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雞
夜色很快就來臨了，我幾乎是看著太陽落下山的，說不緊張，害怕那是假的。說實在的以前一個不信鬼的人突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那將會覺得更加可怕。
「小順，接下來做什麼？」
於小順端坐著，臉上是有些蒼白，面和眸子上都沁出了汗珠子。
「給。」於小順說著把一張老舊的黃符遞給我了。然後接著道：「寧叮，這事得等，我先去把公雞給殺了。」
我嗯聲，沒被關緊的窗戶，吹來一陣陰風，風聲響著，往家裡灌來。
只聽見這時候，那隻公雞發出了慘叫的聲音，很快就聽見碗碟摔碎的響聲，我以為出事了，急匆匆的朝著廚房裡走去。
葡萄也跟在我後面跑，可是當來到廚房裡后，葡萄忽然瘋狂的吠叫了起來。
於小順正勾勒著身子，聽見狗叫之後，轉身看來，一臉的尷尬道：「從小到大沒殺過雞。」
我聽後有些無語。
「要不然你來。」
此時只見那隻公雞脖子上被抹了一刀，正在地上抽搐著，地上打碎了一些碗碟。雞血流了一地。
「這死了嗎？」我心虛的問道。
「還沒呢。」於小順手中拿著一把帶血的菜刀。「再補上一刀就該成了。」
我倆說著話，葡萄的叫聲卻還沒有停止。公雞還在地上抽搐著。
「快動手吧，不然雞血都要流光了。」我提醒道。於小順看了我一眼，也有幾分心虛，不過最後強提一口氣，一隻手把公雞提起來，再補了一刀，補刀后，叫了我一聲，趕緊拿碗，我也沒有敢耽擱，雞血順著公雞的脖子往下淌著，我拿碗在下面接著，整整接了一碗。
可就是在這時候，葡萄忽然從於小順胯下鑽了過去，對著一個櫥櫃吠叫著。當時我也沒有理會。
兩個成年人把一隻公雞拾掇好了。弄好之後，葡萄還在吠叫。
「怎麼了，葡萄。」我叫道。
於小順已經捧著那碗公雞血出去了。
我走過去想抱起葡萄，可是剛抄起葡萄，葡萄又從我手上跳脫出去了，然後又跑到原來的地方吠叫著。
「葡萄，是不是裡面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是你就叫兩聲，不是叫一聲。」
葡萄很聰明，上次我就見識過了。可是這次葡萄卻一連串的叫著，而且不知道叫些什麼。可是你仔細卻聽，可以聽出葡萄每次叫出聲，都是兩聲連貫，然後再停頓的。
我聽了好一會，才聽出來。
「真的有嗎？」我狐疑的問道。
這次葡萄嗚咽的只叫了兩聲，之後便不再叫了，而且跑過來，咬我的褲管了。
把我拖著靠近櫥櫃，我很快的就反應過來，蹲下身子，打開了櫥櫃，很快我就聞到了一股發臭的味道。
當柜子打開后，葡萄嗚咽的發出叫聲，像是很傷心一般。
燈光照著，我把裡面的一個黑色塑料袋給弄了出來，臭味就是從這個塑料袋裡傳出來的。我捂住鼻子，心想，這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瑤瑤先前買的什麼東西，現在放在這裡臭了？
因為腐爛的味道實在太重了，我有些受不住，提著袋子就我往門外走去。
「什麼啊？這麼臭。」於小順道。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什麼菜嗖了吧。我先拿下去倒了啊！」我對於小順道。
於小順嗯聲。
葡萄跟著我下了樓，我全程捂住鼻子的，等下了樓，我就把塑料袋給扔進了垃圾桶里了。我正要轉身，卻發現葡萄往垃圾桶里爬去。
我們這小區里不是那種固定式的垃圾桶，就是一個黑色的大桶置放在哪裡。
「走了，葡萄。」
葡萄爬了一陣，估計是知道自己沒有希望爬上去了，就對著垃圾桶吠叫著。我長出了一口氣，直接把葡萄抱起，任它掙扎，我都沒有再放開。
可是沒走幾步，葡萄忽然咬了我的手一下，我吃痛，連忙鬆手，葡萄又跑到那個垃圾桶里吠叫著。
「怎麼了？葡萄。」
我手已經流出了一些鮮血了。
葡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著垃圾桶吠叫著。
難道黑色塑料袋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重新走過去把我之前丟掉的那個垃圾袋給提了出來。
強忍著臭味，把黑色塑料袋給解開了。
垃圾桶上方有一盞發黃的路燈，燈光灑落下來，讓我清晰的看到了袋子里的東西，下一秒，我就把黑色的袋子給扔掉了。
然後急忙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可是還是沒忍住，一陣的反胃，最後對著垃圾桶給吐了出來。
沒想到黑色的塑料袋裡居然是一隻狗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魯魯」的腦袋了。
難怪剛才葡萄會叫的那麼凶，原來是發現了魯魯的腦袋。
我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最後心裡一沉，難不成，魯魯真的是被瑤瑤殺了給燉湯了，然後自己居然也喝了魯魯的燉的狗肉湯，想著，我又是一陣的反胃。
此時夜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忽然這時候有人叫了一聲：「小夥子……」霎時間，我呼吸加重，只覺的這聲叫的格外的瘮人。
我扭過腦袋看去，看見值班老頭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袍正站在我的身後。
「是你啊！」看到是老頭后，我才算是鬆了口氣。
「你回來了啊！」
「是的。」老頭帶著笑意道。
「你沒事吧？」老頭見我腦門上全是冷汗珠子，關切的問道。
「沒事。」不過這老頭說來也奇怪，每次都是神出鬼沒的，神秘兮兮的。
「我看你門口貼著一張紙條，怎麼這麼就回來了的。」
「老頭子又沒什麼親戚，出門一趟幾個小時就夠了，怕有人找，所以貼張紙條，方便一些。小夥子，難道你找我了？」
「嗯。」
我平息了一下心情，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子。我盡量壓著呼吸。我低頭看了一眼葡萄，發現葡萄停止了吠叫。
好像從這個老頭出現，葡萄就收住了聲音。
「我想去看看監控。」
老頭打量了我一眼。然後道：「你跟我來吧。」老頭說完就朝前走去，我抱起葡萄跟在老頭的背後。
葡萄在我懷裡嗚咽著，我也好奇它為什麼不叫了。
「葡萄，等下我幹完正事，就把魯魯給埋了。」
葡萄看著我，眼珠子里像是喊著淚花一般。
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以前愛狗如命的瑤瑤居然會把魯魯給燉了吃了，關鍵是直接把腦袋給剁了，連毛都不拔的就燉了湯了。
那血腥的場面……
我再聯想到，我和於小順殺雞時候的模樣，只覺得則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想著，我又覺胃裡開始翻騰起來，我趕緊的搖晃了下腦袋，把血腥的畫面給搖沒了。
來到值班室后，老頭把一塊布給拿來了，拿開之後，裡面出現了一台老式的電腦。而電腦屏幕上的畫面正是小區門口的景象。
「你怎麼用布把電腦給擋住了！」
老頭一笑道：「平時小區里也沒有什麼壞事發生，所以我就把它給擋住起來，人老了之後，就見不得那麼多活人了。」
「見不得那麼多活人了？」
「什麼意思？」
「你還年輕，有些事情和你說了也不懂，不說也罷。」
人啊，就是這樣，有強烈好奇心，當有人開了個話頭，而不是話尾，那你心裡肯定是奇癢無比，就像是被貓撓了一般，想要知道下文什麼怎麼樣的。
此時我也就是這樣的。幾乎是老頭話落後，我就立即接上了話頭。
「大爺，你這話說半截，就斷了，你不說完，我晚上都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