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42-塵埃落定

沈伯謙的暴擊三連殺問的衛氏啞口無言、亂了陣腳,心虛的摘下了頭上的銀釵。

這個舉動,無異於承認了沈伯謙說的話,簡直是不打自招。

村裡人看衛氏母女,甚至是衛家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而比村裡人更憤怒的是徐老爹。

衛氏帶的釵子他還問過,衛氏一直說是女兒送的,他也只當是女兒孝心,沒多想。

但放到現在一想,衛氏就是有次趕集回來后說女兒送了她這幾件首飾。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剛才猛然想起,那次衛氏跟女兒一起趕集回來,衣服和頭髮似乎都亂了。

女兒特地先回娘家梳理一下,說是趕路累了,怕女婿看見心疼,歇歇再回家。

當時他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現在想起這一幕......

難道就是?一想到這種可能,徐老爹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

再四圍一看,頓時覺得人人都在笑話自己帶了綠帽子,不一會兒氣的嘴唇發抖,手腳打顫。

最終他卻什麼都沒說,狠狠的瞪了沈伯謙一眼,臉色陰沉的衝進家,「嘭」的一聲關上大門。

自始至終,他看都沒看衛氏母女一眼。

而衛氏的心隨著徐老爹轉身和關門聲徹底沉了下去,她怕了。

這麼多年,她能在沈家過的舒坦,都是因為她籠絡住了徐水生。

如今,這老東西怕是信了小畜牲的話。

他以前是怎麼打徐大姑和徐有才的,她清楚的很,徐水生動起手來可不知道什麼是輕重。

一想村裡那幾個好打老婆的,衛氏心裡忍不住一顫。

這可怎麼辦?

饒是她一向能言善道,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為自己辯解。

況且,她要面對的怒氣可不僅僅來自徐老爹一個人。

要不是里正徐水平讓人攔著,圍觀的村民早就有人要上來打人了。

意圖勾結外人,淫/辱村裡的女人,衛氏不被打死都算是命大。

而一直縮著的徐老蔫兒二人也似乎良心發現,突然衝出來。

跪在地上,不住的沖著人群磕頭。

嘴裡倒豆子似的把衛氏的毒計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

說,當初就是衛氏娘家兄弟衛軍拿錢給他們,讓他們去翻徐有才家的牆,敗壞徐大姑名聲的。

他倆又賊心沒賊膽,故意弄出動靜讓徐有才發現。

徐大姑身上的胎記也是衛氏娘家兄弟告訴他們的,胎記位置還是衛氏親口說的。

他們就是憑這個,才敢散播睡了徐大姑的謠言。

末了徐老蔫兒想起什麼的樣子,縮著肩耷拉著腦袋加了一句:衛軍當時說了,就是要讓徐大姑走投無路,把她逼出徐家莊,死了也沒事兒。

只要讓全村人都看看她的下場,以後誰想跟她一樣,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但其實最後這句話,還真不是衛軍說的。

這是沈伯謙教他們兩個說的。

上輩子因為上學的事兒,沈伯謙跟自家爹媽、外公游擊戰多年,深諳撒謊真諦。

九句真話摻一句假話,就是神仙也聽不出來。

更何況,這句假話還說的合情合理。

倆人說完又是一個勁兒的磕頭,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還說什麼:

他倆雖說平時偷雞摸狗的不招人待見,但害人的心思可是從來也不敢有的。

衛氏想害村裡人的事兒他倆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不然,早就把衛氏揪出來了,還能幹著刨自家祖墳的事兒?

再說了,人家沈秀才一個外村人都知道出來說句公道話。

他倆雖然平日里不爭氣,但說到底也是徐家人,村裡走一趟遇到的一多半都有親戚。

怎麼可能給這衛氏做這種事。

再說了,這真要出事兒傳出去,徐家莊的人還有什麼臉出去見人?

除非衛氏那樣吃了豬油蒙了心的,誰都不會這麼沒人性。

倆人一邊說一邊揭發衛氏,什麼她嫁人之前就跟個貨郎不清不楚的,所以一直沒嫁出去,後來才跟了鰥夫徐水生。

徐家莊真正不守婦道的其實就是她。

她就是怕人知道,才故意轉移視線,無賴徐大姑的。

但衛氏又豈是束手待斃之人?期間極力辯解,也搬出了當初說服徐老爹的那套說辭,說徐老蔫兒是被徐大姑指使的。

但此一時彼一時,若是沈伯謙剛到那會兒,她這話估計還能說服不少人,現在?

徐家莊眾人心中早已有了決斷,任憑她說的天花亂墜也是無濟於事了。

反倒是原來跟二姨和徐大姑交好的幾個嬸子,氣沖沖的指著她的鼻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衛氏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心慌意亂、心神不寧。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無助。

偏因為她和女兒白得了首飾的事兒,兩個嫂子眼饞,回娘家的時候明裡暗裡向她要。

只說她男人疼她,沒了這些自然還會給她買更好的。

還不惜拿出徐大姑的事兒來說嘴。

為了堵住倆嫂子的嘴,衛氏前段時間咬牙拿了五兩銀子出來,說請她們去趕集。

看兒女和睦,衛家二老也高興,今兒一早跟著兒子都去了鎮上,不到天黑恐怕是回不來的。

這真是給自己挖坑,害的她眼下想找個撐腰的人都沒有。

衛氏真是欲哭無淚。

她有心把何家給錢的事兒說出來,但這種跟外人合計陷害自家人的事兒一說,估計村裡人更恨她,想了半天還是覺得得先找個人幫自己一把。

但自家男人已經沒用了,還有誰能幫忙?

她腦子快,一轉就把心思轉到了女兒徐玉寶的男人身上。

徐玉寶貫來是徐家的寶貝疙瘩,衛氏捨不得她嫁遠。

千挑萬選的在本村給她找了個婆家。

徐玉寶夫家姓何,單名一個東字,就在本村,是出了名的老實人。

在旁人看來,何東爹娘早死,又沒有兄弟幫襯,雖說踏實能幹,但也說不上的是什麼好人家。

但衛氏卻不是這麼想的。

何東爹娘早喪,徐玉寶嫁過去就能當家理事,不用伺候公婆。

沒有兄弟,就不用擔心女兒被欺負。

所以當初是她做主定下來這門婚事,何東一直覺得自己高攀了,對徐玉寶一直沒得挑。

實打實說,徐玉寶嫁的不錯,出嫁這幾年過得舒服的很。

頭胎生了個女兒后她小心了一陣子,但自從前年給何東生了一對雙胞胎大胖小子后,徐玉寶在何家那真是能橫著走,何東對她更是言聽計從。

除了帶孩子,家裡大小事都不用她動手,甚至在農閑時候,連孩子都是何東帶。

而且,因為當初是衛氏看好何東,所以,衛氏這個女婿對她一向敬重,說是把她當親娘對待也不為過。

所以衛氏才有底氣在這個時候向他求助。

只是,她忘了,脾氣再好的人,也有逆鱗,脾氣越好的人,發起怒來越可怕。

「東子,你別聽這個小畜牲瞎扯蛋,他是故意害我跟寶兒的,寶兒是啥人,你還不清楚?

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東子,你——」

「你住口!徐衛氏,我不知道水生叔是什麼打算,但我,徐玉寶,我會給你一封休書。

你要是還有點兒良心,以後就有多遠滾多遠,別讓孩子們看到你!

免得他們長大還要被人戳脊梁骨,說有個不知羞恥,惡毒到連親姐姐和同鄉都要陷害的娘!」

短短几句話,讓本就嚇傻了的徐玉寶徹底崩潰,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看著可憐的很。

但沈伯謙依舊是靜靜的站在一邊,人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而衛氏則有些傻了,女婿這麼幾年從都沒對她和女兒說過一句重話,怎麼會這樣?

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不就一個徐大姑嗎?

「衛荷花,你個死不要臉的賤/貨,還說人家沈秀才害你?

你瞅瞅,這倆並蒂蓮的肚兜,你敢說不是你跟你閨女的?你綉這個的時候我正在你家串門,你還拿給我看過呢!

當時你還說,這是你們衛家的規矩,做娘的都要給姑娘修個並蒂蓮的肚兜給閨女出嫁用。

沒成想,嫁到是嫁了,可這肚兜居然給了個野男人!」

說話的是個身量削瘦的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叫徐水蓮。

她是里正徐水平的嫡親姐姐,命不好,自小定親的人臨結婚前幾天死了,她跟著守了一輩子望門寡。

徐水蓮一輩子沒嫁人,無兒無女,雖然你脾氣有些古怪,但卻最是直爽,有特別愛護小輩,加上又是里正姐姐,在村裡還是有些威望的。

只是,她望門寡的身份終究是有些尷尬。

雖然有徐水平他們幾個兄弟幫襯,但早些年也受了不少流言蜚語。

起碼各家辦喜事的時候都不會請她,有些還會特地跟她說一下,讓她避避,免得沾惹晦氣。

但這種情況從十年前縣上為了表彰她守寡三十年的忠貞,敲鑼打鼓送來一塊貞節牌匾后徹底改變了。

牌匾往家裡一掛,徐水蓮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附近誰家辦喜事,尤其是姑娘那邊,都願意請她去幫忙,以示自家姑娘忠貞不二。

徐水蓮也隱約成為徐家莊女性這一邊的領頭人。

所以,她這麼一說,村裡人九成九都相信那幾塊肚兜里的確有兩個是衛氏母女的。

連水蓮嬸子都這麼說,那意思是,沈伯謙說的都是真的了?

這個信息一經確定,村民們怎麼還能忍的下去?

六七個身強體壯的大嫂嬸子,一舉衝破里正那邊的防線,揪著衛氏和徐玉寶就是一頓暴打。

衛氏還能張牙舞爪的拼上一陣,徐玉寶自小嬌慣,出嫁后也是順風順水,哪見過這種陣仗,被打的縮在地上哭都沒了聲音。

打著打著,倆人的首飾也都被扯了下來。

有人那過去遞給里正徐水平,他拿著沈伯謙給的圖樣一比,果然一模一樣。

唉,徐水平嘆了口氣,心道:真是萬幸,不然這徐家莊豈不是要斷送在我手上?

只是,誰又能想的到,兩個村婦居然能有這種惡毒心思!不但敢陷害自己的繼女(繼姐),居然還想把全村人拖下水。

簡直是喪心病狂,此風不可長,必須嚴懲。

不但是衛氏母女,聽剛才徐老蔫兒的話,這衛家也未必能幹凈到哪裡去。

徐家莊,多年沒有開過祠堂了。

徐水平跟幾位族老低頭交流了幾句,隨即宣布——先把衛氏和徐玉寶看押起來。

再派人去徐家和何家搜一搜,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贓物首飾,一併帶來。

三天後,開祠堂,懲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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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門四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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