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一致對外

世上從來沒有公平事，就在白荷四個人等待判決的時候，大門打開了，大家看到海勝悠獨自站在門口就知道櫻花一定逃脫不了所謂的制裁。

「悠！」凱米興奮地衝過去，緊緊抱著海勝悠，而米勒正用憤怒的眼神死盯著他看。

「部長夫人，您好！」斯芬克從海勝悠背後閃身而出說道。

「你怎麼在這裡？」白荷問。

「您是隊長，請您和凱米一起跟我們來。」斯芬克欠了欠身子，給她讓出一條路，他說：「之前跟你們說要處決的事，現在有了變化，除了隊長和凱米，其他人請留在這裡耐心等待。」

斯芬克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說完便直接轉身走了，米勒趁機拉住白荷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替櫻花爭取一線生機，但白荷並不知道大家現在的處境究竟如何，只能點頭回應。

與海勝悠一起，白荷和凱米跟著斯芬克離開了這個盒子，乘坐巨艇飛到軍艦里。接待她們的是軍方的首長，直到進入會議廳才發現，那裡不但有軍人，也有政府官員，還有一部分穿著不同制服的人都坐在那裡等待他們的到來。

「好了，人都到齊了，會議現在開始。」首長示意白荷幾個人都坐下來，並對遠程投影過來的a區首腦門行了簡禮，整個會議廳的氣氛開始變得嚴肅而可怕。

「退役士兵海勝悠蓄意破壞地下古城華南都事件之前已經彙報過了，現在也不是來徵詢你們意見的，而是宣讀判決。」首長打開了圓桌中間的顯示屏，屏幕中的影像是凱米從人寵店老闆手中逃脫過程的視頻，在擁擠的人群里。有個被特意放大的頭像，那就是海勝悠。首長繼續說道：「根據凱米殘留的基因，我們檢測出他是屬性3等進化人，應當立即送入教養社。接下來由教養社社長發意見。」

「我不去！不去！哪裡都不去！」凱米突然站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沖著官員們大喊大叫，打斷了首長的發言，旁邊的警衛員很快就衝上來。一把將他按到椅子上。強制給他戴上了禁聲面罩。

「沒必要對一個小孩子使用這麼強硬的手段吧。」白荷說這話很是心虛，她掃視了整個會場，並沒看到唐泰斯的影子。顯然自己在這裡發言是完全沒有分量的。

面無表情的首長果然無視她的存在，繼續說道：「請教養社社長杜賓先生髮表決定。」

除了軍人制服之外，另一種穿著藍白制服的人群中，站起了一個身材消瘦。滿臉褶子的老頭，他的口氣充滿了輕蔑：「這種小孩。基因再好，恐怕我們也不太好管吧，老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我們能接收他，社裡的其他成員也未必能接納，尤其是青春期的小孩。一個影響一個，從長遠的管理來說。我們實在難以接受。我想，這事應該由政府出面處理比較好。」

「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杜賓社長，管理這樣流浪在外，被遺棄的異能小孩是你們的責任吧，我們能有什麼權利去管你們的事？」沒穿制服的人里，也站起來一個人說道。

「如果是普通的寄送、遺棄小孩確實是我們要接收的，但這個小孩子是被人販子虜去，你們政府打擊人販手段不強硬，管理不善，才造成今天的後果。如果你們不放縱這些人寵開設集市，任由他們搞什麼人寵拍賣會，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吧。」杜賓社長責怪地說道。

「哼！你們教養社的人，在拍賣會上不是叫囂得最厲害的一個么，還有臉在這裡說大話！」政府官員回應道。

「夠了！二位！」軍隊首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問：「你們雙方確定都不願意這個小孩嗎？」

「我們無法接收這樣的小孩。」杜賓社長斬釘絕鐵地說道。

「那是教養社的事，跟政府無關，就算我們接收了，我們能把他安置在哪裡啊？我們也沒有專門養育小孩的機構！」政府官員惡狠狠地對杜賓叫道：「哼！本職工作都不做好的人，沒資格指責我們的管理問題。」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協商一個可行的辦法吧。」軍長首長指著海勝悠說：「退役士兵海勝悠，你說原來要打算帶他去東離大陸，目的是什麼，在這裡跟官員們都說一下吧。」

「是!首長！」海勝悠站起來說：「凱米攜帶3級異能基因，對任何大家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優質基因，如果接受的是常規教育，那一定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但現實是他沒接受常規教育，留在這邊，對大家來說也是個隱患，政府也不希望被人病垢你們的管理不善吧，教養社也不希望他污染了其他異能小孩吧。所以我早已經料到今天了，所以想私下把他帶去東離大陸，但由於我閱歷尚淺，計劃不周全，導致穿越地下城計劃失改，如果首長們同意，我願意一同流放到東離大陸……」

海勝悠剛說完話，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真不愧是軍隊培養出來的人，能夠在這種場合裡面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自己也總算能找到下去的台階了。

軍隊首長立即回應道：「那由我們做個提議吧。異能小孩凱米沒接受過正規教育，教養社無法立即接收，現在指派『鬼王ace』自建隊代為管理，由政府派出一個人，進入隊伍擔任副隊長兼導師負責指導凱米的教育如何？」

「嗯，這個提議好啊！我們現在派出蒸汽城第一秘書部的斯芬克入隊，他是個偉大的導師。」政府官員們贊同地互相點頭道。

「那我們教養社也不能推卸責任，隊伍的後續物資就由我們來負責提供，直到凱米成年為止。屆時，我們將對凱米進行考核，合格後會在a區為他安排職位。如果不合格。那他們就只能一直在東離大陸生存下去。各位覺得怎樣？」杜賓社長認為自己出錢，政府出人，這對雙方來說是很合理的安排。他笑著看了看政府那邊的人，發現他們的表情跟自己一樣滿意時，便不再多言。

「那好，由我宣讀，現在免去斯芬克蒸汽城行政職務。任命其為『鬼王ace』副隊長。立即生效」其中一個政府官員說完，便拿出一個屏板走向白荷，當著眾人的面。將她的隊伍id卡重新設置了一遍。

「現在，判決退役士兵海勝悠加入「鬼王ace」服刑，終生佩戴刑具，服刑直至其死亡。從現在起。『鬼王ace』隊伍只能在通往東離大陸的路線上行進。路線一但偏離，任何軍隊都有權就地處決。」軍隊首長向旁邊的警衛員做了個手勢。警衛員便拿出一個面具給海勝悠戴上，手上也套著奇怪的手套。

「這是什麼？」白荷問道。

「是預防海勝悠喪屍化的刑具。」其中一個警衛員回答道：「他感染的是潘朵拉病毒，具有很強的傳播性，由於感染時。他吃了異能干預的葯，目前我們還沒測出他有病發的跡象，就目前的基因檢查結果看。他體內潘朵拉病毒和異能干預葯殘留物同時並存。一但發生喪屍化，面具會從半頭自動封閉為全頭。同時釋放相應的藥物，立即就地處決他。」

仔細看，海勝悠的刑具更像是化妝舞會上的面具，只是造型更簡樸。

「那我們還有一個成員，你們要把她怎麼辦？」白荷問道。

「那個女孩嗎？」軍隊首長示意警衛員，讓他把會議廳的一道遮陽屏打開，接首說道：「你們自己看吧。」

會議廳里的遮陽屏徐徐升起，透過玻璃，白荷看到一個半透明的盒子，櫻花被獨自困在盒子里的平台上，平台四周圍和盒子的外面都圍了一層穿著全封閉制服的軍人，。

警衛員把櫻花的特寫影像投放到玻璃幕牆中的一角，指著她那張無神的臉說：「病毒已經開始侵蝕她的細胞，白細胞在起作用，所以她現在正處在高燒階段。高燒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已經給她打了藥劑，只要她能扛過來，產生新的免疫系統，死罪就能免了。」

「反之，就要立地處決，是吧。」白荷說。

「沒錯。未來的48小時是決定她命運的時刻，『鬼王ace』隊可以在這段時間裡，到第一艦隊上稍作休整。當然，你們也選擇在今天教養社準備好物資之後立刻出發，但不管你們選哪個，在出發前，退役海勝悠必須單獨關押。」軍隊首長說完，便又打了個手勢，警衛員們就把海勝悠帶出了會議廳。

櫻花是個敏感的人，當她發現盒子里的探頭對準她之後，就預想著如果是軍方的人有意觀察她，那監控影像就一定會被錄製下來，如果夏綠蒂足夠聰明，能黑到這裡的影像，就算死，也要讓自己在米勒前面，在大家面前死得好看些吧。

她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並安慰自己這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亡。她站直了身體，脫去腳上的皮鞋，踮起腳尖，抬起雙手，遠遠看去更像是一尊準備起舞的雕塑。她緊閉起雙眼，幻想著海青森如同天使般的樣子，張開光翅守護著她。

音樂從耳畔響起，櫻花跳起了那夜在寂靜的街邊公園裡，在米勒的面前跳過的那支舞，只是此一時非彼一時，她完全沒有了那種靈動莞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跳得多僵硬，好幾次沒站好差點摔倒在地，那絕對是令人不忍直視的畫面，恐怖的舞姿如同死靈纏身。

「哼，竟然還有心情跳舞，所以說，無知的人永遠不值得可憐。」官員當中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話不能這麼說，這時候還能有勇氣跳舞，精神還是值得讚揚的。」教養社裡的人反駁道。

「你們軍人見多識廣，覺得怎樣。」政府官員笑道。

「唔，在這種地方展現自己的勇氣，沒什麼可以褒獎的，我們對這些也一竅不通。」軍隊首長向警衛員示意了一下，遮陽板很快就降了下來。

對於官員們來說，能看到滿意的結局就等於會議接近尾聲，於是先前還在互相推諉的人開始握手寒暄起來，作為毫無發言權的隊長白荷，能做到的也只有沉默和接受，哪怕她的眼睛里露出像米勒那樣可以殺死人的眼神，也無濟於事。

面對已經成了定局的現狀白荷感到很棘手，現在最要緊的是考慮該如何向成員們解釋。尤其是蘭斯，假如他失蹤的哥哥現在生活的軌跡跟去東離大陸並不在同一條路線上，自己又不能擅自改變路線，又不能跟他馬上脫離關係，萬一情緒上來了，鬧騰起來就很難辦了。還有米勒，為人又衝動，讓他知道這樣的結果，真是不敢想像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白荷越想就越覺得頭大，深深地長嘆一口氣之後，又開始把雙手叉到頭髮里，絞來絞去。

「唔……唔……」凱米看到會場的人漸漸散去，白荷一點反應也沒有，只好努力地從禁聲面具里發出聲音來提醒白荷，他們兩個像廚房裡的冷盤，完全被人遺忘在這裡。

等白荷回過神來的時候，若大的會場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白荷只好研究起禁聲面具的構造，不論她怎麼按，怎麼扯，面具還是緊緊貼在臉上。無奈之下，她只好讓凱米就這樣跟著自己走出會場去。

一出門就看到了值守的士兵，白荷問：「這種面具，你們能拿下來嗎？」

士兵低下眼皮，看了一眼回應道：「不能。」

「那要找誰才能拿下來？話可以不說，總不能飯也不讓吃吧？」白荷把凱米向士兵推近了一步說：「他還是個小孩，你們連小孩都要虐待嗎？」

「請你們去找軍懲處吧。」士兵說完又木然地看向遠方。

「軍懲處怎麼走啊？」白荷開始憤怒起來：「不要像擠牙膏一樣，問一句說一句！不想我在這裡纏著你說話，最好給我一口氣說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