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們被包圍了
「蛤?」孫三胖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說這個玉佩會詛咒複製者和被複制者么,」奧丁冷冷道:「你既然會用它,會不會解咒。」
「你們是諸神啊?」孫三胖還是沒有理解他們的恐懼:「造出同你們一般神性的複製品,頂多耗盡你們的……神力而已。」
「僅此而已?」
「這事兒……也算是我惹得,恐怕天界那邊也已經有消息了。」孫三胖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先吃吧。」
宙斯不太會用筷子,研究了半天戳不了一塊肉,蹬蹬蹬跑到廚房,嬉皮笑臉的叫重瓣教他,重瓣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見院外的腳步聲。
……四個人。
她嘆了口氣,應付了幾句,轉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收,轉身走向門外。
幻作凡人裝束的天帝,和玄家的三個龍崽子。
就知道大冬天的也不得安寧。
「都還沒吃呢吧,火鍋剛煮開呢。」她掃了眼天帝,臉色卻並無變化,淡淡道:「蠢蠢,我這兒剛好有新鮮的百葉。」
「好耶~」沒心沒肺的玄粹登時躥出去了。
玄淳仰起臉笑著任她摸自己的腦袋,心裡想著自己到底比這個女人大幾千歲,要對後輩忍著點。
四個人一進屋,就看見兩個畫風和這裡完全不一樣的天神。
黃花梨桌綉屏風,老北京火鍋鮮切羊肉,兩個發色眸色都耀眼的外國人端端正正地坐在一邊,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們。
不久之前見過的天帝淡定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自己徑直找了個地方坐下。
房子是老舊的四合院,沒有開空調也沒有施法術,小火爐在牆角旺旺的燒著,爐火時明時暗,窗外開始飄起雪花來。
天庭是沒有雪的。
一年四季的乾淨明亮,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人情冷暖。哪怕是家族聚宴,人也從來不可能到齊,浩浩蕩蕩幾十口人正襟危坐在空蕩蕩的大庭內,連笑容都帶著客套。
天帝看著兩隻兒孫般的嘲風拎著筷子互相嬉鬧,接了孫三胖夾過來的豬血,鮮潤的桃酒入了喉腸,讓他竟有些恍惚起來。
好懷念。
也只能懷念。
正經的事情還是要說的。
不過說之前,他們互相一通氣,發現些不對勁的事情。
「你不知道你是白澤轉世?」睚眥皺著眉頭,看著小正太樣被肉塞得圓鼓鼓的孫三胖,疑惑道:「你就不覺得修行時有些怪誕的地方嗎?」
三胖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白澤那是神獸,跟我有毛線關係……」
「我改天去看看生死簿?」白帝撓撓下巴道:「上次賭錢把老閻王氣著了,一直不肯和我說話。」
兩個外國人沒什麼好插嘴的,悶頭猛灌羊肉湯喝,心裡卻都開始不約而同地惦記起妻兒來。
「你仙根是天生的,瞳眸也是神獸特有的啊?」睚眥一臉不可思議:「難道你修仙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仙獸嗎?」
「我就沒太多注意這些啊……」孫三胖還是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砸吧了一口桃酒以後懶懶道:「你說是就是吧。」
「我是說你怎麼道行長進的這麼快!」趙二狗一拍桌子:「你作弊!」
「咬我呀。」三胖一揚下巴:「叫我白澤爺爺!」
那座神秘建築的位置,卦文一推便出來了,左右一想恐怕是政丨府的秘密基地,幾個半仙之體都習得了隱身的法術,對於宙斯之流更沒有什麼難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飛入那大廈之中,要不了十分鐘便找到了事發的地方。
「便是這裡了。」宙斯看著那個熟悉的玻璃罩子,煩躁道:「儘快搞定吧,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孫三胖好奇的看了眼周圍如墓葬般的布置,好奇道:「還真是和烏鴉般喜歡亂撿東西啊。」
「一幫後生,」天帝冷哼一聲:「奇門遁甲都傳不下去,半瓶子不滿就敢胡鬧。」
孫三胖扭頭回去,看如初般浮在半空中的雙魚玉佩,手徑直穿過玻璃罩子,將它取了出來。
就在玉佩離開玻璃罩子的一瞬間,整個場地登時亮了起來。
四面玻璃鋼牆瞬間下降,警報聲和紅光滿場子亂竄,部隊的腳步聲飛快地由遠及近響起,遠處一個人拎著擴音喇叭大吼道:「放下武器!抱頭蹲下!你們被包圍了!」
三胖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防彈玻璃鋼牆,以及天花板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對著自己的霰彈槍。
遠處一幫士兵和幾個白衣大褂的人匆匆地趕過來,為首的一個高層模樣的人冷聲道:「你是怎麼把它拿出來的。」
宙斯怪笑一聲,徑直用希臘語道:「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么?」
三胖不想浪費解咒的時間,徑直穿過玻璃鋼牆,手指轉著雙魚玉佩,冷冷道:「這個東西,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
科學家模樣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他突破物理限制走了出來,一臉懵逼地愣了半天,猶豫道:「難道……你是超自然人士?」
「eμaioδa.(我是宙斯)。」宙斯不想與凡人多糾纏,索性道破身份。
宙。斯。
神。
本來以為是哪個間諜或者是恐怖分子終於發現了這個地方,上次雙魚玉佩出現變化就像被誰觸發了隱秘的機關一樣……
誰想到!!!
誰想到!!!
六維世界是真的嗎!宗教奇迹也都是真的嗎!
為什麼道教和希臘教的人混在一起!
他們有沒有參與政治軍事活動!
等等!他們會不會殺掉我們!
二狗看著宙斯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又看了看一群徹底懵逼的凡人,心想真tm節外生枝了,這記憶一個個的消除得好一會兒。
「定。」睚眥忽然出聲道。
遠處的人們登時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趕緊弄吧,我去清理記憶。」睚眥白了他們一眼,抬步穿過玻璃牆走向人群,小聲埋怨道:「統統殺掉不就得了……麻煩。」
三胖盯著左手手心裡的玉佩,右手一晃,袖子里抖出個一模一樣的贗品,注入了些能讓它漂浮的靈力,順手丟了回去。
左手輕輕收攏,再展開時,只剩下一堆玉石的齏粉。
宙斯和奧丁只覺得身上一輕,忽然間體內枯竭的靈力像是被回收了一般源源不斷地迴流,而同一時間,另一端的兩個複製者還沒來得及掙扎,便已消散在風中。
「就……這麼簡單?」宙斯輕盈的漂浮起來,摸著自己再度柔順的銀髮,一臉意猶未盡:「不夠刺激啊。」
「你想要怎麼折騰?」玄粹涼涼道:「來個三界神祗混戰,超級大國開火,世界都陷入戰火之中,你就開心了?」
宙斯把玩著手心的火苗,嗯哼一聲,不再說話。
北京城內被妖精的飲料波及的平民們,都在神祗的暗中幫助下一一解除了病狀,至於白帝是如何接待他們一行人愉快遊覽中國的秀麗景色的,不再多表。
時間一晃就到了二月。
馬上就要過年了,距離春節還有二十天,距離情人節還有幾個小時。
鄭璞的心裡有點躁動。
上次他和白溪看電影時,自己不小心表白來著,卻被她當作腦子還沒清醒……
但是白溪啊,你能不能和我有點默契。
你就真的感覺不到……我有那麼點喜歡你么。
情人節越近,鄭璞心裡就越騷動。
像有隻龍崽子住在心房裡,沒事磨磨爪子般撓心。
他和白溪,已經同居了一年。
這一年裡好像連小手都沒牽,可是這個丫頭漸漸地從一個怪誕的實驗品,在他心中越來越接近一個活生生的人。
好想再靠近一點……去親吻她,擁抱她……
馬鍾國得知這一消息表示普大喜奔。
「情人節送她點什麼好啊……」鄭璞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啤酒罐,心煩道:「送凡人的那些東西都不適合她你懂嗎,鮮花香水巧克力鬼才用得到啊?」
「呸!鬼才用不到!」
馬鍾國一臉興奮的看著他道:「送她雍和宮的高香怎麼樣,那種超度亡魂特上頭的那種。」
「或者冥幣?給她個幾億花著玩?」
「燒點紙房子啥的給她?」
鄭璞一個白眼掃過去:「你夠了啊。」
鬼才知道啊。
對哦,我去問問那些什麼鬼。
重瓣正在幫梅樹剪枝,聽到他這問題停了下來,若有所思道:「妖鬼妹子……都挺喜歡新鮮的血液的,就和你們人類喝的紅酒一樣。」
梅樹不滿的晃了晃示意她別分心,重瓣忙嗯了一聲繼續剪。
鄭璞一臉懵逼:「難道我要跑到山洞裡殺妖放血嗎?」
不行!
玄粹正在吃金魚。
「白爺啥都喜歡,等等!你要跟白爺表白?!」他眼睛一瞪,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指尖的金魚趁著這一工夫跳到地上,拚命的掙扎。
「不是……就是……」鄭璞想要辯解點什麼,又不死心的問:「你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卧槽你要和白爺表白啊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得告訴老大老二老四老五他們去哈哈哈哈——」
這幫混蛋!
鄭璞鬱悶地跑到菜市場買了一堆小菜,拎著活魚往家走。
今晚……先做點好吃的,跟白溪她套話試試……
門打開,他低頭換著拖鞋如往常般笑道:「快出來,看看我買了什麼好吃的~」
要做你超喜歡的魚湯哦~
房間里一片寂靜。
「白溪?」鄭璞感覺到有點什麼不對勁。
白溪這個時候不可能不在,她飯點守得比哈士奇還準時。
即使出去了,也會寫字條給他的。
客廳安靜的太詭異了。
「白溪?」
她出事了,她絕對出事了。
內心不安的第六感讓鄭璞第一時間丟下手裡的東西,拖鞋還沒換就沖了出去。
玄淳找過了,睚眥找過了,孫三胖找過了……
統統都不能用靈力或者任何的法術感知她在哪裡。
白溪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