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和鬼說話
我愣住了，只是覺得這也太巧了，我剛有事找他，可偏偏這老頭不在。
「怎麼了？」於小順問我道。
「值班老頭出門了。」我心不在焉的道。
那就沒有辦法查看監控錄像了，也就是說沒有辦法得知瑤瑤的去向了。我內心忐忑不安起來。
於小順像是看出了我的擔憂一般，然後對我道：「不要急，該來的，今晚上會來的。」
我斜睨了一眼於小順。
我和於小順同事兩個月，說熟也不算十分熟，說不熟我們倆關係還不錯。現在碰到這麼棘手的事情，不知道於小順肯不肯幫忙到底。
「那就等晚上。」
「等。」
我們倆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先吃點東西吧。」我對於小順道。
然後我們倆出了小區的門，可是等我們出了小區的門之後，原本的緊緊關閉的值班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佝僂著的身影，看著我和於小順的背影怔怔出神。馬上就要七月半了，路邊燒紙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早上起床出門，地面上全部是黑色和灰色的灰塵，風一吹，灰塵四處揚起，像是鬼節就要到了，街上也蕭瑟了幾分。
我們倆隨便找了地吃了些東西。吃的時候，於小順對我道：「寧叮，待會我們要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
「一些元寶蠟燭，還有再買一隻活公雞。」於小順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咬住了活那個字眼。
雖然我以前不信這些東西，但是耳濡目染也知道活公雞是用來驅鬼僻邪的，還有黑狗血同樣能成，林正英的電影里不都這樣演的，但是也不知道真的有沒有用。
我們倆簡單的吃完的東西后，就去了市場。
於小順熟門熟路的就轉到了賣元寶蠟燭的地方，現在這幾天，這些東西也賣的火，只見一家店子門口，擠滿了人。
而他隔壁的那家店鋪卻相反，只有幾個人在裡面瞎轉悠。
那些人明明可以不排隊，卻偏偏要去排隊，不過這時候，我也見到了奇怪的一幕。賣的火的那家，人多的看不見老闆的身影，而賣的差那家的老闆臉上也是掛著笑。
生意這麼差，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不過我很快就聽見有一句話：「今天賣完了，明天請早。」
於小順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很快，只見人群中，響起了唉聲嘆氣的聲音，不過別人賣完了，也沒轍，最後，只好來到隔壁那家店子，不出幾分鐘，原本那家冷清的店子立刻就變的熱鬧非凡起來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那本來閑的不行老闆，一下子就變的忙碌起來，臉上的笑容更加笑的更加燦爛了。
「這算哪門子的生意。」我嘴裡呢喃道。
干這行的，不就趁著這幾天還有清明節賺上一筆，不然其餘的日子多數是冷清的，這人怎麼有錢還不賺啊！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於小順就徑直的朝著那賣的差不多的紙紮鋪子走去。
「不賣了嗎？」
「賣完了。」
「有錢都不賺。」
「錢是賺不完的，更何況我這也沒貨了。」
「敢問你賣的是什麼貨。」
「什麼貨，你不知道嗎？在這一塊，我賣的貨可是街里街坊的都知道，莫不是你是新來的。」
說這話的，是一個剪著寸頭約莫二十來歲的小伙。模樣長著帶幾分邪氣。
「不知道。」於小順道。
我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然後插話道：「老闆，你做這生意不就火這幾天，怎麼就不賣了。」
「無可奉告。」年輕小伙說道。
「真的不賣了？」
「不賣了，不好意思，兩位，我還有點事情，就先關門了。」說著，那小夥子就把門給關上了。
「不就賣個紙錢嗎？還搞什麼限量，真是奇怪了。」
於小順卻沒有接我的話，而是轉身去了另外一家紙紮鋪子。另一家紙紮鋪子此時賣的也差不多了。
店子老闆心滿意足的哼起了歌。
「小夥子，是要買七月半用的元寶蠟燭紙錢吧！我這裡什麼都有，進來看看吧。」老闆主動招呼我們。
我卻壓不住心裡的好奇問道：「老闆，那人干這行，賣這東西怎麼還限量。」
老闆卻笑著道：「要是他不限量，我這店子可就早就倒閉。」
「怎麼說？」
「你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我搖腦袋道：「真的不知道，我們才大學畢業，這兩月租房子租在這裡。」
「大學生啊？」
「是的。」
「那麼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知道他為什麼賣的這麼好嗎？那是因為他店子里有個能人。會畫驅鬼的黃符，也會扎紙人，和搖錢樹，還有狀元馬這些。」
「這些手藝活，老闆相信你也會吧！」因為我聽到他口中所說的，他店子里貌似都有。
「小夥子，有眼光。」說到這，老闆的臉上忽然就黯淡下來了，然後道：「會是會，不過沒什麼用啊！你知道那家店子能人扎出的紙人和其它的一些能用來幹嘛嗎？」
「幹嘛？不就是驅鬼辟邪嗎？」
「嘿嘿，小夥子你這話是沒錯，不過那可是真事，他那是真的能驅鬼去邪」看著老闆的模樣，我愣神被唬住了。
「頭沒有這麼神啊？」
「不瞞你們說，這家東西我買過……」老闆說完趕緊作了一個噤聲的聲勢，生怕我們說出去。
這要是讓人知道，這家都是開紙紮鋪子的居然還買同行家的，那他就不用干這行了。
老闆說完后，就覺的後悔了，連忙對我們道：「這事，我和你們說了，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我還要做生意的了。」
「嗯，放心，我們不會出去亂說。」
「老闆，你接著往下說。」於小順提醒老闆道。
老闆一隻手撐在案板上，有些肥胖的臉，讓他看起來多了一分臃腫。
「買他的紙紮人，晚上可以見到已經死了的親人。」
「什麼？」我驚訝的道。
「真的假的？」於小順也問道。
「真的。」老闆用斬釘截鐵語氣說道。「我夢到過。」老闆的語氣忽然變的森然起來了。
老闆說完后，我們都相對沉默下來了。
過了會後，老闆對我們道：「小夥子，我看你們是大學生，如果你們真的是有什麼掏心窩子的話想和先祖先輩們說的話，那就去他那家店子買，如果不是的話，在我這裡買上一些，孝敬，孝敬也是可以的。」
「小夥子，我這也是掏心窩子和你們說真話了。」老闆嘆了口氣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來，能買到？」
「其實這裡的人都不知道，都以為早上六點來就算早了，其實凌晨三點，那家店鋪就開門了。所以你們凌晨三點來試試，不過門開的時間好像不長，似乎就是那位能人在扎紙人這些東西。」
「好了，該說我已經說完了。」老闆最後道。
「謝謝老闆。」我道。
最後我和於小順還是在這老闆這裡買了些元寶蠟燭紙錢之類的。
我倆從市場走出來了。
我問於小順道：「你信他說的話嗎？」
「半信半疑吧！」
「那今晚上來看看？」我用疑問的語氣對他道。
「看看？」
「那就看看。」我們倆打達成了協議。要是真的像老闆說的這麼靈驗，那可能說不定能解決一些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時候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我碰到的紙紮人。會不會那個紙紮人就是那個「能人」扎的。我胡思亂想著。
出了市場，我們在市場門外買了一隻精神抖擻的活公雞，然後就回到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