薄家門口,現在又何必問她?
「他…碰你了?」蕭湛凱的手指死死的握著茶杯,眸子里火花閃現。
蘇瀟瀟覺得好笑,「蕭湛凱,那是我們夫妻間的事,你又以什麼資格來問呢?」
她說的是實話,也是真心話。
時到今日,他確實沒了資格。
她言語間的抵觸,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能不能說,他後悔了。
他想要一切重新來過。
「瀟瀟,如果,如果我取消和夏幽的婚約,你能不能離開薄騰遠?」蕭湛凱說此話的神情很認真,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他注視著她的臉,她的一切,目光貪婪。
卻只見那女人搖了搖頭,「唉。」
她在嘆,嘆世事無常。
有的人總是擅長給自己編織一個籠子,而那籠子本可以不存在。
此刻的時間是晚上7點半,蘇瀟瀟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時間已晚。
她的一聲嘆息,讓蕭湛凱的內心噎住了,心裡的鬱結久久散不去。
這一頓飯,蕭湛凱在吃,蘇瀟瀟在看。
明明是不能吃辣的人,筷子卻在火紅的辣湯鍋里遊走。
她只能看到對面男人的額頭出了豆大般的汗珠,卻不知道,他此刻的胃已經像火燒般的灼熱。
半個小時后,倆人一同走出餐廳,蘇瀟瀟什麼都沒吃。
「飯也陪你吃了,我先走了。」出門后,她的聲音傳來。
男人-大手一伸,牢牢的握著她的手腕道,「我送你。」
蘇瀟瀟皺眉,送她?回薄家?
這不是個好主意。
蘇瀟瀟拒絕道,「不用了。」
回去的路,她找的到。
蕭湛凱其實是個性格很柔軟的人,但不知為什麼,今天特別的固執和霸道,生拉硬拽的扯著她的手腕,把她推到車內,語氣強硬,「我送你。」
罷了,由他。
半個小時的車程,車內放的音樂是陳奕迅的紅玫瑰。
「得不到的永遠在***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陳奕迅悠揚帶著傷感的嗓音唱出這樣的歌詞。
蘇瀟瀟不知道,再軟弱的人也有想要的東西,並會為此不顧一切。
「到了。」蘇瀟瀟出聲道,目光落在旁邊的薄家別墅外,屋內有燈光,薄騰遠這麼早就回來了么?
他的車門,始終緊閉,對於她的話,置若罔聞。
蘇瀟瀟安靜的在副駕駛坐著,什麼也沒說,蕭湛凱也不說話,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把煙吸到肺里去。
他這樣的抽法,活不長。
「啪嗒」一聲,在靜謐了15分鐘的車內,車鎖開啟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還是格外的響。
「瀟瀟…」蘇瀟瀟關車門時,他喊了她的名字。
很悲傷。
女人疑惑的低頭看他,蕭湛凱在對她微笑,一如往昔。
「再見了。湛凱。」蘇瀟瀟在心裡輕道。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目光,車身一下子飛出。
...
薄家。
時間走到了10點半,蘇瀟瀟一手扶著牆一手把換下的鞋子放到鞋櫃內。
「現在幾點了?」清冷的話音在客廳內響起,在午夜幽靜之間夾帶著一絲的迴音。
薄騰遠孤身坐在沙發中央,後背對著蘇瀟瀟,繼續道,「蘇瀟瀟,你的手機呢?」
男人站起身,朝她這邊走來,面色陰鷙,眸底里竄動著危險的火焰,聲音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發出,「你的手機呢?」
這段時間,她到薄家的時間是六點左右,可今天卻偏偏晚了又晚,他的電話撥去一個又一個,由無人接聽到已關機。
他的心情也忽上忽下,透不過氣來。
「瀟瀟,你告訴我,你拿著手機是用來做什麼的?」
玄關處,薄騰遠攜帶著一股涼意來到她身邊,強硬霸道。
蘇瀟瀟從包里找出手機,卻發現不知道何時它已經沒電了,她把手機放在他眼帘前晃了晃,道「你看,它沒電了,這不能怪我。」
從3月15日至今,薄騰遠對待蘇瀟瀟,仍然是溫和的,雖然偶爾會露出自己性格內的
陰晴不定和霸道強勢,可卻不忍太過。
薄騰遠笑道:「它長手了?難道會自己充電不成?」
她在用的手機,關係豈能撇的清清楚楚。
蘇瀟瀟:「......」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人生總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比如蕭湛凱在公司門口等她,比如薄騰遠在薄家客廳等她...
她想不到,料不到。
薄騰遠把襯衣的袖口往上翻了一層,漫不經心的繼續開口道,「我再問你,你不回家的這幾個小時里,都去了哪?」
蘇瀟瀟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聽的出他口氣里的情緒低落。
她卻不接話,不接話的原因有兩個,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見過蕭湛凱,這是其一,其二則是她不想欺瞞他,至少不是從她嘴巴里說出。
轉爾,蘇瀟瀟輕聲開口問他,「吃飯了么?」
餐廳內並未有用過餐的痕迹。
蘇瀟瀟想往客廳內走,剛抬腳,便被男人拉扯住,「蘇瀟瀟,我在問你,今天這幾個小時你去哪了?!」
他像一隻一觸即發的暴怒中的雄獅。
他的怒,是有來由的。
下班時,他打電話給蘇瀟瀟,她沒有接,接著手機便關了機,薄騰遠便讓魏毅去查,對於蕭湛凱去找她的事情,薄騰遠心裡是清楚的。
這是他怒氣的來源之一。
她去參加蕭氏的比稿,薄騰遠並未反對,這是他妻子的小事業,他支持,儘管讓她小打小鬧去,也鬧不成什麼大的幺蛾子。
可是魏毅查到的事卻像一根刺一般,激怒了他。
薄騰遠的氣息逼近,柔著嗓音說道,「瀟瀟,會騙人的你,我不喜歡。」
蘇瀟瀟快瘋了,被他這種模稜兩可的弦外音要逼瘋了。
薄騰遠說,「是不是我太慣著你,所以才讓你養成了時不時和前男友出去吃飯的習慣?」
蘇瀟瀟一怔,他知道?
「你怎麼知道?」轉念一想,便已明了,纖弱的嗓音裡帶著一絲不悅,「你讓魏毅查我?」
「你是薄太太,你不見了,我怎麼能放心?」薄騰遠的手指勾了勾她的長發,嗓音低沉。
一根捲髮調皮的纏繞在他襯衣的衣袖扣上,蘇瀟瀟皺了皺眉頭。
薄騰遠勾了勾嘴角,步子往前邁了一步,低著頭跟那根頭髮,半分鐘的時間,她只能看到他的側顏,和他的...
睫毛。很長。
蘇瀟瀟開口試圖解釋:「薄騰遠,我和蕭湛凱見面只是為了公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麼樣?」男人挑眉問她。
身為男人,他只要看一眼蕭湛凱的神情,便了解他對她存有怎樣的心思。
蘇瀟瀟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這便是她不想再和前任來往的原因,太麻煩,而且解釋不清。
頓了一下,薄騰遠湊近她繼續道,「瀟瀟,剛才他送你回來,你沒有看到他的眼神對不對?可是我看到了,他的目光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了壓在身下,你感覺不到么?」
蘇瀟瀟不是少女的年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手腕在他的手心裡來迴轉,厲聲道,「薄騰遠,你放手,放手!」
「我是嫁了你,可是我們之間本來就是場交易,公平的很,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又憑什麼管我?我跟誰去吃飯,誰送我回來,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女人的聲音厲聲質問他。
她付出了2年的婚姻和自由,還不夠?
男人被她的話音惹惱,手指順著她的臉龐撫上去,輕聲說道,「瀟瀟,你是我太太,我就必須要管著你,你要去參加蕭氏的比稿,我不管,可你在私下裡跟他見面,我就不得不管了。」
話罷,薄騰遠把她的包踢到了一旁,拉扯著那小人兒就往樓上走。
他...要幹什麼?
蘇瀟瀟有些怕,「薄騰遠!你放開!」
小女人驚恐之餘的尖叫無疑讓男人覺得可笑,現在怕了?
她就是不記打。
...
卧室內,雙層的窗帘緊閉,床頭處兩盞檯燈亮著。
她被薄騰遠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男人走到門口處,把房門鎖緊。
他...他要幹什麼。
蘇瀟瀟定了定神,旋即說道,「薄騰遠,我們好好說行不行。」
「好好說?好好說的後果就是你記不住。」薄騰遠駐足於床邊,開始動手解襯衣上的紐扣,從上到下,第一顆,第二顆...
「薄騰遠,婚內強女干也算強女干,你是薄騰遠,薄公館的二爺,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此刻,女人的臉色蒼白,她眼看著薄騰遠的襯衣跌落在他的腳邊,他赤果的上半身就這麼映在了她的眼睛里。
她試圖跟一個猛獸好好談談。
「二爺又怎麼樣?瀟瀟,你今夜逃不了。」薄騰遠慢慢走來,身上散發著古龍水的味道,很淡。
她快哭了,卻被那男人含住了嘴唇,她想掙扎,想逃脫,卻是白費功夫。
他霸道強勢的吻著她,把她的氣息吞入了口中,而那吻卻漸漸繾綣依戀,他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瀟瀟...不許你再見他。」
蘇瀟瀟被吻的差點斷氣,只想推開他,那男人卻變本加厲,咬著她的耳朵警告道,「不許你再見他。」
薄騰遠已經被她迷惑了,身體做著本能的舉動,他心裡的那一點***他有些控制不住。
他的吻把蘇瀟瀟嚇壞了,她只能順著他的話來說,心裡暗自祈禱著他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他的親吻在她耳邊,她顫抖著聲音道,「薄騰遠,你先起來好不好?」
「瀟瀟,別怕...我會輕一點。」薄騰遠軟著嗓音安慰懷裡的女人。
什麼?輕一點,什麼輕一點?!她不要,不要。
聽了他的話,蘇瀟瀟的心裡徹底被一種名為害怕的東西所佔據,她奮力掙扎,「薄騰遠,我不要,什麼輕一點,你瘋了是不是?你心裡不是有愛的女人嗎,既然你心有所屬,為什麼還要來碰我!你不能,不能...」
她對男女夫妻之事,並不抗拒,可是對方必得是她的愛人,也愛她的,被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奪去了身體,這算什麼?替身嗎?
「我不要做替身!」蘇瀟瀟對他吼道。
薄騰遠眯著眸子看她,她在說什麼替身?
疑惑的神情望著她,她繼續說道,「你忘了?上次我們一起吃飯,你說你心裡有個女人,我這才放下心來,誰知道你這麼隨便,心裡有一個還要碰別人。」
眉宇間隱藏著一抹慍怒,輕聲道,「我隨便?」
他忽然間意識到,原來他們這段時間的和平相處,只是因為她認為他心中有別的女人,所以這才放心跟他相處。
薄騰遠:「原來,你是這樣的想法。」
話罷,把蘇瀟瀟從大床上拉起,走了出去。
蘇瀟瀟來不及思考發生的事情,就被他拉著走到了二樓盡頭,門后是他不許她走進的那一個房間,薄騰遠開了門,把她推進去,駐足於門口聲音冷冷傳來,「你好好在裡邊看看!」
「砰」一聲,門被他從外部關上,反鎖。
蘇瀟瀟拍著門板,「薄騰遠你是不是瘋了,你沒這權利關我!」
薄家靜的很,蘇瀟瀟強迫自己冷靜下,側耳傾聽,他...他走了。
「薄騰遠!」
...
蘇瀟瀟並不好奇這個房間里擁有什麼,她甚至從來沒想過進來看看,可是那男人竟然把她關在這,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房間里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她把燈打開,才知道那種味道是玫瑰花的香味。
這個房間有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花,牆壁上掛滿了一個人的照片,蘇瀟瀟傻眼了。
只因裡邊所有的人都是她自己。
第一張照片是她高中時,身穿校服在空蕩蕩的教室里自習的她,她低頭看書,神情一臉的認真,第二張照片,她和蘇少硯並肩走在一起,她低著頭,手裡拿著一隻烤紅薯在吃,時不時烤紅薯被她喂到哥哥的嘴邊,還有在夕陽下,蘇瀟瀟仰著頭,目光清澈,對面的男人低著頭,用心的吻她...
此刻,蘇瀟瀟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被嚇到了。
4月1號,她突然意識到,薄騰遠心裡的那個女人,名叫蘇瀟瀟。
她被驚到了,腦子完全不能思考,怎麼會,怎麼可能...
世事往往沒有湊巧這一說,因為蘇欒的人生污點,他做了錯誤的決定,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卻成全了薄騰遠情感世界的完整,誰說不是種緣分呢?
T市已經入春,一切都該重新來過。
薄騰遠沒有想到,愛上了一個小他10歲的女人,對蘇瀟瀟來說,意外的是,他會愛她。
他怎麼會愛她,蘇瀟瀟不明白。
這個房間內充滿了她存在的痕迹,難道說這10年來他都在搜集她的照片?
蘇瀟瀟不敢繼續想下去,月色清冷,落在屋內。
她的目光旋即落在書桌上的幾本東西上,其中一本是翻開的,上邊有字,她把燈調亮,低頭去看。
「25歲的我不懂愛,以為凡是*可以滿足的都可以代替愛,可後來才發現,***只是***罷了,我不止一次的親眼目睹,蕭湛凱是如何親吻我心裡的那個人,我要瘋了,我不忍去打擾,這情已經隱藏多年,也沒有理由突然之間去破壞她原本該有的幸福,罷了。」
「33歲那年,我身處名車之內,卻仍覺得空虛難受,香煙已經壓抑不了我內心裡的那一點點期盼,我早已不信生日願望這種東西,那一年,我許下的生日願望是,我希望蕭湛凱和蘇瀟瀟的恩愛時光,
儘快結束。」
「35歲,兩年前許下的生日願望終於實現,蕭湛凱自作孽活不了,他隱瞞他是蕭家子孫,無疑早在最開始就給自己安裝了一顆最大的定時炸彈,遲早會爆炸的。他們分手,我開心,開心。我開心是為我自己,因為我有機會了,我不是什麼君子,也不想做君子,我只想做她的丈夫。」
「35歲,我用她父親欠下的債逼她嫁我,我知道她心裡還有蕭湛凱,可她卻不知道我有多恨,好在,妻隨夫姓,她現在,也姓薄。」
4月的第一場春雨,在此時傾盆而下,蘇瀟瀟的目光始終在手中的日記上,眸色深沉,女人的眸內已看不出情緒。
書房,薄騰遠的手邊煙灰缸內,煙蒂已經放滿,電腦屏幕上的亮光照在他的臉上印出男人英俊的面容。
他的願望已經實現,如願以償的和她結婚領證,總想可以慢慢得到她的心,卻沒想到她居然認為他的心裡有另外一個女人。
薄騰遠的呼吸漸漸平穩,身體卻依然保持***的狀態,他低頭看了看,轉身走入浴室中。
...
翌日清晨。
薄騰遠大早便給身在薄公館的傭人打去了電話,要她們提早一個小時過來做早餐,一小時后,薄騰遠手中的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那扇門。
一進門,便看到蘇瀟瀟趴在桌子上還在熟睡,長捲髮貼在她的臉龐邊,有幾根被她含入了口中。
男人蹙了蹙眉頭,這樣睡,豈不是又會生病了?
他的手指剛接近蘇瀟瀟的肩膀,她便醒了,長長的睫毛把眼周圍印出了長長的倒影,他本來只是想抱她回卧室,卻沒想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改變了他最初的本意。
女人無意識的輕哼一聲,帶著睡意和疲憊,卻感受到一股目光。
「你,你在幹嗎?」蘇瀟瀟受了嚇,整個人往後縮。
之前他趴在她頸部,她可以冷冷靜靜的問他,他是不是忘記吃藥,可現在,她卻是在怕他?
意識到這一點,讓薄騰遠的臉色瞬間暗沉。
薄騰遠察覺到她的抗拒,厲聲道,「你躲什麼躲。」
蘇瀟瀟吸了口氣,旋即才道,「沒有啊。」
這話聽在薄騰遠耳內卻像狡辯一般。
「你看到了這些,還是這個態度?」薄騰遠收回手指,站在她不遠處問。
看到這些,看到了他全部的心情,難道不該是有所感動?那才是正常的反應。
現在怎麼...
女人的身影徘徊至窗前,用力把窗子推開,春雨過後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她的鼻子通暢了些,昨晚的淡妝還留在臉上,被她的淚水已經卸去了大半。
感動么?蘇瀟瀟不知道,這件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還沒有消化掉,他就來了。
「薄騰遠。」片刻后,蘇瀟瀟的聲音緩緩傳來,「你以為我看到這些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微涼的風吹在蘇瀟瀟身上,她把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些,聲音再次傳來,「你讓我看到這些東西,無非是想讓我知道你心底的那個人是我,你想看到我什麼樣的反應?感動的痛哭流涕,還是立馬撲向你的懷抱跟你保證我也會好好愛你。薄騰遠,你到底把愛情當什麼?等價交換么?你愛我,所以我必須愛你?」
她的話音裡帶著一絲笑,語氣囂張。
在看到這些東西后,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更是囂張。
對蘇瀟瀟來說,薄騰遠是她用兩年自由交換來的丈夫,這場婚姻無關愛情,可現在一切都在改變。
她慌了。
「你是說你不愛我?」薄騰遠只聽到了其中的三個關鍵字。
不愛他。
蘇瀟瀟轉過身,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愛你呢?薄騰遠這個人在幾個月前對我來說只是在我記憶里的那個人,他沒有活在我的生活里,我為什麼要愛你?」
話罷,卻只見那男人漸漸逼近,他佔據了強壯而修長的身形,便可以在輕而易舉之間把那女人逼到退無可退,薄騰遠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帶動她看著他,輕聲道,「那次救你的人,是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我,你不知道會被拖去怎樣的小倉庫被玩弄,你覺得那時你還能好好的活下去?」
對面的女人臉色一白,轉而後輕聲道,「那件事情,我謝謝你。謝謝你救我。」
感謝是發自真心的,後來她從警察口中得知救她的人被送去了醫院,當她再想去道謝時,卻被告知病人已出院。
就此,陰差陽錯。
薄騰遠伸手,把她的頭攬入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我不要你的感謝。」
他只想要她的愛。
愛情從不是等價交換就可以得到,可是婚姻可以。
所以現在的他是成功的。
那一天,蘇瀟瀟在薄騰遠的懷裡,他把她當做
柔弱的女人一樣對待,卻不知道蘇瀟瀟早已不是過去那個內心充滿害怕的小女孩。
她一晚上沒有吃過東西,又在空蕩的房間內趴了一晚,薄騰遠陪她用過早餐后,才出門去往騰遠集團,臨出門時,還在警告她,今天不許她出門上班。
請一天假,她可以。
更何況,她真的很疲憊,可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卻沒有一點兒困意。
一踏入這個房間,她的腦海里浮現出的就只有薄騰遠動手解自己的衣扣,帶著霸道的笑意,他是有魅力的。
男人半果著上身伏在她身上,呼吸聲和她漸漸一樣,趨於平穩。
她把自己縮進被子里,強迫自己入睡。
夢裡,她做了好多個夢,都是片段,她依賴在蕭湛凱懷裡,她說,畢業了就結婚好不好,蕭湛凱含笑答應,他的吻卻更加深更加濃,轉爾,蕭湛凱父親駐足於她面前,帶著不屑的眼神笑她的痴心妄想。
罷了,罷了,一切不過是場夢。
...
一直以來,從蕭湛凱對男女之事有感覺開始,他便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後的路在哪。
娶個名門之後,他的妻子會做好妻子的本分,替他生兒育女,強強聯合,生下的孩子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
在富貴的平淡里度過一生,他甚至想好了,以後絕不會幹涉對方的生活,他們可以分居,可以各自擁有各自的感情世界,而互不干涉。
可卻遇到了蘇瀟瀟。
蕭父霸道*,蕭母軟弱,對於蕭湛凱,母親給予的基因更多一些,性格里懦弱膽小的成分更多,卻在4月1號的晚上,驅車回家,路途中支走了夏幽,蕭家只剩他們三人。
蕭湛凱再次請求蕭父,希望可以動之以情解除這場婚姻兒戲。
蕭父態度明確,要解除,除非他蕭湛凱脫離蕭家,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蕭母嚇壞了,哭著跟在兒子身邊,泣不成聲。
蕭湛凱給了父親選擇,要他和夏幽成婚,可以,前提是蕭父必須把蕭氏完全交給他,話語間,語氣格外的強硬。
蕭父不知他心裡到底做了怎樣的計劃,可婚禮在即,他沒有選擇。
此後一周,蕭湛凱快速入主蕭氏,蕭父退居幕後。
可跟隨蕭父的人哪裡會認可他,私下裡凡事依然照理請示蕭湛凱的父親。
蕭湛凱對此心知肚明,可是沒關係,他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