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驚人發現

剛剛這個人的聲音，的確是聽見過的，可是一時之間，她卻想不起來了。不過，小米也沒有太在意，挑了兩串糖葫蘆，摸了兩個大錢給了人家后，這才往後轉，上了跟在後面的馬車。

哎呀，這個糖葫蘆到底是那個朝代開始有的呢？實在是閑得無聊，小米看著手裡的糖葫蘆研究起來。

回到鍾府後，徑直的去了黃氏的院子。看著手裡的糖葫蘆，黃氏忍不住鼻子一酸，這是女兒給自己買的呢，女兒心裡有她這個做娘的。

鍾建堂下朝後回家后，見到髮妻時，就是一愣。「夫人今個怎麼了，一個糖葫蘆而已，看得如此出神？」

「老爺你不知道，這是小米給我買回來的。」黃氏很是滿足的告訴著丈夫。

看著髮妻此時知足的神情，鍾建堂心裡發酸。這叫什麼事兒啊，妻子對女兒付出那麼多，得了串一個銅錢就能買到的糖葫蘆，就給她滿足成這樣。

「嗯，算她還有點良心。」鍾建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老爺，怎麼能這麼說女兒呢。她打小不在咱身邊長大，在外面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這麼多年不在咱身邊，一時間你讓她如何能完全接受咱呢？

慢慢來吧，別太心急了。」黃氏幫女兒說話，然後輕輕的咬了一小口，就算裹著糖漿裡面的山楂也是酸的，可是，現在別說酸的東西了，就是黃連，黃氏吃著也會覺得很甜。

鍾建堂心裡明白。現在誰也不能在妻子跟前說小米半句的不好。一轉身，看見桌上的花瓶里，竟然還插著一串兒，他也只有無奈的搖搖頭。

「老爺，今晚上一起用飯吧。你老這樣，孩子心裡難免沒有想法的。」黃氏想起來跟丈夫商量著。

自打上次的事情之後，就沒有坐在一起用過飯。黃氏能夠感覺到。不在一起用飯。女兒似乎無所謂，顯得更為自在。可是，到底是一家人呢。也不能總這樣啊。

這話她早就想說來著，可是後來府里接連的出事，也就沒機會說。

「夫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孩子根本就不喜歡見我，一起用飯的話。只怕她拘謹不自在，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鍾建堂想了想，覺得那樣不妥。

黃氏知道丈夫說的對，嘆口氣。把手裡的糖葫蘆也插進花瓶中，幫著丈夫換下朝服。有些事著急也沒用，得慢慢的來。

「她今個出去在外面做了什麼。你可知曉？」鍾建堂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髮妻說說。

「逛街唄。她那性子對琴棋書畫都不感興趣，整天呆在府里，怎麼可能。」黃氏不以為然的說到。

「她逛街給一群窮孩子買了糖人，還與義海商行的三當家去了御香樓，她做東，一桌席面快百兩了。就是小七在外面也沒她這麼誇張啊。

有些話，我做父親的不便說。你這做母親的，該說還是要說她一下的。花銷上，你也不要太縱容她。從前為了與她多親近，還在那茶樓包了單間，我看這孩子啊，是嬌慣壞了。

小姑娘家，竟然如此揮霍，真的不成體統啊。」鍾建堂說到這裡，就隱隱覺得頭疼。

「好的，我心裡有數的。義海商行的人，小米跟我說過的，他們以前照應過小米一段時間的。小米是個知恩圖報的，請人家吃桌好席面這不是正常的很么？

再說了，她現在的身份也有所不同，難不成答謝人家要領到一般的小食肆去么？那樣的話，丟的還不是老爺您的臉面啊。」黃氏應是應的爽快，卻仍舊開口幫小米開脫。

鍾建堂算是徹底明白了，指望髮妻去管教那個女兒的話，根本就行不通。但是，這府裡面，也就髮妻能在那丫頭面前說上話了，難不成就只能這樣由著那丫頭胡鬧了么？

他不甘心，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費勁巴拉的讓人回來了，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那個丫頭，先不說妻子會跟自己鬧，就是那個丫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那次在大殿上，皇上跟前的一幕，鍾建堂還是歷歷在目，彷彿發生在昨天一般。萬幸的事，那次的事已經過去了，與勤王的婚約也解除掉了。

看著好像是大麻煩都已經解決掉了，可是，鍾建堂心裡卻仍舊是沒辦法踏實下來。老覺得，還有更大的麻煩在未來的某一天就會出現的。

晚飯的時候，小米見黃氏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娘啊，你不用每天都陪我一起吃飯的。我真的沒事兒，你隔幾天陪我一回就行了。」

與黃氏一起，還算是自在的，可是，小米知道，黃氏心裡不舒服，總想著讓自己與鍾建堂的關係近一些，卻怕自己不高興才一直沒有開口。

這個小米是真的不想，所以一直裝糊塗。

鍾家人太多，吃飯的時候，就算鍾建堂的幾個妾侍不上桌，那也是滿滿一桌子人呢，跟他們一起吃，真心不自在啊。裝斯文自己也不是不會，可是一天三頓都要那麼裝的話，累啊！

不裝也不行，一桌的人都在那斯斯文文的吃，就她一個大嘴馬哈的，感覺像是一隻在羊群里的狼！太彆扭了！

「別為了我影響到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啊。」小米又補充了一下。

「別多想，我與你父親老夫老妻的，沒什麼打緊的。」黃氏知道女兒在跟自己開玩笑，也就笑著回應。

「我不是在開玩笑話，是真的。我知道你真心疼我，可是，我也不可能呆在你身邊一輩子的，說句皮厚的話，我遲早是要嫁人的。跟你過一輩子的，只有那個人了。

你現在光顧著我，忽視了他，那不是把他往別的女人懷裡推么。你別當我說胡話。別到時候發覺的話只怕太遲了，哭都沒地兒哭去。」小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到。

其實，小米說這話的用意，也是在為自己今後做鋪墊。自己跟這鐘府的人格格不入的，更何況當初之所以妥協進來，完全是因為洛家的人。

所以，她是真的不敢保證能在這裡呆多久。哪天真的不得已離開。最傷心的就是這個黃氏了。

「我若是計較那些。恐怕早就一頭白髮了，再者說了，咱做女人的。只能認命。傻丫頭，為娘知道你對擇偶一事上有自己的底線，雖然聽的人都不會贊同，可是。為娘回支持你的。

希望我的好女兒，將來能找到一個心裡眼裡只有你一個的好夫婿。」黃氏很是無奈。卻沒忘記給小米打氣。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勸說女兒，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什麼的。

那恐怕是天下間所有女人都期待的，只是。沒人敢說出來，更沒人敢真的那樣去爭取罷了。

「嗯嗯，那是必須的。你等著瞧吧，找不到讓我滿意的。大不了做一輩子的女光棍兒。」小米笑嘻嘻的說著。

黃氏也跟著笑，給女兒夾了一筷子菜，示意旁邊伺候的人出去。

小米一見她這樣，知道是有什麼話不方便旁人在場吧。

哪想到，伺候的人出去后，黃氏伸手從袖袋裡拿出一樣東西，遞了過來。

「這是做什麼？」小米納接到手裡展開一看，居然是兩張銀票，一張是千兩面額的，另一張是五百兩，納悶的問。

「這是為娘的私己，你放在身邊用。」黃氏低聲的叮囑著。

鍾建堂對她說，讓她管管小米，提醒了她，怕小米身上銀子不夠用了，這才在臨來陪小米吃晚飯之前，悄悄的放在身上。

「不用，銀子我夠用的。」小米貪財，可是對於黃氏，她接不了手啊。她也知道，鍾府雖然是相府之家，有家底。可是這麼一大家呢，上上下下加上下人快百十號人了，開銷也很大的。

「你有是你的，身邊多放點銀子沒壞處，用不到就留著。」黃氏堅持著。

本來就虧欠女兒呢，她喜歡花錢，就讓她花，黃氏想的就是這麼簡單。

看這樣子，不收是不行了，小米只好收了下來。果真，見她收好了銀票，黃氏立馬就顯得很高興。

「等你將來嫁人的時候，娘會給你準備份好嫁妝的，就算將來到了夫家，也不會讓你手頭拮据的。」黃氏跟小米承諾著。對於一個做母親的人來說，做出這樣的承諾，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嫁了人，那他的銀子就等於是我的銀子了，當然要用他的。」小米一本正經的說到。

黃氏一下子就被女兒都逗笑了，這是什麼邏輯啊，不過，她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啊。只是，女兒好像還不知道，大戶人家裡的規矩，哪裡可能想她說的這麼簡單，夫家的銀子，也不是那麼隨心所欲想用就能用的啊。

不過，聽了小米的話，黃氏開始有些擔心起來。就小米滿腦子，滿肚子的這樣另類想法，將來要嫁給什麼樣的人家才能行呢？人家能讓她這樣的掌家？

「娘，你就別為我擔心了。女兒我啊，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有銀子我也花得，沒銀子，我也能省得的。」小米說得是洋洋得意。不是不知道謙虛，她覺得自己真的有這個本事。

「咱鍾家就你一個姑娘，剋扣哪個也不會剋扣了你的。」黃氏拿定主意讓女兒過好日子。

「娘你這樣，不怕把我寵壞啊？」小米心裡很替肉身本尊感到惋惜，不死的話多好，有這樣疼她的一個娘。

「你是我女兒，不寵你寵誰啊。」黃氏看著女兒，無比憐愛的說到。

「寵那幾個哥哥啊，還有，幾個哥哥都是娶了親的，幾位嫂嫂你也可以寵的啊。」小米跟黃氏開玩笑。

黃氏笑笑，卻沒說什麼。兒子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事做，兒媳呢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怎麼都沒辦法親昵。只有眼前這個，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寵她寵誰啊。

晚飯吃好后，娘倆就在屋裡溜達了一下，黃氏檢查了屋內的炭火爐，不厭其煩的叮囑伺候的婢女，晚上用心點，別讓炭火熄滅，讓小米凍著。

送走黃氏，小米洗漱后躺在床上，被窩裡早就被婢女用湯婆子焐得很暖和，躺在裡面很舒適。炭火盆里的炭火，是上好的果木炭，一點煙都沒有。

小米睡前檢查了，後窗留了縫隙，省得一氧化碳中毒。

感覺著，像現在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只是，小米心裡也清楚，不可能總過這樣的日子。這個肉身過了年就十四歲了，古代女孩子嫁人比較早的。

關於婚嫁這件事，還是個大麻煩。

正想著呢，婢女進屋檢查炭火。

「姑娘，你聽說了么，說京城外的麥城出現江洋大盜了。善用迷香，義海商行的分號被竊了。你說這賊人咋就這麼大膽子呢，竟然敢在天子腳下犯案。

大公子從衙門回來，交代底下人都注意些。

不過，好在他們只偷盜財物，若是採花賊，那就嚇人了。不過，姑娘你別怕，沒人敢進咱府里來的。」婢女想跟小米親熱些，剛知道點新聞就趕緊跟小米聊起來。

「嗯，白天在街上聽人說起過。這有什麼好怕的，迷香而已……」小米剛想說本姑娘不怕，什麼迷香大盜的早就見識過了。忽然的就想起那次跟曹家爺孫倆在一個鎮子上的客棧里遇到的事。

那個鎮子叫什麼，小米早就不記得了。但是，在客棧那晚發生的事兒，可是有很深的印象呢。因為，她還跟對方對了江湖上的黑話來著。

沒見到盜竊的面目，卻是聽過他們的聲音過的。等下，聲音？今個在街上，買糖葫蘆時聽到的聲音，跟那晚的好像是同一個人啊。

這麼一想，小米猛的坐起身，把等著她話茬的婢女嚇了一大跳。

不會這麼巧吧？天下間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兒？小米不敢相信，再一次使勁兒回憶當晚的那個聲音。

婢女見她忽然這樣，卻不敢開口問怎麼回事，嚇的蔫不悄的趕緊走了出去。

小米想起，那晚客棧里的倆盜賊，其中一個好像喊另外一個『蝦』來著，當時自己還覺得好笑，猜想另一個難不成叫蟹？盜竊義海商行紫明珠的人，會是他們么？

不然怎麼這麼湊巧？他們也是竊賊，作案時也是用迷香，麥城有了案子，他們也剛好出現在京城？難不成，他們京城遊玩的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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