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
?快速找到本站請搜索:【】與金木同行的新一併沒有感到緊張。
也許是路上穿著於自己相同校服的身影漸漸多了起來,也許是對方一如往常的溫和樣子,新一幾乎就要淡忘了昨晚站在眼前叵異於人類的金木。
「你……昨天晚上發現我了?」讓自己輾轉不安了整夜的問題居然就這樣說了出口。
「恩,畢竟泉同學的波長就像探照燈一樣顯眼。」青年平和的言辭里似乎隱隱含著笑意,這樣打趣的口吻讓新一頓時苦了下臉。
「探照燈……這種說法也太誇張了。」
「不,事實就是如此。」小右的聲音忽然介入進來,新一遲鈍了挑了挑眉,過了一會才驚覺一般緊緊捂住右手,「喂!不要在路上突然出聲!」
一隻眼球毫不顧忌的從指縫間冒出,見新一似乎又恢復到平時的樣子,小右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白髮青年,對方嘴角的弧度恰當好處,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間也絲毫不顯突兀。雖然並不能理解新一為何能夠毫無緊張感的面對這樣可怕的生物,但對方確實比想象中更加了解人類,然而……小右本能的瑟縮了一下,無論如何掩飾,對方身上幾乎要滿溢而出的殺戮氣息卻比之前更加駭人……
「昨晚你又去殺了我的同類吧?」
平和的目光透出淡淡的疑惑,白髮青年稀鬆平常的樣子就好似聽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你能察覺?」
單薄的眼瞼微微眯起,小右思量了一會開口道,「雖然我也不清楚,但是隱約有感覺,而且……」黑白分明的眼球忽然湊到金木近前,「你身上的殺意,似乎更加濃烈了。」
白髮青年微微愣了愣,隨即有些苦惱的牽起嘴角,「已經越來越難以壓制了,我本來以為你會明白。」
「壓制……?」小右隱隱感覺對方透露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訊息,從誕生以來一直存在的差異感,同類眼中永遠無法理解的情緒,究竟是……
一隻手猛地拽回了小右因失神而不再動作的眼球,「喂……拜託你們不要再聊這些危險的事情,就快要到學校附近了!!」
老老實實縮回右手的生物察覺到新一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稍一思量就猜出男孩是在等待碰到里美的機會,明明早上還是一副苦惱憂慮的樣子,現在居然能夠分心在意那個女孩,雖然說人類的繁殖活動會被大腦優先考慮,不過像這樣應該也屬少數,「新一遲鈍這一點說不定也是好事。」
「遲鈍?!喂,小右!不管怎麼說我也有自己的生活……」顯然小右毫不留情的言辭再次讓新一惱火異常,男孩竟然就在路邊不管不顧的沖著右手爭辯起來……
≈懼已逼至眼前,這種時候應該逃跑吧……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區區一個高中生能做的了什麼……還不如乾脆……
正當青年眼底的退卻漸漸展露而出,金木忽然抬腳走了進去……
「你想去哪裡?」小右猝地出聲叫住了前行的身影,「從剛才開始就在散發殺意,莫非真的要去找那個傢伙么?」
金木……
新一默默抬起頭,如果是金木的話,應該能夠打敗那個怪物吧……
「我不知道。」白髮青年木輕輕撫了撫指節,已經被yu望侵蝕的聲音暗啞異常,「如果,我要殺了那個傢伙,你不會阻止我吧,泉同學?」
微涼的晨風輕輕拂過青年蒼白的髮絲,新一忽有所覺的看向前方,此刻金木微微側過身,幾乎與發色混為一體的青澀臉龐上是宛若癲狂的邪肆笑容。
「我……」新一好似掉進了冰窟一般,止不住的顫抖著起來。清晨的太陽仍然明媚的照耀著眼前的一切,但眼前的白髮青年卻將名為日常光景狠狠扭曲。
好……可怕。
新一併不知曉何為殺意,但那個笑容就好似尖冷的利齒抵在喉頭,陰寒刺骨。
那根本就不是人類!
「啪。」新一終於坐倒在地。
甚至對方已經漸漸走遠,男孩都遲遲回不過神來。
「新一,新一!」
小右的聲音忽遠忽近,直到guang裸的眼球停在了眉宇之間,新一才堪堪收攝住心神。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清亮的聲線讓遲鈍的腦海清醒了幾分,聽到小右的宛若命令的語氣,新一不覺疑惑的問出聲:「為……為什麼?」
「就算是我們,繼續呆在這裡也會被波及到。如果它們真的戰鬥起來,整個學校都可能會成為戰場。」
「整個學校……」新一不可置信的搖晃了下腦袋:「為……什麼……只要金木殺了寄生獸……」
「這是狩獵,新一。」小右低沉凝重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敲進了新一的心房,青年獃獃站在原地,不可抑制的會想起那個讓自己膽寒到骨子裡的笑容。
「以殺戮為目的的行動是不容許阻礙的,更何況對方的目標也許並不僅僅是另一個同類,已經足夠明顯了,新一。」
「我……」恐懼的本能驅使著腳步一步步向後退去,新一沒有勇氣面對那個只剩下殺欲的怪物,但被小右狠狠揭開的現實卻讓男孩舉步維艱……
……
腦海中無數的身影飛馳而過,那些重要的,不重要的……隨著這些畫面一個一個的浮現,棕色短髮的恬靜少女忽然佔滿心田,那對溫暖的水潤眼眸中,是自己的影子。
你是泉新一么?
你是泉新一吧……
你是泉新一。
……
一個微弱的信念不可忽視的從心底滋長而出。
艱難後退的腳步漸漸停了下來,正當寄生於右手中的生物投來疑惑的目光,新一突然抬起頭看向矗立在朝陽中的西高高中,「……小右,這次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聽你的了。」
「新一?」
作為一個寄生生物,小右無法理解人類。無論是自願犧牲的衝動,還是因為沒有經歷過生死而把自己推向絕境的天真,這一切小右都無法理解。
但是此刻的新一眼神篤定,手心緊握……那是已經下定決心的樣子,而決心是無法輕易改變的。
所有的勸解和威脅都顯得蒼白,小右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改變新一的決定了,身為寄生生物的自己第一次理解了名為無力的情緒。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做的話,那麼只能比金木先一步引起另一個同類的注意。」小右立時改變的態度讓新一詫異的看了過來。
「你……同意了我的決定?!」
「只是根據情況選擇最恰當的手段。」毫無情緒的冷靜聲線讓躁動不安的心驟然安定下來,自己的右手上寄居著能在任何時候都做出冷靜決斷的物種,只要相信對方,任何困境都能夠克服。這是新一第一次明確的意識到小右作為共生者所賦予自己的價值。
……
「先去教室看看,首先確認自己周圍的區域。」
新一遵循小右的指示迅速調轉方向。另一個同類的訊息幾乎完全斷絕,雖然因此失去了對方的蹤跡,但波長既然被阻礙的如此徹底只能表示那個傢伙必然也隱藏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當黑髮青年小心翼翼的拉開一年三班的大門,空落的教室里居然只有福田老師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裡面。
「怎麼回事……大家?」
「新一!?」福田卻是看到了男孩一臉怔愣不解的模樣,惱火的大吼出聲,「我好像已經說過了今天是田宮老師的歡迎會吧,看來你昨天什麼都沒聽到!……竟然敢遲到!所有的一年生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想發獃到什麼時候!恩!?」
「歡迎……會?」
男人疾言厲色的樣子卻沒有如往日嚇住新一,歡迎會……
「小右……」男孩悄然看向右手處,與此同時從手心浮出的眼球也默契的看了過來……
不會有錯的,另一個寄生獸一定在那裡!
福田看著新一突然疾步奔了出去連門都來不及帶上,不覺煩躁的撇了撇嘴,「真是的,所以說現在的小鬼……」
……
新一片刻不緩的朝著體育場的方向衝去,當氣喘不止的身影終於隱約看到那棟青灰色的建築,小右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新一,雖然對方的位置已經確認了,但是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哎?」新一停下匆匆前行的腳步,疑惑的低下頭看向不知何時從右腕處顯出身形的小右。
「金木也在裡面。」
「……什……么……」
新一臉色煞白的看向前方不遠處的體育館,「里美……大家……都在裡面吧。」
「這是當然的。」小右淡淡回道,「不過裡面似乎還沒有發生戰鬥,但是不可否認,現在對於我們而言仍然是最遭的情況。」小右緊緊鄙視著新一閃爍不斷的眼眸,「現在,就算我們過去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打算怎麼做,新一。」
「呵……」青年抬了抬眼鏡,僵硬的嘴角強自扯出勉強的弧度,「如果……現在離開,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人類,果然是愚蠢的生物。」
小右的聲音仍然毫無起伏,生存的本能在叫囂著遠離那個地方,但宿主的腳步卻帶著自己一步一步的接進著那個泄露著恐怖氣息的建築,被迫面對這樣槽糕的局面竟然沒有讓自己產生反抗的舉動。
小右無法分辨自己此刻到底是何種情緒,但是多餘的思慮已經沒有必要,小右只能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在集中在前方逐漸接近的入口,還有從裡面不斷散發而出的……
幽深刺骨的殺意。
……
「咔吱……」
粗糙冰冷的鐵門被緩緩拉開,新一抬腳走入安靜異常的場館之中。
正站在台上陳詞的校長不悅的看著入口處貿然出現的學生,列隊立於台下的學生們也詫異的回過頭看向那個冒冒失失走進來的身影。
「是新一?!」一個站在隊里的文靜女孩驚異的捂住雙唇,顯然沒想到對方就這樣大喇喇的出現在這裡。與新一同班的學生們也頻頻回頭看向那個平日里謹小慎微的青年。
「咳咳!」台上的老者警告的瞪了眼杵在門口的新一,「遲到的同學趕快去隊伍里站好。」看著對方終於老實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老人才舒展雙眉繼續方才的講話。
「新一?你怎麼現在才來?」見好友在旁邊站定,裕子忍不住湊上來悄聲問道,「剛剛你沒看到校長的臉色,簡直……」女孩說到這裡忽然停下話頭,低頭端詳起眼前一直默然不語的青年,微微顫抖的手臂,浸滿冷汗的額角,還有誇張瞪大的眼眸,「……新一?你的樣子……到底……」
「現在,就有請田宮老師來為我們說幾句話。」
四周突然響起錯落起伏的鼓掌聲,裕子聞聲抬起頭,只見一個端莊優雅的女子面色冰冷走上台前,緩緩接過校長手中的話筒。
「好久不見,我是田宮良子。」
……
「就是她,新一!」
小右幾乎是立刻就傳達出了這個訊息,與此同時,新一聽到了低啞幽暗的笑聲,斷斷續續宛如厲鬼的指尖般輕輕拂過耳畔……
「……你不會阻止我吧,泉同學?」
冷汗在一瞬間,浸滿了衣衫。
新一感到大腦里嗡嗡作響,現在該怎麼辦……到底該做什麼……混亂的心底已經完全沒了頭緒。
男孩如同一具塑像般僵立在原地,而此刻正在台上演講的田宮卻是在新一走進場館的瞬間就已經識破了對方的身份。
但是……
一股更大的威脅卻隱藏在周圍,讓自己不得不全面戒備起來。
女人銳利的眼眸掃視著下方的人群,那個氣息並不是同類,但是到底是什麼田宮卻完全分辨不出來。
因為確認不了對方的身份,女人也無法準確的找到對方的位置……
真是完全超出預料的惡劣情況。
田宮再次看了眼已經被自己確認了身份的黑髮男孩,對方的樣子也不同於自己所見過的同類……似乎顯得更像一個人類……女人微微眯起雙眼,或者說更像是即將被自己殺死的人類。
莫非他也感覺到了么?
還是說……他知道那個未知威脅的身份?
……
田宮緊緊蹙了蹙眉,不知何處散發而來的殺意越來越刺骨,女人僅憑理智幾乎難以維持人類的偽裝……
站在一旁的校長疑惑的看著田宮握著話筒卻不打算再說什麼的樣子,只得走上前低聲提醒道:「田宮老師,如果差不多的話我們就散會吧,畢竟學生們上午還有課程……」
「是……」隨意把手上的話筒交還給校長,女人退至一旁便不再動作。
……
當校長舉起話筒做著最後的陳詞,站在台下的新一卻根本無暇注意台上的女人一瞬都沒有移開的視線,男孩彷彿守著一顆定時zha彈一般,埋著頭惶惶不安的站在原地。
新一能感覺到小右隱藏在手腕處的尖利刀刃……
只有後方出現一絲異動,相信小右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和對方交鋒……
新一隻能暗自祈禱,金木能夠暫時放棄自己所謂的狩獵,另一個寄生獸能夠像一個正常人類一般老老實實的結束這次歡迎會……
……
也許命運真的順應了男孩的心聲,直到演講結束,學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體育館,新一最為害怕的情況終是沒有發生。
男孩微微舒了口氣,接下來只需要等自己離開,至於那個寄生獸和金木之間會發生什麼,新一早就沒有餘力顧忌了……
直到周圍的已經看不到留下的學生,新一才疲憊的扯了扯領口舉步走向出口,然而男孩還未走出幾步便看見已經離去的裕子竟然去而復返沖了回來……
「新一君!!」女孩跑至新一身前撐著膝蓋急急地喘了口氣,抬起頭有些擔憂看著眼前一臉詫異的男孩,「我果然還是擔心你……」
「為什麼要回來啊!!」新一沒等到女孩說完便焦躁的低吼出聲,見周圍已經沒有其他的身影,台上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老師,男孩甚至連搜尋金木的身影也不敢,猛然拽起愕然愣住的女孩抬腳就要衝出體育館。
「砰!砰!砰!」
**遭到重擊的悶響忽然回蕩在空落的場館內,新一下意識回頭看去,卻見不遠處的講台上只餘下田宮一個人站在上面,其餘的老師已經全部生死不明的倒在了地上。
「砰!」
又是一聲悶響從自己近處傳來,手臂上陡然加重的力道讓新一驚覺的低下頭,此刻裕子居然也意識不清的倒在了地上。
「放心吧,她沒有死。」小右忽然顯出身形低聲道,「我只是讓她失去意識罷了。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再帶上累贅。」
「什……什麼?!!」
「這是最妥善的方法,而且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小右忽然回身看向新一的身後,「……活下來才是一切的前提。」
「呵呵呵……」陰冷的笑聲如同魔鬼貪婪的低語……新一猛然轉過身來。
「金……金木!」
「為什麼要阻礙我,泉同學?」
低啞的聲線喟嘆般溢出刺骨的yu望,白髮青年猩紅的異瞳緊緊的注視著眼前滿臉膽怯的男孩,「因為你在這裡……所以那個聲音一直在耳邊……要我忍耐……忍耐……呵呵呵……」白髮青年忽然蜷縮般抱住雙臂,「……為什麼……我好辛苦啊……泉同學……所以你既然出現在了這裡,那麼滿足我的要求也是可以的吧!!」
「快逃!!!」
小右冷厲的聲音陡然響起,被恐懼攝住的男孩彷彿突然被喚起了本能般拔腿向後奔去!!
伴著掰斷指骨「喀嚓」聲,金木似乎在享受著戲弄獵物的快感般刻意放慢腳步,只等前方努力奔逃的身影已經漸漸接近出口,白髮青年才猛然甩出一根暗紅赫子直追而去!
「鐺!!」刺耳的摩擦聲忽然在金木耳旁乍起!
一個只剩下半張臉頰猙獰怪物正將利刃緊緊抵在白髮青年陡然伸出的另一根赫子上!
努力奔逃的新一狼狽的躲過因為被打擾而失去準頭的觸手,低喘著回頭看了過來,沒想到竟是田宮主動出手與金木交鋒。
「……他們?為什麼……」
「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小右卻無暇理會新一的疑惑,厲聲吼道:「對方可是想殺了我們!趕快趁現在離開這裡!!!」
「離開……?」低啞的聲音里是止不住的嘲諷笑意,正與田宮對持的白髮身影忽然歪頭看了過來,「誰允許你們離開了……恩?」
三根暗紅觸手猛然從金木的身後迸裂而出,如同惡鬼的爪牙般狂舞的席捲而來!
小右試圖抵抗,但自己的力量抵禦兩根赫子已是勉強,身為人類的新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暗紅色的殘影直擊向腹部!
「砰!」
彷彿天旋地轉一般,大腦遲鈍的分辨著周圍的一切,直到後背驟然著地擦出一陣火辣辣的劇痛,男孩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擊飛出去。
「唔……」微弱的悲鳴並不能緩解多少痛苦,從未體會過的劇烈傷痛一陣一陣的侵襲著混沌的意識,乾澀的喉頭難以克制的泛起一陣鐵鏽般的腥甜……
只是一擊,男孩便已經無力再爬起身來。
「新一!新一!」小右焦慮的呼喊著新一的名字,但遭受重創的身影根本無法給予多少回應。
女人若有所覺的停下動作,見金木似乎被新一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便識趣的收斂起身上的氣息,看著那個可怕的怪物轉身朝著不遠處倒地不起的身影走去。
「你想怎麼死?」蒼白的手掌死死扣住新一脆弱的脖頸,金木邪妄的湊近對方意識不清的面龐,「還是說你想讓我把你一片一片的撕碎么?泉,同,學?」
「噗嘶!」尖利的刀刃驟雨般猛然襲來,隨即被靈活的赫子係數彈了回去,見自己的攻擊竟然沒有起到絲毫效果,小右終於意識到新一受創的身體顯然也影響到與之共生的自己……
隨著新一漸漸低弱的氣息小右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不清,無力的看了眼白髮青年嘴角愈加愉悅的笑意,由右腕伸出的生物終於虛弱褪去形態……
已經,沒有辦法了。
……
「咳咳咳……」被扼住咽喉的新一試圖扯開緊緊阻隔住呼吸的冰冷手掌,但虛弱的掙扎只是讓白髮青年享受的眯起雙眼,鐵鉗般的手掌一分一分的收緊……
對……就是這樣……
金木著迷的注視著死亡的陰影一點一點的籠罩住眼前的人類……
對……
殺了他……
殺了他!
所有的人類!都要被……
「金……咳……」胸腔的窒息感不斷加劇,痛苦的折磨讓男孩的臉頰漲紅髮紫,低弱的shen吟被堵在喉頭,只能隨著下意識張開的雙唇微不可聞的漏出些許,「金……咳咳……木……金木……研…………」
研……
不斷收緊的手掌忽然頓住。
……
剛剛,他叫了誰?
……
研……
研君……
研!!
聲嘶力竭的聲音忽然強硬的破開淤結在腦海中的瘋狂yu念,明朗的金髮青年正在記憶所及之處,悲切的注視著自己!
「英!」
這個名字如同一簇火焰,帶著仿若灼傷般的刺痛點燃了深埋在黑暗中的理智。
「啪!」
顫抖的手掌猛然鬆開,被緊緊扼住的黑髮男孩如同一具屍體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
褪去猩紅的眼眸僵硬的看向眼底已經失去意識的新一,青黑的指痕猙獰的陷進脖頸,沾滿灰塵的衣服上零星的粘在幾點血漬,烏青的面龐上幾乎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微合在一起……
他,快要死了。
是我做的。
……
金木抿住雙唇,忽然瞟向不遠處眼神陰冷的女子,「現在,不要試圖惹怒我。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
田宮眯起眼眸,小心的退後幾步。
雖然對方看似恢復了冷靜,但那股愈加暴虐的氣息卻好似翻滾的黑雲,竟比方才更加駭人。
此刻,白髮青年已經抱起了氣若遊絲的黑髮男孩,臂彎里熟悉的重量與毫無生機的面龐都讓金木彷彿回到了那個泛著鐵鏽腥氣的微涼清晨……
指節處一陣一陣的鈍痛彷彿在提醒著自己,如同那個已經被埋在記憶深處的魁梧身影。
吶……你看……
多麼的熟悉啊……金木!
……
如果命運已經脫軌,為何一切卻彷彿掙脫不開的輪迴,讓自己不斷重複著名為厄運的一切。
……
呵呵呵……
呵呵……
呵呵呵呵……
低糜的笑容尖利刺耳,幽幽的回蕩在這個同樣空曠的巨大場館之中,站在黑暗中的女人愉快的鼓動著乾枯的手掌……
好似看到了期待中的精彩表演般,心滿意足眯起雙眸……
……
研君……
一切終將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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