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廣州的路上(1)
1995年12月31日,第一次做任務時候的不適感已經消失,晚上就要過小年了,隊長打算讓我們踏踏實實的過個年。
我和黑熊幾人說笑著從訓練場回來,碰到了炊事班班長,老鐵。
「老黑,來,你們幾個,給你們一個好活!」
黑熊眼睛瞪得溜圓,前幾天,黑熊還在炊事班裡吃了半鍋紅燒肉,現在一看這班長立刻皮開肉笑。
「原來是老鐵啊,什麼事?上刀山下油鍋,我黑熊陪著!」
「沒什麼,你們來了就知道了。」
炊事班長老鐵說的這麼神秘,讓我們動了好奇心。
放下槍,我們就奔向炊事班,琢磨著,是不是要弄點好酒好肉先讓我們吃上一頓。
到了炊事班,我們才知道我們將遇到的好事是啥。
軍隊里人多,炊事班的人忙不過來,讓我們幾個幫忙打下手,我們也不敢推辭,炊事班可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他們,就等著吃生烙餅吧。我們六個硬著頭皮去幫忙,包餃子不會,但是會擀皮。
「大兄弟,來吧!」老鐵遞過一個啤酒瓶子。
「拿這個擀?」雷鷹的手上也多出一個酒瓶子。
「那沒辦法了,湊或下吧,擀麵杖不多。」炊事班長很無奈的表情。「不過夠嚼頭,一會別噎著,這陷可都是肉!」班長拿著大筷子在肉餡里一攪和,肉香飄了出來,看的黑熊直吞口水。
我們正風風火火的忙活著,老鷹突然風風火火的進來,要把我和雷鷹叫了出去。
「幹什麼?我這正忙的很,這倆小子要給我幫忙的!」老鐵不放我們倆。
「一會我再叫幾個人過來,他們倆,我有正事!」老鷹說道。
老鐵咧開嘴笑了:「就等你這句話了,人不用你叫,我去找就成!」老鐵把手在圍裙上一抹,出了門直奔放映廳,這個時候放映廳人最多。
老鷹把我們叫道他的宿舍后,隨手關上門。
「我交給你們一個重要的任務。」老鷹的臉上恢復了嚴肅。
「是,保證完成任務!」我和雷鷹一敬禮。
「成了,成了,你們倆坐床上,我關上門,就是在我家,別傻戳著,我跟你們細說說。」老鷹搬了把椅子,我和雷鷹坐在了老鷹的床上。
原來是上面領導交代,選兩個優秀的特種兵去廣州,目的是去參觀學習一下飛虎隊的訓練。
老鷹說完,看著我和雷鷹倆人眼睛中閃爍著一種奸詐。
老鷹捨不得身經百戰的老兵去那地方參觀學習,浪費人才,可是太差勁了,上面又會說敷衍,結果就把上次任務表現出色的我和雷鷹送了出去。
老鷹說的很冠冕堂皇,「這是領導對你們的重視培養啊,你們可要珍惜,別人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劍鋒那小子削尖了腦袋想去,我不讓他去讓你們倆去,知道我對你們的重視程度吧。」
「那要去多長時間?」
「不多,不多,也就三個月,三個月之後你們就可以回來了,廣州那地方好,要什麼有什麼,你們可以稍稍放鬆一下,不過可別給我丟人和惹事啊,那裡不比這,明白嗎?」老鷹的話裡有話,分明是告訴我們,不要做類似偷友軍吉普的那種事。
「知道。」我和雷鷹興奮的大聲回到。
「好,希望你們給我帶回來好消息!」
「隊長,那我們怎麼去?軍隊送我們去嗎?」雷鷹問著。
「怎麼?你們還想自己旅遊一樣的自己去?」老鷹抬抬眼皮。雷鷹沒有說話,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好像一隻吃不到骨頭的京巴狗。
「成,對你們特殊一次,你們自己坐車去吧!」
「耶!」興奮的雷鷹從床上蹦起來,我是狙擊手,這將近一年的磨練,已經讓我有些喜怒不現於形。
晚上九點,基地里所有的戰士都集合到了訓練場。
在這裡除了隊長,沒有其他的官,所有人都是兵,無論你以前是什麼職務,到了這裡,那都是脫了帽子一律平頭,光著屁股一律大老爺們。
訓練場上早早的架起了大鍋,下面的火將鍋里的水燒的噼里啪啦的沸騰。
我們這個基地共三百七十二人,別看人少,個頂個的厲害,我們這個是特種部隊,不同於特種偵查連,我們是單獨存在的個體,我們這個部隊也叫做老A。
全國這樣的特種部隊共有五十四個,我們這個基地存在了二十三年,是最早的連隊,通過老鷹的口述,我們知道老A這個詞是怎麼流傳起來的。
在二十三年前,也就是1972年,宋主席,董主席批准下,第一個特種兵部隊出現了,第一任隊長代號老A,老鷹跟我們說,他也不知道老A隊長的真名字,只叫他老A隊長。這些不算是機密,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老A的真正由來,甚至軍隊裡面都不知道老A的真正由來,除了從我們這些真正從那裡活著出來的人。
特種部隊之所以叫做老A因為一個人,他就是第一任隊長,他的代號是老A。
老A的功績已經累計到了中將,在他犧牲之後,被授予鐵血上將稱號。
「煮餃子嘍!」炊事班班長帶著黑熊幾個人,將一拍子,一拍子的餃子下鍋。
不大時間,餃子就翻滾的遊了上來。
沒有一個人說話,隊長老鷹,在每個大鍋中撈出一部分,放在鋼盆里。
「所有犧牲的戰友啊,老鷹我給你們煮餃子了!」老鷹將裝了一鋼盆的餃子放在地上,「你們吃吧,多吃點,別虧了自己!」
我們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鄭重的向那盆餃子敬禮。
吃完餃子,除了狙擊組,所有的戰士都喝了啤酒,成箱子的啤酒往上搬。
我們這個基地過小年是特別熱鬧的,每個人都興奮的大聲吆喝著。
「幾個小子,來碰一個!我說,你小子,你小子端餃子湯!」劍鋒過來,跟我們幾個碰一個,連帶著讓我端起了餃子湯,我很想喝酒,但是,狙擊手是禁酒的,因為喝酒影響神經,狙擊手是需要的是高敏感度,如果傷了神經,這個狙擊手就廢了。
劍鋒喝完,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了我們面前,狼牙,那個我至今還沒有逾越的高山。
「你們幾個小子沒忘了我吧。」狼牙的手裡端的是一碗餃子湯。
「哪裡能忘了,就你那指哪打哪的槍法,這輩子是忘不了了。」黑熊眨巴眨巴眼睛有拎起了一瓶啤酒。
「沒忘,就干一個。」狼牙用餃子湯代酒跟我們喝。
喝完酒,我們還嚎幾首歌。
第二天,我和雷鷹離開了,我們穿的衣服是迷彩服,換洗的幾件也是迷彩服,這衣服結實,而且禁臟,我們圖個方便。
上了火車,雷鷹就嘟囔著要去睡覺,他昨天喝了不少酒,估計現在還沒有過酒勁,我心氣正好,看著火車窗外的景物,好久沒有這麼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從雲南到廣州我們需要換兩趟火車,在換第二站的時候,我挑著靠窗戶的位置坐下了,雷鷹還是他的老習慣,坐在我後面,依靠椅背睡覺。
我正看外面景色正出神,突然感覺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神經質的反手擒拿。
然後,我後悔了,我忘記了這裡不是基地,在基地的時候,我們通常是這樣訓練,但是這裡,這裡不是基地,被我按住的是個年輕女孩,臉已經憋的通紅。
我連忙將手鬆開,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周圍的乘客瞪著這裡,分明是對我剛才的舉動十分憤怒。
那個女孩揉著脖子,大口的出著氣,眼睛瞪著我,好半天沒緩過勁來!
「你幹什麼?我怎麼你了,你就要這樣。」
「對不起,這,這是我的習慣。」
「習慣,習慣好啊,你習慣了,就要把我掐死,你知道我多難受?」我看到女孩粉嫩的脖子上留著發青的印痕,如果我剛才再用力大一些,可能就會將她的喉骨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