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時空

第39章 時空

久晴大霧必陰,久陰大霧必晴。

先不說這個說法到底有沒有確切的科學依據,在新世界這片天氣全看心情,風雷雨雪全憑隨機的海域,再多的科學根據也只能乖乖靠邊站。

不過今天倒是一個特別的例子。

連續艷陽高照晴空萬里了估計有半個月的新世界,在經過一場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過後,總算是陰了下來。

而且這一陰也持續了好幾天。

「早知道這樣,我更寧願它一直晴下去,多曬點總比像個蘑菇一樣躲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裡發霉要好。」

耶穌布扯著身上沒有完全晒乾的衣服聞了聞,毫不意外地聞到了一股像是在角落裡和一堆垃圾在一起捂了很久的味道,十分嫌棄地抽了抽鼻子,不滿地發著牢騷。

「算了吧,你前幾天明明還說自己像一條被擺在沙灘上暴晒風乾的沙丁魚,在前些日子下雨的時候說自己像一根泡在水底的腮囊草,說起來腮囊草是什麼,怎麼沒聽說過?」

拉基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耶穌布的抱怨,不過他看起來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這種陰暗潮濕的天氣讓雞腿吃起來都有些變味。

「我哪知道,這是琉璃那小子說出來的東西,誰知道他是不是把魚腥草的名字錯記成了腮囊草。」

耶穌布朝著陰暗的天空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道這種天氣什麼時候才會過去,這種天氣讓人總有種提不起勁來的感覺,說起來琉璃去哪了,平時他不是挺鬧騰的嗎,難不成他也會受到這種天氣的影響?」

「琉璃的話,在那邊呢,一大早我就看見他和老大待在一起,估計又是在莉莉絲的房間里找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跑去問老大了吧。」

拉基啃了口雞腿,對於口中與往常不同有些奇怪的口感有些不滿地咂了咂嘴。

「莉莉絲的東西啊……」

聽到莉莉絲的名字,耶穌布難得露出一副吃壞肚子的糾結模樣。

「說起來你不覺得老大太縱容那個小子了嗎?」

「有嗎?整個雷德弗斯號除了你和他不對頭,哪個船員不把他當成一個寶。」

當然,也包括我。

這句話拉基自然沒有說出口。

「誰跟他不對頭了,我都這個年紀了還會跟一個年紀還沒我兒子大的人計較嗎!」

「那你平時還總和他拌嘴。」

「那是你不知道那個傢伙明明小小年紀嘴是有多損,最可惡的是他損完人還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讓你連生氣都不知道該怎麼生氣,比如說上一次……」

耶穌布義正言辭地將某個夜兔少年的「罪行」一件件列舉出來,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平時受到了多大的傷害。

「額……可這些不都是事實么。」

拉基毫不留情地在耶穌布本就淌血的傷口上狠狠插了一刀。

「你!算了……話說我們剛才不是在說老大的事情么,怎麼最後都扯到我身上來了。」

對於豬隊友這種不僅不安慰還反插一刀毫無義氣的行為,耶穌布只能默默地全部吞進肚子里。

「呵呵……」

拉基丟掉手中啃乾淨的雞腿,做了一個標準無比的攤手動作表示這不關他的事。

「老大之前就對小孩子這種生物沒有任何抵抗力,路飛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雖然琉璃已經十六七了,不過他的行為舉止有時候跟個孩子也沒有什麼區別,老大慣著他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對於耶穌布的疑惑,拉基如實闡釋道。

「不對,在剛開始遇到路飛的時候,老大對他也像是跟對待其他的小孩子一樣,在風車村呆了那麼久才熟悉親近起來的,但是老大在一開始遇到琉璃的時候,好像就很縱容他了,就好像那個什麼一樣。」

耶穌布搖頭否認拉基的闡釋。

「那個什麼是什麼?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

「就好像,就好像……」

耶穌布萬分糾結地絞盡腦汁地從大腦中搜刮著能形容這一狀況的詞語。

終於在耶穌布那不算靈光的大腦即將因為檢索一個詞語而導致中樞神經徹底死機的時候,他總算是想到了一個最為恰當的形容詞。

「就好像老大之前就認識他一樣,對,就是這個沒錯了!」

還沒等耶穌布欣喜萬分地和自己的隊友分享這一發現時,他就感受到了來自對面那個豐滿的隊友關愛傻子一般的視線。

「雷德弗斯號上的所有船員都知道琉璃在被老大釣上來之前,一直都待在那個不知道在那裡的夜兔星,你甚至還是親眼目睹他被老大釣起來的,現在你竟然跟我說他和老大之前就認識,是我的記憶出現紊亂了,還是你的大腦不靈活了。」

拉基難得不帶喘氣地說了那麼長的一段話。

「可是……」

耶穌布還想說些什麼,結果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從哪裡進行反駁。

他的確是親眼看到老大將那個掉錯時空的夜兔少年從水裡釣起來的沒錯,也親耳聽到那個少年說自己這是第一次來到地球,也很確定老大從來沒有去過什麼夜兔星。

但總覺得還是哪裡有些不對勁。

他不止一兩次注意到老大在面對琉璃的時候偶爾露出的那種異樣的神情。

與其說是縱容,不如說懷念要更為確切一點。

這邊耶穌布糾結起來的線都可以繞成一個線團了,那邊琉璃和香克斯兩個人對此完全不知情,因為琉璃正坐在船長室的地板上一臉憂慮地低頭注視著懷中閉著眼睛縮成一團的小黃貓。

從小黃貓均勻扇動的鼻翼可以判斷它不過只是睡著了,並沒有過世。

「奇羅羅都已經像這樣睡了好幾天了,一直都沒有醒過來阿魯。」

琉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精緻的臉上難得出現了難過的表情。

「讓多科特看過了嗎?」

香克斯抬手覆上琉璃的腦袋,輕輕揉了揉以示安慰。

琉璃抽抽有些酸澀的鼻子,點頭道「看過了,貝克特說奇羅羅沒有事,只不過是睡著了,但為什麼過了那麼多天還沒醒,難道是不小心吃了昏睡草么?」

琉璃想到一種可能性。

「我想應該不是這個。」

「那又是為什麼阿魯?」

琉璃的樣子看起來更加低落了。

「既然多科特說沒事,那就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說不定奇羅羅只是恰好到了冬眠期……」

香克斯看著窗外陰沉沉卻沒有一點要下雪意思的天氣安慰道。

「……雖然我聽說地球上的貓咪不用冬眠,但因為奇羅羅不是貓咪,所以說奇羅羅就需要冬眠了阿魯,原來是這樣的么。」

琉璃聽著香克斯的話,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恍然大悟。

「……」

你能這樣想那是最好了。

「那我先回去看看莉莉絲的房間里有沒有關於地球的動物冬眠的書。」

琉璃一個激靈從地上站起來,迫不及待地朝著門外跑去。

「冬眠應該沒有,不過其他方面……」

想起曾經不經意在莉莉絲房間瞥到的某種獸人題材的本子封面,香克斯下意識就住了口。

跑到門口的時候,琉璃突然停下腳步,一臉驚喜地看著懷中的小黃貓,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奇羅羅,你終於醒了阿魯!」

聽到少年重新恢復活力的聲音,香克斯也終於放下心,但還沒來得及等他和少年說句恭喜的話,異變突生。

「啊咧,奇羅羅你的身上好像在發光,你是吃了什麼發光蘑菇嗎?」

沒時間去糾正少年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發光蘑菇這種生物,聽到這句話的香克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迅速起身朝著少年那裡跑去。

「琉璃,放下奇羅……」

香克斯的話還沒說完,一陣刺眼的淡黃光芒閃過,待那陣光散去之後,原本站在門口的黑髮少年以及他懷中的黃/色小貓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一絲蹤影。

香克斯伸手去抓少年的動作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握成拳的右手除了空蕩蕩的空氣,就只剩一根細長的黑色髮絲被緊緊攥在掌心,證明這裡上一秒曾有一個黑髮少年的存在。

……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覺得老大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琉璃了,你要相信我的直覺。」

「我更願意相信是你的大腦被這個濕噠噠的鬼天氣給泡壞了,我推薦你應該去多科特那裡來一瓶強效祛濕劑去去你腦子裡那些多餘的水分,畢竟我希望在有敵人入侵的時候,你能夠保持清醒不要瞄錯目標。」

「我是說真的,沒有跟你開玩笑。」

耶穌布一本正經地看著拉基,表明自己確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哦,好吧,那你說老大是什麼時候認識琉璃的呢,難道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老大也跑錯了時空去了夜兔星?」

拉基啃了口雞腿,順便對著耶穌布翻了個白眼。

「說不定就是這樣。」

耶穌布若有所思。

「看來你真的需要去找一個烘乾器連帶著你身上那些沒幹透的衣服好好吹一吹了。」

拉基給了他一個「你沒救了」的眼神。

……

晴空萬里,蔚藍如洗。

海風中帶著海水的咸腥與陽光的乾燥。

坐在船頭釣魚的紅髮少年回過頭對著偌大的船艙大喊。

「船長,快來看!我釣上來一條美人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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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不是海賊,是夜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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