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蘇木他來了
「他要是不來的話,怎麼辦呢?」
林宛白有些擔憂的說著,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大男子主義的地方,當初她生氣這樣罵了蘇木,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會再來。
想到這裡,林宛白就有種恨不得回到過去,把那麼笨蛋的自己抽一頓,考慮事情實在是太不周到了。
「主人對你那麼上心,所以你就別擔憂了。」
代桑雖然是這樣說著,可是自己都不敢肯定,其實代桑的額身份很低,能看到蘇木的次數不多,除了下達命令以外,基本上連說話見面的資格都沒有。
一直都以為,那個銀面具阻隔了所有的感情,但是當她看到蘇木對待林宛白的態度,才知道其實她的主人並非是冷血的,只是沒有遇到想要對其好的人罷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她等了一會,看到月亮已經升到樹梢上面,也不知道現在是多少點,有些著急起來。
其實她為什麼一定要去查這個呢,弘舒腹部的傷口明顯就比較小,而且顏色也不對勁,她是醫生,對這種傷疤肯定是再熟悉不過的。
可是心裡卻依舊留著一絲僥倖。
或者是同一個人,那麼該是一件多麼完美的事情;只是這樣想,不管是對弘舒,還是對蘇木,似乎都不公平。
「我去看看日冕……主人?」
代桑站起來,想去日冕那裡看看指針指到哪裡了。可是才站起來,就在石拱門前看到一摸熟悉的身影,銀面具在月光下。微微閃著光。
林宛白聞言提起頭,怔了一下,還是站起來朝著蘇木走過去,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
「我以為你不回來。」
「很急嗎,這麼晚叫我來這裡。」
今天的蘇木,態度似乎有些冷,不過也不奇怪。上次吵成這樣,她還說了永遠都不要再見的話,現在又把人叫過來。
蘇木沒一掌劈死她。都算是脾氣十分好的那種人了。
她笑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銀面具把大半的臉都遮住了,只留下眼睛和薄涼的嘴唇。讓人感覺像是拉遠了距離。
「你來了。我很開心。」
這是林宛白的真心話,她眯著眼睛滿滿的都是笑意,蘇木怔了一下,然後也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很失望?」
還是這種耍貧的樣子,彷彿所有的不愉快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讓她感到很美好。
「你要是不來,我就會自己求證。」
開心歸開心。她還是不能忘記今天的初衷,如果沒辦法做證明的話。她今晚可能就睡不著了。
「求證什麼?」
蘇木挑了一下眉毛,對於林宛白的話,說不出到底是感興趣還是不感興趣。
「跟我來。」
林宛白笑了笑,抬起頭看了一下月色,深秋的夜晚總是很明凈,路上就算是不打燈籠,也能看的清楚。
她說完,伸手抓過蘇木的衣袖,然後大步往外面走去,現在是大晚上的,院子里也沒有多少人走動,所以不怕被撞見。
蘇木看著她伸手把自己拉住,絲毫沒有男女之間的忌諱,連想都不想,就這樣抓起來,先不說有沒有人看到,就算沒有人看到,這樣也是於理不合吧。
他看著林宛白的笑顏,原本想要甩開的手,也就這樣任由她拉著,然後往外面走去。
代桑已經對她家姑娘的這等離經叛道大事見怪不怪,但是想了一下還是不放心,跟著走出去。
雖然說是晚上,院子里的行走的人不多,但是不代表沒有,豫園和東廂房距離很近,也難保不會遇上一個多嘴舌的。
不對。
未來的世子妃牽著一個男人,就算不是多嘴舌的人,也絕對不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吧。
「去哪裡?」
蘇木就這樣被她牽著衣袖,邁開步子往前走著,今天的他顯得有些冷清,似乎不怎麼愛說話,也不怎麼愛動,甚至有一種敷衍的感覺。
而這種敷衍,林宛白也察覺到了。
她走到一半,忽然間停下來,鬆開拽著他的手,然後抬起頭說道:「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蘇木看著她,然後搖了搖頭,儒雅的說道:「沒有。」
「你這樣說,又怎麼會真的沒有呢。」
林宛白的笑變得有些勉強,遇上這種事情,也幸好蘇木的脾氣不差,換做其他人的話,早就把她攆的遠遠的,哪裡還讓她這般胡鬧呢。
「那些話都是我說的,以後都不要再見到你之類的話,現在卻又把你叫出來,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呢?」
蘇木只是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可是這樣,也不代表你沒有任何責任,你既然可以看著我嫁給別人,那便是對我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既然是這樣子的話,為什麼卻又對我那麼好;難道說,你對每個女子都這樣好,花叢中不帶走一片花瓣的浪子嗎?」
這些話,是好不容易才說出來的,林宛白想她從前活了二十多年,還沒有對誰表白過,現在穿成十六歲的小丫頭,竟然拉著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表白。
實在是太驚悚了。
蘇木愣了一下,眼神變得恍惚起來,似乎不知道說什麼,頓了頓,才訥訥的說道:「所以,在你眼裡看來,我就是那種登徒浪子?」
「其實,比登徒浪子還要過分一點。」
林宛白很認真的點頭,如果蘇木不過分的話,她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在這裡,說不定早就去了一個雞犬相鳴的世外桃源了。還會在這種地方,看別人的臉色嗎?
「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蘇木想了一下。覺得情況和林宛白所說的不大相同,花心么,為什麼他自己不覺得呢?
「你自然是不會認為自己是壞人。」
林宛白笑著說道,然後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看著他柔柔的笑了起來說道:「有一件事,我說了你不要笑我。」
蘇木看著她,比她高出幾近一個頭。目光淡淡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我曾經說過,讓你帶我走。可是你卻讓我安心的待嫁,說到這一點我其實是挺恨你的,不過後來想想,你從來沒有許諾過我任何東西。我又有什麼資格去生氣呢。」
林宛白一直在低聲的說著。她心裡有好多話,一直都擠壓著,找不到發泄的對象;和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說,只有在看到蘇木的時候,才能一股腦的倒出來。
「是我一廂情願了,今天無意中看到弘世子腹部有一道傷疤,和你腹部的傷疤挺相似的。雖然我很清楚,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可是心裡就是放不下。」
她說完,鼻子一酸。然後把頭扭到一旁,四周都漆黑黑的,不過因為月光的緣故,投下了身影,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是不是讓你見笑了,沒辦法,我就是這種人,挺招人煩的。」
說完以後,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雙手背在身後,大踏步的往前走著,而蘇木就跟在身後。
今天的蘇木,似乎顯得特別安靜,一直都是林宛白在說話,而他只是在一旁聽,顯得有些反常。不過林宛白心裡有事,所以並沒有把這些異常往心裡去。
「挺有意思的,和其他丫頭有些不一樣。」
蘇木歪著頭,看著在前面走著的林宛白,這樣丫頭個其他女子不一樣,像個沒事人那樣,可以隨便拉著男子的手,還可以把這些心思肆無忌憚的說出來,而且好像還要帶他去弘世子的庭院吧。
「只是挺有意思嗎?」
林宛白回過頭,看著他柔柔的笑了一下,這眼底里有很多的失望,可是她都沒有全部表現出來。
然後,她轉過身,走在前面,離蘇木有好幾米的距離。
「其實,我曾經私心的想過,你若是弘舒的話,該多好呢。」
這是最好的結局,嫁給喜歡的人,而那個人也恰巧喜歡自己。
蘇木聽到這裡,腳步頓住,站在身後,因為戴著面具,所以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變化。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想了一下,蘇木低聲說著,似乎有些抱歉。
林宛白轉過身,在原地劃了半圓,裙擺微微揚了起來。
「就算是這樣,我也還是想要親眼看看,你允許我這樣胡鬧吧。」
有什麼東西,在林宛白的心裡,慢慢的碎成片,然後落下來,但是她卻依舊笑著,比起剛才,笑得更加的燦爛。
也許就是在蘇木的面前,她才要更加的堅強,絕對不要讓他看到一絲的幼弱。
「你何時的胡鬧,我沒允許過呢?」
蘇木言罷,跟上前去,反正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代桑一個跟在身後,時刻的注意著有沒有人經過。
聽到他這樣說,林宛白忽然間笑了起來,然後大步的往前面走著,豫園和東廂房相隔的實在是有點近,在說話之間,已經看到了燈火。
「我進去找弘舒,你從院子牆上翻進來。」
林宛白俏皮的笑了笑,然後朝著豫園小跑過去,反正蘇木會由著她任性,既然這樣子的話,那麼她就再任性一點吧,反正這種機會也不多了。
蘇木見她跑著離開,站在原地,一隻手背在身後,安靜的有些詭異,和往常不一樣。不過別說林宛白,就算是代桑,也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一樣,哪怕是一點點都沒有。
「主人。」
代桑上前,臉色平常,甚至還帶了一些冰冷在裡面,和平時的溫婉模樣有些差別。
在蘇木面前,代桑只是一個殺手,是不需要任何感情的。就算跟在林宛白身邊這麼久,她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當初,是蘇木救了她,沒有蘇木,就沒有現在的她。
蘇木回過頭看著她,目光在她臉上閃過,然後落在一旁的草叢上。
「代桑。」
「小的在。」
「在宛白身邊,都可好?」
「宛姑娘待我極好,若非是主人,代桑也絕對不會有這麼一天,所以代桑一直都感激,不敢相忘。」
代桑雙手抱歉,把頭壓低,緩緩的說著。
「那就好了,你不跟著進去,是不是有話要單獨對我說。」
既然能成為一個主人,那麼自然要有一定的洞察能力,如果連這一點都沒有的話,那麼就算是坐上了主人的位置,也未必能坐的長久。
代桑依舊是低著頭,回答說道:「大成被宛姑娘指派到桂春行,成為了那裡的一名小廝;前些天就已經來信稟報,說桂春行有不明人士在暗中觀察跟蹤,昨天我再次收到大成的來信,信中帶血,有人指派匪徒打砸桂春行,這件事我還沒有和宛姑娘說,不希望她擔心,於是想要問一下主人的意見。」
「桂春行?」
蘇木有些遲疑,似乎不記得這個地方一樣。
「是的,也就是宛姑娘投身的香料店。」
代桑以為蘇木每天要應對那麼多事情,所以忘記了,在一旁提醒。
「我知道了,你不要告訴她,省得她擔心,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去處理。」
蘇木說完,轉身朝著豫園的圍牆走去,那邊比較暗,加上他穿著暗青色的衣裳,只要是不仔細看的話,是分辨不出那裡有一個人。
代桑見他走到圍牆旁,沒有繼續跟著過去,而是往豫園走去。
林宛白在豫園是橫衝直撞的,想要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通傳,伺候的家僕丫鬟也很知趣,看到她來就笑著點頭,然後指著弘舒在哪裡。
只有碧倩,看到她走過來,臉色極其難看,上前阻撓說道:「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反正不是找你,對吧。」
她從前還是挺喜歡這個碧倩妹子的,但是既然人家碧倩妹子沒把她當一回事看待,她也總不能老拿熱臉貼著冷屁股吧。
「世子睡下了,你還是回去吧。」
碧倩依舊不為所動,這麼晚了也不知道避嫌,竟然就這樣跑過來,哪家的小姐這麼不要臉。
「我們打賭,若是弘舒沒有睡下,你就輸了好不好?」
現在才幾點鐘,要是弘舒真的睡著了,這屋內的燈火也不會這般通明。
碧倩抿了抿嘴,眼神犀利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們賭什麼呢,我輸了就離開王府,你輸了,也離開王府可好?」
因為她有十成的把握,所以才會說這種話。
「無聊。」
碧倩自知肯定輸,吐了兩個字,然後把頭扭到一旁去;而林宛白趁著這個空檔,直接越過她,然後往內院花廊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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