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她失去的兩年自由,他拿愛情來補。【首訂第二更】
蕭夏兩家的婚訂在4月10日,日子所剩無幾,蕭湛凱和夏幽各自忙碌,見面的機會也少之又少。
4月8日,蕭氏的比稿正式進行,最終入圍的只有兩家公司,SJ和KK。
KK是最近幾年才脫穎而出的,公司規模雖小,可卻五臟俱全,拿出的設計絲毫不遜色於SJ。
這一點,讓阮鳳依備有壓力峻。
蕭氏會議室,蕭湛凱坐在一旁,傾聽著兩家公司各自的解說,手中卻沒有放下手機,始終放在手裡。
蘇瀟瀟坐在他對面,和他只有一桌之隔。
蕭湛凱的一言,SJ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卻也引發了之後三人的比拼。
他的臉越發菱角分明,似是瘦了,蘇瀟瀟坐在一旁遠遠的望著他,卻不說一句話,專心在自己的設計上鯽。
這場競爭里,她毫無勝算。
「開始吧。」蕭湛凱垂眸道,此後三個小時,由張潮,秦歌,蘇瀟瀟的順序發言。
張潮的設計新穎大膽,用色也出挑,40分鐘就已結束,第二位是秦歌,發言前,秦歌曾眉目帶著笑意在蘇瀟瀟的耳邊問她,「你信不信,我會贏你。」
她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她就一定會贏?
蘇瀟瀟還給她一抹嗤笑,還擊道,「痴心妄想。」
每個人都用盡全力,她未免太過自信。
而事實證明,秦歌並非太過自信,而是...她早已做了準備。
投影儀上的設計圖紙出現時,蘇瀟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口涼氣讓她的心情跌落谷底。
怎麼會...
和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
怎麼會!
蘇瀟瀟抬頭看她,卻瞥見她對著她得意的揚了揚眉毛,氣焰囂張,秦歌的設計圖稿已出,如果她再用現在的設計圖,無非是掀起一場變數。
先不論是誰抄襲,后一個出場的蘇瀟瀟早已吃了虧。
說不清也道不明了。
這怎麼辦。蘇瀟瀟急了,呼吸急促起來,她聽不到那嬌艷的女人在說些什麼,只可以看到她的唇散發出誘人的光澤,周圍的人時不時的點頭。
秦歌帶著凱旋的勝利回到座位上,在她耳邊道,「蘇瀟瀟,該你了。」
她在等著看她出醜,看她怎麼解決抄襲這事。
蘇瀟瀟的身體開始僵硬,有些不自在,遲遲沒有起身,她看阮鳳依,阮鳳依的臉色跟她一般難看。
她心裡的疑惑早已解開,蘇瀟瀟的設計圖一早交給了她,而秦歌的卻不是這一幅,她到底想要什麼。
阮鳳依看不明白了。
蘇瀟瀟坐在座位上,身體像石化了一般,動彈不得。
蕭湛凱抬眸,深沉的目光望著她,片刻后,起身繞到她身邊,把她手中捲成桶狀的那張圖稿抽走,旋即展開仔細看著。
他的目光波瀾不驚,毫無表情。
他忽然知道她心裡害怕的原因,旋即把那張圖紙卷回原樣,仍然拿在手中,坐回了她的對面。
「蕭先生...」阮鳳依在這一行多年,對於這種事情早已經歷過多次,只希望不會影響SJ。
蘇瀟瀟畢竟是他曾經的愛人,他應該會手下留情吧,可卻為何裝作不認識。
搞不懂。
一切都是猜測罷了。
蕭湛凱揮手,示意她不用繼續說下去,會議室里靜謐無聲。
片刻后,男人的嗓音在會議室內繼續響起,「蘇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給我未來的太太設計婚紗的那位設計師吧?」
蘇瀟瀟還沒回他,阮鳳依就急急忙忙的替她說是的。
蕭湛凱隨手整了整身上的西裝,輕聲道,「那件婚紗,我很喜歡,對於蘇小姐的設計風格,也和我想象中的風格不謀而合,可以這樣說,蘇小姐的設計把我腦海中的圖案演繹的淋漓盡致。」
話罷,幾個人都各懷心思。
阮鳳依心道:蕭湛凱明明看了瀟瀟的那幅圖紙,還這樣子護短。話里話外,都隱藏不住他欣賞瀟瀟。夏家大小姐知道了,會不會氣瘋了。不管怎麼樣,沒有影響SJ就好。
秦歌心道:蕭湛凱是不是瘋了,還是眼睛瞎了。她的圖紙上到底有什麼,難道幾天前,我在她電腦上看到的不是她最終的稿圖?
只有蘇瀟瀟,不言不語,這件事她一旦出面挑明,她無法確定SJ的這次機會是否還有,她不能輕舉妄動。
兩隻手纏繞在一起,她很緊張,小臉兒上連腮紅都無法掩蓋她的蒼白。
...
阮鳳依的電話在桌上震動,她瞥了一眼,旋即走出會議室接聽,與此同時,蕭湛凱的手機也打來一通電話。
打給阮鳳依的人是魏毅,打給蕭湛凱的人卻是薄騰遠。
此時,會議室內只留下了三個人,蕭湛凱,阮鳳依和蘇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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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鳳依出外接電話,其他人被蕭湛凱請回去,薄騰遠的話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卻硬撐著一抹微笑。
蘇瀟瀟專註著神情看著蕭湛凱在接電話,他的感覺好像不同了,好像不再軟弱..卻多了幾分的...戾氣。
是的,是戾氣。
蕭湛凱掛斷電話后,自嘲般的說道,「你知道剛才是誰的電話么?」
蘇瀟瀟疑惑不解。
蕭湛凱:「是薄騰遠。他知道你來參加比稿,且知道你參加的是蕭氏的比稿,他居然可以縱容你進入前男友的公司,瀟瀟,他對你是太放縱還是太放心。」
「他為什麼打電話給你?」蘇瀟瀟出聲問道。
對於這件事。薄騰遠選擇的態度一直都是支持。
蕭湛凱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你自己去聽。」
話罷,他把手機的揚聲器打開,剛才薄騰遠和他所說內容的錄音在會議室內緩緩響起。
薄騰遠說:「我已經給SJ發了邀請函,希望你可以打消和SJ合作的想法,至於和瀟瀟相同圖紙的那個人是怎麼做到的,我也會查清楚。薄太太,不能受委屈。
「我自己的太太,我自會捧。」
薄騰遠的話至此,無疑告訴蕭湛凱兩件事情。
第一,薄騰遠知道蘇瀟瀟的設計被抄襲,特意打電話來警告,並且也告訴了蕭湛凱,蕭氏里,有薄騰遠的人。
第二,薄騰遠是特地打來宣誓主權。
蕭湛凱眯眸看向她,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若有所思的說道,「瀟瀟,他好像很疼你,對不對?」
蘇瀟瀟莞爾一笑,一掃之前的蒼白無助,輕聲說道,「他是我丈夫,不疼我疼誰?」
薄騰遠的話,讓她想不到。
他說,他自己的太太,自己會捧。
捧她上位?
倏然,薄騰遠的簡訊顯示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薄騰遠:「我在蕭氏樓下等你。」
既然比稿暫緩,她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看到薄騰遠的簡訊,蘇瀟瀟起身告辭。
...
樓下。
車子停在蕭氏對面,魏毅站在車子旁邊等她,蘇瀟瀟快步走過去,低頭彎腰坐在後座內,一氣呵成。
男人的濃重氣息撲面而來,濃郁的香煙味道,蘇瀟瀟皺了皺眉頭,卻被薄騰遠拉入懷中,他低頭,臉上掛著怒意,說道,「蘇瀟瀟,這場比稿對你有那麼重要?」
蘇瀟瀟調整呼吸,扭頭遠離他的臉,出聲抱怨,「煙味難聞。」
聞言,薄騰遠才放鬆了些,緊握的手指稍稍放鬆。
他問,「你拼了命的往上爬,不計較對方是誰,不計較自己累不累,可是這些是身為薄太太的你唾手可得。」
女人笑了,他果然不懂。
她拼了命的往上爬並不是依據內心所想而做,而是命運推著她往前走。
她上學期間,所有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蘇少硯所給,生活壓力在他們兄妹二人身上,讓她不得不儘力。
這一天,薄騰遠告訴她,騰遠集團已向SJ發出正式邀請。
蘇瀟瀟低頭不語,先是不知何時就已發生的抄襲事件,現在又是薄騰遠要向SJ發出橄欖枝。
她低頭不語,像只鴕鳥一般,薄騰遠伸手,摸了摸她的發,聲音似變得柔和了些,輕聲說道,「你的設計圖稿出現問題,為什麼不跟我求救?」
早在幾個小時之前,薄騰遠就已收到消息,蘇瀟瀟的設計稿出現了問題,他就在辦公室里等。
等她打電話過來求救,可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她的電話遲遲未來,罷了。便讓魏毅去辦這件事情,自己驅車來到蕭氏。
薄騰遠嘆了口氣,「瀟瀟,之前我不做聲,是因為你願意小打小鬧都隨你,可是我有沒有說過,不許你再見蕭湛凱,你這是不是明知故犯。」
「這是我的工作。」蘇瀟瀟替自己辯解。
今天她覺得委屈,很委屈,蘇瀟瀟的設計圖是她花了好幾個晚上的熬夜才做出來,為此還生了場病,現在卻被秦歌展示在人前。
她不甘心。
「委屈?」薄騰遠看了看她微微嘟著的小嘴,出聲打趣。
蘇瀟瀟聽了他的話,心裡酸酸的,說不失落,是假的。
「小傻瓜。」薄騰遠繼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認真的說道,「瀟瀟,你有沒有想過問題在哪。為什麼那個抄襲你的人可以輕易就把你的設計圖拿走?」
女人一怔,她的設計圖稿平時都在薄家內,秦歌不可能去薄家,她唯一的機會便是前幾天,蘇瀟瀟把電腦帶去辦公室,她可以抽機會...
可是,說不通啊。她的電腦有密碼,外人根本打不開。
薄騰遠垂眸看她,神情繾綣。
「她不可能知道我電腦的密碼...」蘇瀟瀟喃喃自語的說道。
薄騰遠:「為什麼不可能?瀟瀟,你只有那天把電腦帶去了公司,不是嗎?」
她認真想了下,確實如此。
「要知道你電腦的密碼,有多難。你在辦公室要去倒水,上衛生間,是不是要把電腦鎖屏后再重新輸入密碼?她有多少次機會可以知道,她抄襲你的設計圖已成事實,就證明了她是個有心觀察的人,只是你從沒發現罷了。」
薄騰遠有條有理的說著,這種事情,他見得太多。
蘇瀟瀟的情緒有些低落,她沒想到秦歌會...
有個可怕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中形成,她這樣子對付自己,難道是為了蘇少硯?
不會的,不會的。
「如果她有心想要對付你,你又能防多久?」薄騰遠抱著她道。
他的話音盡量柔軟,卻仍然讓蘇瀟瀟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對於這件事情,薄騰遠給魏毅下了死命令,必須要阮鳳依給他關於這件事情的一個交代。
...
對於人心,蘇瀟瀟不懂,她的父母不離不棄,青梅竹馬的感情一如往昔,她的哥哥做足了兄長的本分,不肯讓她吃一點兒的苦,至於蕭湛凱...
雖在大事上欺騙了她,卻再也沒有對她說過謊話。
蘇瀟瀟看不懂蕭湛凱今時今日的變化,也看不懂薄騰遠捧她上位的念頭。
車子開往薄家的方向,已經入了春,天氣也漸漸變暖,蘇瀟瀟覺得累,在車內閉目補眠。
回到薄家后,傭人已經來了,正在做晚餐,瑪奇朵和摩卡不知所蹤。
蘇瀟瀟換了舒服的拖鞋后,扯著小嗓子在客廳里喊,「摩卡,瑪奇朵。」
又在那兩隻小東西常常出沒的地方翻看了半天,卻沒發現它們的半根毛。
蘇瀟瀟心情不好,很想摸一摸軟軟綿綿的毛,可卻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爾後,發脾氣似的用力坐在了沙發上,兩條細胳膊把腿圈入懷中,她的心情,很差,很差。
薄騰遠看了看蘇瀟瀟的表情,旋即嘆了口氣,自己則轉身去廚房裡看晚餐。
既然心裡不痛快,那就得吃好。
沙發上的女人雙眼毫無光彩,她在發獃。
「喵。」摩卡不知從哪跑出來,邁著小爪子跳到她手邊,把她的手背當墊子坐了下。
蘇瀟瀟把它抱在懷裡摸了摸,低落的心情得到了一些舒緩。
「喵~」摩卡往她的手背上蹭了蹭。
...
初發覺自己的想法被別人盜用,蘇瀟瀟慌亂,害怕,怕的是等待許久的機會就這樣在她手中溜走。
可是細想之下,卻是她自己太過大意。
包內的電話不間斷的發出震動,來電的人是夏婉幽。
蘇瀟瀟接起電話,聲音低落的叫了聲,「幽幽。」
卻沒想到夏婉幽的聲音聽起來哽咽,蘇瀟瀟放開摩卡,轉爾問道,「怎麼了?」
十幾分鐘的時間,蘇瀟瀟聽了個大概,自上次餐廳后,尤墨揚在遭到夏婉幽的幾次拒絕後,便不再上門來,再在法庭上相見時,他出乎反常的對她針鋒相對,最近她接的案子,對手依然還是尤墨揚。
夏婉幽:「寶貝,你說那男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來針對我,我最近接的幾次案子,對方的律師都是他!」
「上次的事情你還沒跟他解釋么?」蘇瀟瀟皺了皺眉頭問道。
「解釋什麼,他最近都不私下找我。」夏婉幽帶著一絲哀怨說道。
「那就把你害怕的原因告訴他,你們才剛剛開始,他會理解的。」
電話里沒有了迴音,尤墨揚會理解?哪個男人會接受她是坐過牢且有過孩子的?
「寶貝?」蘇瀟瀟見她遲遲不回答,出聲問道。
夏婉幽在電話那端嘆氣,好不容易又重新遇到心動的人,可是卻,「唉...」
蘇瀟瀟:「別唉了,你現在如花似玉的,老唉聲嘆氣怎麼能行?」
「我沒事。你呢?薄騰遠對你還好么?上次見到,好像他對你還不錯。」
「一言難盡吧。」蘇瀟瀟輕聲回答,語音里聽不出是幸福還是不幸。
之後的半個小時內,兩姐妹的談話跳出了男女感情,討論著八卦和哪家新開的餐廳好吃,時間也還過得快。
傭人的輕盈的腳步把做熟的飯菜端在餐桌上放下,一陣飯香味飄到了客廳內,旋即又把貓盆里放了些清水和貓糧,向薄騰遠告辭后便離開薄家。
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道,「瀟瀟,過來吃飯。」
摩卡和瑪奇朵早在自己的碗里裝滿食物時,就從她的手背上挪走,貪吃的很,難怪越來越胖,毛色也越來越餓好。
蘇瀟瀟:「好。」
說話間,兩人已坐在
餐桌面前,蘇瀟瀟看了看那桌上的晚餐,心道會不會有些太豐盛?
油燜蝦,清炒百合,水煮魚,還有蚝油生菜,外加一大碗的排骨湯,晚餐期間吃這麼多,只怕她的小肚子又要凸出來了。
「去洗手。」薄騰遠看了看她的表情,笑著說道。
「噢。」聽了他的話,蘇瀟瀟應了一聲,去把手洗乾淨。
女人吃飯時發出的聲音很小,只是那筷子總是偏向油膩辛辣的東西偏多,薄騰遠的餘光注視著她的筷子,轉爾自己夾了一大筷子的青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多吃菜。」
酒足飯飽后,薄騰遠去書房內辦公,蘇瀟瀟把用過的碗碟洗乾淨,又把自己收拾乾淨。
整理東西時,也「順手」幫薄騰遠泡了杯咖啡,端上樓給他。
廚房內關於咖啡豆就有好幾種,蘇瀟瀟搞不懂,便用了最簡單的方法。
薄騰遠見她白皙的手指把杯子放置在他手邊,他手中的文件被暫時擱置下,挑眉問道,「有事?」
「你是有想法要和SJ合作?」蘇瀟瀟出聲問他。
她並不希望是因為她的原因才令薄騰遠有這個想法。
薄騰遠:「你不喜歡?」
她不說話,原本她的勝利在望,可是現在都被暫時擱置下來。
片刻后,男人低沉的聲音柔和的再次響起,「瀟瀟,你大學時學的是什麼專業?」
蘇瀟瀟一怔,卻仍回答他,「是經濟管理。」
「這麼說,對於設計你是半路才出家的對么?並不是專業的。」
蘇瀟瀟點了點頭,她喜歡設計,可是這條路並不好走,所以這才在大學內報了一個好就業的專業。
薄騰遠點了點頭,旋即才緩緩開口,「我這麼說吧,瀟瀟,你的設計圖我看過,靈氣有餘,可筆法想法卻稚嫩的很,簡單來說就是不專業,你最多只能爬到SJ的設計總監。再高的職位,你勝任不了。」
書房的窗戶此刻是開著的,夜晚微涼的風從窗戶外竄了進來,讓空氣里一陣的氣氛緊張。
蘇瀟瀟駐足於他面前,身體站著筆直,不卑不亢,之前洗過的頭髮還沒吹乾,水滴一滴滴的落在書房內的白色地攤上。
他明明說著貶低她的話,可卻感覺十分認真。
蘇瀟瀟嗤笑,心底里並未有不悅的情緒,「既然薄先生這麼看不上我的作品,為何還要和SJ合作呢?」
「難不成,薄先生的金錢就是為了博女人一笑的?」
蘇瀟瀟喊他的名字,總是有跡可循,他把她惹惱,讓她想要保持距離時,她會喊他「薄先生」,他讓她生氣時,她會連名帶姓的喊他「薄騰遠」,可是在她感受到他的柔情時,卻從未把「騰遠」二字喊出口。
蘇瀟瀟很早以前便已經發現自己所設計的東西不專業,這和她並非設計科班出身有關,可薄騰遠這話,卻著實讓她誤會了。
她並不氣惱,自己的缺點,她自會儘力補救,可是他前一秒還在要和SJ合作,后一秒就可以把她貶低。
「惱了?」薄騰遠嘴角含著笑意,站起身來道。
步伐一步步走往她身旁,地毯上印出一個個腳印來。
倏然,薄騰遠的腳步停下,低頭眯眸望向懷裡的女人,「別惱。」
他的話,並非看低她,而是在他心裡她是一塊未經人雕琢過的璞玉,若是好好系統的學習,她可以走到更遠的地方,看到更高的風景。
蘇瀟瀟低著頭,卻覺得那男人的手掌摸向她的頭頂。
「怎麼不把頭髮吹乾再過來?」薄騰遠皺了皺眉頭,這樣濕著頭髮,會生病。
蘇瀟瀟:「我沒惱。只是你看不上SJ,就不要合作了。」
她說的是實話,薄騰遠的介入,只會讓事情更加的複雜。
薄騰遠嘆了口氣,繼續道,「你是真不懂?我這樣,只為博你一笑。」
想討好她,真難。
「而且,我的想法是,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薄騰遠繼續說道。
他的懷抱溫暖,卻空置許久,未曾有女人讓他有念頭想要好好的抱在懷裡,只是單純的抱著。
可惜,他想抱的那人,不領情。
察覺到他手臂的動作,蘇瀟瀟的步伐往後退了一步,只說累了,便轉身離開,留下了一杯溫熱的咖啡。
薄騰遠自嘲般的笑笑,訕訕的把手臂收了回來,轉身手指尖端起了那杯溫熱的飲品。
初入口,男人皺了皺眉,速溶的...失去了咖啡應該有的味道,看來她是真的不太喜歡這個東西。
罷了。喝慣了現磨現煮,偶爾嘗嘗鮮吧。
那杯速溶咖啡,終究見了底。
...
卧室內,蘇瀟瀟的手邊仍放著一本書,卻只翻看了幾頁,便失去了心情,換做平常,一晚上她可以看20多頁。
入睡時,時間已走到了11點。
她的睡眠很淺,儘管薄騰遠的動作多麼輕柔,卻仍然讓她驚醒,人縮在了床的邊緣處,帶著濃重的防備心理。
薄騰遠隱藏在黑暗中的臉色有些不悅,她怎麼比之前還要怕他?這可怎麼好。
打不得,罵不得,討好不得。
薄騰遠淡淡發話:「過來。」
女人沒有動作,也沒有想要過去,只是把懷裡的被子抱得更緊了。
「瀟瀟,過我身邊來。」
「我不過去的話,你又要把我關在別的房間里嗎?」蘇瀟瀟冷聲問他。
他太陰晴不定了,動不動就要關人!
薄騰遠笑了笑,黑墨色的瞳孔里含著笑,「不會。」
上次的事情讓她心裡留下陰影?還是說讓她覺得害怕。
蘇瀟瀟的身體往他這邊挪了挪,男人的氣息瞬間迎來。
薄騰遠伸手,把被子和她一起攬入了懷中,卻不做下一步。
她睜著眼睛不說話,之前原本的睡意漸漸褪去,腦子裡很是清醒,可為什麼他一靠近,她腦海中唯一浮現出的場景便是那日他的吻,帶著霸道和不容拒絕。
她的心跳有些快,她在想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我氣?」薄騰遠側身趴在她腦袋旁,輕聲問道。
上次的事情...
他說的,應該是她見過蕭湛凱后,回到薄家被他鎖在房間里的那次吧?
蘇瀟瀟不語,嗓子里像有話說,卻終究還是藏在了自己的心裡。
提起上次的事情,勢必要提及那件事...
片刻后,薄騰遠再次開口,「瀟瀟,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帶她去那屋子,把所有過去展示給她看,可她不為所動,她問他,因為他的愛,所以她就得對他投懷送抱,獻上相應的愛么?
愛情哪能那樣算。
自婚後,他想日久生情的走進她的心裡,可是她軟硬不吃,現在對他的懼怕,可見又多了幾分。
蘇瀟瀟聽著他在嘆氣,曾經她認為和薄騰遠做兩年的夫妻,不過是缺失了兩年的自由,可是他現在說他愛她。
十年之久,這讓她手足無措。
愛薄騰遠,怎麼可能。
薄騰遠抱著她,男人的臉縮在她的脖子中,蘇瀟瀟身上的味道漸漸與他融為一體。
他趴在蘇瀟瀟的脖子里,溫熱的氣息全部吐在她的皮膚上,蘇瀟瀟直愣愣的平躺著,不敢動,只能閉著眼睛裝睡。
可那男人像是玩上癮了,開始時,離她的脖子有兩個拳頭遠,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呼,吸,呼,吸,樂此不疲的在逗她,勾引她。
薄騰遠的眸子里閃動著***,蘇瀟瀟雖然控制力很好,可是身體仍然忍不住的在顫抖,在起雞皮疙瘩。
男人的笑綻放在黑夜裡,「裝不下去了,是不是?」
蘇瀟瀟哽著聲音道,「別鬧。」
她從來不是個貪歡的人,之前她和蕭湛凱的幾次擦槍走火間,卻未踏出那最後一步,她和他約好,要在新婚之夜把自己完整的交給對方。
蕭湛凱同意了。
彷彿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薄騰遠在漆黑中堵上了她的嘴唇。
這一吻,很深,他貪戀許久,所以持續的也久,女人的掙扎更多的像在欲拒還迎。
罷了,讓他吻,憋死他,承受著薄騰遠的親吻,心裡卻這麼想著。
一度,她都覺得薄騰遠的吻會讓自己憋死,因為他吻的太用力,像懲罰,像疼愛。
終於,他起身,她終於可以大口大口的吸氣,幾分鐘后,才聽到蘇瀟瀟微怒的道,「薄先生的吻技真是高超,到底吻死了多少女人?」
薄騰遠笑了,她在說他的吻技好么?
可蘇瀟瀟的意思卻是,他這樣不留呼吸的,會不會有女人憋死在他身下?
這一夜,僅止於此,爾後,蘇瀟瀟安靜的在他身邊躺屍,一動不動,他抱她入睡,卻失了眠。
...
翌日。
蘇瀟瀟是被瑪奇朵的屁股坐醒的,醒來時身旁已沒有了昨晚男人的痕迹,她去洗手間里洗漱刷牙時,先在她手機上出現來電顯示的是蘇少硯。
蘇瀟瀟嘴巴里含著牙膏,聲音含糊不清的說道,「喂,哥哥。」
「剛起?」蘇少硯的聲音傳來,帶著無限的寵溺。
蘇瀟瀟吐盡了口裡的清水,扯過毛巾擦了下嘴邊,說道,「嗯。」
走出浴室她這才停住了腳步,對著電話里的男人說道,「哥哥,我們是不是很久沒見了?」
蘇少硯輕笑,這丫頭,終於想起來了,旋即道,「有空就回家來,爸媽都想著你念著你。」
細想之下,已半個月
未曾歸家。
是工作忙碌,也是她漸漸習慣新的生活。
話已至此,蘇瀟瀟趕忙說道,「那我今天去看你。爸媽我改天再回家。」
「你今天在道館嗎?」
「嗯。」
蘇瀟瀟看了下手機上的顯示的時間,應該可以和哥哥吃個午飯,「那我現在過去,中午一起吃飯。」
在她成長的記憶里,蘇少硯是她最有利的心靈支柱,再後來有了蕭湛凱。
她去往道館的時間很不巧,蘇少硯正在教學員,他站在中間,身邊環著人圍了一個大圈,在跑步,蘇少硯在圈內大吼,「快點!」
其中男人竟很少,多的是女人。
蘇瀟瀟笑道,可見她的哥哥是有多招女人的青睞。
可一個人的身影,就這樣闖入了蘇瀟瀟的眼中,她的笑停止了。
秦歌扎著馬尾辮,認真的在跑步,她也是哥哥的學員?什麼時候的事情。
蘇少硯瞥見她在一旁站著,跟她擺了擺手。
半個小時后,蘇少硯結束了課程。
蘇瀟瀟走上前問道,「剛才的那個人是秦歌?」
只見蘇少硯點了點頭,轉爾不語,幾天前,秦歌來報名,他是教練,哪兒有拒收學員的道理?
收就收了,自己不亂就好。
蘇少硯動作很快,15分鐘便收拾好自己,帶著她去吃午餐。
一家川菜館,私家菜,老闆是個年輕的四川小夥子,做的菜很地道,蘇少硯常在這裡吃,便漸漸和老闆熟了起來。
中午時分,人不少。
四個菜,一個湯,對於兩個人來說已經綽綽有餘。
蘇少硯的表情很平靜,看到秦歌的神情像若無其事,蘇瀟瀟支支吾吾,有話要說,「哥,秦歌一個女孩子學什麼跆拳道?」
蘇少硯淡淡開口:「她要學,就讓她學。」
更何況,他又不是第一次做她的教練。
「你不會看不出來,她來這是為了你吧。」蘇瀟瀟喝了口水繼續道,「她這樣跟你示好,大概是想回到你身邊。
「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幹什麼。」蘇少硯打斷了她的話音,轉爾夾了一大筷子蔬菜放在她盤子里。
「她以前是個什麼樣的女孩?」蘇瀟瀟有些好奇,時間是不是會把一個人的本性全部都改變。
「她啊...」蘇少硯微眯起雙眸,思緒彷彿回到了過去。
在他記憶里的那個女人要比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單純可愛的多,秦歌來的頻率不多,也不固定,每次她來都不會跟他特意來打招呼,只是她的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敵意。
是敵意么?
蘇少硯不懂她為什麼要來的原因。
他像突然間想到的一樣,急匆匆的道,「瀟瀟,她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這下,換她沉默,可見現在的秦歌和哥哥記憶中的不同,讓他知道了,大概也會覺得失落。
...
蘇瀟瀟回到薄家時,薄騰遠不在,兩隻喵握在陽台上曬太陽,好不自在,她拿出手機隨便一刷微博,蕭夏兩家要完婚的消息被炒得火熱,蘇瀟瀟只看了一眼,便退出了應用。
她不是心裡難受而無法面對,而是總要開始新的生活,對於那些事,她不想看了。
外邊天氣正好,太陽也好,許是曬著太陽而產生了困意,許是她早已心力疲憊。
人在疲憊到某一個程度,就會重新開始。
不知不覺,蘇瀟瀟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薄騰遠回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他該怎麼形容呢,蘇瀟瀟躺在沙發上,長發一團的散落在上邊,身邊有兩隻貓在,時而打瞌睡,時而跳上跳下,睡覺時就挨在她的髮絲上。
男人英俊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的暖意,這人,25歲了,還是走到哪睡到哪,真是...
沒心沒肺。
「喵。」看到薄騰遠,瑪奇朵撐起小短腿去到他身邊,男人摸了摸它的毛,惹得它把肚皮直接掀給他看。
薄騰遠把西裝隨手搭在沙發上,屈膝半蹲在沙發邊,蘇瀟瀟的睡顏印入了他的眼。
有幾根長發被她咬在了嘴巴里,男人笑,她怎麼那麼喜歡吃頭髮?
薄騰遠伸出手,替她把頭髮拿出來。
倏然,薄騰遠看到了她手機里微博發來的推送...
薄夏兩家完婚...
薄騰遠蹙了蹙眉,蕭湛凱在她心裡的地位難道還像過去四年那樣不可撼動么?
不,他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這個。
他該擔心的是面前這個小女人的情緒問題...
倏然間,蘇瀟瀟的眉頭皺成一團,身體也自然而然的蜷縮成蝦米狀。
她...做惡夢了?
薄騰遠的手掌
拍在蘇瀟瀟的肩膀處,輕輕柔柔的,一下又一下,像是安眠曲,像是引導力,讓她慢慢的平靜下來。
蘇瀟瀟睜開眼睛時,時間已經度過兩個小時,她一低頭就看到披在她身上的男式西裝外套,外套上的味道很清香。
能保持清香是因為,薄騰遠每次穿過之後,必定會讓傭人拿去洗。
蘇瀟瀟一怔,他回來了?
轉頭望向窗外,天色已經暗了。
「醒了?」薄騰遠突兀的出現在她身後輕聲說道,手裡端著杯水,自己喝了一小口,另外一半放在了她的手上。
蘇瀟瀟揉了揉腦袋,「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薄騰遠:「有好幾個小時了吧。」
蘇瀟瀟抬眸,像在說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薄騰遠的臉上掛著薄笑,寵溺道,「你吃自己的頭髮吃的那麼香,我怎麼忍心叫醒你。」
「...」
這個點,她晚上估計不會困了。
剛睡醒,她覺得有些冷,便把薄騰遠寬大的外套抱在懷裡,她小小的一個縮在他的外套里,有些萌。
薄騰遠低聲說道:「瀟瀟,明天和我在一起。」
...
4月10日。
是蕭湛凱和夏幽完婚的日子,身為夏幽的妹妹,夏婉幽不得不出席,早晨看到蕭湛凱時,經過他身旁,女人駐足腳步,用清清楚楚的音量在蕭湛凱面前叫他,「渣男。」
夏婉幽替瀟瀟不值。
夏幽的聽到她的這句話,神色難看,剛想開口,香水味便撲面而來,始終是自己結婚的日子,她不好發作,夏婉幽帶著壞笑來到姐姐面前,道,「姐,你今天結婚,我祝你早日離婚,嫁了這麼個渣男,你被他拋棄,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吧。」
話罷,揚長而去。
夏幽被她的話氣的臉色發白,手指尖刺到了手心內。
蘇瀟瀟未曾出席,夏婉幽卻來給她添堵。
夏幽帶著抹冷笑,婉幽,咱姐妹這怨,可越來越深了。
蕭湛凱毫無表情的望向夏婉幽離開的方向,沒有安慰身旁即將成為他太太的女人,就此轉身離開。
此刻的蕭湛凱,是薄情的。
對他來說,曾經他很期盼婚姻,也很期待婚禮現場,他曾經一度跟蘇瀟瀟在商量婚禮現場的布置,可不論怎麼布置,只要主角沒有變,就好。
婚禮是場儀式,是對愛情的見證和認可,寓意著相愛的兩人將會步入一個新的階段,新的生活。
而如今的這場婚禮,卻變成了祭奠。
祭奠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婚姻,只能被迫接受。
坐席上,一眾來賓均著正裝,關於婚禮細節,所有都經夏幽一手親自操辦,蕭湛凱都可以。
行儀式時,夏幽的臉上洋溢著即將步入婚姻的幸福,她說:「我願意。」
話至蕭湛凱,他沉默。
夏幽嬌媚的臉上出現一絲慌亂,她害怕,害怕他會當場反悔。
可卻聽到他道,「我願意。」
她的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夏婉幽坐在台下,冷眼看他們的親吻,心裡只想著還好,瀟瀟不在..
---題外話---還有1萬字在晚上。晚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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