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雜
?快速找到本站請搜索:【】「真巧啊,泉同學。」仍是熟悉的溫和聲線,但語調卻不同於平日顯得低沉暗啞。
新一難以置信的瞪視著前方的身影,古怪的紅黑眼眸,還有緩緩從白髮青年身後伸出的詭異觸手,那個樣子正如小右所言,不是人類,「……金木……你……為什麼……」
「感覺的出來么?……我到底是什麼。」金木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掠過新一轉而看向對方右腕上那個同樣注視著自己的奇怪生物。
「不。」形似人類的嘴唇從空白的手背上浮了出來,名為小右的生物探究的打量著金木,頓了頓才開口道:「我的概念里不存在你這樣的生物,或者說,不應該存在會被本能定義為天敵的生物,這也是讓我感興趣的地方。」
「本能么……」金木呢喃著重複了一聲,漠然的眼底陡然略過一道猩紅暗芒。
「噗嘶!」鋒利的刀刃倏地從小右看似無害的身體里冒了出來!充當保護色的肌膚消失不見,宛如肌肉一般的鮮紅肌理浮出體外,布滿尖刺的吸盤取代了之前的嘴唇的位置,不過瞬息之間,那個看似溫和的生物就變成了充滿攻擊性的猙獰姿態!
「怎……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距離最近的新一卻是被嚇了一跳,完全不理解小右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
「你感覺不出來么!新一?」布滿尖刺的口器里溢出沉悶的低語,「那麼強烈的殺意,就算是普通的動物也應該接收得到才對。」
「殺……殺意?……什麼意思?」
小右正要回答,對方不斷傳遞而來的可怕殺意卻忽然間中斷了。
「果然,這是你們的能力。」彷彿驗證了心底的判斷,白髮青年眼裡不斷翻湧的危險訊息漸漸沉寂下來。
「能力?」收斂起攻擊姿態的小右看向立於對面的身影,「這種說法並不恰當,在我看來人類才是奇怪的生物,能夠分辨不同於自己的波長是所有生物應該擁有的本能才對。」
「區別於人類的本能么……」金木低頭看向仍然抑制不住激動的戰慄手掌……
不一樣……
還是不一樣。
低垂的眼眸悄然撇向新一身後那個已經死去的小狗屍體,保持著利刃形態的乾枯觸手細密的連接在頸部,除了動物的軀幹其它卻與自己前日所見的怪物相差無二……
那應該就是另一隻被自己殺掉的怪物,毫無章法的凌厲攻擊,還有純粹刺骨的殺欲,與對面那個理智異常被稱為小右的生物截然不同……
反而……
更像被狩獵yu望虜獲了心神的自己。
「你剛剛將我當成了同類,為什麼?」金木抬起頭看向新一右腕上仍警惕注視著自己的小右。
「……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本能……什麼同類……」新一此刻終於忍受不了堆積在心頭的焦慮,不管不顧的大吼出聲:「你到底是什麼?!為……為什麼要出現在學校?!!……如果要對我們不利的話……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新一。」小右卻是突然看向身旁被恐懼壓迫,額角滲出冷汗的青年,「不要管這件事情。」
「小……小右?」
「我不想因為你的原因成為那個傢伙的獵物,所以,乖乖的當一個人類,把自己的安全放在最優先考慮的位置。」
「獵物……是什麼意思?」新一顫聲問道。
小右的眼珠轉向立於前方的白髮身影,另一個眼球從指尖伸出,看向倒在身後已經乾枯死去的同類,「剛剛他確實想要獵殺我們,就像它。那種純粹的敵意和殺念,所以我才把他當成同類。……但是,果然還是不同。」兩隻眼球突然同時轉向前方靜默不語的金木,「他比我們更加完整,那是真正以人類為食的獵殺者。甚至是我們寄生生物,也在與人類共生的同時成為了狩獵目標。」
「怎麼……可能……」眼鏡青年嘴角牽起僵硬的弧度,根本不願意相信小右說出的話,明明之前都還是好好的,沒有突然出現在右手的奇怪生物,沒有那些噁心恐怖的寄生獸,沒有不知何時變成怪物的同學……
明明……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才不會相信……金木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怪物……這根本就是個噩夢,只要醒過來……」
右腕處的小右疑惑的看著新一盲目逃避的樣子,愈加難以理解人類的思緒,「為什麼不能相信?你們人類的思維果然理解不了。仔細看清楚,新一。站在你面前的確實是貨真價實以人類為食的生……」
「金木!」新一忽然大聲打斷了小右還未說完的話,嘶啞尖利的聲音里是小右無法理解的歇斯底里,「……你沒有殺我,明明有那麼多機會,這不合常理不是么……還有班上的同學們……所以,小右說的那些,都……都不是真的……吶……是不是,金木?」彷彿抓住了浮木一般,新一希翼的注視著面前仍然不言語的白髮青年,「這都是……有隱情的……對吧?」
「如果這樣能讓你覺得輕鬆的話。」金木淡淡的對上新一驚懼閃躲的目光,「人類一直都是這樣保護自己,沒有人會責怪你,泉同學。」
白髮青年溫和的聲線在巷間幽幽回蕩,然而新一卻彷彿被對方一語戳中了心事,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走吧,新一。」小右看了眼茫然若失的眼鏡青年開口道,與這個看不透心思的強大生物繼續對峙只會讓情況越來越糟,必須趁現在對方並沒有起殺意早早脫身,「回去以後你有多少疑問都可以想清楚,現在先考慮自己的安危才是正確的。」
新一暗暗咬了咬牙小心的看向站在對面的白髮青年,對方似乎也有所察覺順勢看了過來,詭異的暗紅瞳仁已經蛻變回深灰色的人類眼眸,身後浮動的紅色觸手如同被夜色消弭掉一般漸漸散去,那個樣子就彷彿之前看到所有不合常理的一切只是這夜色深沉的錯覺,不知覺間新一隻感到心底的恐懼也一同緩緩褪去……
「我不會相信的,所以……那個……」新一深此時並不能說清楚內心的篤定到底是什麼,混亂的大腦只能將這一刻的思緒歸結為單純的否認,「……我先走了,金木……同學。」青年最後看了眼金木孑然立於前方的身影,終於轉身離開了小巷。
……
金木並不想殺死那個看起來有些怯弱天真的男孩,雖然無法判斷新一是否能夠保守秘密,但身邊既然有小右那樣理智的異類,消息走漏的可能應該也微乎其微,只是男孩最後看自己的眼神,卻讓自己不禁想起了潛藏在記憶深處那個明朗的金髮男孩……
明明一點都不像。
隨手撫了撫額頭打散突然浮起的斑駁記憶,金木抬起頭輕嗅著空氣中隱隱逸散而來的誘人甜香,轉身走入小巷深處。
夜色逐漸低垂,正是捕食者離開巢穴伸出獠牙的時刻,除去小右這個城市顯然還隱藏著其它相同的怪物……
狩獵現在才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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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街區兩旁霓虹閃爍,還未到深夜的東京正迎來它最喧囂散漫的時刻。
踩著高跟鞋的靚麗女人眼底是迷濛的醉意,艷紅的指甲撫了撫同樣紅潤的唇角,女人輕笑著任一個面容俊朗的男人摟住肩頭,搖搖晃晃的走入暗巷之中。
在距離巷口不遠的拐角處,一個白髮青年緩緩走了出來側頭觀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周圍儘是笑鬧的人聲,都市的夜晚正如它看不出表情的嘴臉,浮誇熱烈卻透著刻骨的冷漠……
絲毫聽不到慘呼與求救,直到一陣濃烈的甜香幽幽飄入鼻尖,青年才低下頭步入那個不起眼的巷口。
「咕嚕……咕嚕……」
衣衫不整的女人滿身猩紅的倒在小巷深處,僵硬的臉頰上是已經凝固的驚駭神色,一個頭顱裂開的怪物正撲在女人身上,一口一口的吞吃著對方腹腔內柔軟的血肉。
當金木一腳踏上蔓延至身前的暗紅血漬,正在大口進食的怪物猛然回過頭,與此同時一截刀刃攜著寒芒驟然掠向咽喉……
「砰。」
駕輕就熟的擊偏倏忽而至的利刃,金木神色淡淡的伸手拽住悄然從另一側襲至臉側的觸手,對方顯然沒有預料到金木彷彿預知一般的熟練動作,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根泛著紅芒的赫子已然深深陷進了怪物毫無防備的身體中。
「唔啊啊啊……我的……身體!!」忽然的重創讓怪物用力的拽著嵌進身體的利器,但人類的身體顯然無法與赫子抗衡。
金木看著眼前慘呼掙扎的生物,冷冷問道:「在你眼裡我是什麼?」光luo的眼球轉向前方的冷漠身影,金木能夠清晰的捕捉到對方愈加肆虐的殺意……
「砰!」得出的答案果然是怪物再一次飛來的利刃。
還留在怪物身體里的赫子凶暴捲起,溫熱的血液紅雨般噴濺而出,那個兀自慘叫的身影頃刻間化為兩半。
已經是第三個了,但是結果卻還是一樣。金木漠然瞟了眼倒在血泊中的殘缺屍骸,隨手抹去偶然濺到臉頰上的血漬……
……
除了那個名為小右的生物,金木確實沒有再找到能夠理智交流的寄生生物。不過會在這樣熱鬧的夜晚貿然出來獵食的怪物也不會是什麼機智傢伙……
現在只能到此為止。
漫不經心的舔去粘在指腹上的新鮮血漬,白髮青年微微抿了抿嘴,抬腳緩緩走向前方彌散著誘人甜香的狼藉之地,至少食糧不需要擔心了……
「咕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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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與熱鬧的街市,金木居處所在的文京區已經安逸的沉浸在一片夜色之中。早已回到家中的新一仍然理不清頭緒,顧不得母親晚餐時的呼喊,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焦慮不安的來回走動著……
與新一截然相反的,是從青年右臂延伸至電腦桌上的小右,對方渾圓的眼球專註的掃視著屏幕,右側分離出好似人手的部分控制著滑鼠熟練的操作,然而新一的舉動以及愈加躁動的情緒還是影響到共同分擔身體的小右,「你在做什麼?新一。這樣無謂的消耗體力,到底是因為什麼?」
「怎麼辦……怎麼辦!!」早已不知來回走了多久的新一卻無暇理會小右的疑問,焦躁開口道:「不是真的……怎麼可能……」
「你不是已經相信了我的話么?」小右疑惑的打量著新一猛然一滯的身形,「人類都無法面對真相么?」
新一終於泄氣般把自己摔在床上,抬手遮住雙眼,「明天就要上學了,該怎麼辦……」雖然與小右相處不過數日,但新一不得不承認對方理智的思考和強大的能力讓自己不知不覺間開始依靠對方,青年蹙眉等待著小右的回答,然而房間里卻突然安靜下來,就連敲擊鍵盤的聲音也莫名的停了下來。新一疑惑的坐起身,卻發現小右正定定的注視著窗戶,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
「怎麼了?小右?」
警惕注視著窗外的生物冷冷瞥了新一一眼,「他回來了。」
「他……難道是……金木?!!」終於反應過來的新一猛然站起身來,「你能感應到他么?!!」
「是的,之前雖然有感覺但是現在已經能夠清晰的感應到了,可能是已經確認了波長的原因。」小右探出一隻眼睛伸向窗外,一個白髮身影正從不遠處緩緩走了過來,「果然是恐怖的怪物……在那之後居然又殺了其它的同類。」
「殺……」新一膽寒的捂住胸口,戰戰兢兢的掀開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與此同時,正在街上獨行的白髮青年也同時把目光投向了這邊……
「唰!」
彷彿被驚嚇到一般大力拉上窗帘,新一背靠著窗檯邊的牆壁駭得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
被看到了么……
不會的……不會被看到的……
「冷靜點,新一。」小右收回視線看向身旁被嚇得不輕的黑髮青年,「不控制情緒的話,我這邊也會很辛苦的。」
「被……被看到了么?」
「是的。」小右看著新一陡然投來的驚恐目光,繼續說道:「但是,他暫時不會來殺我們,可以先安心。」
「安心?!」青年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怎麼可能會安心?!又是同學,還是鄰居……結果現在又被我知道了這些事情!!」
「安靜。」小右及時打斷了新一漸漸控制不住音量的質問聲,不斷接近的金木以及與新一同住在一起的父母都能輕易的注意到這裡,只是這樣就嚇得失了方寸,小右心底對人類的評估不禁又下降了一些,「你想把所有人都引來么?」
新一張了張嘴,終於不再出聲打擾專心盯著窗外的小右。
靜謐的房間里秒針滴答作響,新一腦海中再次閃現出金木不似人類的可怕樣子,難道他真的是以人類為食的怪物么……新一無法接受,但是……
「明明剛才還不願意相信,現在卻又如此擔心,人類還真是矛盾的生物。」終於將視線移開窗檯的小右瞟了眼獨自苦惱不止的青年,轉身回到電腦前繼續方才的事情……
「小右!你還沒有回答我……」新一此刻卻根本無法平靜下來,焦慮的心底已經一團亂麻。
站在電腦前迅速移動著滑鼠的生物浮出一隻眼睛看向身後六神無主的青年,對方快速鼓動的心臟讓身為寄生獸的身體也漸漸泛起一絲熱意,「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不就可以了?既然不打算做什麼,就沒有必要在意無法改變的事情。」
「無法改變……我……」新一暗暗捏緊拳頭,真的無法改變么?無論是那些寄生生物還是不知道底細的金木……
真的無法改變么?!
……
「也許我的話讓你有了些奇怪的想法。」將宿主的情緒波動盡收眼底的小右不得不開口提醒道:「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我的一切行動都是基於自身的安危,所以你最好不要把我和你的事情,當然也包括金木的事情透露到人類社會。」
「但是……現……現在突然出現這麼可怕的怪物……」被一語道中心事的新一詫異的看著小右突然顯露的強硬姿態,忍不住出聲辯解道:「我們人類……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話!」
「又是這種奇怪的思維方式。」小右轉身欺近身後突然間激動不已的青年,「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會為你帶來怎樣的後果,永遠失去正常人的生活,被當做試驗品,剝奪一切社會活動……就算這樣你也要把一切說出去么?」
「但……」
一把利刃突然橫在了新一眼前,後知後覺的新一此刻還未反應過來小右到底在做什麼。
「如果你無論如何也要這麼做的話,我也不得不採取特殊的手段。」
新一怔怔的看著眼前顯不出絲毫情緒的眼球,「什麼……意思?」
「只要保證你的生命就可以了,就算是斷一條腿,一隻手,人也是可以活下來的,不是么?」小右冰冷的目光緊緊逼視著新一陡然瞪大的雙眸,「雖然還不了解人類的情緒,但威脅你們卻能夠輕易做到。你還有家人吧,那個被你喜歡的女孩,村野里美……如果他們出現危險,你不會做事不管吧。」
「我……」
「哦?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威脅我?」
「是的。」小右歪了歪腦袋疑惑的看著面前似乎深受打擊的青年,「看來我的行為讓你難以接受,比起恐懼居然優先產生難過的情緒,簡直就像是喪失了生存本能的家畜。」
一如既往的刻薄評論並沒有激起如常日的激烈反抗,新一此刻卻只是怔怔的看著小右,脫力般坐倒在床上不發一言。
房間里的氣氛陡然間凝滯起來,然而這些都只是新一一個人的感覺……
暗暗咬了咬牙,青年看向再次回到電腦前兀自查閱的小右,此刻新一終於清晰的認識到,它確實就像那些寄生獸一樣,沒有任何感情……
這個呆坐在房間里黑髮男孩第一次深深體會到,何為無力改變……
然而新一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早已經不再是無力改變就能安然生存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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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微光喚醒在睡夢中仍然蹙著眉的青年,第二天的太陽已經穩穩掛在了看不見雲朵的湛藍天空之中。
「新一,上學要遲到了。」小右清脆的聲音一如往日在耳邊響起,但新一卻不如往常溫聲回應,而是默然起身彷彿根本沒看見身旁透出些許瞭然的生物。
……
人類一直都是這樣保護自己。
小右此刻忽然理解了深巷中金木說出的那句話,因為保護所以視而不見么……
真是頑固而懦弱的生物。
……
往日略有些慌張匆忙的節奏似乎被關掉了電源,顯得安靜而呆板,沉默的看著新一獨自洗漱穿衣直到站在房門前不再動作,小右終於默契的隱去身形。當新一在餐桌前坐定,神情懶散的父親與在餐廳忙碌的母親都明顯看出新一不同於往日的沉鬱心情。
「新一君,學校出了什麼事情么?心情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束著頭髮的溫潤女人麻利的端出熱騰騰的早餐,側頭端詳了一下兒子的面龐。
坐在一旁翻閱報紙的父親微微眯了眯眼,突然指向餐桌的一角,「新一你看,那是什麼?」
一隻蜘蛛正從桌沿處緩緩爬了出來。
新一順著父親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手抓住那隻慢慢接近的黑色爬蟲拉開窗戶隨手便甩出了窗外。站在窗邊的青年淡淡看了眼燦爛到刺眼的天色,回身坐回餐桌前兀自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餐。
「哎?新一你不是最怕蟲子的么?」女人此刻終於從訝異中回過神來,好奇的出聲問道。
男人坐在一旁卻是扶起下顎滿意的點了點頭,「新一君終於長大了,至少不是以前看到蟲子就嚇得不行的小屁孩了~~」
「這種說法……新一君明顯看起來有些心事……」
「嘛~嘛~畢竟到了這個年齡……」
「孩子他爸!」
「呃……」
坐在餐桌旁的新一突然放下筷子,似乎根本就沒在意父母的對話,神情默然的站起身來,「我吃好了。」留下這句話青年便拿起椅背上的書包轉身走出了客廳。
「那個孩子……果然最近有什麼心事……」女人擔心的撫著臉頰,語氣剋制不住的消沉下來。
「不用擔心~」男人沖著擔憂不已的妻子安撫的笑了笑,「新一君是個好孩子。」
「但是……」
「等到孩子解決不了的時候,就是父母的職責了。現在就先相信他吧……」
「恩……」
……
離開客廳的新一併非沒有聽到父母的私語,只是昨晚發生的一切還梗在心頭,寄生在手掌里的小右,住在隔壁隱藏身份的未知生物……這些終於顯露出危險姿態卻有強於自己的存在,讓身邊看似平靜的日常生活就彷彿一面脆弱的鏡子,似乎只要輕輕一碰就會驟然化為碎片……
原來這就是危機感。
……
輕輕扭開門,剛剛走出玄關新一幾乎在同一時間就捕捉到隔壁護欄被推開的「嘎吱」聲響,新一扭頭看去,那個在噩夢中侵擾了自己一夜的單薄身影此刻正站在不遠處,與自己四目相對。
……
陽光明媚的照亮了對方蒼白瘦弱的身段,似乎被太陽刺眼的光芒閃到眼,白髮青年抬起手試圖遮掩住清早便有些灼人的日光,與自己相同的校服和斜背在身後的雙肩包……
簡直熟悉的讓人無措。
新一張了張嘴,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早上好,泉同學。」青澀溫和的聲線就好似新一最為熟悉的日常,無害而溫柔。
新一的嘴角忽然掛起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無論前夜裡心底的不安如何叫囂,但是這樣和煦的早晨果然讓人提不起勁來……
「早上好,金木同學。」看,就連本以為說不出口的問候也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青年扯開早上因為太緊張而不小心扣上的領口,步履輕鬆的走向不遠處正在等待著自己的白髮青年。
嘛~都到了這種時候……
我果然只是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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