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第七十一章 捉弄樵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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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曄沒有點燃蠟燭,而是察看了一下門閂,見上面留下很多刀尖刻劃的痕迹,說道:「咱家院大牆高,賊人不一定能逃出去,走,咱倆去搜搜。」兩人將子彈上膛,斜身側步,圍著房子先轉了一圈,待來到後院,一眼看見管家白福臣躺在血泊中。張豹上前探了一下鼻息,道:「死了。」范曄驚道:「快去看我爹娘。」兩人跑到前院,范曄一個箭步來到上屋門前,敲門喊道:「爹,娘……」
范父驚醒,聽見女兒急促的聲音,急道:「曄兒,怎麼啦?」范曄聽見爹的聲音,暗暗鬆了一口氣,喊道:「爹,快起來,咱家進賊把白大伯殺了。」這一喊,范家大院的人全被驚醒了。薛平手提雙錘第一個奔來,向范曄詢問了幾句,向隨後趕來的范德成說道:「你照看姑父、姑母,我去院中搜索。」范父從女兒的幾句話中,似乎知道了賊人是誰,說道:「平兒,賊人已走,不用搜了,咱們一起去後院看看。」大家來到後院,見白管家仰身躺著,胸前有個血洞尚汩汩流血。
薛平蹲下身子,用手扒了扒傷口,說道:「白大伯是死在弩箭之下,而賊人行兇後怕露出端倪,臨走又拔走了弩箭,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出賊人啦。」抬眼瞧姑父眉頭深鎖,目光投向西南方,頓時想到了一人,說道:「姑父,我這去……」范父搖搖頭,向范德成說道:「你明日厚葬白管家,再給他家人送去些錢物。」回身向薛平說道:「你跟我來。」到了書房,薛平扶范父坐下,想確認一下心中所想,說道:「姑父,您懷疑的是殷學良嗎?」范父道:「十有**是他。」薛平道:「我這去把他抓來,憑范家莊的刑罰,不怕他不據實招供。」
范父用掌力將桌子切去一角,問道:「平兒,你能做到嗎?」薛平道:「做不到。」范父道:「在老一輩中,我功力最深,用掌力也只能勉強切掉木製桌角,換成石頭的,我做不到,但殷學良能。」
薛平聽了十分驚訝,說道:「姑父,他只會使用弓弩,從沒練過武學,怎能用掌力切掉石頭桌角呢?」范父道:「你看走眼了,殷學良深藏不露,已把范家武學練到了十之六七,別說你去拿他,就是加上姑父這把老骨頭,也是奈何不了他。何況,又沒有人親眼看見他殺人,他來個抵死不認賬,到頭來,理虧的不是他,而是咱們。」薛平問道:「那咱們就讓他逍遙法外嗎?」范父道:「柳惠柳司令或許能想出辦法,等她來再說吧。」
范曄沐浴后巫雲楚雨,蜂狂蝶舞,身子虧得甚是厲害,不等白管家入殮,向張豹說道:「我腰腿酸軟,你陪我去睡覺。」放在平時,張豹會說上幾句笑話,可白管家在自己上門的第一天就死了,心情大受影響,說道:「我要幫大哥的忙,你自己去睡。」范曄輕聲道:「我害怕呀!你不去陪,我嚇死了,你打光棍了不是?」繞到張豹背後,推著他回到了閨房。
張豹睡不著,瞧著跳動的蠟燭,想起丫鬟說過范家以前從沒鬧過賊,心中暗暗納悶:「怎麼在自己上門的第一天就鬧賊呢?可見,賊人不是來偷東西的,而是沖著自己來的。可是,自己第一次來范家莊,也沒的罪過誰,誰會跟自己過不去呢?」忽地想起那破空一箭,伸手捅醒了范曄,道:「兇手是殷學良,他是來殺我的,不想撞上了白管家,才狠下心來殺人滅口。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置我欲死地呢?」
范曄不能隱瞞了,說出了范殷兩家聯姻之事後,道:「豹哥,殷老伯為人正直,若殷學良真是兇手,他老人家在范家莊就無顏見人了,因此,此事暫時不宜聲張,等我跟爹說過了,爹會處理好的。」張豹道:「我怎麼從你話里,聽出有袒護之意?」這句話,好像一把錐子扎在范曄的心臟上,但她另有打算,暗暗忍住疼,說道:「你不要冤枉我,你是知道的,我一顆心全撲在你身上。」說著把張豹的頭抱在自己胸前,又用腿勾住張豹的屁股,道:「睡吧,就這樣睡,一直睡到天亮。」
張豹嗅著范曄的體香,腦子漸漸迷糊了,不久便進入了夢鄉。
范曄聽張豹鼻息悠長,心知他睡熟了,輕輕的離開他身子,下地穿上衣服,把槍插在腰帶上,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屋子。院中有不少范德成召來的街坊鄰居,見到范曄均是躬身謙讓,范曄也不答話,徑直走向大門。范家沒雇家丁,薛平擔心殷學良趁著范家忙碌,趁隙向張豹下手,便擔起了巡視責任。他從一個角門轉出來,遠遠瞧見一個背影很像范曄,急忙追了上去,問道:「表妹,你要去哪裡?」范曄道:「離家一年,也不知村裡有沒有變化,我想到村裡轉轉。」
薛平情知她沒有說實話,笑道:「天還沒亮,你一個女子去村裡轉轉,不害怕嗎?」范曄拍了拍槍,道:「我有這傢伙,沒什麼可怕的。」薛平笑道:「那表兄陪你去轉悠。」范曄臉色一沉,道:「你白天找我麻煩,我放過了你,莫非你好了傷疤忘了痛?」薛平道:「表妹說笑了。」高聲喊來一個傭人,向傭人說道:「你去稟告老爺,說小姐一個人……」
范曄擺手道:「好啦,我不出去了。」說著走向一個凳子,賭氣坐了上去。薛平跟傭人耳語了幾句,等傭人走了,向范曄說道:「憑表妹的聰明,定然猜到了賊人是誰,你想一個人去擺平他,可你怎不想想,姑父能猜不到嗎?姑父猜到了,而不去動他,是何道理,你知道嗎?」范曄道:「我知道,他看似柔弱可欺,實則武功高強,拿他怕有損傷。可我不怕他,我有槍,只要見到他,不等他有任何反應,一槍把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