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爺,你沒有選擇

第48章 :王爺,你沒有選擇

錢若水又被包得嚴嚴實實塞進馬車,她飯沒吃著,酒也沒買,窩著一肚子的氣,「我剛要到手的金子,就被你這麼一罩,全飛了……」

杜恪辰在馬車內不說話,薄唇緊抿,眸中染霜,目光投入車外,剋制住自己即將噴薄的怒意。..

錢若水傾身上前,就著昏暗的光線打量他,「生氣了?」

杜恪辰還是不說話,別開臉與她拉開距離。

「我就是一時貪玩……」她在京城胡鬧慣了,女扮男裝出行,只要不暴露身份,她爹也不管她,就算闖了禍,也有她爹替她收拾,更何況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而涼州胡商聚集,比京城有更多好玩的新鮮事,而且認識她的人少之又少。

錢若水想著她在京城還能弄點營生賺點零花錢,可到了這裡,只能靠夏辭西給的機會才能拿到微薄的銀兩,她心中就有一種無以言喻的悲傷。

她可不想以後變成像醫女楚瑜那樣,受制於人,連離開的機會都沒有。

方才她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惹得杜恪辰勃然大怒,直接把她扛在肩上,打包扔進馬車。

杜恪辰冷哼,「本王不管你以前在京城如何胡鬧,你現下是本王的側妃,你該明白自己的身份!」

「所以我蒙著臉了!」錢若水答得十分坦然,懶懶地打了個呵欠,「你要是不突然出現,興許不會有人猜測我的身份。可是你如此隆重的出場方式,明天會有很多人知道,厲王從酒肆帶走了一個舞姬。你的一世英名……」

杜恪辰的怒氣漸歇,也知方才的行事魯莽,可他看到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扭動她的腰肢,還衣裳不整,他哪裡還顧得上這許多,只想儘快把她帶離,不願讓人看到她的美好。

他這是怎麼了?

「禁足一月。」他淡淡地開口。

錢若水抗議,「那可不行,在入冬前,夏公子的訂單沒有談妥,我拿什麼交貨。」

「沒有本王的陪同,你哪都不能去!」他又加了一句。

錢若水餓得難受,不想與他爭執,橫豎能出府便是了,「隨你吧!」

杜恪辰又道:「鎮西軍中有很多人對錢家不滿,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上一次是你幸運,本王帳下的死士從不曾失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下一次,無需本王的調兵信符,他們也能置你於死地。或許偷本王的信符只是一個幌子,他們早就商量好了,要除掉你,為死去的同袍報仇。是以,本王不希望你公開露面,至少不讓更多的人知道你的身份。」

錢若水背靠在馬車上,微闔雙眼,「我一直覺得,是你想除掉我。」

對於錢若水的不信任,杜恪辰已經習以為常,「本王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你。」

「那是因為你還沒找到借口,可以讓京城信服、讓我爹信服的借口。」錢若水出了一身的汗,又累又餓,索性閉了眼睛假寐,「不過,我對你還是有用處的。朝堂不給鎮西軍增加軍費,你就得自己想辦法,以前有樓氏給你張羅外頭的事情,也賺了不少的銀子。可樓氏不良於行,你唯一能依靠的人是我。當然,你也可以讓管易打理,但管易是世家子,又是當今名士,不屑於與商賈為伍。且夏辭西與我是故交,他只信任我。所以,王爺,你沒有選擇。」

杜恪辰與她並肩坐著,「你如何能相信本王?」

錢若水忽而展顏淺笑,那笑中有無奈,「等你什麼時候能相信我。」

兩相無語。

馬車轔轔向前,錢若水乏得不想再去想他們之間的信任問題,因為這是永遠都無法平等的關係。

她是一個細作,杜恪辰一旦相信了她,便是信了她的謊言。而她卻不想把這份信任交託於他,因為他會變成她的依賴,變成她在這荒涼的西北唯一的倚仗,那她還如何完成皇上交給的任務,保全錢氏一族。

到了王府,錢若水已經睡著,杜恪辰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車,在橫刀閣與東院之間,他毅然走向橫刀閣。

而在南院,燈火通明,未曾卸妝的蕭雲卿獨倚門房,遠眺橫刀閣的所在。她知道杜恪辰帶著錢若水出去了,也知道錢若水惹了王爺生氣,她以為杜恪辰回到府中會震怒,會把她扔回東院。

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他把錢若水抱回了他的橫刀閣。

蕭雲卿落下兩行清淚,一夜無眠到天明。

錢若水的睡眠向來很淺,杜恪辰把她抱下車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但她沒有動,任由他把她抱進橫刀閣,放到他寢室的大床上,而後他悄然退出去,叫來夏菊和銀翹伺候她梳洗更衣。

而杜恪辰再沒有進來。

隔日一早,他去了軍營練兵,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吩咐別太早叫醒錢若水。

早飯仍是油得發膩的菜色,不用說,一定是柳嬤嬤的安排。

錢若水也懶得計較,把菜都在清水裡洗過才勉強吃了一點。等到了請安的時辰,她才換了衣裳,攏了鬆散的髮髻,施施然地去了南院。

南院的大門已經打開,石清嫣和閔雅蘭正與蕭雲卿喝茶閑聊,臉上都掛著僵硬的笑容。

「給王妃請安。」錢若水行了禮。

廳堂中的說話聲驟然停止,蕭雲卿冷冷地看著她,「錢側妃可是忘了時辰?」

錢若水跪在冰冷的地上,寒意湧入膝蓋,「王妃不是說冬日寒冷,請安延遲半個時辰?」

「本妃有說過嗎?」蕭雲卿反問,「且現下還未入冬,何來冬日寒冷一說?」

「妾身從未聽說。」

石清嫣和閔雅蘭矢口否認,面帶笑容看著錢若水。

錢若水仰頭望向阿晴,阿晴噙著笑,似乎在嘲諷她的無知。

「興許是妾身聽錯了,還請王妃責罰。」錢若水俯地告罪,對於如此明顯的欺騙,她也只能是認栽。

蕭雲卿卻寬宏大量地說:「本妃不是針對妹妹,只是這偌大的王府,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是以後每個人都因道聽途說而壞了規矩,本妃還如何掌管王府,你說是嗎?」

「是妾身的錯。」

蕭雲卿故作無奈地說:「先去外頭跪著吧!別落了人口實就不好了。」

蕭雲卿推說乏了,回屋補眠,便沒再出來。

錢若水這一跪便是兩個時辰,跪得兩眼發黑,飢腸轆轆,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好這次不像她初入王府,沒人理她。

在她剛被罰跪的時候,葉遷已經悄然出了王府,直奔鎮西軍大營,去請杜恪辰。

可杜恪辰卻未第一時間趕回來,「葉遷,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嗎?王妃治理內院,自然有她的道理,本王豈能無端插手內院之事。」

「可王妃明明是無中生有。」葉遷據理力爭,「王爺讓屬下保護側妃安全,可側妃的傷還未好全,又在寒風中跪著,豈會是安全的?」

「你逾界了!」杜恪辰身著銀甲,面容微凜,那份鐵血之氣更是難掩,「從明日起,你回大營練兵。」

葉遷不敢再爭,默默退了出去。

「王贊。」杜恪辰把他叫出來,「以後錢側妃出府由你暗中保護,不必公開露面。」

王贊領命,「那葉遷?」

「他孩子脾氣,過兩天便沒事了。」葉遷是他一手養大的,什麼性子他最了解,不過是一時想不開。

「王府那邊?」

「不必理會。」杜恪辰嘆氣,「繼續操練。」

過了晌午,蕭雲卿才突然記得她罰錢若水之事,急忙出來扶她。

「瞧本妃這記性,一睡便什麼都忘了,妹妹莫怪,妹妹莫怪。」

錢若水扯了一抹冷笑與她周旋,「妾身無事,王妃不必自責。」

「這可不行,萬一跪出病來,王爺該心疼了。」蕭雲卿滿臉焦慮,「阿晴,快去請申大夫。」

錢若水趔趄起身,扶著銀翹的手緩步前進,「麻煩王妃跟王爺說一聲,今晚妾身怕是不能侍寢了。」

「妹妹放心,本妃會安排妥當的。」

這就是蕭雲卿要的結果,錢若水不會急於這一時的爭寵,來日方長,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申大夫來得正是時候,錢若水正有事要問他,苦於沒有借口召他進府,正好蕭雲卿送了她一個機會。

申大夫垮著臉進來,「你怎麼又傷了?這三天兩頭出事,你讓我怎麼跟大當家說,他已經在路上了,不日就會到涼州。」

「沒事的,只是跪久了,你給我點化瘀的膏藥便是。」錢若水反倒安慰起他,「別讓大當家知道,他愛操心的性子還是沒改,他要是知道了,又該著急了。」

申大夫給她把了脈,「側妃還是要靜養。」

錢若水倚在貴妃榻上,雙眉緊鎖,「老申你在涼州幾年了?」

「九年了,再有一年,我便能回豫州老家。」申大夫的眉目是欣喜的。

「在厲王到涼州前,你便在涼州了?」錢若水是知道夏家的規矩,可在一個地方十年之久,似乎有些有違倫常。

「嗯,那時候這裡還不是王府呢。」申大夫說:「這裡從前是刺史衙門,厲王到了這以後,重新修建的。」

錢若水又問:「你可曾聽說王府的醫女楚瑜?」

申大夫愣了一下,「這姑娘不是死了嗎?」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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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妖嬈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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