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殺了他們
初識蠻荒(四)
我和赤蒼暴露了,我還沒有反映過來,赤蒼已經帶著我躲閃到了一邊。原來「自願者」撞倒了桌子,所謂的「自願者」。現在早已經不成人形,不忍直視。只見他渾身上下都被飛蟲包裹著,裹了厚厚的一層。他開始在天台上亂跑亂滾,時而大笑,時而大哭,生不如死。
「你們是什麼人?」頭上戴著道士一樣的帽子的人問。「來人,快把他們抓起來!」很快我和赤蒼便被一大群人圍住。赤蒼抓住我的手說小聲說「我一鬆手你就跑,不要停。知道嗎?」我點點頭。
誰知我剛點完頭他就鬆開了手,我開始不知所措很快便鎮定下來。我環顧四周也只有向身後的樹林跑。我聽到身後刀劍相交的聲音,可是不我不敢回頭。
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大喊道「成功了,我們成功了。」「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大人,我們成功了。」忽然我的手被拉住了,是赤蒼!他抓住我向樹林跑去。
「大人,他們跑了!」
「殺了他們,以絕後患!」決絕的聲音冷冷地敲過來。
「大人,要不要用喚蟲粉把他們解決了?」
「喚蟲粉要沾染人肉為引,或者用穿腸為引。你能保證一定有效嗎!快去!」
他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和赤蒼一直奔跑不曾停下。我的衣服由於是濕的,外袍又很厚。整個人顯得又笨又重,我心裡很焦急。感覺是我拖累了赤蒼,「沒什麼,就算沒有你我也跑不掉。」赤蒼笑著對我說。雖然身處危險,可是我此刻只能聽到耳旁的風。
我們跑到了樹林處便停了下來,我感覺自己從來沒有跑這麼快過。停下來的時候我幾乎倒下去,我望著赤蒼,赤蒼看著我。我們倆看著對方,忽然莫名其妙地大笑起來。這時身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死到臨頭還有什麼可笑的。」戴道士帽子的人說道。
「既然要死了,還有什麼不可笑的。」赤蒼拉緊我的手一臉堅毅地說。
我向身後望了望,想看看我們還有沒有退路。不料我忽然看見有人影閃過,看來剛剛的確有人跟著我。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忽然天空燃起了一枚紅色的煙花,戴道士帽的男子大叫道「不好!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快回去!」
「可是他們怎麼處理?」另一人問道。
「都自身難保了,快走!」
就在我以為他們都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聲音從身後傳來,又從空中掠過。我和赤蒼的面前出現了數十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這些男子身手敏捷,很快便把他們圍了起來。我不知道這些人是哪裡的人,不過赤蒼表情很凝重地看著他們。
黑衣人圍住了他們,戴道士帽的男子說道「敢問在下何人,為何要攔我們一行人的去路?」
黑衣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揮了揮手。於是一眾黑衣人將劍拔了出來,寒光頓現。
初識蠻荒(五)
黑衣人揮動著手中的劍,我只聽見他們的慘叫。不到片刻,他們便全部倒下了。只有一個黑衣人的腿被倒下的人死死扣住,扯下一塊皮肉來。不過寒劍瞬間刺穿了他的身體。
我和赤蒼站在那裡,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走,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他一起留下來。
黑衣人殺完他們,便全部轉過頭來看著我們。眼睛散發出嗜血的光芒。我想我們已是無路可退。
忽然我的手又開始疼起來,赤蒼看了看我的手,只見我的手又開始潰爛,甚至有淡淡的血水流出來。「是不是很疼,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我以為他是急糊塗了,可是沒有。「沒有辦法!」黑衣人竟然回應了他。赤蒼的眉頭立馬緊鎖,但是立馬撕下衣服的一角將我的手包紮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只是看著他和守在一旁的黑衣人。整個夜晚就這樣過去了,天色漸明,很快就要天亮了。忽然,赤蒼朝我走了過來。
「這個給你。」赤蒼的聲音有一點嘶啞,或許是熬夜的緣故。我接過來一看,竟也是一條粉色的玉墜,和他送給我的一模一樣。我微笑地向他點點頭,心想這個禮物簡直是上天賜給我的,這樣他就不會知道我弄丟了他的項鏈。
「我很少送別人禮物,因為沒有合適等的人。現在我已經找到了,可是你…」他說著說著便別過身去不再看我。
我走到他的面前去,朝他笑笑。舉起玉墜在他的眼前晃晃。這樣看著他的臉,讓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他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溫暖和光芒,即使我就快死了。
他也笑了起來,可是目光卻暗淡了下來。
天亮了,我們出發了。
蠻荒的森林是極其茂密的,處處是鮮艷的花朵和飽滿的果實。可是肥沃的土壤並沒有養出富裕的人民和。赤蒼為我準備了很多野果讓我在路上吃,我忽然想起我那時候沒有吃的,摘了有毒的野果,被他踩了尾巴的事。
忽然間我苦笑起來,為什麼我會去想這些。
大概走了半日,我們就到了交界處。大概過不了許久便可以回去了。正值晌午,日頭正是毒的時候。忽然我感覺手腳無力,四肢酸軟。然後眼前一黑,耳畔傳來赤蒼焦急喚我的聲音,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發現我躺在床上,傷口也被包紮好了。我正準備掙扎著做起來,卻聽到低沉的聲音傳來「不要動,你中了毒。」不是赤蒼,是他的聲音,聽起來熟悉又陌生。
我稍稍回過頭便看到他清俊的臉龐,他身著一見白色的袍子,臉色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近日的戰事有些吃緊,雖然這與我沒有什麼關係。
他朝我走了過來,附下身子問我「是你主動要去蠻荒的嗎?」他與其說是問我倒不如說是質問我,一副嚴肅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很可笑。可是很顯然他自己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