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好意思聽,我就好意思說
「北影」聲名漸起。顏棠因為是打青*樓出來的,在「大唐之花」做事多少有些不大方便。李高陽就安排她在「北影」做起了大堂經理。接人待物,大方得體,倒也得心應手。
「北影」與「大唐之花」的經營模式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最大的原因是,「北影」的客人們架子忒大。
「大唐之花」的客人們個個都是青*樓里出來的。即便是有些**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但,在風塵中滾打了一圈,人利索得多。這裡的客人們來去自由,一個人來,一個人去。嘻嘻鬧鬧的,隨和簡單,沒什麼排場。
「北影」則不然。那些個豪門貴婦養尊處優慣了,出入僕從甚多。車大人多,往往門外等的人和車比屋子裡做美容的多幾倍不止。
日子一久,周遭的店家不讓了。一天到晚門口堵得水泄不通,讓人家怎麼做生意呢?好在蕭春夏這人雖是奸懶饞滑,卻有一個優點:人緣兒好。
平日里關係處的好,人家那些家的老闆們便不好意思跟她撕破臉。
有一天,周遭幾家老闆晚上打烊后一起來找蕭春夏聊天,直坐到半夜才走。
待得人家走了,一直在櫃檯里算賬的李高陽——她平日都在「大唐之花」坐鎮,晚上才會來北影跟蕭縱橫對賬匯總——嘆了口氣說:
「看來我們得想點兒辦法了。」
「想辦法幹什麼?」蕭春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高陽鄙夷地白她一眼:「這些老闆今晚來找你是做什麼的?」
「串門啊,閑聊啊,扯蛋啊!」蕭春夏說。「不然還能是幹什麼?」
李高陽一陣沉默,很有些替剛才那幾個人不值。她一臉無奈地看著蕭春夏。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才好。
蕭春夏被她看得發毛,不恥下問地說:「難道這裡邊兒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李高陽咬牙黑著臉說:「這些人這一晚上算是白坐了。等於對牛彈琴。」
「是,我是牛。您不是呀,快,來,給我解釋解釋唄。」蕭春夏白牙一齜,恬不知恥又理直氣壯地說。
「他們是來告訴你,你門前的車馬擋了人家的生意了。」李高陽不再跟她啰嗦。
「啊?是這麼回事兒嗎?」蕭春夏從桌上拿起一塊芙蓉糕塞進嘴裡,陷入思索狀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問:「那可怎麼辦啊?既然人家說了。肯定得給人家解決了呀。可是,總不能因為車多,把北影關了吧?」
李高陽眸光微轉,正色說:「虧你還是從現代穿來的,就不知道搞個停車場?」
蕭春夏用讚歎地眼光上下打量著李高陽,咧嘴笑著說:「李高陽,你是老天爺派來幫我的救兵吧??」
說干就干,停車場的事兒迫在眉睫。地方倒很好選,街口以前有個大戲檯子。原來是戲班子塔台唱戲用的,台前好大一片空地。
經營不善,戲班子倒了,整個檯子和空地就撂在那兒。還沒人接洽。蕭春夏雖然懶,但一旦被拿鞭子趕著的時候,行動起來還是非常火速的。何況她還長了張好嘴。何況她還有個「磨鏡」的光榮頭銜,經商的男子們大都將她當男子對待。談起生意來倒爽快許多。
三兩天的工夫,那塊地就被她談了下來。
在李高陽很有節奏的每天n次催促下。蕭春夏迅速地解決了「北影」的停車場問題。裝修、划車位……忙了幾天,停車場終於竣工投入使用了。
終於得了幾天消停日子,蕭春夏又開始吃喝玩樂。
這一天,她跟婁梨枝吃得腦滿腸肥地迴轉回來,正爬上榻去睡覺,只聽得屋裡有個人說:「洗漱都不洗,你就這麼睡了?」
得,又沒好事兒!
蕭春夏一個骨碌爬起身來,就著月光一看,李高陽正端坐在桌邊,神情凜然。
蕭春夏回想了一遍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沒啥大毛病啊!她盤腿訕訕坐了起來,沒好氣兒地說:「不洗漱還能被您老人家逮著呢,洗漱更甭想睡了。」
李高陽掃她兩眼,板著張臉說:「停車場弄得挺好。車位畫得也周正。」
「說正題,你誇我,你不習慣,我也不習慣。讓我總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蕭春夏弔兒郎當地說。
顯然,誇獎她確實不是李高陽來的主要目的。她斂起一臉嚴肅,用更嚴肅地表情問:「蕭春夏,我們弄『大唐之花』和『北影』是為了幹什麼?」
「掙錢唄。」這沒什麼可遲疑的。
「那你想想,你買『大唐之花』的地價用了多少錢?買『北影』又用了多少錢?這回,買停車場呢?」李高陽的賬房可不是白當的,算起銀子來丁是丁卯是卯。
她略略一提及,蕭春夏就坐不住了。照這麼說下去,說到什麼時候能讓她睡一覺啊?蕭春夏每天最最享受的時刻就是,吃得飽飽撐撐的,腦子裡的血液都急著幫忙消化去了,腦子感覺昏昏沉沉想睡覺這會兒。這時候要是能睡上一覺,嘖嘖嘖,多美呀!給個縣太爺也不換啊!(看這點兒出息)
她盤盤腿,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那啥,李高陽,唾沫是用來數鈔票的,絕不是用來講道理的!你撈乾的說吧!」
李高陽只怕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答了句:「你不覺得,這麼貴買來的地,就用來當個停車場,也不掙錢,白瞎了嗎?」
她這麼直白地一說,蕭春夏就懂了。她一拍大腿:「李高陽,還是你老謀深算啊!行,明天開始咱們就收停車費!一個時辰二兩銀子!」
李高陽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既白又美麗又有點兒猙獰:「你就這點兒操行?就想著這麼點兒小錢兒?!」
蕭春夏有些恍惚,領導意圖領會錯了??她張著嘴等待她們家領導做總結性發言。
她們家領導果然不負她望,明確地指出:「收個停車費你就滿足了?你仔細看過沒有?那些貴婦,哪個來了不是香車美服,特別是她們的車和轎子停在停車位上的時候,哪個從上面走下來不去瞧一眼別人家的車?!這個就是商機!」
被李高陽這麼一點撥,蕭春夏更糊塗了幾分:「李高陽我告訴你,我在睡覺前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不直說,我可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我想開個車轎美容行。」她這句立竿見影,李高陽果然言簡意賅。
「4s店?!」蕭春夏一怔,驚呼。「李高陽,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轟,把現代的那點兒禍害人的玩意兒都搬這兒來了。」
李高陽不禁強迫自己壓壓火氣:「你的意思是,這錢你不想賺了?」
「賺啊,賺!怎麼不賺?」蕭春夏因沾了李高陽餿主意的不少光,知恩圖報地狗腿說:「那什麼,老李呀,以後你再想出什麼點子,做就是了。不用知會我!你的主意,我連手帶腳都舉起來一起同意。」
此言一出,李高陽臉上的戾氣閃了又閃:「這話你也好意思說?」
蕭春夏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好意思聽我就好意思說。」
「你不覺得,如果我做了決定,我再去做,你就沒什麼可做的了嗎?你好意思讓人叫你蕭老闆嗎?」李高陽聲音沉冷,眼神更沉冷。
蕭春夏嬉皮笑臉地說:「我去拿個托盤,那麼大的眼睛瞪掉了怎麼辦。」
李高陽拿她的這副臉皮厚的樣子實在沒什麼辦法,綳著臉不讓自己笑出來,起身快步走了出去。臨出門飄出來一句話:「給你十五天時間,把車轎美容行給我準備好!不然賜你一丈紅!!」
蕭春夏在床上單腿跪地,說了聲:「喳!」
之後,兩個人,一個在門外微笑,一個在門裡咧嘴傻笑。
蕭春夏「喳」完就後悔了,得,又是驢一樣辛苦的兩周——如果這時候有「周」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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