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光被抓
由於家裡鬧鬼,媽媽趕回老家修整老房子。二哥石華害怕過度,沒敢住在家裡,把店鋪關門轉讓后,又跑回平安市找我爸去了。
一個星期後,大舅跑來家裡跟我說,東華市公安局正式招聘協警,年齡在18歲到35周歲以下,至少初中畢業,身體健康服叢安排的退伍軍人,如果持有駕駛證,會優先考慮。
這幾個條件我都符合要求,最重要是有大舅的人脈關係,讓我順利的進入資格的審查之中。說白了,這次協警的招收,都是選中有背景有關係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工作兩三年後就會托關係轉正,變成真正的警察。
我順利的去參加體驗,並且等侯一個月的政審,在十二月一日起,正式成為一名協警,分配到平安分局去上班。
那會兒,協警地位很高,有發展和晉陞的前途,隨時都可以參加內部的考核,或是有人際關係,都能輕鬆轉正當上警察並做領導。
現在的協警,頂多是個保安,不管怎麼努力,始終不能轉成為真正的警察。
我在當上協警的一個多月後,也就是1991年1月16號,我所在的東華市平安分局集體出警,要對娛樂場所進行掃黃打非整治活動。
我和另外一名協警,在吳警官的帶領下強行推開幸福歌舞廳三十六號包廂時,只見床鋪上有一男一女在非法交易。
哇!那可是真正錄像廳里上演的頂級活春、宮,太猛了。
一位年輕健壯的光頭佬,扒在姑娘的身上運動。見到房門打開后,光頭佬驚惶失措的拿過衣服穿上時,就被我們關堵在門口,叫喊著不許動。
吳警官掏出黑洞洞的手槍時,驚得光頭佬拿著黑色風衣遮擋住敏感的部位,一邊低頭不敢坑聲。而那位姑娘似乎見怪不怪,扯過床單蓋住身體后,又拿著鏡子化妝。
這個什麼人呀!進來抓非法嫖娼賣銀了,小姐還有閑情照鏡子梳頭髮。
我和劉協警拿著手銬過去,強行反鎖住光頭佬的雙手帶走。當嫖客轉過布滿酒氣的紅臉,我驚愕得怔住了。
好臉熟,似曾相識哦!
他似乎認得我,滿臉尷尬的向我求助。
「小兄弟,請幫忙放過我一回。」
我渾身哆嗦:「哎喲,你,你不是......,」
他不正是西林寺的高僧嚴進法師嗎?
就是到我家裡來作法事趕鬼,算出我將來當上警察的高僧。因為他索要兩百塊錢,又謊稱下次做法事,需要一千八百塊錢購買什麼奏神書,我媽才沒有請他們來做法事。
一個出家人,六根清靜遠離紅塵俗事,是要戒淫戒色,怎麼能來這種地方做非法事。
嚴進法師渾身帶著濃濃的酒氣,粗脖紅臉的,慌裡慌張的辯解:「小兄弟,請你幫忙放過我。我不是來嫖的,我是來給她開光的。」
開光的,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看看他這副可憐出醜的模樣,心腸發軟的答應。
「警官,他是我的唐哥,你能不能放過他一回?」
吳警察帶著幾分傲慢的神態,斜著眼睛瞅著嚴進法師:「這小子留著光頭,就像剛從牢房裡出來的樣子,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快抓回去審問,沒準是個殺人強、奸、犯!」
我的媽呀,得道高僧被他說成這樣子,佛菩薩聽到了肯定會生氣。
好歹人家算出我將來當警察,就差給他下跪磕上三個響頭,怎麼能恩將仇報。
我緊張的撒謊:「警官,他是我的唐哥,剛剛剃度出家當和尚。」
「出家當和尚,怎麼還敢來這種地方?」吳警察生氣的質問,「出家人六根清靜,不入紅塵俗事。看樣子他不是真正的出家人,一定是坑蒙拐騙的傢伙。」
我見到他兇巴巴的樣子,低三下氣的哀求:「吳警官,他是我的唐哥,求你放過他一馬。改日我會好酒好煙的孝敬你。」
吳警官沒好氣的瞅我一眼:「叫他下次別亂來,撞到別人手裡不會給你面子!」
「哈哈,多謝吳警官。」
我趕緊叫他躲藏到床鋪底下,然後假意打開玻璃窗,偽裝成為他逃出去的樣子。
看著他拿上衣服狼狽不堪的鑽到狹窄的床鋪底下,剛好有幾個警察巡視過來,就假意說嫖、客逃走了,我和劉協警押送著衣衫不整的姑娘出門去。
我們在歌舞廳里抓到八十多名非法交易的男女客人,一起押上警車送回公安局查辦。
由於我是協警,把他們押回看守所臨時關押后,就下班回來。
此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鐘,我擔心嚴進法師出事了。好歹他到家裡來作法驅邪,又幫我順利的當上協警,總不能在人家落難時,會見死不救。
我現在只是協警,還沒有正式轉正,想藉助他的法力幫助,讓我順利的當上警察。
每個人-大概都有這種心理吧,都希望有某個有權勢的人依靠保護,以期獲升官發財的安全心理。如果沒有實權的大官員,只能藉助怪力亂神的庇護。
當時的我,就是有這種心態,希望高僧施法術,庇護我順利當上警察,最好又娶上如花似玉的美女蘇麗娜當老婆。
蘇麗娜,我心中的愛愛。
我匆忙的前往歌舞廳,見到歌舞廳已經貼上封條停業,黑呼呼的一片沒有人影。想必是嚴進法師躲藏在歌舞廳的包廂里,看到警察走後,他就逃走了。
他不是一位佛法高深的的法師嗎?怎麼會來歌舞廳找小姐玩。
我納悶不解,騎著單車準備離開時,就見到嚴進法師從路旁的花圃里走出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和喇叭褲,戴著一頂鴨舌帽子遮蓋住臉面,著裝舉止完全不像個出家,倒像似是社會的閑雜人士。
我哈哈訕笑的問:「哎呀!大-法師,你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尷尬的笑了笑,滿身都是酒氣:「喝多了酒,法力不靈驗。而且,我想度一個人,才冒險來這個地方。」
「度一個人?哈哈,不會度那個小姐吧。」我哈哈的大笑,「怪不得那個小姐臨危不懼,還在化妝,真有意思了。」
「你說對了,我就想度那個小姐。」
「大-法師真夠威猛,有空得教我幾個招式,哈哈。」我合什道謝,「多謝法師幫忙,我才能當上協警。」
「別客氣,那是你的命運。我的錢丟在歌舞廳里,現在沒地方去了,暫時想跟你借宿一個晚上。」
「好嘞,你的豪華摩托車呢?」我羨慕的說,「那是名牌車,誰買得起誰就漲面子逞威風。」
「那車兩萬多塊錢,我一個出家人哪有錢購買,是一個剛移民國外的施主贈送的。」
我倒以為是他自已掏錢購買:「原來是這樣,有空能不能借我騎兩天?」
「你要是有女朋友,我就借給你開。」
「哈哈,法師真有意思。」
我趕緊叫他坐上單車載他回去。有這尊大-法師鎮在家裡,什麼惡鬼邪神肯定逃之夭夭。
不管怎麼樣,自已家裡曾死過人,附近又曾是停屍廟,肯定住著不舒服。住進屋子裡,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已看,渾身雞皮疙瘩。
本來是沒什麼,只是請法師來趕鬼后,說什麼棺材擺滿屋,百鬼纏屋。哪怕是假話,我一個住著總避免不了胡思亂想,然後自已嚇自已。
我本來也是想搬出去住,只是一來沒錢,二來距離我上班的地方近,總不能空著大房子不住,跑去租房子吧。
我們回到家裡,就上二樓的廚房煮點雞蛋麵條吃。
嚴進法師也餓了,坐下來吃一大碗。
我納悶的問:「師父,你是出家人,怎麼去那種地方找、小姐玩?」
「我是給小姐開光。」嚴進法師絲毫不生澀,一本正經的解釋,「她是一位不幸的女人,嫁給有錢的丈夫后,因生不齣兒子被而婆婆趕出家門。她走投無路下,就想去**、女來掙錢。做小姐容易染病,會有損福德,死後就會做惡鬼。她就不相信,結果就跑來做非法的事。」
「你怎麼認識她的?」
「兩年前的一天,她到寺院來上香,順便讓我看看的婚姻。我看出她離婚後,被人趕出家門。今年三月份,她果真離婚了,就跑來跟我哭訴。」
我聽了不免心生同情。這個年代重男輕女,而且剛好實行計劃生育。鄉下沒生兒子的媳婦,往往會讓家公家婆的冷面相待。
「少、婦後來怎麼樣?」
「她沒地方去,也不知道做什麼,就跑去歌舞廳**。」嚴進法師大口的吃著麵條,振振有詞的,「她上個月接待一個客人,到招待所去開個房間睡,然後就被人歐打虐待,渾身都是香煙燒傷。所以,她就叫我來幫她開光,讓她接客走好運。所以,我就來到歌舞廳的包廂里替她開光。」
我聽了覺得不可思議,有撒謊的成份:「你替她開光,怎麼脫衣服在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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