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願意成為二階煉丹師嗎？
「葉天，你怎麼會在這裡？」
清婉君看著淡然站在自己面前的葉天，有些驚異地問道。
這可是煉丹閣閣主，二階煉丹大師王大師的煉丹房，整個天山郡有資格站在這裡的不足十人，這十人之中絕對不包括葉天。
即便是她，如果不是有家族身份在，也沒資格出現在此地。
「清導師？」
看清眼前女子，葉天詢問一聲，沒再理會清婉君的錯愕，而是細細打量四周，這可關係到他的計劃能不能實現。
這房間用炎紅木包裹，絲絲炎氣緩緩流出，讓房間溫度始終保持在一個平穩的高度。
正門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中白雲裊裊，縹緲之中，寥寥幾筆勾畫出一青衫男子背影，顯得很是怪異。
在畫的兩邊，有副對聯，上書：十世百年丹塵洗鍊，下書：千轉萬載濁氣磨礪。
「嗯？」
看到畫和對聯，葉天眼睛一縮，愕然之色一閃而逝，多了些沉思。
房間正中央，一半人高的丹爐灰撲撲毫不起眼，乍一看去，好似閑放時間過長，灰塵鋪面而掩蓋了原本顏色。
葉天將目光從丹爐上移開，看向丹爐底座，龐大而繁雜的紋飾之上時不時有紅芒閃爍。
「丹爐不錯，可惜……」
丹爐旁邊一臉慈祥笑容的老者讓葉天有些失望。
原本他以為此處閣主是那書寫牌匾之人，三階煉丹師在他的點撥下勉強能煉製他所需要的丹藥，沒想到只是一個二階煉丹師，還是個糊塗煉丹師。
「葉天，你怎如此放肆！還不趕緊向王大師賠罪！」清婉君面色不愉，低聲呵斥。
她不知道葉天怎麼會來到這裡，但是這樣肆無忌憚打量王大師的煉丹房，還評頭論足，莫非瘋病又犯了？
「小清，不礙事。」
在丹爐前盤坐的老者笑著阻止清婉君，細細打量一番葉天，失望之色一閃而過，笑問：「小友，我這丹房如何？」
王一舟很自信。
他這丹房，格局雅緻，擺放器物也都是尋常人難得一見的珍品。
特別是那丹爐和書畫，天賜丹爐乃五階丹爐，天地寶物煉製而成，妙用無比。那書畫更加了不得，畫中之人乃是千年前被尊稱為「丹聖」的霸天武聖。
這畫是他一脈祖師傳下，看似平淡無奇，實則蘊含霸天武聖對丹道的理解，只要悟通，五階大丹師頃刻可成。
只可惜他生性愚鈍，至寶在手卻不得其門而入。
「差強人意。」葉天冷冷說道。
「小友過……」
王一舟笑著說道，話沒說完，猛然感覺不對勁，不敢置信的看向葉天，滿臉驚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清婉君頭都大了，王大師一開口，她就感覺事情不妙，果然如此。
「葉天，瞎說什麼？王大師乃是二階煉丹師，德高望重，還不趕緊賠禮道歉！」將葉天呵斥一通，清婉君朝著王一舟行禮：「王大師，葉天年幼，有眼不識金鑲玉，還請不要怪罪。」
王一舟心中慍怒，隨後釋然。
天山郡只不過聖天大陸蠻荒之地，就連郡守大人如果不是自己言明，都無法發現丹爐和書畫的珍貴，更不要說葉天這個寒門子弟。
「罷罷，你且下去，老夫不與你計較！」王一舟揮揮手，示意站在一邊恭敬等待吩咐的胡莉將葉天帶出去，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煉丹閣的門匾乃他師尊所書，他師尊離開的時候曾言，如果有人能觸動門匾中的煉丹道義，可收為弟子。
數十年來，這煉丹閣每日來來往往之人不在少數，可是駐足觀看門匾的只有葉天一人，原本以為能得到一個佳徒，沒想到居然是口出狂言之輩。
清婉君聞言，有些惋惜地看向葉天，她雖然不知道王一舟喊葉天過來因為什麼，但她明白葉天錯過了一場天大的機緣。
葉天百廢之體她也有所耳聞，註定無法涉足武道，如果成為煉丹師，即便沒有多大的成就，也可保一輩子衣食無憂，但是得罪王大師……
想到此處，清婉君朝著葉天看去，對上的卻是一雙極致純凈，好似神邸俯視萬物般淡然的明眸。
清婉君忍不住心神一動，之前的惋惜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王大師攆走葉天將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該死，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清婉君惱怒暗罵，之前在課堂上她就出現過類似的感覺，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
王一舟話一出口，胡莉就迫不及待閃身到葉天面前，譏諷說道：「先生，請吧！」
她可是早就想將葉天攆走了，連武者都不是，居然敢妄言煉丹閣，還說王大師的煉丹房差強人意，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呵呵。」
葉天淡笑一聲，見到那背影之畫，他就想明白為何這王大師會召見自己，如今要攆自己走，真以為他葉天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葉天不挪腳步，胡莉臉上泛起怒容，加重聲音沉聲說道：「先生，請，別讓我動武！」，體內玄氣蠢蠢欲動，只要葉天做出不合時宜的動作，她就會直接動手。
「嗯？！」
葉天眉頭一皺，冷哼一聲，神光奪目而出，無邊煞氣洶湧而出，原本溫和的丹房好似瞬間來到寒冬，溫度急劇下降。
胡莉只感覺好似置身無邊血海之中，心神驚恐之下忍不住後退兩步，回過神來心中惱怒更甚，她居然被一個武徒二階的小卒子逼退，當即握起拳頭，朝著葉天砸去！
以她武者三階的修為，即便不動用玄氣，本身擁有的力道，也絕對會讓葉天討不了好。
「住手！」
「手下留情！」
王一舟和清婉君的聲音同時響起，胡莉早已一拳砸下，可眼前哪裡還有葉天身影？拳頭落空的感覺讓她難受無比，轉眼看去，不知什麼時候葉天已經到了她身後，嘴角帶著譏笑。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清婉君輕咦一聲，速度絲毫不慢，不帶絲毫煙火氣攔在胡莉面前，阻止胡莉再次出手。
「清姐姐，你讓開！」
胡莉喘著粗氣，惡狠狠瞪了一眼清婉君背後的葉天，再次揮動拳頭。
「打打殺殺成何體統，難道你想讓胡伯伯知道你這樣子？！」清婉君呵斥一聲，芊芊玉手輕拂，胡莉拳頭力道全消，連帶著體內急速運轉的玄氣也凝結起來。
葉天原本淡然的雙眼突然亮光閃現，看著清婉君那白如脂玉，修長圓潤的玉手，若有所思。
「王大師，葉天是我的學生，交給我處置如何？」阻止了胡莉，清婉君朝著王一舟抱拳，略帶請求問道。
王一舟看了眼葉天，略微沉吟，道：「如此也好，交給你處置了，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婉君必定帶到！」
清婉君再次朝著王一舟行禮，隨後轉身瞪著葉天，「還不走！」
清婉君心情很不好，每次看到葉天那淡然，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她就會忍不住抓狂，如果不是徐欣然給她說了葉天的一些事情，她才不會理會葉天死活，更不要說在王大師面前護下此人。
此時的她只想趕緊帶著葉天離開這煉丹閣，免得葉天再次丟人現眼。
「清導師，你想成為二階煉丹師嗎？」葉天淡淡笑著問道。
「什麼？」
清婉君只想快點兒離開，一時之間沒想明白葉天究竟在說什麼。
「清導師，我問你想成為二階煉丹師嗎？只要你點頭，只需一刻鐘你就是二階煉丹師！」葉天自信滿滿地說道。
煉丹師和武道不同，武道修的是玄氣，煉丹師最重要的乃魂力，魂力不夠，根本無法感知藥材藥性，也無法驅動丹陣，聖元大陸很多驚才艷艷之人，就是因為魂力不夠無法進階。
清婉君修為不錯，但魂力不足，勉強達到一階煉丹師頂峰。
對別人來說，增加魂力千難萬難，除非有萬年靈藥，否則只能緩緩自動增加，可在他眼中，只是小事而已。
霸天武聖從不欠人恩德，清婉君能在王一舟面前護著自己，哪怕他根本不需要，但這份情，他認可。
再則他的百廢之體需要解決，原本寄希望於這煉丹閣閣主，目前看來沒有絲毫希望，還不如自己培養個煉丹師，清婉君正合適。
「哈哈！一刻鐘進階二階煉丹師？這是本小姐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清婉君還沒回神，胡莉就大笑出聲，看葉天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傻子。
她雖是王一舟侍女，可真正身份乃是這天山郡郡守之女，之所以自降身價成為侍女，為的就是就近請教王一舟，希望成為煉丹師。
從她成為侍女到今，七年過去，距離正式成為煉丹師還差一截，葉天所言一刻鐘讓清婉君成為二階煉丹師，著實可笑。
「狂妄！狂妄！」
不僅是胡莉，就連王一舟也被氣得滿臉通紅，雙手哆嗦，左手中還捏著幾根白鬍子。
他雖然不是煉丹天才，但三十歲進階一階煉丹師，而後二十年苦修，一舉跨入二階，師門為此大慶，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事情。
清婉君縱使天賦了得，在他看來想要成為二階煉丹師，還需要十年苦修，一刻鐘和十年相比，滑天下之大稽！
對此一切，葉天毫不理會，只是盯著清婉君，嘴角帶笑：「清導師，你信，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