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解惑
梵小吟自信滿滿地看向我們兩個,甚至於她現在都不屑於用手中的小鼓去控制腳下的壁虎了。
對她而言,我們既然已經拆穿了她的身份,那麼接下來的好戲肯定是怎麼弄死我們。而最好的方式就是簡單粗暴地解決!
她慢慢抬起手來褪下了身上的薩滿衣服,頓時一身明黃-色的旗裝暴露出來,那衣服是皇后的象徵!
此時的她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然後抬起頭來,像是對著誰做出某種儀式一般。虔誠的同時讓人覺得恐怖。
等到她做完這些儀式,她才從地上站起來。
「好了,我現在就送你們兩個歸西。已經耽誤太多的時間了……載淳怕是等急了吧……」她喃喃自語道,白凈的右臉滿是傷痛,而空洞的左臉里隱隱的透出了一股黑色的氣息來。
「嗚嗚、嗚嗚嗚……」站在我身後的白虎悶吼著,連它都感應到了不妙的氣氛了。
就在這時碧潭大叫了起來,「那雅,快、快把你包里的符拿出來,那張金色的符!」
「哦!」我被他突然這麼一嗓子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好不容易恢復過來,趕緊的按照他說的從包的最深處翻到了那張金色的符紙。
可是看著這張金符,我的心跳頓時加速起來,就連捏著金符的手都忍不住跟著顫抖起來。
道家所用的符籙材料類型包括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五類,金色符籙威力最大,同時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銀色次之,紫色、藍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黃-色。
而我們最常用的就是黃-色的符紙,因為大部分的道士能耐悟性都很一般,所以一輩子的修行就只能停留在使用黃符的基礎上。
我因為懂得一些祝由術,所以能力稍稍高過那些使用黃符的道士,不過祝由術當中還有一道黑符,法效也僅僅與銀色相當。而且以我現在的水平來說使用一次黑符就能消耗太多的功力,弄不好連死的可能性都有。
而且那會兒在蘇家的時候,家主就蹭說過如果能力不足的人,一旦強行施展高級的符籙,一旦失敗會遭到反噬,輕者經脈錯亂,半身不遂,重者七竅流血,當場死亡。
所以,此刻我若是強行使用金符,弄不好的話我可能連命都會沒了。
「那雅,別再猶豫了,你現在聽我說的辦,不然我們誰都活不了!」碧潭見我猶豫不決,連忙催促了起來。
我盯著手中的金符幾乎不敢挪眼,心裡更是沒了主意。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一旦自己沒有死反而被金符的力量所反噬,最後會釀成什麼後果完全不是我能想象的到的。
「臭老頭,你給我閉嘴!」
想來是碧潭的話惹怒了梵小吟,她皺著眉頭折身走到了碧潭的跟前,揪著他的衣服就將他甩向了洞壁上,碧潭遭到了重創后,剛落地就吐了好大一口的鮮血。
「梵小吟,你給我住手!」我見碧潭被打,心裡急切不已。
「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個。」她拍了拍手,慵懶著眼睛盯著我,隨後將視線緩緩落在了我手中的金符上,驟然間,她縮了縮瞳孔。
從她細微的表情上,我差不多可以斷定,她是畏懼這張金符的。
「說吧,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你如果真的想殺了我早就動手了,又何必跟我拐彎抹角的。」我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然後將心中所想的顛來倒去的琢磨了一遍,突然得出了什麼結論來。
她像是被我戳出了心事,當下面露憎色。
「對,我暫時不殺你是有目的的,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殺不殺你都一樣,我要的東西絕不會錯失的。」她依舊這麼自信,一旦笑起來,她的右臉頰上還會浮現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來。
這樣漂亮的一個美人,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我無暇多在乎她說的是什麼,一顆心分成了好幾份來,既擔心自己的安危,又操心薄冷的去向,然後還要擔心碧潭的傷勢。
「說吧,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與清醒。
她收斂笑容,抬腳往我這邊走來,「王懸不是從寨子裡帶出了一枚扳指嗎?你把扳指交給我,或許我會放這老頭一條生路。」
當梵小吟道出這件事來時,我頓時詫異起來,扳指?什麼扳指?我在腦海中不斷地搜索著關於扳指的線索,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當初剛剛遇上王懸的時候,他確實很寶貝那個扳指。
原來梵小吟指的就是它。
可那扳指看著也不像是什麼寶貝,既不是金銀的,更不是玉的。
我想了許久不得要領,只要試探她,「你要的東西現在在蘇江市,你就算要了我們的命我現在也不能給你。再說那東西不就是普通的扳指,又不值錢。」
「你懂什麼!」梵小吟聞言,當下反駁起來,「妖后,你自己該不是忘了什麼吧。當初載淳被你害死的時候,我可是當著你的面請了薩滿來的。我讓他們將載淳的靈魂附在了那隻扳指上,然後帶出了宮。本想著,能找到機會逃離皇宮,再將載淳復活,沒想到你這惡婦居然這麼狠!」
梵小吟說到動人之處竟然流出了眼淚來。
我錯愕的望著她,對於她所說的事情我完全沒有印象。儘管她口口聲聲的認定我就是慈禧,可我的回憶到的那些影響遠遠不及顧毓雅還有冬哥的深刻。我甚至可以肯定,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
「梵小吟,我知道你恨『我』,可現在那個扳指真的不在我們身上,你殺了我也得不到的。」
「得不到嗎?」梵小吟悵然地嘆了口氣,「這一百多年來,我日日夜夜都盼著能與載淳再見,可是……這一百多年來我遭受了什麼呢?他禁錮了我的三魂七魄,將我強行留在了一具殭屍的身體里,還將我變成如今的模樣。那雅,我的前生被你毀得個徹底,我的後生因為你才變得這麼不堪!」
她說著說著,雙手忍不住掩住了臉頰,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看著她這樣,我竟然跟著難受起來。儘管不能設身處地的體會她的苦楚,但我明白她所遭受的苦難。
而她想復活同治皇帝的心情我又何嘗體會不到?
「梵小吟,人死如燈滅。同治皇帝是不會復活的,這世上壓根就沒有復活的辦法。就算那扳指里還藏著同治皇帝的靈魂,可你這不是在幫他,你這是在害他啊!」我苦口婆心的勸解著,想到薄冷為了復活而做出的事情,我心裡更是悲痛。
然而這話在她聽來卻讓她更為惱火了。
「你閉嘴!你壓根就沒這個資格跟我說這個!」梵小吟怒不可竭,抬腳就對著碧潭踹了一腳接一腳,她一邊罵著,一邊信誓旦旦道,「他像我保證過,只要我能找回扳指他就一定會幫我復活載淳!」
碧潭被她踹的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半天都沒能哼唧一聲。
梵小吟踹了一會兒后彷彿是泄了不少的怨氣,然後拍了拍手就往我這邊走來,可剛踏出一步,一記凌厲的巴掌直接將她抽翻在地。
等我回過神來才驚覺到,薄冷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跟前。
黑暗之中,他那身月白色的長衫顯得多麼的華貴卻不失溫情,齊膝的長發在森森的寒風中微微掠起,手中的長劍更是發出「錚錚」的鋒鳴。
薄冷看定梵小吟,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淺薄的唇勾勒出極其優美的弧線來。
他笑了笑,表情顯得相當的慵懶,「敢問孝哲毅皇后,您口中的那個『他』指的究竟是什麼人?」
梵小吟被他這麼一問不禁有些失神,不到幾秒的時間,她又猛的一怔。正是她這種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反應更是令我好奇了。
正當我想開口詢問的時候,薄冷去扭頭朝我擺了擺手,示意讓我先不要說。
我點頭應下,只等薄冷說出他心中的不解。
「你不回答也行,那就換我問你。這個人有著超於常人的本事,甚至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在謀劃了某件事。」薄冷話沒說完自己倒停了下來,他依舊眉眼帶笑看著梵小吟,可我分明看到他手裡的長劍握得更緊了。
梵小吟不自然地動了動嘴角,「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他』是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孝哲毅皇后,我不是強行逼迫你去承認這些,只是想問一問我這些說得可對?你口中的那個『他』其實從萬曆十年,或者更久之前就開始謀划這場驚天的陰謀吧。」
「萬曆十年?」梵小吟聽到這個時候自己都不由得驚詫了起來。
對於她這一表情,薄冷自然捕捉到了,可是他要說的終究還是會繼續說下去的。
「萬曆十年,溫謙的未婚妻,也就是顧家次女顧毓雅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了來自葉赫部的薩滿,而這一次見面則釀成了溫、顧兩家百年的悲劇。而他的計劃就是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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