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王爺和管先生情比金堅
杜恪辰放下手中書卷,回望沐浴在霞光中捧著書發獃的錢若水,面容一松,「她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憑什麼要王爺愛惜她?」
小茶知道是請不到杜恪辰了,步履蹣跚地離去。
錢若水突然揚起她發獃的小臉,嘖嘖出聲,「王爺可真是無情啊,翻臉不認人。」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去看看她,順便今夜就歇在那裡?」
「那可不行!」錢若水當即反對,「我可不想有人分了我的賞賜!」
又是銀子!
杜恪辰垮下臉,「本王和銀子你選哪一個?」
「當然是王爺您了!」錢若水還是擰得清輕重的人。
杜恪辰面色稍霽。
錢若水追問:「王爺什麼時候給妾身賞賜呢?以前你是按次賞賜,妾身與你同居多日,是不是要按月結算,這月結要給多少呢?這是該好好算一算的,月結的話,妾身會算您便宜點的。」
杜恪辰再度黑臉,決計不再與這個掉進錢眼裡的女人說話。
***
小茶回了冬青院,被石清嫣狠狠地責罰,她不敢哭也不能哭,只能任同石清嫣把氣出在她身上。
待石清嫣累了,小茶才臉色蒼白地走出來。
閔雅蘭早就聽到石清嫣凄厲的叫罵聲。
像她這種不愛說話的性子,骨子裡總是多了一分陰狠,不能侍寢的時候也總拿小茶撒氣,小茶是王妃給的人,她就是想讓王妃知道,她好歹也是個主子,不容忽視。
在石清嫣能侍寢的那些日子,她倒也是低調得很,一心一意地伺候杜恪辰,得了不少的賞賜。
可到底是醜人多作怪,以為一朝得寵便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真是痴人說夢。
「鸞兒,你把這瓶藥膏送去給小茶。」閔雅蘭吩咐她的侍婢,「什麼都別多說,只說這人還是弱些的好,才不會這般下手不知輕重。」
鸞兒領命,「夫人這是要讓石夫人多病些時日的意思嗎?」
閔雅蘭的侍婢也是王妃給的,她深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蕭雲卿獲知。
她旋即輕笑,「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深,投桃報李。」
「夫人是說那瓶薄荷膏藥?」
閔雅蘭揮手,「去吧,別問這麼多了。」
蕭雲卿既想讓她們對付錢若水,又不想看到她和石清嫣同仇敵愾,互相制衡又有共同的敵人,這樣對蕭雲卿而言,更易掌握。
閔雅蘭不會蠢得像石清嫣那樣,以為一朝得寵,便能得到杜恪辰的寵愛。倘若男人都是這般容易掌控,她們的生母又怎麼還是身份卑賤的妾室。
但她不介意賣一個人情給蕭雲卿。
至於她的侍寢,杜恪辰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她:「只有侍寢之名,不會有侍寢之實。」
閔雅蘭不明白,為何石清嫣會如此執著於有名無實的侍寢,難道她真的以為杜恪辰會愛上她。
而讓她看不透的是杜恪辰對錢若水的態度。她不確定杜恪辰真的迷上了錢若水,太過輕易,太過直白,完全不像他低調的處事風格。
***
夜深,杜恪辰倚在暖爐邊看書,錢若水躺在地鋪上,黑髮鋪地,如同上好的綢緞,手裡把玩著那把不離開的匕首,無聊地拋上拋下。
杜恪辰被刀鋒的寒光閃了眼睛,長臂一展,握住刀柄收入懷中,「沒收。」
「好無聊啊!」錢若水嘆氣望天。
「你幾個意思啊?」杜恪辰覺得自己的臉又黑了幾分。
「都不能出府,一天到晚關在屋子裡,好煩躁。」
杜恪辰真想掐死這個小沒良心的,他都沒喊無聊,她倒是先喊上了。
「剛進府的時候,你不也是天天關在東院,也沒見你無聊。跟本王你還敢說無聊,這是存心氣本王嗎?」
錢若水也不瞞他,「你也知道是剛進府,兩眼一抹黑,自然要步步為營。遭了陷害,也不能張揚,因為沒人會同情你,大家只會抱著看戲的心態,看著我會有多慘。現下不同了,我有王爺。」
「是王爺的銀子。」杜恪辰吃夠了苦頭,不會以為這種曖昧話就是字面的意思。
「沒有王爺哪來的銀子。」錢若水爬過去,揪揪他的袖口,「我們出府吧!我到涼州好些日子了,還沒好好地逛過。」
她趴著爬過來的樣子,像極了討人喜愛的小貓,小爪子扯著他的衣袖,眸光如水微瀾,讓人無法拒絕。
他伸直長腿,示意她躺過來。
她聽話地蹭過去,愜意地躺在他結實的腿上。
這已經是他們近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方式。
吃過晚飯,在院中走上數圈消消食,各自梳洗后,一人拿著一本書各自翻閱。有時候,他們並無交談,擠著一張貴妃榻取暖,錢若水看累了,便趴在他的胸口上沉沉睡去。有時候,他們會為討論兵書,爭得面紅耳赤,甚至會大打出手,最後以杜恪辰告饒而結束。而大多數的時候,他們會像現下這般,錢若水會躺在他的腿上,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杜恪辰有時會想,倘若時光永遠停駐該有多好,他便與她在這一方小天地,無憂無慮地過著平淡而悠閑的日子。沒有刀光劍影,沒有朝堂紛爭,他不是手握重兵的厲王,她也不是錢氏之女。
他們會是最平常的——夫妻。
這個念頭不由地讓他緊蹙了眉,他似乎與錢若水相處太多,產生了奇怪的想法。
「明日,本王帶你出府。」他說。
錢若水眸光一亮,「真的嗎?」
「鑒於府中欺負本王寵妃的人太多,本王為了安慰受寵的錢側妃,帶她出外遊玩,置四十萬鎮西軍於不顧。」杜恪辰想好了說辭,「要儘快讓京里相信,本王被你迷得失去判斷。」
錢若水有些失望地垂眸,悶聲道:「我是不是和你的初戀情人長得很像?」
杜恪辰怔住了,臉色倏地沉了下來,如同六月午後的熱雷雨,毫無徵兆。
「不是吧?」錢若水隱隱不安,這也太狗血了吧。
「本王少入軍旅,營中都是男子。」杜恪辰避重就輕。
錢若水突然翻身坐起,「我懂了!王爺是有龍陽之好,所以對女子——不舉。」
杜恪辰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本王……」
「你不會是喜歡管先生吧?」錢若水張大嘴巴,「怪不得管先生橫眉冷對的,原來是這樣啊。所謂不離不棄,除了管先生,還有誰呢?」
「本王……」
錢若水用手封住他的嘴,「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懂的,我都懂。你們自幼相伴,感情深厚,這也是正常的,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本王……」
「王爺放心,日後我自當向管先生解釋,你我之間是清白的,什麼都沒發生過。王爺為管先生守身如玉,情比金堅。」
杜恪辰完全沒有插嘴的機會,一手捧住她的後頸,以吻封緘。
這還真的是上癮了,仿若貪婪的食客,食髓吃味。
錢若水並不排斥,甚至有些慶幸,杜恪辰不是頭髮禿頂、肌肉鬆馳的老男人。
他的吻技出眾,應該是早年和管易逛遍京城各大青樓練就的。
人不風流枉少年,也不知道為何突然變成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錢若水可以肯定的是,他所謂的「不舉」不過是一個幌子,他不想與她有實質性的關係才是真的。
但男人大都經不起質疑,尤其是杜恪辰這樣的男人。
一吻方罷,還沒等錢若水喘過氣來,已經被杜恪辰按住肩膀推倒在地,偉岸的身軀欺身壓下,再度**她紅腫的雙唇。
錢若水粉拳出擊,落在他寬厚的肩頭,推搡著他,可他的身子悍然未動,火熱如灼。
她只是故意激怒杜恪辰,質疑他,卻演變成她被撲倒,無力招架。
可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杜恪辰放過她光澤潤亮的雙唇,在她耳畔沙啞地低斥,「專心點。」
不等她反駁,他再度襲上她的唇,以雷霆之勢吮吸逗弄,漸漸地勾出她的回應,身子愈發酸軟地癱成一團春水,予取予求。
昏昏沉沉間,杜恪辰粗礪的大掌在她腰間撫過,撩開她單薄的衣袍,貼合著她細膩如緞的肌膚。
他的唇終於從她的唇上移開,滑過她的耳珠,只聽得她聲聲嚶嚀,氣息全亂。
這不在他的計劃之中,她是錢忠英的女兒,她是皇上的棋子,她……
可他想要她!
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渴望!
自成年後,他就是一個能駕馭自己*的人,對權力的渴望讓他甘心蟄伏西北,對親情的渴望讓他能拱手讓出皇位,對愛情的渴望讓他封閉自己。
他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可錢若水的出現打破了他內心的平衡。
他最開始的計劃,是冷落她,不與她有任何的交集。
可她卻有著一張與雨燕兒相似的臉。
他隱藏身份接近她,卻被她坦率直白的性子吸引。
一夜同榻,他以寵妃之名把她留在身邊,想找出她的破綻,卻漸生了渴望。
他似乎快要掌控不住心中那份脫韁的貪戀。
他的大掌沿著她纖細的腰肢往下……